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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
太子把俞茗衣的作态尽收眼底。
“既已见过青璩兄妹,我们现在起身就去林府,晚些我宫中还有要事处理。”
几人随着太子下了泾宣阁六楼,俞茗衣向太子辞行准备回家,今日已疲惫不堪,明日打探剩下商铺的情况。
太子记得很清楚,上次宫中的端午筵席,俞茗衣与林家大小姐两人相谈甚欢,他并没有允了俞茗衣的辞行。
“你跟我们一起去林府。”
俞茗顿住了正要迈出的脚步,太子为何要让自己去林府?定怀有好些林府,除了上次在端午宫宴上遇到的一位林姑娘,自己并不识得什么林府。
“臣女在定怀并没有相熟的林府……”
还没待俞茗衣拒绝,太子已率先上了马车。
俞茗衣心中困惑不已,却也只能上了自己的马车,跟在太子一行人的后方。
“平娟,你可知道定怀都有哪些大户林府吗?”
平娟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能让殿下亲自拜访的,想必应该是林将军府。林家三代武将出身,年近六十的林老将军,更是郦朝的开国大将之一。”
俞茗衣更不解太子为何要带自己去将军府。
没多久就到了林府,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青松拂檐,威严肃穆,气势恢宏,果然担得起将军府这个称号。
俞茗衣下了马车,跟在太子几人身后向府中走去。
长廊忽然出现一个女子,她清丽的脸庞上,明眸顾盼,身后携了几个丫鬟。
俞茗衣擦了擦眼睛,这不是上次端午宴席上的林姑娘吗。没想到当日颇为低调的她竟是将军府林家的人只是眼下不适合直接上前与林姑娘打招呼。
林翩栩把手中盛着一个黑碗的托盘递给了身边的丫鬟,向太子行过一礼。
“殿下和赵少卿可是来看哥哥的,哥哥回来那天,因为伤情严重,移居到了东厢,请随臣女来。”
太子看了托盘上的药碗一眼,面容平淡。
“不劳烦林姑娘了,请婢女带路即可。”
林翩栩又接过丫鬟碧玉手中的托盘,温言道:“你先带殿下他们去东厢。”
太子走前又似有似无的看了俞茗衣一眼。
“你先留在此处,不用过去。”
俞茗衣求之不得,自己正好可以和林姑娘叙叙旧。刹时,她才醒悟过来太子带自己来此处的原因,难道太子知道自己与林姑娘交好,是刻意为之……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俞茗衣压下刚刚脑海中冒头的想法,欣喜走向前方。
“林姑娘,许久不见,没想到你竟是将军府的人。”
林翩栩仔细打量着这位肤色微黑,看上去有些雌雄莫辨的秀美小厮,她恍然大悟。
“俞姑娘,你怎的打扮成这副样子,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林翩栩又想起上次在皇宫最后见到俞茗衣的情形,面上浮出一抹关心。
“上次宫中端午宴席散去,都没见俞姑娘和夫人,你们可是先回家去了。”
俞茗衣并不想将这些不好的事讲与林姑娘听。
“太医说我是……积食,后来舅母与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打了招呼,我们便先回家了,可惜错过了观赏你们的六艺和棋画比试。”
林翩栩看着俞茗衣语气中颇有些遗憾的意思,笑道:“每月月初,泾宣阁会举行论艺会,虽说大郦讲究男女大防,可这论艺会,只要你有些才情,无论男女皆可自由参加。俞姑娘若是觉得上次有遗憾的话,下次可以和我一起去论艺会。”
俞茗衣倒是去过泾宣阁,可她却从未听说这论艺会。
“林姑娘,什么是论艺会?”
林翩栩耐心解释:“论艺会,便是设立各种考验,以六艺和棋画为主,其它为辅,只要你有才情,皆可以在论艺会上展示。拔得头筹者,可以得到当日比赛中上等的笔墨纸砚,琴棋弓箭等等,还能免费在泾宣阁吃喝半个月,六楼除外。”
俞茗衣听明白了这论艺会是一场考验六艺和棋画的比试,她有些馁:“那不参加比试的人可以入场吗?”
林翩栩笑道:“其实这去论艺会的大多数人都是去观看比试的。”
原来如此,俞茗衣了然点了点头,看来论艺会那日去泾宣阁的人形形色色,。那日自己若是能去,不但可以开拓眼界,还可以了解定怀的一些人和事,对自己想做生意这件事也会有许多帮助。
她又问道:“林姑娘,我若以此模样去论艺会参赛,被别人拆穿了女子身份后,会有什么惩罚吗?”
林翩栩笑道:“俞姑娘,我先带你去我的院子,我们边走边说。”
二人缓步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林翩栩继续解释道:“在论艺会上,只有泾宣阁的管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于那些同时来参与此会的人,可以不以真面目相示。你自己若是不愿意,泾宣阁的管事也不会擅自泄露你的身份。”
俞茗衣欣然一笑:“那就是说我可以掩去真实身份参加论艺会,而且只有泾宣阁的管事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会拆穿我。”
林翩栩道:“那是当然,论艺会只以才情说话。”
俞茗衣又不解道:“想必这论艺会每举办一次,要耗费不少的精力和金钱吧,泾宣阁花了大笔银钱,自己什么都不赚吗?”
林翩栩笑道:“泾宣阁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进入论艺会的人,不管你是进去参加比试的,还是看热闹的,都需得交上二十两银子。而每月月初去这论艺会的人不计其数,泾宣阁赚的金银满钵,怎会赔本。”
俞茗衣不由瞠目结舌,二十十两银子?足够自己一家在定怀两月的开支了……
不由脱口而出:“这哪里是赚钱,简直是抢钱。”
林翩栩又笑道:“泾宣阁并没有强迫别人去,没月月初去的人都是心甘情愿,也不能说他们抢钱。”
俞茗衣觉得林姑娘此话也有些道理,只能羡慕道:“这泾宣阁的掌柜也太赚了吧。”
林翩栩又道:“说起泾宣阁的掌柜,那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从未露过面,名姓样貌皆不为人知。”
这时,她们已经走到了林翩栩的院子,有其她丫鬟立马迎了上来。
看见自家小姐带来了一个俊美小少年,内心甚是奇怪,却也不会多问,只问道:“大小姐,可是需要上些茶水点心?”
“俞姑娘,你可有什么忌口?”林翩栩问道。
一路走来,俞茗衣看众人的态度,她已经确定林姑娘是林老将军的亲孙女。
俞茗衣笑道:“我并没有什么忌口的。”
丫鬟明了,原来这个小公子是个姑娘,难怪大小姐会把她带进院子。
林翩栩想了半瞬才道:“泡两杯茉莉茶,再上点栗子糕吧。”
俞茗衣坐在桌旁不由问道:“林姑娘也喜欢吃栗子糕吗。”
林翩栩道:“我跟俞姑娘一样也喜欢吃栗子糕,上次在宫宴我看你只吃栗子糕,我家做的栗子糕不比皇宫里的差,等会保证你会喜欢。”
没想到林姑娘是如此心细之人,俞茗衣倒是庆幸自己上次在端午宫宴认识了林姑娘。
丫鬟很快就把茉莉茶和栗子糕端了上来,只见那栗子糕装在外观精致的盘子上,看上去色泽艳丽,质地松软细腻,还有飘散着一股清幽的桂花香。
俞茗衣拈了一块栗子糕道了谢品尝,直觉这栗子糕细腻滑软,入口即化,还有清甜的桂花味
她赞许道:“这栗子糕果真比起皇宫所做有过之无不及,还多了几分桂花香。”
林翩栩笑道:“这糕点制作时以桂花露代水,你吃完后再喝两口茉莉茶,会更加清甜入口。”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俞姑娘,你为何会跟太子他们在一起。”
俞茗衣放下手中的玉杯,怕林姑娘误会,只能撒个谎。
“我在家中待的甚是烦闷,今日出来透气,路上恰好遇到了赵少卿,便一起过来了。”
林翩栩并不怀疑俞茗衣的话:“上次听俞姑娘说过住在太仆寺西居院,我这些天因为关心哥哥的伤势,便没有去找你,莫非俞姑娘的爹在太仆寺任职?”
俞茗衣平静道:“我从小便没有见过我爹,从小跟着舅舅一家长大,舅舅是太仆寺新任职的主簿,”
听闻此话,林翩栩才只知触及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她一脸愧色,忙避开了这个话题。
“俞姑娘,下个月月初的论艺会,我的马车会在太仆寺后门等你。”
想到去论艺会还要给泾宣阁二十两银子,俞茗衣有些犹豫。
“我再想想,过几天我让舅舅的小厮来跟林姑娘说一声。”
两人想谈了一会,又走去了正门方向,在离东厢不远的假山旁,俞茗衣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林姑娘,这处为何会有一股药味?”
林翩栩面色带上了一抹忧愁:“这药是给哥哥服用的,哥哥从边境西洲回来的途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幸得殿下帮衬,各种珍贵的药材一直没有断过。即便如此,直至今日哥哥才能勉强下地行走。”
俞茗衣安慰道:“林姑娘不必太过担心,林小将军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时太子几人从东厢走了出来,只见俞茗衣正坐在不远处的假山上,手上拿着一片荷叶,戏弄着溪流中的小鱼。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聘林大声喊道:“俞姑娘,我们要走了!”
俞茗衣站起了身和林翩栩告了别,出了林府,太子离去前倒是再也没阻止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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