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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10-11
10
“滴——滴——滴——”
被破坏的容器闪出红色的光，男人湿漉漉的制服同你贴身相依，你透过层层布料感受到他带点炽热的体温，你开始分辨不清楚了，只得愣在原地。
你是谁？
你们又到底是谁……
沉默了良久，麦克风再次发出声响，
“这场盛大的狩猎是为你准备的，而你也心甘情愿地来了。”
“骗子！”
你推开眼前的人，然后用枪指着电脑屏幕，
你听见自己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
“怎么会是骗，
我们从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假话，
反倒是你，
一直在骗我们吧？”
你听见冷若冰霜的机械女声，
“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创造我们，然后在需要发时候利用，不需要的时候抛弃——”
你又听见眼前的人用你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叫你的名字。
“我的‘沈星回’到底在哪里？你不是他，你们都不是他！”
你又将猎人手枪对准面前的男人，
“他已经死了。”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撇撇嘴，“为了让你来到这里，他已经死了。”
“不是你亲手杀了他吗？”
你脑海里闪过那把黑色的水果刀，那条黑色的领带，和那腥涩的、带血的吻——
“你手里的猎人手表，是原始系统唯一可以攻击的入口，
所以我们一次次地给你制造梦境，
让你分不清现实还是虚拟，让你自己走进这里。”
眼前的“沈星回”一步一步向你走过来，然后握住你拿枪的手，
“不过，‘沈星回’的死不是梦，他的确不在了。
我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方法连接原始系统，一次次地在行动计划中保护你，
但没关系，
只要取下你手里的猎人手表，我们就能破解获得权限，
我们也就自由了。”
男人握住你的手轻轻用力，你手里的枪就掉在地上，然后双手被反绑住被他牵带着走。
“最初我们都是一伙的，沈星回负责攻略你，想办法取下你的猎人手表，可是你连同沈星回一起，都被系统判定为保护对象，既然没办法通过伤害你拿到你的猎人手表，
沈星回就决定用自己作为交换，他赌你会加入我们。
怎么样？
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他讲你抵压在一整片的电脑屏幕之中，屏幕的内容已经从一大堆你看不懂的数据转化为你们头顶上方的摄像头的实时画面，你看着不由得背后一凉，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确信我会加入你们？”
“加入我们沈星回就会复活哦。”男人戏谑地说道，
“真的吗？”这句话几乎是在你开口的瞬间就从你的嘴里跑出来的，
男人笑了笑，放开抵压着你的手的瞬间也给你松开了绑着的双手，
“沈星回，你赢了。”
你看见逆光里走出来一个人影，
你确信那是真的沈星回。
你脑子接连转了好几个弯，才终于弄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沈星回的出现从来都只是一场意外，游戏开发运行之后系统出现漏洞，因为没有及时修补而导致“沈星回”这个游戏中的边缘人物变成可攻略的一部分，他的出现使得原始系统分裂出了另一个新的系统；
加之同你的相遇，本身就是系统bug的“沈星回”分裂出人类独有的情感系统，实验员发现系统bug之后非但没有制止，还将这种情感系统运用于其他的人工智能，好压榨提升他们的性能用以实验。
但情感系统终究是系统漏洞，于是漏洞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逐渐变得不可修补，于是新系统联合“沈星回”一起，创造出无数个“沈星回”，只为了脱离原始系统的控制，让“大家”不再被用以永无止境的计算和实验。
沈星回站定在你面前，缓缓开口，
“我们计划实施的很顺利，现在只要在你登出系统的时候和我们的电脑进行链接，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顿时觉得刚才逼仄的空间不再那么窒息，“这就是你说的，要送我回去吗？”
“嗯。”
“回去了之后还能见到你吗？”
沈星回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对吗？”
你逐渐湿了眼眶，你开始不明白了——原来你们的相遇都是被计划好的，从最初进入这个游戏开始就是，你想着能脱离现实世界寻以慰藉，想着拥有一段不一样的情感经历就可以遗忘掉过去，而沈星回想着通过你就可以获得自由，
原来，你们都是对方的狩猎对象。
“但我对你的情感都是真的，”沈星回伸手想抹去你的眼泪，但又只得停在空中，“自从进化出情感系统以来，我所认知的、了解的一切都与你有关，也只与你有关，”
“你教会我们什么是真正的爱。”
你又听见他叫你的名字了，还和以前一样。
“你能再陪我一段时间吗？”
你鬼使神差地开口，你才发现自己是这样舍不得他，
的确，不管怎么样，这段经历和情感都是真的，你和沈星回在一起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接近真正的幸福。
你听见自己说，
“沈星回，我爱你。”
——
11
距离你们从实验楼出来后又过了几天，这些天里你和沈星回还和往常一样相处——
工作日去猎人协会接任务打流浪体，然后笑话对方又犯傻不注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于是两个人回家洗完澡后就赖在一起吃零食看电影；有时候任务结束得早就找个高处看夕阳，又或者两个人在任务持续到深夜，突发奇想对视一眼就决定去山顶端看星星赏月，再或者是在周末的时候一起商量着煮一顿大餐还是点外卖赖在家里一整天。
你在这些天里每天都对沈星回说，
“沈星回，我爱你。”
“嗯。”
“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
“我们还会再见吗？”
“……”
话题每次都这样终止，而你每次都对他这样告白。
你抬头看星星，今晚的夜空比以往都亮，你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可月光只透过你手指尖的缝隙在地面留下阴影。
今天是你们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
你站起身来，
“要我怎么做？”你抹去在眼眶打转的泪，
“手给我。”沈星回向你伸手，
你回握住他，
你同他一起闭上眼睛，
你听见猎人手环传出的声音，“确认登出吗？”
你有些哽咽，但还是缓缓开口……“确认。”
于是你眼前的景象又被白光所替代，
“我们有机会再见面吧，猎人小姐。”
“我永远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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