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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杨柳这样忽悠季家老大的媳妇,等季老二媳妇进门时,她也是一样忽悠她。
季启民和季启明两兄弟下班时间相近,前后脚回了家。
多年的肌肉记忆,下班后先回老房子,等自行车骑进院子,才想起今天早上的经历。
喝了一整碗的野菜汤,感觉张嘴一股子泔水味,上午都没敢跟同事讲话。
中午单位管饭,去打饭时刚好有汤,看见盆里的汤,又想起了早上的抹布汤,一阵恶心感袭来,连饭都没吃。
他们俩都想赶紧架着自行车拐出去,杨柳哪能让他们逃掉,这家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吃她做的饭。
杨柳大喊一声,“大哥二哥你们要去哪儿啊,吃饭了。”
哥俩浑身一僵,后悔自己跑得太慢。
“今天晚饭是在我婆婆的指导下完成的,你们快来尝尝,我觉得相较于早饭,有了很大的进步。”
有进步就好,有进步就好。将要拐出去的车头调转方向,他俩不愧是亲兄弟,就连下车时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季启棠是最晚一个回家的,饶是如此,季家大嫂还是说了一声,“老三今天回来得可真早。”
她笑着调侃道,“还得是给娶个媳妇,人都变得顾家了。”
从前他在家的时间不多,晚饭就更不经常在家里吃了。
杨柳冲他眨了眨眼,季启棠进家时顺便把门给锁上了。
真是太上道了,今早没有白培训。
在这时,其他人还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直到杨柳盛出来一盆红红白白的'菜'.
季家人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这就是弟妹今晚做的菜?”
季启民一副上当受骗了的表情,“月姨,你不是说今晚你有指导弟妹做饭吗?”
难道这就是指导后的结果?还不如今早的泔水抹布汤呢。
李春月轻轻地点了下头,脸上笑容有些心虚,刚才做饭时,她确实在一旁指导了杨柳做饭。
看着杨柳从菜园子里摘下几个洋柿子,她还觉得这孩子今早或许是发挥失常了,城里孩子对野菜不熟悉,不知道哪种野菜难吃,刚好把难吃的野菜摘回家里了。
归根到底,这孩子早上做野菜是为节约粮食。
洋柿子这种蔬菜,随便做做都不会太难吃的。
直到看见她把切好的白菜放进西红柿锅里,李春月活了这么多年,还没看过这种做饭,潜意识告诉她不会好吃,于是她伸手去拦,她讲话比较委婉,“你再考虑一下,西红柿和白菜放在一起,味道可能不太好。”
杨柳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可是我觉得味道不会很差。”
李春月还能怎么说,再说儿媳妇就要哭出眼泪水,她咬牙道,“那你放吧。”
反正这种做法只是没有那么常规,又不会中毒。
然后就出来了这样一锅东西,也确实是在她指导下完成的作品。
“放心,都有啊。”
出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杨柳特意给季铁民多盛了一勺,别人只有一勺菜,独他有两勺。
“爸,天天在外奔波辛苦了,多吃一点。”
大家都扶着碗不动筷,依旧还是季启棠最先吃,“很好吃,果然有进步,比早上做的饭菜好吃。”
季启棠在家人面前的信用度比较高,他都说了好吃,还说比中午的好吃,大家半信半疑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怎么说呢,确实不是泔水抹布味了,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口感。
前调是一种非常霸道的酸,酸的人倒吸两口气,后调能够品尝出小白菜的味道了,腥膻还有浓重的泥土味。
绿油油的小白菜正嫩着,跟土豆是最好的搭档,小白菜汤里放一点切好的土豆丝,能鲜掉人的眉毛。
季家人口中是难吃的菜,心里想着李春月煮的小白菜土豆丝汤。
季铁民乃至季家两兄弟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这些猪食不是不能吃。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好日子,再难去过苦日子了。
现在又不是没有条件过好日子,再吃这种东西纯纯是折磨自己。
两兄弟都在想,怎样能让杨柳收手不再下厨,把厨房还给李春月。
至于说计划一直不成功,那就只能在家里开火做饭,不来老房子这边吃饭了。
天天吃这种东西,真的受不了。
许是都认清楚了自己的命,大家虽然吃得痛苦,却还是将饭菜都吃了。
饭后是李春月刷碗,季启民和季启明两兄弟让老婆先带着孩子回去,他们要跟老爹有事商量。
至于说商量什么事,那自然是如何让杨柳远离厨房。
这件事不用他俩提,季铁民也深受其苦。
虽然他是当老子的,因为上下联络的关系,平时出去应酬,吃得比家里其他人都要好,偶尔能吃熟鸡熟鸭大肘子,连着吃了两顿这种东西,他真的扛不住了。
“你们放心,我会跟她好好说说,以后别让杨柳下厨了。”
季启民年纪大,却更活泼,他打趣道,“你也觉得弟妹做的饭菜难吃得不行吧。”
他的坐姿流里流气,“我都怀疑他们一家三口是不是味觉出现了问题,还真是奇了,那么难吃的东西,老三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好吃。”
父子三人相处起来十分亲昵,从讲话的姿态上就能看出来。
“情人眼里出西施呗。”
“还是老三的命好,咱们哥三个,就他媳妇最漂亮。”
季铁民也不是年轻人了,他在这方面想法比两个儿子'成熟'许多,“古时候都说,娶妻娶贤,纳妾才纳色,
我给你们俩找的媳妇都是顶好的,又能干又贤惠,你俩别不知足啊,那杨柳除了生了一副好样貌,还有什么优点,就连做个饭都做不好。”
兄弟俩是一样的德行,听见老爹的话心里却想到,光长得好就够了,还要什么别的优点。
季启明笑道,“媳妇长得好看,生出的孩子也好看啊。”
季老大立刻符合道,“就是,别的不说,就说咱们哥三,我跟老二一个妈生的,我妈要是长得跟月姨一样好看,我俩也不至于长得跟现在这么砢碜了。”
他拿起镜子给爷三个分别照了照,三张脸的相似度很高,他说话一直不过脑子,“老三跟我们哥俩长得完全不一样。”
他的语气有点酸溜溜,“要不是老三长得好看,城里来的知青也不能看上他。”
季铁民瞥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城里的知青看上老三是因为那张脸吗?”
季启民心里嘀咕,不是图老三长得好看,总不能是觉得您给的彩礼高吧。
季家两兄弟都知道给了老三媳妇多少钱的彩礼,
三兄弟之间,是有着互相争夺家产的关系,这个儿子得到的多一些,那个儿子就会得到的少一些。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之间还要争个多少,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势必要打听下给了老三媳妇多少彩礼,要是给得多了,那也得私下里补贴他们。
再一听,就只有八十八块钱,还有家里那台旧的缝纫机。
说实话,饶是没良心如季启民兄弟二人,都觉得他这彩礼给得少了。
季铁民瞥了眼脑子不灵光的大儿子,老二不声不响其实是个蔫坏的性子。
老大是个蠢蛋,蠢得他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亲儿子,他们爷俩长得特别像。
他有时候看见季启棠时心里十分不平衡,怎么老天不开眼,他的亲生儿子就那么蠢,他的便宜儿子长得俊还机灵。
“当然是为了他老子我能让知青回城,杨柳她想要回城,才选择嫁给老三,你连这都看不出来,真是蠢透了。”
季老大一惊,“她是为了回城才嫁给老三?那可不能让她回城啊,她要是回了城,老三就没有媳妇了。”
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给不给杨柳,季铁民还在思考,让杨柳回城,那就是肉包子打狗,老三会被媳妇给抛弃。
不让杨柳回城,老三会有个不贤惠的搅家精媳妇。
不管怎么做,结果都是他乐意见到的。
他摆摆手,“你们俩赶紧回家吧,别在这待着了,早点睡觉,明天还得去上班呢。”
作为父亲,他又唠叨了两句上班时跟领导同事相处的办法。
与此同时,杨柳正在房间跟季启棠复盘今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我今天早上看了一会书,然后帮咱妈喂鸡了,中午的时候吃了早上剩下的窝窝头。”
“午觉起来后,我带着咱妈还有季威威去大队部门口散心了。”
季启棠正在放被子,闻言他动作一僵,“只是散心?”
杨柳嘿嘿一笑,凑近了他一些,“还是你了解我,我就跟大家分享了下我的彩礼数量。”
他想了想说,“旧缝纫机?为了分家做准备?”
其实他不是多言的人,大多数时候,即便是猜到,也是将话埋在心底。
也许是憋得太久,也许是第一次遇见可以说知心话的人,让他忍不住开口倾诉。
杨柳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你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目的,值得奖励!”
然后她就碰住了对方的脸,将唇凑近要去亲他。
季启棠的动作还算灵敏,他伸手挡住了杨柳凑过来的脸。
结果就是,杨柳亲在了他的手掌上。
这是双方都没想到的结果。
怕杨柳会亲到他的脸上,那是他的下意识反应,以至于忽视了会吻上他的掌心。
杨柳用手背使劲搓了搓嘴,又呸呸呸了两下,“你刚才上厕所洗手了吗,你就让我亲你的手,你好不讲卫生啊。”
脸和手还是不一样的,手是重要的工具,别管干什么活儿,都离不开手。
季启棠被她说得面色涨红,怎么就成了他想让她亲吻手心,明明是她想要亲他,那只是他为躲避的权宜之计。
“我没有。”
杨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敢作不敢当。”
说完,她就啪的一声拉上了灯。
季启棠今晚又是摸着黑爬上了炕,黑暗中他无奈地笑了一声。
杨柳就是故意要亲他的,她白天时,系统跟她说起一个原理,说是当你想要开一扇窗时,可以提议把房顶开个洞,遇到反对时,再顺理成章地提出只开一扇窗,大家就会同意开窗这个提议。
杨柳觉得很有道理,她跟季启棠之间也可以应用到这个原理。
她每次试探着靠近季启棠,他的反应都特别大,都已经结婚了整整一天时间,他俩之间却没有很大的进展。
合着她就不应该一点点靠近,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有进展。
她就应该大步向前,先把屋顶给捅个洞,再提开窗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时,依旧是杨柳做饭。
季家老二没来吃饭,他媳妇给出的理由是起晚了,可能要迟到,来不及吃饭,今早先不吃了。
季家老大心中大骂弟弟鸡贼,怎么就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可惜他已经来了,只能再忍受一顿饭的痛苦。
杨柳遗憾说道,“好可惜啊,二嫂,既然二哥剩下了个窝窝头,那就留给你吃吧。”
她转过头跟各位解释道,“大家别羡慕二嫂,这个窝窝头是二哥省下来的,理应是二哥的老婆孩子来吃。”
其他人:真没有人羡慕她,甚至有点同情她。
季二嫂吓得使劲摇头,“我我够吃了,给威威吃吧,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理应多吃一些。”
“那二嫂回家时,把窝窝头带回去吧,留着给二哥当夜宵,或者他要是出差的时候,拿去当干粮。”
季二嫂应得特别干脆,“我带回去给他。”
反正只要不是自己吃,怎么着都成。
吃完早饭,季威威闹着要跟季二嫂回家,说什么都不肯留在老房子。
季二嫂有些诧异,继子不亲近她这个后妈,她早有准备,也没有太伤心。
出嫁前她妈就教育过她,不要苛待继子,但也不能像她未来婆婆那样,对着继子尽心尽力,反而忽视了亲生的,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养不熟,季启民和季启明哥俩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刚进门时,继子不亲近她,她并不为此感到难过,只是急着想要怀上属于自己的孩子。
这还是季威威第一次主动表示亲近,季二嫂抬头看了看婆婆,“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她,罪魁祸首正坐在小板凳上看鸡吃食。
为什么亲近季二嫂,原因比较简单,往常李春月纵着他吃家里的糖果糕点,他除了睡觉就是吃零食。
杨柳来了以后,他的蛋糕糖果被停掉了。
李春月想要拿出蛋糕给他吃时,都会被杨柳劝住。
“你以为你是为了他好,其实你是害了他啊,蛋糕吃得太多容易生病。”
李春月耳根子软最听劝,不好的地方是,不管谁说什么她都听。
好的地方在于,杨柳在劝她时,不必多费唇舌。
不给蛋糕,季威威哭闹,李春月心软,杨柳抱着手臂悠悠说道,“影响发育,对身体不好。”
还没上过学的小孩哪里能斗得过杨柳,吃不上心心念念的蛋糕。
他还偷听到了婆媳二人的交谈,说是想送他去上学,这真是个恶毒的女人,他在父亲和大伯的描述中听说过,学校比地狱还可怕,他才不要上学呢。
季威威表达要回家时,季二嫂作为后妈不能把人给往外推,她只能笑着说好。
解决了婆婆的一个大负担,杨柳的心情不错,有空调侃两个嫂子,“大嫂二嫂今天中午要准备你们俩的饭菜吗?”
俩人逃似的离开了,“不用,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中午时,季铁民少见地在家吃饭,原本送走个负担,杨柳还想着中午可以歇歇,让她婆婆下厨。
既然这个老东西在家,那还是继续让她大显身手。
上午杨柳在看书时,能隐约听到公婆聊天的声音,具体聊了什么听不真切。
她想让系统把听到的告诉她,系统却不肯帮忙。
哪怕系统不说,中午时李春月让杨柳别做饭了,杨柳大致猜到谈论的对象肯定是她和她的厨艺。
杨柳直直看着她,“为什么,是嫌我做得不好吃吗?”
李春月顿了顿,“不是不好吃。”
杨柳笑了,“既然没有觉得我做的饭菜不好吃,那您就先去歇着吧。”
季铁民在隔壁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眼看李春月要输,他便加入战局,“杨柳啊,今天中午你别做饭了,让你婆婆下厨。”
杨柳的语气非常温柔,“我婆婆跟我妈妈的年纪相仿,每次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我妈妈。我实在是不忍心让我妈妈每次都要准备十多个人的饭菜,真的太辛苦了,我还年轻,我累一点没关系。”
“我就想着,我对我婆婆好一点,将来我妈的儿媳妇也能对她好一点。”
李春月是个感性的人,闻言感动得眼泪汪汪,“杨柳,我为之前对你态度不好跟你道歉。”
“没关系的妈妈,我不在意。”杨柳善解人意道,“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绝对不让你下厨做饭。”
最后半句话,是说给季铁民听的。
季铁民想要利用长辈的身份压服杨柳,杨柳就顺便搬出了孝道,她不只是为了做饭,她是为了向远方的父母尽孝。
晚上时,季铁民看见是杨柳掌勺,找了个借口说老兄弟找他喝酒,然后离开了家。
季启民这次学激灵了,他在单位食堂吃完饭才回的家。
因为今天没人过来吃饭,只剩下了一家三口,杨柳下厨的时候稍微克制了下,不好吃,但也不非常难吃。
晚上八点钟左右,季铁民醉醺醺地回家了。
季启棠出去帮李春月照顾醉鬼,将人扶进被窝里后,他就回到了房间。
灯光暗,杨柳晚上不太看书,就因为系统跟她说过,这种环境下看书容易近视,她记得小学语文老师鼻梁上的瓶底子眼镜,自此非常爱惜眼镜。
就连季启棠晚上看报纸,她都制止了。
戴眼镜影响美观,她不能戴,季启棠就更不能戴眼镜了。
这边刚关灯,就听见隔壁传来声响,她正要细听是什么声音,躺在她旁边的男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杨柳虽然不明就里,还是跟在季启棠身后一起去老两口的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有月光透过窗玻璃打进屋子里。
这一刻,杨柳恨自己视力太好。
季铁民正压在李春月身上,要做什么事情,她大致能猜到。
季启棠的声音里带上了两分怒不可遏,“你怎么又打我妈?”
“她是我老婆,老子想打就打,轮得着你个小野种多管闲事。”
杨柳听得额头直跳,借着酒醉,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如果不是你打我妈,我才懒得管你。”
她麻溜地拉开灯,在父子俩对峙时,将李春月带到身后。
李春月的衣服被扯烂了,她脸上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刚刚明显是被打了。
“要不是老子,你这个小野种就只是水沟里的一坨烂肉。”
李春月顾不上脸疼,尖叫一声,“季铁民!”
这一声并没有唤回他的神智,反倒让他更加疯狂,手边上的东西都往季启棠身上头上扔。
杨柳看着这人没有丧失神志,还记得要用杯子砸人更疼,不能用枕头和被子。
季启棠又不傻,不能等着他砸。
看见他躲开,季铁民更加愤怒,从炕上跳下来要打他,“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老子。”
老流氓打架时不讲武德,专往下三路去攻,季启棠防得了下面,防不住上面,因此他身上脸上都挨了好几下。
他如今二十来岁正当年,何至于打不过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孝道压着他不能动手。
杨柳不能眼瞅着这个老东西打季启棠,她上前要拦时,被李春月拉住了。
“你别过去,小心被打到。”
季启棠有些烦躁了,每次喝醉酒都搞这一出,双手缓缓握成拳,将要把人推出去时,李月春喊了他一声。
“小棠,他是你爸。”
分神间,他被季铁民抓住空隙连着打了几下。
他皮糙肉厚,被打两下倒不算什么,只是让杨柳看到了他这样不堪的家庭。
愣神时他听到了一声地崩山摧、直冲云霄的:“爹————”
这声音来自杨柳。
把正纠缠着的俩人给吓了一跳,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季铁民就继续动手。
没错,他其实没有喝醉,喝醉的人只想呼呼大睡,哪里来的力气能打人。
他只是借酒装疯。
“爸呀,你这是怎么了啊——”
杨柳的声音那真是不小,虽然没能止住季铁民的动作,却传进了周围几户人家。
“大半夜嚎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死了爹妈呢。”
“你听她喊的是什么,好像是在叫爹?”
坏了,这别是谁家死人了吧。
相邻的几户人家跑到院子里去听,越听越心惊,“你听这个声音,是不是队长家那个知青儿媳妇?”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想起来了,就是她。”
“她喊的是爹吗?”
“好像是。”
住在左右两边的兄弟俩也在家跟媳妇议论,“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不管怎么说,都得赶紧到。
他俩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地往老房子里跑,邻居们过来了,身上还挂了一块白布。
白事都讲究不请自来。
这两拨人赶到时傻眼了,他们以为死了的人此刻正威武得很。
都不是蠢人,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队长喝多了打老婆孩子,儿媳妇拦不住就坐在一边哭,结果他们以为人死了。
季铁民也没想到,他打老婆孩子,能惊动这么多人。
虽说大家都爱凑热闹,打老婆孩子是家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当了官以后,季铁民格外看重名声,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人,这不太好。
“队长,你这是,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有人替他找借口,“毕竟老三也是个大人了,就是喝醉了也不能打孩子啊。”
季铁民正在为今天的事情寻找解决办法,突然有了主意。
对啊,他是个醉酒的人。
于是他就直接晕倒了。
他昏了过去,邻居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让李春月好好照顾他,便回了家。
把这个装昏的季铁民抬到炕上去,把他安置好,杨柳和季启棠才回到房间。
看着季启棠额角的伤口,杨柳气坏了,这个老东西真的是坏。
被她碰到的地方像是有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季启棠后退两步,“我没事,他喝醉总是这样,都习惯了。”
杨柳低声咒骂道,“真是个黑心烂肺的坏东西,不是自己儿子不心疼。”
季启棠低声笑了下,“行了,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起床做饭。”
杨柳顿时计上心头,“那你明天别忘了喊我起床。”
第二天的早饭依旧是菜窝窝,菜是随手拔的野菜。
季家大嫂二嫂早上都不来吃饭了,杨柳只需要准备四个人的早饭就够了,工作量大大减少。
在捏菜窝窝时,杨柳特意给季铁民准备了个专属早饭,他的菜窝窝里有一颗还没有清洗过的、带着泥土和砂石芳香的新鲜野菜。
至于他第一口吃到石头还是沙子,那就全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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