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拍电影后爆红了

　　第二天，陈景筠送李静去了机场，值完机拿到登机牌后，陈景筠交给李静嘱咐道：“我跟爸说了你飞机达到时间，到时候他会去机场接你回家。”

　　李静别扭道：“谁让你跟他说了。不需要他接，我可以自己打车。”

　　陈景筠无奈扶额，好言劝道：“行了妈，生气容易变老。为着爸把自己气着了，多不值当。”

　　李静性子傲娇但是好哄，她觉此话言之有理，便道：“好吧，看在儿子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爸计较了。”

　　“李女士，深明大义！”

　　李静笑骂道：“少贫。”

　　要过安检了，李静临走前又嘱咐道：“妈走了啊，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是缺什么需要啥的，跟妈说，妈给你寄过来，知道不？”

　　“知道啦。”陈景筠道，“您就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静将陈景筠从头到脚细看了一遍，眼里流露出怜惜不舍：“在妈眼里，你不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嘛。”

　　一转眼，那个身高刚到膝盖，爱抱着她腿不撒手的小萝卜头，已经长成了如今高大魁梧，需要自己抬头仰望的男子汉了。

　　陈景筠目送李静过安检，直至看不见身影后，才转身离开。

　　*

　　今天拍摄的内容是一场重场戏，讲的是许松青和陈牧冬对彼此的情感在长期压抑后的流露释放，小心翼翼却又不敢逾越。导演对演员和摄影的要求都极高，力求每个人要以最佳的状态完成这一幕的拍摄。

　　在当时偏远地区的农村，洗澡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尤其是在冬季室温达到零下二三十度时，那可是要命的。这个时候比起爱干净，显然性命更为重要。

　　陈牧冬吃得了苦，受得了罪，但就是忍受不了身上不干净。因此就算可能被批放纵享乐，他依然坚持一周一洗，就算在冬天，至多一月也要擦洗一遍全身。

　　这天许松青晚归，手里拎着两瓶暖壶，进门后，兴致勃勃地对陈牧冬道：“你看，我借来什么了。”

　　陈牧冬还在伏案整理明天的教案。闻言，抬头看去，好奇问道：“你哪来的两瓶暖壶？”

　　“我找源儿借的。”许松青放下暖壶，“我已经烧好水灌满了，这下你可以洗个爽快澡了。”

　　陈牧冬不解：“怎么还要找源儿借，我自己的暖壶加上你的不是够用了嘛？”

　　许松青却笑道：“我还不知道你，每次洗澡总觉得身上没洗干净。快入冬了，趁入冬前，我帮你好好洗个澡。”

　　“你帮我？”

　　“是啊，我帮你好好搓搓操，搓干净些。”

　　许松青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成一个小方块的旧报纸，然后小心翼翼打开，递到陈牧冬面前，“这个是我找雪兰讨要的。”

　　细碎的红色粉末，刺鼻的硫酸气味，陈牧冬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上海药皂。这在当时需凭票供应，并不好获取。更别说是在如今这偏远地区了。

　　陈牧冬问：“她从哪弄来的？”

　　“她让他爸妈从上海给她寄过来的。女同志嘛，讲究卫生爱干净。”许松青道，“我向她讨要了些，这些应该够你洗澡用了。”

　　“那你呢？”陈牧冬问。

　　“我？”许松青笑道，“我可没你这么娇气，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忍得。最开始来这的时候，那条件比现在艰苦多了，我不也忍过来了。你更需要，还是紧着你用。”

　　也难怪陈牧冬会对许松青产生超越友情的感情。在两人相识的近二十年里，许松青始终给予陈牧冬细致入微的关心与照料。虽然年纪相仿，许松青却自觉承担了更多，付出得更多。当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确是因为陈牧冬身体较为脆弱，时常生病受伤，但也源于许松青的性格，他天生热情友善、乐于助人。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喜欢的吧。

　　随即陈牧冬想到许松青为了他去找马雪兰讨要的药皂，马雪兰对他的心思外人都看得明白，却不知道许松青知不知晓，亦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下次，别找她要了。”说出这句话，陈牧冬都觉得自己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怎么了？”许松青面露疑惑。

　　“没什么。”陈牧冬道，“你总找她，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许松青后知后觉，“你说得对，还是适当保持距离为好。”

　　陈牧冬脱了衣服，赤身裸体站在铝盆中间。在用水打湿身体后，许松青用旧毛巾帮陈牧冬擦拭背部。

　　当裸露在外的肌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当粗糙的毛巾擦过皮肤，还有和许松青手指若有似无的触碰，都让陈牧冬身体微微战栗。

　　脑子里的遐思旖念让陈牧冬脸颊微微发烫，他默默低下了头，避免让许松青发觉异样。

　　时间的流逝彷佛凝滞了，在许松青的注视下，陈牧冬感觉如芒在背，只想快点洗完结束。

　　等搓完澡后，用水将药皂乳化，抹上肌肤。皮肤变得光滑细腻。许松青正打算将剩下的热水将陈牧冬身上泡沫冲洗干净，却听陈牧冬说：“别用完了，留着些。”

　　许松青以为陈牧冬是舍不得热水，说道：“这些热水就是打来给你洗澡用的，你不用省着。”

　　“不是省着。”陈牧冬略带沉闷的声音说，“你也洗个澡吧，我帮你。”

　　许松青想着是好久没洗澡，便爽快答应，“行。那顺便也洗个头吧。”

　　陈牧冬清洗完后，一身清爽。待他穿上衣服后，一转身，见许松青早已脱下衣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具健硕挺拔的小麦色□□。

　　许松青伸展双臂，嘴角带笑，“轮到你为我服务了。”

　　陈牧冬瞬移目光，不好意思直视，闷声道：“你转过去。”

　　许松青听话转身。

　　陈牧冬兜了一勺水，将他从头到脚淋湿。许松青甩甩头，将湿了的头发用双手撩到头顶。

　　虽然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但是这么坦诚相待还是第一次。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陌生的、黏稠的静谧，只有水珠滴落的声响格外清晰。

　　陈牧冬拿起旧毛巾从许松青的肩胛骨处开始一点点仔细地擦拭，温湿的毛巾熨帖着紧绷的肌肉。

　　可许松青却觉得不痛不痒，“再用点力，我皮肤糙得很。”

　　陈牧冬用了些力道搓洗，直至许松青小麦色的肌肤上显现红痕。

　　“这样的力道，够吗？”

　　许松青享受道：“还不错。”

　　从肩颈到腰窝，陈牧冬将许松青背部的每一寸肌肤都细细擦拭。他指节微微蜷曲，带着澡巾想避开和他肌肤的接触，又忍不住想要触碰。指尖偶尔无意地划过皮肤，那瞬间的触感像微弱的电流，窜过他的手臂，直抵心尖，引起一阵无声的悸动。

　　陈牧冬还在心神荡漾，许松青出声道：“你给我搓背就行，剩下我自己来。”说着他拿过陈牧冬手里的澡巾，快速将全神都搓洗了一遍，就要用清水冲洗。

　　热水已经不多了，陈牧冬兑了些冷水后，端着铝盆，对依然背对着自己站着的许松青说：“你转过来。”

　　许松青依言转身，水幕哗啦浇在他头顶，顺着发梢淌下，又顺着他宽阔的肩线一路滚落，滑过胸膛。

　　许松青紧闭双眼，还是被这一盆兜头而下的水模糊住了视线。他甩甩头将脸上的水珠抹掉，将头发捋到脑后。睁开眼，水汽氤氲下，就撞进了陈牧冬脉脉含情的眼神里。

　　因为彼此距离过近，双方气息悄然交融，无声无息，却浓稠得令人窒息。

　　许松青意识到了气氛不太对劲，忙胡乱用干毛巾擦拭干身上的水珠，胡乱抹了几下头发，边穿衣服边说道：“洗好了，暖壶我给源儿还回去。”

　　看着许松青开门离去的背影，陈牧冬眼神黯淡。不知该如何将这一份隐秘的情感宣之于口。

　　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许松青心底冒了个头，又在他世俗的观念下给按下去了。

　　*

　　“好，cut！”

　　全剧组工作人员都在屏息等待着导演的最终宣判。这一场戏余笙的要求高到了极致，不停地调机位，调灯光，调演员情绪。为了这一幕戏已经整整耗了一天的时间。在导演的重压下，每个人脑内都似紧绷着一根弦。

　　在全场静默了几秒后，对讲机传来余笙的声音：“各部门都辛苦了，这场戏过了。”

　　众人如释重负，脸上洋溢着解脱和成功的喜悦。

　　收工后，陈景筠和赵予怀坐车回酒店。今天一天实在太耗心力了，两人难得没有拌嘴，一路安静回到酒店。

　　已经连续高强度拍摄了一个月的时间，余笙在和制片人陈维协商后决定给剧组放三天假。

　　赵予怀自从上一场洗澡戏拍完后，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劲了。

　　毕竟在大兴安岭十二月的冬天，还要脱光衣服拍摄，是件极具生理挑战的事。而面对余笙近乎完美的苛刻要求，是对心理意志的磨炼。

　　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挑战下，赵予怀终于是扛不住了，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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