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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伏黑甚尔盯着他胸口恰好被利刃划开的地方,唇角发白,强忍住没有笑出声,好心的帮他勉强对接了一下。
在黄毛抽抽噎噎的声音中,一边缝合一边安慰:“好了,起码你现在有一个了。”
黄毛看了眼缝合得歪歪扭扭的地方更悲伤了。
伏黑甚尔扔下缝合线和手套,活动了一下维持一个姿势而僵硬的腰,按上门把手,对还在床上捂着胸口的哭泣的黄毛说:“我先走了。”
黄毛吓得立即从床上蹦下来,跟在他身后双目射出清澈而愚蠢的光:“老大,带上我吧!”
伏黑甚尔走出去没管身后的跟屁虫,左右张望了一下,朝一个方向走去。
黄毛立即跟上,压抑着激动,小声说:“我们这是去阻止下一场审判吗?!”
两人在医疗室这段时间,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不见,登船时成群结队的游客似乎都变成了躲在暗处的幽灵。
只有还在既定航道行驶的游轮以及角落中偶尔传出的痛苦呻吟还能证明这艘船不是一艘幽灵船。
伏黑甚尔走进电梯按下四楼,黄毛紧跟着战战兢兢的缩在电梯角落,咽了口口水:“老大,你有没有感觉不太对劲?”
电梯门缓缓闭合,无声上行,当楼层跳跃到数字4的时候,微微停顿,门却没有打开。
黄毛惊恐地贴在伏黑甚尔身后的电梯壁上,警惕地四处观察,手里捏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木质手柄,鲜红色的碗装顶部对准可能会出现敌人的空地。
“怎么办,电梯好像坏了。”
他仗着麻药效果还没过,眼角含泪挥舞着他随机到武器,哽咽:“会不会有人暗中朝我们下的手啊,果然帅的人比较招人恨。”
伏黑甚尔站在原地,数着外面越来越多的人。
“十九个。”
他握了握空荡荡的掌心,有点遗憾没要光团中的武器,唯一的武器是别在腰间的枪支,刻有符文的子弹要省着点用。
他向身后看了一眼,在黄毛手中的马桶橛子上停顿片刻。
黄毛立即恭敬的双手递了过来,眼角含泪:“什么……我知道了!老大,请用!”
伏黑甚尔觉得拿这个出去会碰到那白毛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是白毛忽然出现在电梯里。
他凝视着还在滴水的马桶橛子,实在是不想知道它出现之前在做什么,果断:“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黄毛挥泪收回马桶橛子横在身前:“是!我绝对不会辜负老大的好意!”
……单纯嫌弃罢了。
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肩膀和大腿:“别哭了,等会儿自己看着点。”
黄毛茫然的握紧手柄,坚定点头:“是!”
然后不好意思的放低了声音。
“老大不是我想哭,我有悲伤咪头综合征。”
“。”
“嘿嘿,不过今天过后就好了一半了。”
伏黑甚尔一言不发的抬脚,猛然抽出的气流撕裂了狭窄的空间。
“砰——”
循着过于诱人的气味不约而同聚集在电梯外的十八个人虎视眈眈垂涎着电梯里拿着两枚以上赎罪券的男人,目光偶尔会瞥向角落里把玩着手术刀的医生。
“把我们叫我过来,电梯都弄停了,就让我们动手,那家伙真的有这么好心?”
十八人中一高一矮的两个兄弟站在稍远的位置,哥哥谨慎地分析:“我听说电梯里那个是第一个拿到赎罪券的,肯定是个狠角色。”
“第一轮出现的钥匙不止这些,我们去找其他人胜算说不定更大。”
弟弟嗅着从电梯里传出来的,越来越浓重的气味,闭了闭眼睛,狂吞口水。
和那些拿到钥匙之后象征性散发着指引气味的人不同。
那是一股无法用语言的只略微接触就能勾起内心深处欲望的可怕气息。
它会让人不受控制的亲近紧贴甚至亵玩,然后看着那张脸的露出惊恐害怕情不自禁恐惧的生动表情。
弟弟打开保险栓,抬起枪口对准电梯口:“医生说那个男人手上没有武器,在这种情况下甚至主动救人。”
“难道你认为我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他一个?”
这里可不是学校,没有思想品德课程。
心软的弱者会率先被剔除出局。
更何况他拿到的是枪。
哥哥按下内心的不安,点点头,看向紧闭的电梯门,在气味的蛊惑下,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幻想那个男人被困在电梯内的表情。
一定是恐惧混合着不安。
一想到在泳池里惊鸿一瞥的完美身形因为他们而恐惧得微微发抖,贴在胸口的纯黑衬衫随着越来越快的心跳鼓动……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好,弟弟,我们要不要再往……”前一点。
电梯门内传来的巨响打断了他的下半句话,厚重的电梯门带着巨大的凹陷飞出来,将站在门口附近的几人全部掀了出去。
叮铃。
幻觉般的轻响在死寂的走廊里响起。
一只脚从电梯里踏了出来,同时浓烈的香气连同铺天盖地的压力一同将所有人笼罩。
哥哥僵硬地看着电梯的方向,面对正在狩猎的巨型食肉动物他仿佛变成了那只不幸出现在狩猎范围内的蚂蚁,除了满心的恐惧之外根本无法动作。
咯咯咯。
他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目眦欲裂,恐惧得几乎要尿裤子,目光却无法从黑发男人身上移开。
那一定不是人类,他想。
这一定是船上那只怪物的同伙,是引诱他们送死的阴谋,是散发着香气引人上钩的陷阱!
他也是怪物!
“哥哥……”
弟弟的声音带着战栗的哭腔,只是几个呼吸,站在他们身前虎视眈眈的旅客已经被清理一空。
所有人都呻吟着堆叠在一起,鲜血眼泪与不受控制的涎水混合着恐惧的味道,传递到他的鼻腔。
那股摄人的香气在运动后皮肤攀升的热度中猛烈升腾,黑发男人踏过地面积蓄的小股血泊朝这边走了一步。
为什么会这么香?
弟弟颤抖着露出着迷的神情,盛着满心恐惧迎来他给予的痛苦。
“砰!”
最后一个人倒下。
伏黑甚尔随手把人垒到最上层,来到拐角处的消防栓前站定,抬脚踩了踩地面上滴落的血迹,鼻尖轻轻耸动。
“跑了?”
他闭上眼睛循着空气中的气味轻嗅,却忽然意识到整艘邮轮四面八方都传来不断移动的奇异香气,吸入的瞬间清明的思绪混沌了一瞬。
狭长的眼眸逐渐暗沉,他舔了舔唇角,猩红的舌尖一闪而逝。
好香。
黄毛紧紧握着马桶橛子从电梯里走出来,路过那堆失去行动能力的人山时加快了脚步,想声音发紧:“老大你也太强啦!”
小跑的动作一个踉跄,反射性甩出滴水的马桶橛子捅到那人脸上。
“啊啊啊啊放开放开放开!”
“唔唔唔唔!!!!”
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哥哥蒙头就被什么东西盖住了脸,那人竟然还反复抽拉,鼻腔充盈着一股淡淡的恶臭。
“呕!”
放开呕!
伏黑甚尔睁眼就是一番极端混乱的景象,转身的动作有些迟疑,但还是在哥哥被马桶橛子抽到窒息之前按住了黄毛。
“冷静点,你捅错人了。”
黄毛恍惚地停下,扭头看了看伏黑甚尔才小心翼翼拿开马桶橛子,露出一张被吸的通红的脸。
哥哥眼神怨恨。
黄毛干笑一声移开视线,踢了踢还抓着他脚踝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哈哈,你看这事儿闹的,谁让他下面那个忽然抓我来着。”
伏黑甚尔没管他,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哥哥看着他眼神恍惚了一下:“十……十九个。”
他说完后下意识朝消防栓的位置看了一眼,又立即收了回来,眼神闪了闪,忽然说:“医生,是医生让我们来的。”
伏黑甚尔思索了一下。
对方就忙不迭的说:“他一定接触过钥匙,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我不会闻错的!”
“是他在针对你!求你放过我和弟弟。”
伏黑甚尔的花了两秒思考医生是谁,然后摸了摸下巴,低头抓了抓脸:“我是想问你们知道餐厅在哪里吗?我饿了。”
哥哥梗了一下。
老老实实被叠在他身下的弟弟艰难抬头,朝另一条走廊指了指:“我们去过餐厅了没有吃的,不过可以从那里绕去厨房。”
他说完紧张的看着伏黑甚尔的脸,那是一张和那股吸引力完全不同的平平无奇的脸,没有任何记忆点到移开目光之后就会忘记。
弟弟茫然的闭眼又睁眼。
不管怎么看那张脸都还是很普通。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有些失落。
叮铃。
轻而易举将他们全部撂倒的黑发男人点点头转身带着一个黄毛离开,他在人堆里蛄蛹了一下,视线随两人移动。
这就走了吗?
哥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们连看起来最具威胁力的武力值在那位面前也不堪一击,根本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们的慢悠悠的爬起来,对视一眼,默契的朝两人消失的方向跟上了上去。
就算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那股几乎能够将整艘邮轮的游客引来的香气也能给他们指引方向。
伏黑甚尔穿过安静得诡异的员工通道进入后厨。
黄毛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往里面看了一眼,不小心吸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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