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谷时遇你

作者: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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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检的好结果


      医院的走廊里,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清冷又刺鼻。苏然坐在候诊区的硬塑料椅子上,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指尖泛白,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傅景察觉到她的不安,伸手稳稳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别紧张,肯定没事的。”

      苏然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满是笃定和安抚,像一束暖光,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她点了点头,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心里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

      很快就轮到苏然了。医生拿着她的检查报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看了半天,又抬头问了她一些最近的睡眠、情绪情况。苏然一一作答,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医生放下手里的报告,抬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语气里满是肯定:“恭喜你,苏小姐。你的抑郁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基本上痊愈了。以后只要继续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态,远离那些消耗自己的人和事,好好生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真的吗?”苏然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星星,声音里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眶微微泛红。

      “当然是真的。”医生笑着点头,眼底满是赞许,“你恢复得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这和你自身的调节分不开。”

      苏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积攒了许久的压抑和不安,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傅景,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嘴角却扬着笑。傅景看着她,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快步上前,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而有力,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走出医生办公室,苏然再也忍不住,扑进傅景的怀里,肩膀微微耸动,哽咽着说道:“傅景,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傅景紧紧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语气里满是骄傲:“我就知道,我们家然然最棒了。”

      两人相拥了许久,才手牵手,脚步轻快地往医院外面走去。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苏然看着身边的傅景,心里充满了幸福。她想,是他,把她从无边的黑暗里拉了出来,让她重新看到了阳光,重新感受到了生活的甜。

      然而,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眼底翻涌着浓浓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他们凌迟。

      那双眼的主人,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了几道弯月形的血痕,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她看着苏然依偎在傅景怀里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怨毒的冷笑,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苏然,你凭什么?凭什么过得这么幸福?

      她的目光,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紧紧地黏在苏然的背影上,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恶意,久久没有移开。

      秋日的晨光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着淡淡的咖啡香,混着打印机运作时的轻微声响,织就一副寻常的职场清晨图景。傅景刚处理完手头的一份文件,指尖还沾着淡淡的油墨味,就听见前台的小姑娘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白色的信封,模样有些拘谨:“傅经理,有您的一封信,没有寄件人信息。”

      傅景挑眉,伸手接过。信封纸质粗糙,边缘甚至有些毛边,摸起来刺刺的,上面只歪歪扭扭写着“傅景亲启”四个字,墨色浓淡不均,透着几分刻意的遮掩。没有寄件人姓名,没有地址,更没有邮戳,显然是有人特意送到前台,而非通过正规邮寄渠道。

      “谁送来的?”他指尖摩挲着信封边缘,指腹的薄茧蹭过粗糙的纸面,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目光却微微沉了沉,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前台小姑娘仔细回想了一下,才不确定地答道:“是一位小姐,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放下信就匆匆走了,我都没来得及问她名字。”

      傅景“嗯”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前台出去。他捏着那封轻飘飘的信,指尖微微用力,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他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耐着性子拆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展开的瞬间,一行刺眼的黑字率先撞进眼帘——你女朋友是小三,插足别人感情,你知道吗?

      后面还附着几句语焉不详的抹黑,字里行间满是恶意,翻来覆去无非是些“心机深沉”“装纯扮无辜”之类的污言秽语,却连半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甚至连具体的人和事都没提,只一味地泼脏水,字迹扭曲,透着一股子阴鸷。

      傅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冰寒。他太清楚苏然的性子了,温柔内敛,连和人红脸都舍不得,和人起争执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怎么可能会是信里说的那样。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抹黑她,企图破坏他们的感情。

      指尖攥着信纸,骨节微微泛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几分冷硬的弧度。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冷嗤,那笑意里却半分温度都没有,只有浓浓的不屑。随手拿起桌角的碎纸机,按下开关,将那张满是恶意的纸塞了进去。随着“滋滋”的声响,纸屑纷飞,那张纸瞬间被绞成细碎的碎片,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轻飘飘落进垃圾桶里,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种无聊的闹剧,没必要让她知道,徒增烦恼。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最近的人和事,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是还需要证实。阳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勾勒出几分冷冽的线条,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另一边,苏然的办公室里却是一片热闹,和傅景那边的低气压截然不同。

      从西藏回来的同事,整个人像是被高原的日光浸过,肤色深了两个度,透着股健康的蜜色,眼底却亮得惊人,那是被雪山圣湖滋养出的鲜活气,一扫平日里伏案工作的倦态。

      她给部门人手一份伴手礼,牛皮纸小袋装着风干牦牛肉,撕开就能闻到浓郁的肉香,光是闻着,就能想象到嚼起来越品越有嚼劲的滋味;还有一串掌心大小的牦牛骨手串,骨珠被打磨得圆润光滑,凑近了能摸到浅浅的刻痕——是小巧的六字真言,指尖摩挲上去,带着骨玉特有的温润细腻,像是揣着一小块高原的风,清冽又干净。

      苏然双手接过来,指尖无意识地蹭过那些凹凸的纹路,骨珠的温度顺着指腹漫上来,熨帖着掌心。她弯着眉眼笑,声音软和得像棉花糖:“辛苦啦,还特意给我们带礼物。”

      同事摆摆手,拉开了话匣子,声音里满是雀跃,连带着眉眼都扬着光。她说布达拉宫的红墙有多惊艳,日光倾洒下来时,那抹红浓烈得像凝固的火焰,金顶在澄澈的蓝天下闪着耀眼的光,仰头望去,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生怕惊扰了那份庄严和神圣;说纳木错的湖水蓝得不像话,是那种纯粹到极致的蓝,像一块被天地精心打磨过的蓝宝石,湖边的经幡猎猎作响,风里都裹着信仰的味道;说夜里躺在草原上,抬头就是密密麻麻的星子,低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捞起几颗,银河像条温柔的绸带,横跨在墨色的天际,耳边是虫鸣和风声,整个人都像是融进了天地里,渺小又自由。

      苏然听得入了神,手里还捏着那串牦牛骨手串,骨珠的温润熨帖着掌心,眼底漾着细碎的向往,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她想起傅景说过,等忙完这阵子,就带她去看海,那时的海,会不会也像纳木错的湖水一样,有着能抚平人心的蓝!

      这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像是泡在蜜里。上午卡了许久的工作难题,忽然就有了眉目,笔尖落在纸上,竞聘方案的框架渐渐清晰,连带着敲键盘的指尖都轻快了几分;手机屏幕亮了亮,是傅景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加油,等你下班”,后面跟着个小猫探头的表情包,像揣着颗暖手宝,从指尖暖到心底。

      窗外的秋阳也格外赏脸,金灿灿的,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桌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光斑,连带着落在纸上的影子,都透着几分雀跃。

      午休时分,她和几个同事约着去楼下的餐厅吃饭。包厢里热气腾腾,酸菜鱼的酸香混着排骨汤的醇厚,勾得人食欲大开。话题自然而然又绕回了西藏,同事眉飞色舞地讲着路上的奇遇,说途经藏民村落时,有个扎着羊角辫的藏族小朋友,脸蛋红扑扑的像个苹果,捧着洁白的哈达冲她跑来,还拉着她的手唱山歌,调子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听得人心里都亮堂起来。

      众人听得一阵艳羡,纷纷感叹“这才是旅行啊”,苏然也跟着笑,时不时夹一筷子菜,嘴角的笑意浅浅的,眉眼弯弯的模样,看得旁边的同事忍不住打趣:“苏然,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啦,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瞒着我们?”

      这话一出,苏然的脸颊倏地泛起一层薄红,像染上了天边的晚霞,连耳根都红透了。她低下头,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从舌尖一直漫到心底。傅景昨天送她的那束小雏菊,还插在办公桌的花瓶里,嫩黄的花瓣开得正盛,在阳光下舒展着腰肢,透着勃勃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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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复检的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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