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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一)
“娘嘞,小姑娘,你也会?”老妪拉住梅桉神奇道。
“老奶奶,我看你厉害,就忍不住露一手。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习武人,这只是基本功。”梅桉两眼笑眯眯,指了一道地上的碎石,突然正色:“我得感谢大家。”
“闲的。”绮妄嗤笑一声,别过头去,“本王要不是无聊,谁会好心救你?”
“奇怪。”绮明秀的头歪着在绮妄身上转了一圈,“女儿你咋么脸红了?”
绮妄浑身一震,反驳道:“天气热的,不行啊?”
老妪指了指山上,“好了,各位去山上捡点山蔬野菜,我在这扒猪皮。现在山上没什么危险的,未时回来就行。”
“好。”绮明秀替绮妄应下来,拉了她一把,“走啦。”
绮妄很远就看到山上有个木屋,木屋看起来不久前刚轻清扫过。木屋的确有人,不过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头上带着顶草帽,手里攥着报纸,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丢了一只鞋。房子里有两只煤灯,还有一墙短刀,估计是防身用的。
绮妄要退出来,却见少年腿脚一搐,瞪开了眼,见绮妄他们,大叫一声:“你们这群老不死!抢了钱财还要我命!报官去!”
说着冲出门去化为一股风,绮妄朝他大喊:“非也,非也!我们是良家人!不是盗贼!能否跟我讲讲究竟发生了甚么?”
“呸!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同伙!”少年回了句,依旧狂奔而去,绮妄探头去看,却发现他跌倒在地,脑袋磕上了一块尖石头。
“哈,倒了。”绮妄擦了把汗,“刚要让他别奔这么快!还不注意脚下。”
“绮兄,你有绷带么。”花落雨见他拿出一卷白绷带,话音悠然转:“就知道你带了,没想到这次还真有用场。”
绮妄到青年身边检查,见他额头出了血,沾上了树根碎石,用水洗了下,随后便把绷带缠绕上去,在脑后扎的结实。
少年名字叫王狗蛋,是乡下一个穷僻人家,他揉着脑袋,手里撑着一根木棍,道了谢后就要离开,绮妄认为他是迷了路,非要送他回家,少年眉眼阴阴沉沉,没搭理她,开口:“哼,我碰坏了崔家的一座财神像,谁叫财神像好巧不巧横在中间挡路?还如此脆!” 少年硬撑着身体,含糊不清道,“让开,那伙人就要来了,你们要不想麻烦就赶快走吧。他接着瞋眼道:“死在这多晦气。”
“跟我走。”绮妄反而不高兴了,瞅他细骨头架子,道:“我们能保护你的安全。”
“能保护甚么?”少年睨他们一伙人高马大,却是说:“一拳能把你们轰飞!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绮妄不知如何答话,嘴硬道:“你们是看不起舞枪弄剑的么?现在说不定还能应手几回!”
“我走了。”少年拾起滚在地上的馒头擦了擦,刚走一步就要再次跌倒在地,被绮妄眼疾手快拉住了,随后不由分说把他拉下山去。
“豁!这不是王家那个王狗蛋嘛!前几天刚放火差点烧了草垛,被老王赶出来了。”
老妪盯着王狗蛋,牵着他的手,吹了一下他脑袋,“孩子,说话,疼吗?”
“张奶奶,我不疼。”王狗蛋向着四周张望,“张奶奶,你放开我吧,我要走了,那伙人要追上来了。”
“又惹事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松手“哎呀,去附近医院看看,不然感染了可就麻烦大了。”
“奶奶,您放开我!我没事的,那伙人很多,您身体遭不住的!让我一个人,不用担心的。” 他抱了一下老妪道,“奶奶,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他们干甚么?我说了多少遍,我不是胆小鬼。”
“去医院。”老妪揉了下他脑袋,随后接过绮妄菜篮,道:“我在这择菜,你们先走,医院在东五十里菜馆子旁。”
绮妄不由分说抱起他往山下走。期间少年挣扎着蹬掉了一只鞋,天气太热,绮妄手臂摩擦的生疼。
菜馆子旁有伙计吆喝,肉菜浓酒汗味儿与酒精味形成了一股说不上的冲鼻味道,梅桉捂了捂鼻子,跟着在混在一起的队伍中等待。
“下一位。”医管里老头子嗅了嗅罐子里的烟草,对着门外喊。
“蔡爷。”绮妄搁老远就看到了金牌匾上的大字,对着老头子恭敬地喊道。
“诶。”老头子应了一声,拍着硬板床,指着头上裹着布条的青年,道:“躺床上。”
他在油桶里拿了一块浸着草药的布巾,挤在伤口上,又让伙计按着他手脚,直到伤口渗进了药水才作罢。
少年嘴里含着布条含糊不清的道:“我告诉你,我刚刚可是撞坏了富家的一座财神爷,他家猎犬鼻子灵的很,你快放开我,让我好对付。”
“啧,怕甚么,我家保镖可都在后屋呢,蔡爷扣着牙缝里的菜叶子,“他们看到这个指不定就不敢进来,进来也不怕,哼,蔡宗杰我可是分分钟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好几声嘹亮的犬吠,外面人群中有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个老妇人连忙将孩子往外面带,跟着人群让开了一条路。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王狗蛋的?”几名身着赤衣的男子牵着哼哧喘气的猎犬冲着屋内喊了一声,老头子走到门前扒拉着门框看了眼,瞪着眼道:“人这么多没看见?大热天咋的来砸摊子?”
“我问你有没有一个叫王狗蛋的人,这么凶要吃了我啊?”赤衣男子一喊,说罢就要放出猎犬咬人。
“哎呦喂,惹事啦!”老头子拦住绮妄,回头就喊,从屋内出来几个光头男的,嘴里还叼着烟枪,肌肉扎实,吞云吐雾看不清表情。
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只见领头的赤衣男子一松手,猎犬就飞了般冲过去,不出所料咬了个空,后脖子也被保镖大哥拎起来往下砸。
“住手!”门外一道厉喝,让老头子愣了一会儿,很快便叫起来,“看呐看呐,有人砸摊子,皇帝老爷你可要帮我主持正义啊!”
“啥叫砸摊子?”那赤衣男子指着老头子,道,“我来找人,他二话不说就言语羞辱我,这才动手教训他!”
“有啥可吵的?”长发青年看着俩谁都不服谁,也是头疼,对着老头子道:“蔡老头,你年老脾气还这么旺啊,你把手上病人治了跟着我去县城一趟,那什么,对,你们,也跟上。”
“我就说!”没了几名手下的压制,少年很快从床上弹坐起来,对着门外就喊,“现在老子可是有人撑腰!还能耐我咋滴?皇帝哥哥都偏心我!”
说罢向着门外做了个鬼脸,一副“谁也奈何不了我”的样子。
“你也走。”长发青年让人把赤衣男子押在一起,用绳子捆上了,才对绮妄他们说:“外人?”
“对。”绮妄如实答道,梅桉也点了头,指着东边,“那里来的。”
“呀,稀客,稀客。”长发青年突然笑了,“刚好我们这新引进了一批珍鸟,回头我带你参观参观去。”
老头子抿了一口茶,瞥了地上蛄蛹的满脸不服的男子一眼,捏了捏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挥了挥手,站起身来。
“听闻你们这还未曾复苏?”青年摇着白羽扇 ,身下的马又快又稳 ,沿着石子路前行,栅栏外是民房,此时有几个小孩在逗狗,还有些在空地上打着木桩子。
“我们这片儿已经有了动静,出去几天也不知如今怎样了,不过我让一些人驻防在那,惹不起什么麻烦。”
青年来了兴致,道:“你也是一国之主?”
“是。”绮妄笑了笑,“本身在村边那座山上玩耍,误入了这里,碰见了点危险的东西,躲个一日再回去,正好也能在你们这玩上一天。”
梅桉探出头,扭了绮妄的腿根,示意她看天上,绮妄一看天上有人在御剑飞行,顿时惊呼一声,差点没把身子跌出帘外。
“正常,正常。”青年眯了眯眼,“这些都是天赋异禀的人,普通人还在练武呢。”
梅桉开口:“话可不能这么说,普通人也厉害,你给我一把剑,我不出一星期也能低空御剑飞行。”
“那你可算是天仙,你要真能一星期学会,打个赌,我把皇城给你得了,我来做你驸马。” 青年简直乐得不行了,喝了口水,才说,“不过你要输了可得给我小十万粮食吧。”青年眨了眨眼,“或者干脆为我敞开城门。”
“要砸要抢啊!”绮妄当即跺脚,却见梅桉接下去说:“姐姐,你可别怕,我不会输的。”双手作揖,“让我赌这么一次吧。”
“不行。”绮妄眉毛上扬,“输了裤衩子赔光了。”她顿了顿,“除非你让他把条件放低些,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还有这等好事?”梅桉揉了揉脸,把头搁到前头俩人空隙当中去了。
“那行,这样也没什么风险。”绮妄往梅桉身上细胳膊细腿的看了一眼,现在待遇挺好,总算不是来时那种皮包骨瘦的不成样子的状态了,至少在面上还能看得过去。
绮妄瞅了她一眼,咂摸着皇帝说的没问题。即使梅桉有能力学会御剑飞行,能否飞得起来还是个问题。
绮妄突然笑起来,梅桉转头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绮妄指了指不远处的皇宫,当即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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