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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缘由
等大家洗漱完,一群人聚在客厅吃西瓜。王哈家不自觉地往酒柜的方向瞟了几眼。这些酒是他爸爸的平日收的礼物,日积月累居然塞满一整个酒柜。王晨鹿忽然对酒来了兴趣,拿了5瓶茅台,然后一人分了一瓶。王哈家和畅哥吓得张大了嘴巴:“这画风比北方大老爷们还要豪放啊!”见过喝白酒的,也没有见过一大瓶一大瓶喝的,更何况是茅台。
王晨鹿大概看懂他们的顾虑,连忙解释说:“别客气,反正是别人送的,我爸爸也不喝。我说请朋友喝了,家里人不会说什么的。”她就把酒打开,倒好,又从家里找了一些下酒菜。茅台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在场的各位都是第一次喝茅台。畅哥和王哈家越喝越好喝,越喝越嗨。顾洁、徐西风、王晨鹿也抱着试一试茅台的态度,喝了不少。一直喝到凌晨1点多,才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这天夜里,王晨鹿睡得格外不踏实,半夜里醒来上厕所几次。等睡到2点多,出去上完厕所再回来睡觉的时候,她一躺下,就听到旁边有呼吸声。打开灯一看,居然是面红耳赤的王哈家,身上还穿着贾亮鹏的睡衣。这一下真的是吓得不轻。她就拿着毯子躺着客厅沙发上睡去了。等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叫王晨鹿,她正开眼睛就看到徐西风:“几点了,你不睡吗?”
“你怎么在这里?”徐西风反问。
正说着话,王哈家从徐西风房间摸出来,去了卫生间。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客厅的2人,一边打哈欠一边说:“你们怎么在这里,不去睡觉吗?”
说完,他就打开顾洁的房门,走了进去。王晨鹿和徐西风连忙冲上去,把他从房间里面架出来,扔回自己房间去了。
“明天几点出门?”王晨鹿问。
“不知道,睡到自然醒再说。”徐西风说。
两个人就回房间睡觉了,特地把房门锁好。
第二天,王晨鹿一早起来,走出房间,就看见畅哥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王哈家打着哈欠从他的房间出来,跟没事人一样,和王晨鹿打完招呼,就去卫生间洗漱。
吃早饭的时候,畅哥看着王哈家一脸嫌弃,拿着筷子敲着他的头说:“谁昨晚半夜跑到我房间唱山歌,鬼哭狼嚎的。还好我是男的,我要是女的,你是不是还会酒后乱性啊!”
王晨鹿和徐西风低着头,心照不宣。
“你房间就在我隔壁,我怎么没有听到,是我睡太熟了吗?”顾洁说。王哈家有点难为情,昨晚后半夜发生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吃完早饭,洁洁提议到外面的大露台上看看。一行人穿过客厅,走到外面。
“从这里能看到学校啊。”
“那边也是学校,这边是大学,那边是小学。”
“你怎么知道是小学?”
“这不是小学生在排队做操嘛。”
“是学军小学。地图上写着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时候,畅哥忽然对王晨鹿说:“这是学区房吗?”
“不知道。”王晨鹿含糊其辞,随便对付过去了。王晨鹿听着大家的对话有点难为情,一言不发。这个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她爸爸也为她在其他地方买了不少房子。不过,王晨鹿生活朴素,打扮普通,完全看不出是富家女。现在一下子把财富曝光在朋友面前,很不自在。她不希望别人是因为她有钱和她做朋友,她也不喜欢自己的财富成为障碍,让自己不能交到真心的朋友。
5个人就站在露台上看风景,吹吹风。过了一会,天空中下起小雨,他们就进到房间。王哈家转过头,看到客厅的角落里面有一块白布盖着一个家具,就问:“这是钢琴吗?”
王晨鹿走过去,把白布掀开,露出一架立式钢琴。
“鹿鹿,你还会弹钢琴啊,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徐西风说。
“这是我妈妈的钢琴。”王晨鹿轻声说。
倒是畅哥走了过来,坐到钢琴凳上,看着王晨鹿说:“可以弹吗?”
王晨鹿点点头,不言语。等到可以的答复后,刘畅打开钢琴的盖子,用右手随便试了试音色,就开始弹奏了。他弹奏的速度非常开,手指触键的音色还不错。王晨鹿听出他演奏的是莫扎特的《风笛舞曲》,大概能猜测他应该是在钢琴6级以上的水平,只是她继续保持沉默。
“畅哥,好有才,好喜欢你啊!”徐西风笑着称赞。
“不要因为才华喜欢我,我是靠脸吃饭的。”畅哥一脸坏笑。
“你是靠不要脸吃饭的。”徐西风笑着回怼,然后她对洁洁说:“洁洁,你也来一首呗。”
“这么多年没练习了,那就来试试。”洁洁说完,从容地坐到琴凳上:“鹿鹿,有谱子吗?”
王晨鹿打开旁边书柜,拿出几本谱子,递给顾洁。洁洁翻了翻说:“怎么都是古典音乐啊?有现代流行的吗?
王哈家走过来,帮王晨露一起找,只是看到很多关于声乐的旧书,此外就是很多钢琴曲谱。
“这些书也是我妈妈的。”王晨鹿说。
“我用手机下载一下,你要哪首歌?”徐西风连忙帮顾洁下载了一个《someone like you》的钢琴谱,她就看着谱子,十分刘畅地演奏了一遍。一曲结束,大家都很兴奋,这种兴奋是由音乐引发的。只是,王哈家和王晨鹿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等畅哥推着他坐到琴凳上,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演奏了一首歌。王晨鹿很喜欢这个调调,很认真地听完了整首歌,就问他:“这首歌叫什么?”
“没有缘由,就是随便弹的。”王哈家微笑着说:“就是把刚才心里想的曲子,弹出来。”
“那就是爵士,即兴演奏。”洁洁说。
“那还是有缘由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曲子在心里呢?”畅哥说。
“那就是——”王晨鹿说:“若有缘由。”
正说话间,外间忽然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鹿鹿,在家吗?快来帮忙。”传来王晨鹿奶奶的声音,还是用方言说的。
“拿得动,拿得动。”是爷爷的声音。王晨鹿来杭州上学以后,她的爷爷奶奶时常过来看她。王晨鹿平时住宿舍,周末一般都住家里。
老两口提着东西就走了进来,看到王晨露、徐西风,还有另外3个孩子,特别留意到还有2个男孩子。
“你们玩你们的,我和你奶奶做饭,中午在家里吃饭。”爷爷笑眯眯地对着孩子们说。
徐西风本想走的,可是既然是爷爷说的,就不好拒绝。畅哥看看王哈家,又看看徐西风和顾洁,见徐西风不说话,就明白她的心思,再看王哈家和顾洁,就也不再说走的事情。
大家就聚在客厅聊聊天,看看剧,王晨露和徐西风跑去厨房帮忙,被奶奶劝回去了。
“去玩吧,去玩吧。”奶奶说。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着实吓了刘畅和王哈家一跳。这真的是结结实实的海鲜筵席。螃蟹是从台州带的三门青蟹,个头大的惊人。蛏子、香螺、雪哈等贝类就有好几种。沙蒜炒年糕和鳗鱼汤是家乡特色,此外还有大黄鱼和鲳鱼,外加一旁炒青菜。徐西风和顾洁都是吃海鲜长大的,对着一桌菜也不新奇。倒是,王哈家和刘畅,一个黑龙江人一个陕西省,第一次吃这么多海鲜。
爷爷今天特别高兴,从酒柜里面拿出茅台,为王哈家和刘畅倒上,3人就小酌起来。一来二去,把王哈家和刘畅在哪里读书,读什么专业,今年多大,父母做什么的等信息全部套了个遍。
王哈家和刘畅和老爷子相谈甚欢,没在意这些细节。倒是王晨鹿在旁边听着,特别不好意思,真想说一句:“爷爷别问这么细了。”可是看爷爷高兴,就没说出来。
“我们家鹿鹿啊,什么都好,就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爷爷喝到兴头上,脸颊通红,看着孙女,笑眯眯地说。
“要是她妈妈没走,她可能会更开朗一点。小时候多爱笑啊。”爷爷还想继续说,奶奶把他的酒杯夺过来:“高血压,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不喝了。”
吃完饭,刘畅、王哈家、徐西风和顾洁和爷爷奶奶告辞,回学校去了。回去的路上,王哈家忽然问徐西风:“王晨鹿妈妈去世了吗?”
“听说小的时候就没了。她不太讲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徐西风说。
“哦。”王哈家就不再问了,虽然他很好奇为什么王晨鹿妈妈有这么多唱歌的书籍。“她的妈妈是歌手吗?”只是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徐西风他们走后,王晨鹿坐在钢琴前,拿出哈农的练习曲,随意地弹奏着。弹着弹着,她自己发挥,旋律逐渐熟悉起来。原来她正在重复弹奏王哈家刚才弹奏的旋律。她就把这个曲子写在五线谱上,把曲子的标题写成《若有缘由》,再把扫描件发给王哈家。
“很喜欢这个旋律,期待哪一天你能把这个旋律写成歌。”王晨鹿说。
王哈家看到无线谱上的曲子,十分高兴,他很认真地回复说:“谢谢你!”
从那天开始,王晨鹿重新捡起了钢琴,偶尔练习,只是她没有唱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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