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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白宛星被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只不过房间正对面的墙壁是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一切景象。
席城和她并排站着,“白宛星,今年20岁,从小在宛山镇长大,家中只有一位爷爷......”
他忽然开口说起有关她的一切,毫无巨细。
“喏,看见下面那个正在讲话的女人了吗?”
也不管白宛星回不回答,席城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道,“投资集团的老总
当然她也是你的,母亲。”
白宛星不可置信听着这话,她的生活里已经许久没有出现母亲这两个字了,台上雍容华贵的女人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
“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还不至于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说的话,像是料到白宛星的不相信。
席城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材料递到了白宛星的面前。
"不信的话就自己看。"
真相由他经手没有任何余地袒露在她面前,白宛星接过那几页纸,翻开一看上面竟然有两人的亲子鉴定,白宛星难以置信。
“你就在这里一直呆着,等下会让你看出好戏。”
席城不再看白宛星一眼,径直走出房间。
只留白宛星和她手上的几页纸在原地。
不一会儿,隔壁房间传开声音,门外走进来几位保镖,百叶窗被打开,隔壁房间的景象清晰展露在白宛星面前,但房间里的女人仿佛毫无察觉有人正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
席城倒是装作无意看了这边一眼,嘴角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不知道席总约我是为何事,如果还是上次有关投资的事情,那么抱歉恕我就不奉陪了。”
“听说君总一直在找自己的女儿?”
正准备拿包起身离开的君容停下动作,年轻时正在创业中的她才生下女儿不久,女儿因为自己的疏忽被仇家抱走。
这么多年来成为了她心中的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尽管她现在已经成功,派了很多人依旧无法找到有关女儿的任何消息。
她不会放过找回自己女儿的任何一丝机会。
“难不成席总也有好消息带给我?”她放下包坐回原位,这才端起她桌前的那杯热茶。
“的确算好消息,不过我也需要白总给我一个好消息才行。”
商人讲究的是利益交换,他席城绝对谈不上大善人,说实话找到白宛星并确定她的身份也算费了他很大的功夫,可更让他惊讶的席野墨居然早就和白宛星在一起了。
他这个弟弟动作还真是快。
“这个当然也是可以谈的,不过席总知道的,我君容从来不喜欢竹篮打水一场空,希望席总带给我的消息足够确切,这样才显得诚意十足不是。”
“那是自然。”
白宛星在隔壁听着瞬间就明白了今天席绑她来的原因,她不过是个筹码罢了。
呵,真是可笑,白宛星看着两个商人言语之间分毫不让,针锋相对的局面转身便想离开这里,但门口的保镖冷漠地抬起手阻挡了她下一步动作。
席野墨给白宛星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显示对方一直关机。
他心里忽然发慌,一想到上次教学楼夜晚的狂粉时间他莫名心里就发慌,于是驱车赶到她租的房子楼下,敲门也没人应,下楼时看见白宛星的爷爷正散步回来。
他跑上前去,“爷爷,你好,我是白宛星的朋友,她回来了吗?”
白明扶了扶老花镜,认出眼前的席野墨,“我记得你小伙子,上次除夕我们一起吃过年夜饭,星星还没回来,估计是去买菜了吧,要不你上家等吧。”
席野墨一听白宛星没回来,便向白明问了白宛星常去买菜的菜市场,然后把白明送回了家之后着急跑下楼朝着菜市场方向去了。
安静的顶层传来秘书局促的高跟鞋的声音,“抱歉,席总他不见客。”
“咣——”门被踹开。
“敢动白宛星一下,这个位子你就别想做安稳。”
“为了个女人这么哥哥说话,不太好吧。”
席城低着头正签着一份文件,和他说话的时候,在文件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之后他才抬眼看向席野墨。
秘书见此情形,很有眼力见的退出了办公室,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她没事,现在估计已经到家了,我就不能请未来弟媳喝口茶嘛,何况这次我可是帮她找到了家人,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席城拍了拍席野墨的肩膀,外人看起来两兄弟好不亲昵。
“收起你在商场虚假的那套,白宛星不是你能动的起的。”
“别忘了你也是席家的一份子。”
席城看着席野墨,“既然选择回到这个家那你就永远无法置身事外,好好想想吧弟弟,毕竟父亲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RS集团的某个地产项目中断了,但公司在这个项目上投注了太多资金,项目必须重新启动。
作为决策者之一的席城不得不寻找新的注资,可没有人愿意登上这艘半沉不沉的游轮,席城谈了很多但都不欢而散。
白宛星母亲的君氏财团在业界是投资大头,现在业界许多上市公司当初都得到了她的注资,唯一的突破口就在白宛星身上了。
“她不是东西,也不是你的筹码。”
“是吗,可你拿什么和我斗?上次你办的事父亲不是很满意”
说到这里席城毫不掩饰地轻笑起来,言语间的侮辱丝毫不加掩饰,“这次记得做得干净些。”
白宛星被毫发无伤地送了回来,席城靠近她的耳边,留给她一句话,“你真以为席野墨是什么好东西吗?”
过了几天,白宛星下楼扔垃圾发现有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豪车停在了单元楼下,看起来和略显破旧的小区格格不入。
她对那天的事情心中还有余惊,只是看了两眼便加快你脚步往小区的垃圾投放点走去。
等白宛星扔完垃圾上楼时发现那辆车还是停在那里。
车上的君容看着白宛星,秘书出声,“白总,要不要下车去见一下小姐,都找了这么久了。”
“不用,我怕吓着她。”君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宛星,终于找到你了。
“叫人好好保护她,席城保不准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是。”
君容的车辆驶出破旧的小区,与席野墨的车擦肩而过。
当席野墨下车时,白宛星从窗户里面探出头来,手机震动,她接起电话,"喂。"
“你现在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散散步?”席野墨抬头望着她说道。
“那你等我换个衣服。”
“好。”
两人去到了附近的公园。
“上次听你说你很喜欢,我们这周末一起去看她的演唱会怎么样?”席野墨说。
“真的吗?”
"嗯。"
“那天的事让你受惊吓了,我....”
席野墨想着自己凭什么让她陷入这样的境遇之中,他脑海中忽然想起席的那番话,
白宛星明白欲言又止的他想说什么,他想说抱歉,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八竿子打不着,席野墨习惯把所有责任第一时间往自己身上拦,明明就不是他的错。
说实话消失很久的母亲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也让她心绪烦乱,但不确定的事情白宛星就不会去想了。
她忽然快他一步转身面对着她,但她并没有停下,而是就这样看着他倒着走,原本并肩走着的两人变成了面对面。
席野墨有点害怕她摔跤,手总是抬起又放下,配合着她的步伐。
“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白宛星张开手转了个圈,“总是喜欢责怪自己可不是件好事,你得改掉这个坏习惯才行。”
席野墨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他想听她的声音,一直。
“我知道了。”
眼前忽然出现一架钢琴,她跑过去,拂去上面盖着的落叶。
这架钢琴在这里很久了,看起来老旧无人问津,经过风吹日晒钢琴表面的漆掉了很多。
白宛星坐了下来,席野墨一脸宠溺,白宛星看着他轻轻按下钢琴键,清脆的钢琴声流出,她往左边移了些,拍了拍板凳邀请他坐下。
他眼眸中充满温情,随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路过的行人神色匆匆,无人驻足这一角,时间仿佛忘记流逝,永远停在这个瞬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嘈杂中愉悦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上次投的简历第一轮通过了,这边看下你现在有时间来我们公司进行第二轮面试吗?”
正在扎着头发的白宛星停下手中动作你,问着,“现在吗?”
“对的。”
她看了眼时间,面试完赶过去演唱会应该还来得及,“好的,那麻烦你把地址发我吧。”
白宛星还是编辑了条信息,说自己可能要晚点到。
就在瞬间,一辆摩托车擦身而过,抢走了她的包。
白宛星整个人实打实地摔在地上,手机飞出好远,彻底粉碎。
而那条未编辑好也不知道短信发送成功没有。
白宛星的手掌和膝盖都被擦破了,血迹斑斑。
她无奈放弃面试。
白宛星本想不处理伤口就赶去演唱会,但又怕席野墨担心,还好她的钱包因为刚才买了瓶水,顺手放在了身上,
她赶去附近的警察局报了案,白宛星心急如焚,本以为很快就结束的,结果耽搁了很久才走。
等她匆匆赶到门口时,演唱会已经结束了,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连门口的商贩也正在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地上一片狼藉,几个小时之前这里有一场狂欢。
她习惯性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想起手机摔坏了,怎么按都没反应,跑过来的她大口大口喘着气。
白宛星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看到席野墨的身影,也是,这么冷的天他不可能一直等在这里。
她失望地坐在一旁的花坛边,看着最后的商贩拖着小推车离开了这里。
现场只有轮子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白宛星也不知道她还在等什么,刚才摔倒的伤口被冷风一吹彻底失去知觉,感受不到疼痛。
白宛星失落地低着头,天空下起了雨,她急急忙忙拿起包包跑到屋檐下躲雨,结果雨越下越大,她想着这下彻底走不了了。
等了几分钟之后,她把包包拿起来挡在头上,正准备不管不顾冲进雨里时,猛地撞进某人的怀里,“对不起。”她下意识说道。
等她抬起头才发现是席野墨,此刻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雨滴不断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打着伞出现在她面前的席野墨,她不知道的是在最后一秒,信息发送过去了,他看见了。
“你一直在这里?”
“嗯。”
他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这声嗯仿佛在说着你终于来了,我等到了,更多的是欣喜。
听到他的声音白宛星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一阵发酸,“对不起,我来晚了。”
席野墨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目光停留在她的伤口上,语气满是担心,“脸上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温柔。
席野墨不问还好,一问白宛星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咸咸的泪水划过伤口带来一丝刺痛,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只是想哭。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抱住了她,拥她入怀,白宛星躲在这里尽情地流下泪水。
过了好久,她终于哭够了从他的怀里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很近很近。
席野墨忽然拿出耳机,给她戴上,做完这些之后轻轻拍着她的背,耳机里面放着今晚演唱会的歌曲。
高高的路灯在此刻啪的一声全部被熄掉,时机卡得刚好。
只有他们遮雨的屋檐还留着一条黄色的灯线,让他们勉强看清彼此的脸,灯把旁边的树照的不像树,像夜幕中的星星,像演唱会观众席不断挥舞着的荧光棒,雨落进水洼像烟花一样炸开,像台上鼓手用力击打出的鼓点。
她才哭过,眼睫上还带着泪珠,眼眶也红红的,他握紧白宛星冰冷的手,眼睛始终看着她。
“现在算一起听过演唱会了。”他说。
“星空”下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在这无人的夜晚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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