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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两年前的今日,四人在江揽月的房间里吃了一顿火锅。今年,姬变提前带了酒楼里的饭菜。
自观刑后,四人偶尔会见面,人头聚齐的还是第一次。
许久未见,各自说一些各自的见闻,修炼的心得,聊的话题总有许多。
琪琪格亦带来一个好消息,卢丹向虞朝求娶三公主姬阳,虞朝应允。婚期订在三年后。
和亲啊,李泉见过卢丹一面,观感还不错,看着琪琪格高兴的模样,问:“三公主和你哥哥有渊源?”
自古和亲,向来都是女子的生离痛别,虞朝现如今虽然在走下坡路,也不是蒙族一个部族可以较量的。共击羌患,两国交好,也不至于让一个公主下嫁。想必这里有什么故事。
说来,虞朝皇族,公主数量不多。先帝留下两位公主,当今玄德帝只有一位公主。金花三朵,个个都可称巾帼。
长公主姬柔,名字带个柔字,却是个喜好舞刀弄枪、上阵杀敌的猛人。扎根南疆十六年,平定三王之乱,受封镇南王,现在已然成了势力。
二公主姬曼,十四岁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一举夺得二甲榜首。玄德帝即位后当即将姬曼许配给新科探花郎,郎才女貌,一时称为佳话。
三公主姬阳,民间话谈少见,只传说是个端肃方雅的公主。
姬变默默饮酒,似乎不想与外人八卦自家长姐。
琪琪格不是很了解内情,只是根据自己从哥哥哪里耗来的只言片语道:“哥哥只说是在巡视一处被魔修侵染的村子的时候和三公主遇见了。当时哥哥不慎染上了瘟疫,是三公主救了他。”
“救命之恩,怎么反倒让人家公主嫁给你哥哥。”李泉哦了一声。
“哥哥娶了公主之后,会一直住在大虞。”琪琪格撇嘴:“感觉是哥哥去和亲了。”
琪琪格所言非虚,虞蒙联姻,蒙族示好居多。名义上是虞朝下嫁公主和亲,却把蒙族长王子变相拘在了大虞。
不管背后的政治博弈如何,如今卢丹与三公主是两心相悦的,也算良缘。
琪琪格对着桌上的众人道:“虞朝皇家喜宴一般人不能参加,可是我们蒙族没那么多规矩。三年后,张芡、李泉、姬变,我邀请你们来蒙族贺我哥哥的婚礼,不许告缺啊。”
桌上的三人满口答应:“行。”
“筹备婚礼需要三年,可见何其隆重。”李泉隐隐有些期待。
姬变解释到:“虞朝这些年不太平,战事大小不断。定在三年后是考虑了民情,会大办但不会豪奢。”
吃过饭,姬变倒是问李泉:“我听说,你在梧桐树周围栽了不少梅树。”
李泉瞟了张芡一眼:“开春时候移栽的,姬兄是听谁说的?”
一旁的琪琪格倒是反应快,一把抽走张芡手中遮掩的折扇,控诉:“好啊张芡,你有好消息告诉姬哥哥都不告诉我,还瞒着我什么?”
这两年松林小院三四个月不来客人,掰着指头数,张芡是来的较多的。各自师门、历练、修行诸事繁多,李泉亦有自己的路走,互相见面确实不易。
李泉有些时日没去梧桐树那边,廊下的梅花开了,想必那里的梅花也开了。
说走就走,四人载着酒,朝着梧桐树的方向去。
越靠近梧桐树,沁人心脾的梅香透出。
“有梅花。”琪琪格指着山坳里的一片粉白。
四人落地,登时置身一片白雪傲梅的景象中。
梧桐树依旧毫无生机,树下却多了一个小茅草亭子,三面围着草编的帷幕,倒像个窝棚,窝棚虽小,茶炉炭火、桌椅棋盘一个不缺。
“好别致的亭子。”琪琪格绕着窝棚打量:“李泉,是你做的?”
李泉刚想否认。
“咳咳。”张芡打断李泉想说的话。
“偶尔,在这里烹茶赏雪。”李泉随手比划着周围的梅花:“赏梅。”
请张芡医治江揽月的梅树的时候,张芡提了一嘴这山上没有梅树。李泉有意在这附近种点什么,干脆栽了一片梅树。
至于亭子、茶具、棋盘。李泉哪有这闲工夫和兴致,看来张芡来了不少回。几月不见,在这儿搭了个窝棚。
姬变欣赏着梅花,问李泉:“世人多爱白梅、红梅。你怎么栽粉梅。”
李泉当时也没多想:“白梅高洁,红梅冷艳,看到他们太容易让人想到冬天。我想,常年积雪的听松林,有一片粉色花海,会让人假想是春天的桃花、杏花。”
江揽月细心照料梅花,应当是爱花的人,奈何听松林的严寒只能开出高寒地带的花。
不止粉梅,在日后,四人偶尔碰到一些耐寒的奇花异草下意识会将它们保存好,有机会会将其移栽到梧桐树下。说不出缘由,自觉装点这里似乎是四人的秘密。
修行枯燥,时间飞逝。三年也不过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闭关时间。
李泉在松林小院修为精进到筑基后期,也如期收到了琪琪格送来的请帖。
“我该走了。”李泉将江揽月的两株梅树挪到院子里,注入灵力,预计出门一月余,梅树应当无碍。
随后锁好松林小院的大门,御剑离去。
到了山门的时候,只有张芡在。
李泉这才知道,琪琪格和姬变已经先行回各家。
“姬变会作为副使到蒙族接亲,琪琪格是送亲一方。我们到时候是送亲仪仗,从蒙族一路行到虞京。”张芡指着地图:“用最好的马,路程只需要十日。”
李泉听着流程,觉得不对劲:“看起来像是卢丹王子出嫁。”
“嗯。”张芡憋不住,笑出声:“三公主威武,卢丹王子好福气。”
御剑去蒙族,不过三日。待行至地方,迎接他们的居然是卢丹王子。
卢丹一人带了三匹马,一头红发在绿原上异常醒目。
“殿下。”张芡和李泉收剑对着卢丹行礼:“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卢丹郁闷的吐出嘴里的草茎子:“我闲。”
自己的婚礼,忙前忙后的反而是别人。该试的礼服、该讲究的规矩早就熟悉,往后的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方才和礼官争执不下,一听小妹的朋友远道而来,卢丹干脆溜之大吉。
“走吧。”卢丹与张芡和李泉几年前见过一面,看着长到自己胸口的两个少年,问:“你们会飞,可是接下来几天最好骑马,行么?”
这句行么更像是在问二人会不会骑马。
李泉确实不会。
“无妨,我教你。”卢丹翻身上马,冲着李泉伸手:“上来。”
张芡上马后,不紧不慢的跟在卢丹的马后面:“李兄,卢丹王子的骑射射是蒙族第一。”
李泉毕竟修为在那儿,根本不带怕的。
顺势上马,抓着缰绳。
“觑。放松,你跟着它的动作来。”卢丹示意李泉不要使劲夹马肚子:“和它一个步调,你就不会掉下去。”
按着卢丹的教导驱马,李泉很快找准了感觉。就是不要怕掉下去,马颠簸的时候趁机调整姿势,才能坐稳。
卢丹的马十分通人性,李泉操控着马,就这么或溜达或小跑的回到了蒙王庭。
一旁的侍从见卢丹回来了,忙给里面传话。
还没进门,一个衣着华贵的阿嬷已经杀到卢丹面前了,嘴里说这蒙语,似乎在训卢丹。
卢丹很尊敬这个老人,虽然一脸不情愿,但乖乖回应,似乎在讨饶。
“系统,他们在说什么?”
“宿主,我不是词典。”
李泉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他是穿成了虞国人。要是穿成蒙族人,这系统该怎样和他交流。
后赶来的琪琪格揭示了谜底,用不着旁人动手,琪琪格随手以水做禁制,朝着卢丹袭去。
卢丹矫健侧身,腰身面条一样柔韧,在空中悬空扭转躲了过去,落地后周身滴水不沾。
“好身法。”李泉眼前一亮。
“李泉、张芡,帮忙。”琪琪格无奈冲着二人道。
帮忙制住卢丹?李泉和张芡不解,互相对视。
卢丹登时警惕起来,对着李泉道:“哎,我方才教你骑马来着,不要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说来不是什么大事,卢丹风格迥异的红发是自己后天染的。和三公主相处的那段时日,正是卢丹最狼狈的时候,整天病怏怏的,哪有精力染发。
谁成想姬阳公主记住了黑发卢丹的样子,战事结束,当即上书玄德帝,要与卢丹成亲。
公主的和亲懿旨特地关照过,不许卢丹染发,需以本尊和亲,表示诚意。
明日接亲使臣就到了,卢丹顶着一头红发实在说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李泉越了解越觉得这联姻怎么像是公主对王子的强取豪夺。
李泉举起双手:“与我无关,受人恩惠,我是不会出卖恩人的。”
张芡展开折扇,默默挪到李泉身旁,附和:“我也是。”
卢丹的红发最后还是被染了回来,看着与方才貌若两人的黑发卢丹,李泉总算理解公主为何会愿意嫁给卢丹。
当晚,蒙族王室通宵宴席,明日,卢丹就要启程。
琪琪格和李泉、张芡一桌。李泉看琪琪格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你哥哥的婚礼,我看你不是很高兴。”李泉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琪琪格遥遥望着与众人畅饮的卢丹。
黑发的卢丹少了许多张扬,精致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卢丹的长相随了王妃,醉意翻涌,眼梢带了些许柔媚。怪不得他喜染红发,红发能让人忽略掉他女气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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