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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其实还有个保科宗四郎,骨一下。
01.
「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呢?」
有人写了这么一张纸条留给我,还特地用海苔把我准备用来做蛋包饭的鸡蛋黄上摆出不开心的模样。
凭字迹我一秒就解码做出这举动的人是谁。
我无情把不开心的鸡蛋用筷子搅碎下锅摊出蛋皮,又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衣兜里,假装这一切无事发生。
……
想装作无事发生是不可能的,就如此刻,我把刚出炉挤了番茄酱的蛋包饭端到饭桌上就有人坐在我身边,他问我有什么感想。
“我的感想是宗一郎你这家伙别拿勺子偷吃我的夜宵。”
被我这么一说,保科宗一郎偷感十足的动作变成大大方方,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挖走一大勺饭送到自己嘴里。
“我放了青椒。”
保科宗一郎不怎么喜欢吃青椒,但我喜欢以至于我做的菜品里基本上都会有它的身影。
我话音刚落下保科宗一郎开始猛咳嗽,咳得我都良心过意不去特地去给他倒了杯水,等他缓过来用水润完喉我听见他幽怨的出声:“谋杀哥哥可不太好哦。”
“你只不过比我早出生了一分钟。”
“那我也是你哥哥。”
“那哥哥大人愿意贡献你的零花钱给我买游戏卡带吗?”
保科宗一郎笑眯眯的回应我:“可以做梦。”
可恨啊。
我刚舀起一勺饭塞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我又听见保科宗一郎问出和那句纸条上一模一样的话。
“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呢?”
起因是今天傍晚时分保科宗一郎和保科宗四郎发生激烈争吵,我作为旁观者被迫卷入其中做他们的裁判,我听完前因后果我宣布宗四郎是赢的一方,结果宗一郎对此颇有意见。
“宗四郎还小。”
“他已经十八岁了。”
“在我眼里他还小。”
“你有没有本事当着他面说这句话?”
我静音,还真没这本事,宗四郎最不喜欢听的话就是这句。
“你总是偏心他。”保科宗一郎下了最后的决断。
我信誓旦旦的说没有。
保科宗一郎这个眯眯眼睁开眼,露出与我如出一辙的紫色眼瞳:“真的吗?你认真想想。”
我认真回想,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总会更偏心宗四郎这个弟弟。
弟弟可比老喜欢逗我玩的双胞胎哥哥靠谱可爱多了。
“对不起。”
以表歉意我大度的把半碗夜宵分享给宗一郎,特地把青椒挑出来吃掉的程度。
保科宗一郎接受我的道歉,他在和我分食完这顿夜宵后,他说:“你别把宗四郎宠坏了。”
“不至于,孩子主意大着呢。”
不然也不会不听父亲和周边人劝告至今仍在苦练刀法,明明现在已经是枪械盛行的时代。
估计宗一郎听出我指的是什么之后,他又说:“那是两回事。”
“什么两回事儿?你们背着我还有什么秘密?”
保科宗一郎笑着把我头发揉乱很欠揍的拖长音调跟我说秘密就是秘密,气得我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起身就走,任由他在身后抱怨我下手真重。
02.
宗四郎是用刀的天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他的成长速度快到我和宗一郎都惊愕更别提父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支持宗四郎学习刀法的父亲会在某日让他放弃吧。
从那之后放弃这个词汇几乎贯穿宗四郎的人生,哪怕他加入防卫队之后,周边所有人都在不约而同的劝他放弃用刀,大约只有我和宗一郎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我们俩可以说是唯二站在他身边的人。
好在宗四郎终于遇到赏识并愿意接收他的队长。
宗四郎调任去第三部队的前日,他特地来第六部队找我辞行,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刚结束一场指导战等全部学员走完坐在地板上发呆。
“宗四郎?怎么突然来找我。”
平时宗四郎八百年都不会主动来找我一趟,都是我跟狗屁膏药似的跑去找他偶尔宗一郎也会跟着去,不过那种情况实在过于少数,毕竟他现在是第六部队的队长,我则主要负责训练新入队的新人有必要时才会换上作战服参战。
“明天我要去第三部队报道了。”
东京那边我跟着宗一郎去过几趟,对米娜和鸣海弦记忆都深刻,手机里也都存着彼此联系方式,前者是我很喜欢她的伐虎毛绒绒的很好摸,后者是难得在队内找到和我一样喜欢打游戏的同好,虽然我们俩玩的游戏类型完全不同。
“那你少去和鸣海那家伙接触。”
“为什么?”
“我感觉你们八字不合。”
其实主要以前是宗一郎和鸣海弦发生过不止一次的矛盾,如果不是我插手调停我都觉得他们俩要拔出武器比试一番,而且宗四郎在阴阳怪气这方面绝对和他大哥是一等一的像,最重要的是他们本人毫无察觉,或者说察觉了但也会坚持说完。
因为最大受害者就是我 : )
“我尽力。”
呜哇,果然还是不放心啊,我用手去揪宗四郎的脸,他含含糊糊的问干嘛突然这样做。
“不放心啊,你上个月才刚从医院出来。”
宗四郎抓住我的手很无奈对我说:“别总把我当小孩看,有空我会回来的。”
“原来你还不打算回来?姐姐好伤心。”
“不是还能用电话短信联系。”
好吧,有空我还能去第三部队看望宗四郎,想到这一层我才勉强放下心。
“要抱一下吗?”
“不要。”
“真的不要吗?”
“不要。”
我选择直接无视他本人意愿趁他不备把他抱在怀里:“以后那么长时间见不到让我抱下怎么了。”
我听见宗四郎一声叹气,随后感受到他放在我腰上的那双手。
“我会回来看你的。”
03.
我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在思考事情的时候玩头发,大多数时候是自己的,但宗一郎在我身边时候那倒霉的就是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姬路太过于炎热,还是宗一郎犯懒,他干脆坐在地上办公,而我坐在宗一郎身后把他辫子拆开又重辫,一边辫一边想着母亲今早单独把我喊过去和我提起的事情。
好烦啊……
然后我听见正在看报告的宗一郎突然出声问我:“可以对我的头发温柔点吗?”
“对不起。”
对于我充满敷衍的道歉宗一郎没放在心上,他反而问我:“你又在想什么事情?从家里回基地后你就一直心烦意燥的。”
“你想知道?”
“我好歹是你哥哥。”
好吧,其实就是母亲觉得我到适婚年龄已经开始给我物色适合的相亲对象并要求我休假期间和对方见上一面。
我如实说了,说完我还抱怨明明宗一郎他也到年龄怎么母亲就不给他介绍呢。
“你想去吗?”
我把脑袋抵在宗一郎背上老实表示不是很想,更何况对方还是政界的,那些人说话和做法都弯弯绕绕我实在不懂。
“那就不去。”
“诶……可母亲那边。”
“我会去说的。”
那再好不过,我本来就没什么嫁人的想法,我一直觉得能够维持现状就很不错。
我认真向宗一郎道谢并把他剩下的辫子扎完,只是快到收尾我意外发现我好像把他的皮筋弄丢了,我犹豫片刻从兜里掏出本来要用来打包礼物的丝带给他在发尾系上蝴蝶结。
“我走了!”
只是我刚起身走出没几步就突然被宗一郎伸手拉住,那些文件被他合上放在一旁。
“怎么了?”我得承认我说这话说的有点心虚,我还以为是他发现我对他头发做的小动作。
结果宗一郎没头没尾的来一句:“我好累。”
虽然说是没头没尾,可我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我有点恨我们多年来对彼此的了解。
“就五分钟!”我说。
“可等会还要去和母亲说你的事情,很费脑子的。”
可恶……
“最多就半小时,今天很热的。”
不等宗一郎回复我已经坐在他身前,过好一会他才从身后抱住我,也不知道他这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每次一喊累就喜欢抱我说是能够缓解疲劳。
“你最近和宗四郎有联系吗?他最近都没和我打电话,只是每天发消息给我发平安。”
“你知道他讨厌我的。”
“你小时候总太欺负宗四郎。”
也不怪宗四郎他更喜欢黏在我身边。
“你不也从小偏心他?”
这天聊不下去,我让宗一郎速速还我自由,他却变本加厉的抱得更紧甚至得寸进尺的把脑袋放我肩上,他的碎发扎得我痒痒,再加上今天的气温,哪怕室内开着空调我也觉得好热。
忍忍,因为我真的需要宗一郎去帮我解决母亲让我相亲的请求。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维持着缄默,宗一郎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还没和宗一郎这个队长提起过。
“我明后天要出发第一部队,帮他们训练新人,那边的负责人休病假了。”
加上我们第六部队刚结束新人的培训这一块,我就成为最适合的人选。
“我没收到通知?”
“功先生直接发给我的。”
宗一郎沉默好一会,他说:“那离鸣海远点。”
这话似曾相识,我好像也是这样叮嘱宗四郎。
果然我们家是和鸣海弦八字不合吗?
我有点哭笑不得应下:“好。”
04.
借调去第一部队上班的日子跟在第六部队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可能就是频繁在我眼前晃悠的人从宗一郎变成鸣海弦。
从第一次看见鸣海弦跑来我这边用观看新人训练的借口偷懒打游戏结果被赶来抓他回去工作的长谷川副队长一脚踹飞之后,我就意识到我在第一部队的生活不会很枯燥,至少这位队长能每天给我提供新的乐子。
和鸣海弦混熟以后,我的空余时间就变成摸去他的办公室和他凑到一起打双人游戏,虽然我们俩毫无默契致力于在游戏里坑害彼此导致一周过去游戏进度毫无前进。
又一次双双死亡,我躺在地板上把手柄扔在一旁:“要不我去第三部队把宗四郎给你喊来吧。”
“哈?喊他过来能改变什么吗。”
“其实他打游戏技术挺好的。”
以前很多我卡关的游戏都是扔给宗四郎打的,他总能无师自通的打出happy ending,而我和bad ending之间有不解之缘,它时常围绕我。
鸣海弦直接了当拒绝表示他讨厌眯眯眼和紫色蘑菇头,我没忍住笑出声,我说上次他的标准还停留在眯眯眼,这次怎么已经完全是针对宗四郎了。
鸣海弦死活不愿意跟我说原因,强调讨厌就是讨厌。
这样啊。
“那你讨厌我吗?虽然我两样都不占,但我姓保科哦。”
时间过去好久我都没听见鸣海弦的回答,我好奇的坐起来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却只看见他莫名通红的耳根。
“嗯?讨厌我到说不出话了吗。”
“没有。”
鸣海弦语速飞快解释,我没怎么听清楚,只捕捉到他问我等会要一起出去吃饭吗,我思考片刻发现我没什么安排便答应下来。
按理来说应该是只有我和鸣海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路途中有队员出声问我要去干什么,我回答和鸣海队长一起去吃饭之后,吃饭的队伍就逐渐壮大起来,可以说是我带的队员们都出现了。
“这是变成聚餐了吗?”我用手捅捅鸣海弦的胳膊,“鸣海队长魅力可真大啊。”
训练休息期间我问过这些队员们为什么会想加入第一部队,结果都是冲鸣海弦来的,和第六部队都是冲宗一郎去的一样。
队长们都是行走的招生活招牌。
鸣海弦瞥我一眼表情挺幽怨的,我竟然读懂他为什么会幽怨的原因。
“下次我单独请你吃饭。”
“真的?”
“骗你我打乙女游戏永远开be线。”
很显然,鸣海弦被我哽了一下,他勉强同意说好吧。
结束聚餐我和鸣海弦一起走回基地的路上,我收到宗一郎的日常问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完全把出发前他那句离鸣海远点话抛在耳后。
我看着走在我身侧的鸣海弦,其实他人真的很不错。
鸣海弦对别人的视线真的很敏感,我不过看他一小会,他就与我对上视线问我干嘛。
“你是个好人。”
“不要莫名其妙的给我发好人卡。”
“不行吗?”
“不是很想要。”
“那……谢谢,我很喜欢你?”
鸣海弦爆发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到我看他的眼角都眼泪出来,我好心拍他背帮他顺气,结果他缓过来对我说的一句话是让我继续给他发好人卡算了。
“你这人好奇怪哦。”
明明是鸣海弦自己说不想要好人卡的,我撤回对他说了新的又不乐意。
“不要随便说喜欢。”
“可我就是喜欢你啊。”
主要是很喜欢鸣海弦这张脸,倒不是说宗一郎和宗四郎不好看,但太熟悉和看太久总会视觉疲劳的。
鸣海弦站在原地捂住脸半晌没出声,我有点担心的凑过去问他是真哭了吗?换来他咬牙切齿的没有两字。
“我肩膀可以借你的。”
“快点回基地吧。”
“好吧。”
随后几乎一个礼拜我都没怎么见到鸣海弦的人,偶尔在路上看见我,他也不打招呼走得飞快。
怎么回事?我说了喜欢,他却开始讨厌我了吗?
就此问题我虚心分别向我更懂社交的宗一郎和宗四郎请教。
我看到宗一郎发来的一长串问号,看得出他对此很是感到震惊,反观宗四郎那边倒是简洁明了许多,他说他明天休假过来找我。
:好的,明天见。
05.
我和宗四郎约在一家咖啡馆里见面,这家的栗子蛋糕我在休假时间已经先和鸣海弦来过替他尝过味道很是不错。
宗四郎是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他说准时到就绝不会迟到,而我这种习惯踩点到的人就是看交通情况决定到底是准点还是会迟到。
很遗憾的是今天堵车很厉害,我踩点大失败,当我出现在咖啡馆里宗四郎已经吃上栗子蛋糕还不忘给我点了杯拿铁。
虽然宗四郎又忘记给我加糖,第一口进去苦得我眉头皱起,他吐槽我说吃那么多甜的当心血糖问题,而我觉得以我的运动量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把咖啡推给宗四郎,把他吃一半的栗子蛋糕拖到我面前用勺子挖了一口塞进嘴里,口腔里的苦味才稍微散去一点。
“路上堵车了吗。”
“是啊,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想家。”
至少姬路那边不像东京人口那么密集,不过再过一两个礼拜我这边也就结束训练回到第六部队。
“那你和鸣海弦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大事。”
“你说你喜欢他。”
我没否认,但我又怕他误解,我说只是朋友。
“能好到说喜欢的朋友?你认识鸣海弦才多久。”
其实也挺久的,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几年前有明临海基地一次作战会议结束后,我磨磨蹭蹭跟在宗一郎身后用游戏机打游戏,结果没看路跟鸣海弦撞个满怀。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尴尬,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在大众广庭之下玩r18游戏,我还记得他清晰那手忙脚乱把摔到地上的游戏机还给我的样子。
说起喜欢,我很认真的看着宗四郎说:“我也很喜欢宗四郎啊。”
他用双手捂住脸看起来很挫败的样子,过好一会他好像才梳理完情绪喝了口咖啡对我说:“你天然也得有个度,是我和大哥这些年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吗?”
“什么?”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我和宗四郎是在跨服聊天吗,而且这语气怎么他好像才是我哥一样。
我清清嗓子刚想拿出姐姐的威严,宗四郎这个眯眯眼却突然睁眼直勾勾看向我,让我想起当年被宗一郎支配的恐惧。
我一下子萎靡:“我和鸣海真的没什么。”
“有什么就来不及了。”
“总不可能是鸣海喜欢我吧,他最爱的明明是fps游戏,而且我想知道的是怎么让他回我消息,我真的好想把双人成行通关了……”
宗四郎叹气,他让我脑子里能不能别一天到晚都是游戏。
“原谅我是文盲吧。”
我真的是一看书就容易犯困的人,读书时候我不像宗一郎和宗四郎他们一样各个科目都是满分,除实训以外我的成绩都是吊车尾,如果不是宗一郎逼着我学我真就高中肄业成为保科家的黑历史。
“我有个办法能让鸣海弦回你消息。“
听完宗四郎说的话,我的困惑达到极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我现在回去试试。”
说着我就打算起身离开,然而很快却被宗四郎下一句又给摁原位,因为他问我不陪他吗。
好罕见,自从宗四郎长大后他就很少会说这样类似撒娇的话。
“要去哪里?我今天休息都可以陪你。”
我以为宗四郎会要求我陪他去书店买书又或者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却根本没想到他把我带去酒店开了个房间。
我十分感动,我问宗四郎怎么知道我很缺觉,最近一直熬夜推新作游戏白天还得训练,实在困得很。
“你的黑眼圈。”
呃,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
我懒得跟宗四郎客气直接往床上躺去,躺下的那一瞬间我听见骨头发出的悲鸣声,这就是上年纪的感觉吗。
我在床上滚上几圈,发现宗四郎他还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一动不动。
“要和我一起睡吗?宗四郎。”
“你是白痴吗?”
啊,还是这种反应一害羞就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宗一郎那家伙教坏他的。
“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拍拍身边的空位置问宗四郎真的不一起睡吗,他没搭话,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估计等我半梦半醒间他应该就会躺在我身边。
宗四郎小时候很怕打雷,一般打雷的夜晚他都会趁着我快要入睡偷偷跑到我房间贴着我睡下,至于为什么不去找宗一郎,他肯定会先嘲讽宗四郎一顿再和他一起入睡。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宗四郎大约十三四岁,他意识到男女有别,也是从那之后他和我拉开距离,我还苦恼过一阵时间。
因为宗一郎从来就没这种距离感。
我没再管宗四郎跟他道声午安便合上眼酝酿睡意,在我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时,我感觉到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
“宗四郎……?”
“睡吧。”
我翻身往宗四郎的怀里拱去,直到我在他怀里找到舒适的位置才停止。
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不太好,但如果有人睡在我身边我就会这样做,也不是没吓到过来我家借宿的几位女性朋友,虽然她们最后的做法是把枕头塞到我怀里而不会像宗四郎他们这样任由我折腾。
很快睡意和疲倦就将我带入梦中,在彻底昏睡过前我隐隐约约听见宗四郎对我说了什么,可我没能听清楚只捕捉到几个音节。
等醒来再问问他吧。
06.
我靠着宗四郎给的建议真在鸣海弦办公室堵到他,不仅是鸣海弦还有来本部参加会议的宗一郎,两人脸上明显都挂彩。
我目瞪口呆:“什么怪兽那么厉害,让你们两位队长都受伤。”
宗一郎笑眯眯说没什么事,鸣海弦瞪着宗一郎跟炸毛的猫一样嘴上说着没事,可气氛却是不和谐到极点。
好在鸣海弦办公室里有我之前放在这里的急救包,我翻找出来酒精和创口贴挤入他们俩中间让鸣海弦弯下腰我给他处理一下。
难得鸣海弦没有嘴硬而是很配合我的弯腰凑到我身前任由我处理。
我一边给鸣海弦处理伤口一边听见宗一郎在身后吐槽我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太明显。
“因为鸣海伤的更严重一些嘛,宗一郎你的伤简单消毒就行。”
我给鸣海弦贴好创口贴叮嘱他洗漱时候记得避开伤口等会接触水伤口发炎挺麻烦的,我还顺势吐槽现在的怪兽已经进化到专门往人脸上招呼了吗?
我话音落下的一瞬,我听见鸣海弦和宗一郎同时爆发出的咳嗽声,我的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流转一番。
“你们有事瞒着我?”
鸣海弦秒答说没有,宗一郎这家伙嘴上说着没有的却又推着我往外走说他感觉背部好痛想回宿舍里让我看看。
好吧,我被迫放弃想要和鸣海弦聊聊的计划,比起这个宗一郎的伤比较重要。
于是我转头跟鸣海弦道别又跟他说晚上我会再来的,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我,给我一种他像极被中途被主人抛下原地的猫。
我心有点软,刚想把时间改成给宗一郎处理完伤口以后就来找他,结果这话都没能说出口脖子先遭受重击。
“痛痛痛,宗一郎你怎么突然勒我脖子?”
某人毫无歉意的说:“对不起,没控制好力道,还有给我好好看路啊。”
“到底是谁没好好走路?!别把半个人重量压我身上,好重!”
“好。”
我把宗一郎带回我的宿舍里,我找药箱的功夫里他已经把上衣脱掉将后背展露给我,他的背后乌青一大片看起来严重实际上过段时间就能消散,与背上那些在战场中留下横纵加交的伤口相比那真是小打小闹。
“我经常会觉得世界毁灭算了吧。”
“嗯?为什么这样觉得?小时候你还想拯救世界呢。”
“我记得这道伤差点要了你命吧。”
我用手指去触碰那道靠近他心脏位置的伤疤,我清楚记得这是宗一郎为了救我而留下的,也是从那之后我从前线退居后线,非必要绝不上战场。
宗一郎真的差点死去,死在我的面前,无数个夜晚我都会梦见那一幕,他浑身是血倒在我怀里却在耳边让我别哭的场景,如阴影一般挥之不去。
我至今跨不过去。
不论我看过多少心理医生都是无济于事,我没办法继续在前线的工作。
“很痒,不要乱碰我。”宗一郎转身握住我的手,他睁眼看着我,“而且都说了,那是我自愿的。”
“就是因为……”
不提也罢,我让宗一郎把衣服穿上背后的乌青养一养就好,我宿舍里可没冰块。
“真的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怪兽把你们两个队长伤成这样吗?它好聪明啊,还知道适可而止。”
宗一郎又恢复平时笑眯眯模样。
“这是秘密。”
不能告诉我的秘密,是吧?我直接用镊子夹出酒精棉花团怼在他脸颊的细长伤口上,他被疼得倒吸好几口冷气。
“真要谋杀我吗?”
“你瞒着我的秘密也太多。”
“毕竟有些事情我怕你知道就直接跑了。”
“比如?”
“不能告诉你哦~”
我对宗一郎展示国际友好手势:“下地狱吧,宗一郎。”
他笑得更像只狐狸,他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拉着我的。
07.
我好不容易送走宗一郎重新摸到鸣海弦办公室已经是傍晚时间,我连续敲好几下门都没能得到回应,索性直接推门进去。
没有开灯,屋内唯一的光源是他玩一半还没关机的游戏机,我也借此看见抱着被子睡成一团的鸣海弦。
他倒真是哪里都能入睡。
我把门带上,尽量放轻手脚的在鸣海弦身边盘腿坐下捡起他的游戏柄把音量调到最低继续游戏,这款游戏还是我推荐给他的,只不过因为提前在推特上被剧透而没能打下去。
打到一半我听见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放下手柄,我看见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
显然鸣海弦脑袋刚开机没反应过来就顶着这样发型半起身的看我好一会。
“鸣海?”
我话音落下,鸣海弦反应过来动作飞快的缩回被窝一声不吭。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出来。”
鸣海弦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他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什么事?”
“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
非常可疑的停顿。
我掰着手指头和鸣海弦算起数多少次他看见我就跑,大大小小都快有二三十次。
“我喜欢你这件事让你很困扰吗?”
“不是。”
等会,我是不是没解释过我对鸣海弦的喜欢不是那种男女之间,我是单纯欣赏他的能力和脸,他该不会误解到现在吧。
我解释完,鸣海弦终于从被窝里钻出来,他似乎嫌刘海过于碍眼干脆伸手捋到后面变成我平时在战斗中或者采访里才能看见的他,也因为这样我才能清楚看见那双常年被刘海遮挡住的眼睛。
鸣海弦的眼睛里一般都戴着怪兽编号武器,和他的瞳孔是一模一样的粉,但今天他好像取下来了,他的眼睛不再是怪兽的形状。
“你知道……”鸣海弦话说一半停顿很久,似乎在斟酌这句话是否要说口。
“我该知道什么?”
“他们喜欢你吧?”
呃?哪个他们?鸣海弦说的过于隐晦,我实在想不出人选,我让他给点提示可以吗,如果是那堆新人的话,他们确实都挺喜欢我的。
“你的兄弟们。”
“他们不喜欢我才怪吧。”我对鸣海弦这话感到奇怪。
鸣海弦凑到我面前前,我和他之间距离剩下仅有一拳不到的距离,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呼吸声都好像因此同频在一起。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怎么了?”
“他们对你的喜欢是像我这样的。”
我瞳孔地震。
不仅因为是得知宗一郎和宗四郎喜欢我这个事实,更因为鸣海弦承认他是对我一见钟情。
所以我夺门而逃。
08.
我逃回宿舍都没来得及倒杯水缓缓,房门就又被敲响,门外传来宗一郎的声音。
有点不想去开门,我本想把装睡政策执行到底的,可听见他说他知道我刚从鸣海弦那边回来,我连忙起身去开门。
宗一郎侧身进来并把门带上,我还什么没来得及说就被他困在门板与他的怀抱之间,他问我会讨厌他吗。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我反问他:“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哪怕我喜欢你?鸣海都告诉你了吧。”
宗一郎说出话的这一刻,我就意识到他所说的不能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
“你怎么断定我会跑?”
“我太了解你。”
我尴尬笑笑,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可能真的就如宗四郎所说那样,是他和宗一郎把我保护得太好。
“所以我从小到大学毕业都没收到过情书是拜你们俩所赐?”
“他们配不上你。”
“我也没那么好吧。”
宗一郎拉开与我的距离同时伸手把我头发揉乱:“自信一点,你可是保科家的人。”
“我不是来找你要一个答案的,只是鸣海弦说了,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不管你拒绝与否,都不会改变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事实。”
说完这句话宗一郎就跟我道晚安转身离开,我用手指把被他揉乱的头发捋顺。
我忍住想把电话拨给宗四郎的欲望,我记起来那天昏睡过去捕捉的那些音节和我醒后问起他睡前说了什么话时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我喜欢你。」
这是宗四郎的表白。
哈,我捂住脑袋思绪乱成一片。
我不知道宗一郎和宗四郎到底是什么时对我产生那种情感的,但能确定的是他们俩联手瞒我很久。
还有……
其实我并不是很反感他们喜欢我这件事,可能是我打的游戏什么类型都有,道德底线逐渐低下几乎为零。
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我要怎么对他们作出回应?我就一个人,总不可能一分为三吧,更别提他们仨互相看不过彼此。
唉,睡觉吧,什么都睡醒再说。
大不了我申请调任去国外任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
终于给拉磨拉完了。
之后应该会分别写单人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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