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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病变
老头脸上担忧的神色是实打实的,谢行筝也没打算收钱,本就是打造马甲,她也乐意当个活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所以她云清风淡地说,“我是武龙门的内门弟子,是为了课业来此免费帮助民众的,你不必担心费用的事。”
老头闻言,心都跟着一轻,连忙答谢。
谢行筝又拿起她的本子,唰唰唰地写下药方,并交与老头几株药,“你且记住,以后每日来找我领取当日的药草,按照方子来煎,不用省着。”
老头双手接过,眼里泪光闪动,想去抹,却什么也没抹下来,声色有些哽咽,“谢谢,仙人您真的是菩萨在世啊。”
谢行筝觉得自己被夸得快蹬鼻子上天了,还是稳住语气,冷淡地说:“不用谢,你且先回去,农务有人帮你做。”
老头是一拜又拜,拜得谢行筝都认为自己要折寿了才离去,谢行筝久久地伫立在原地,用着望气术打量着周围人群,大多都是有些小毛病,但不至于用来宣传她的医术。
希望那个老先生能多多宣传一下她,不然凭借一个月打出名号,跟上顾魅盼的车队,挡下宗门大比的危机,还是很有难度的。
就这么呆坐着到了太阳下山,除了村口和她隔了条街道一并坐着嗑瓜子儿聊天的大妈,她是再也没见过其他人了。
“那小姑娘就搁这儿坐了一天呀,脸也挡着,也不知道干嘛的。”
“看着不像啥好活计,像骗子。”
“我家老二肯定不能娶这样的,这小胳膊小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那可不,想当初我临盆,一顺溜就生下来,我直接下田干活去了。”
“嚯,二婶子你这么厉害呀。”
“你这都吹了好几遍了还不腻歪?”
谢行筝聚精会神地听着,大妈已经从开始的讨论她,到隔壁村的生儿育女等问题了,她是听得津津有味。
“那个NPC是谁啊,没见过啊,新出的小任务吗?”
两个鬼鬼祟祟的玩家不停挪步着,视角紧盯着谢行筝,两个人是氪金玩家,身上的服饰华贵得比得上龙袍。
在夜里闪闪发亮,谢行筝就算不想去看也难免会注意到,保持着身体的朝向,暗地里悄悄投过去眼神观察。
“不知道啊,上去交互一下。”
谢行筝看着名叫夜难非的玩家上来。
“师傅你是做什么的啊。”
谢行筝低头去看了看摆桌子上写着医者仁心的锦旗,她想了很久都没能想到她该说些什么。
直到另一个叫狂野小子的玩家跟他摆了几句,这人才问了句她能答上的话。
“你这问的什么狗屁,不会搭讪别硬搭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夜难非想会儿,打字发话道:“敢问姑娘师承何门?”
清幽的声音从白纱下传出去,“武龙门云水宗,师弟是拓未宗的吧,”夜难非手上戴着拳套,很轻易就看得出来他所在的宗门。
原来是云水宗的NPC,不过怎么没有姓名啊。
听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个cv配的,清淡冷幽的感觉,着实让人心尖一,越发好奇白纱下此人的模样。
不过NPC没有动作交互键,他们也不能翻,唉,这个游戏还是不太真实。
“师弟是下山来历练的吗?”
夜难非不好说得,自己在做每日任务罢了,刚好刷到张河村这儿,原本怨气满满的他,碰到新NPC也是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哎不是,这些能给NPC说吗,让他来试试。
“回师姐,我在做宗门的每日任务。”
谢行筝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那可真是委屈你们了,任务地点刷到这么远的地方。”
我靠,真回了!
夜难非和另一个男的激动的开麦交流。
“兄弟,我有种感觉,你问啥她都能回上来哎。”
夜难非也想和NPC自由交流想得心痒痒,但是面前的这个人摸不清背景,连姓名都不知道,得套一套才好交流,想了个回答过去:“也没啥,想知道为什么师姐也在这里。”
谢行筝把自己编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看两个人傻愣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两个傻子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她只是一个柔弱无依无靠的NPC,谁会对NPC设防呢?
夜难非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协助NPC,有些任务需要协助NPC引导完成的,单靠玩家还不一定能完美达成正常的end。
再套一套!
“那师姐是做完师门给的任务就要回去吗?”
不然呢,她还得去跟顾魅盼的行程呢,得混到云水宗的队伍里一起跟进去。
夜难非没琢磨透,想:难不成真没任务?
不是,以前这里也没有这个NPC啊。
就在他瞎想时,谢行筝收摊回客栈了。
“哥,哥,你还想什么呢,人家都跑了。”
靠,还有特定的作息时间?这比他作息还规律啊,这也不到九点,就回去了?
“明天八点我看看,是三十分钟后,待会儿再来蹲点。”
俩人相伴着回宗门交任务去了。
谢行筝坐了一天,感觉屁股都麻了,目前还只做成了一单,还是她贴上去找人家的,要不明天试试寻访?
但是作为世外高人,这种行为也太掉价了吧,哪有白送上来的业务……
结果到了隔天,谢行筝在六点时就早早起来了,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
戴上挂在一旁的蓑笠,谢行筝整理好着装便来到了老地方,天气炎炎,她还不忘给自己套上雨雾诀,整个人仿佛处于云雾之中,更加飘渺虚幻看不真切,如若仙人之姿。
倒不像个骗子了,好事好事!
这么早,也有人陆陆续续从村口里出来去赶集,也有玩家跑去做人物,人流从她身边流过,没有半个人停留,谢行筝的好心情逐渐被磨损着,开始怀疑起来选这个地方是不是错误的选择。
谢行筝撑着手开始打盹,跟上学时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老师,但姿势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
皇宫内
邵阳女帝于夜内突发疾病,本稳重冷淡的养子也一夜间失去理智,在皇宫内奔走,“钟太医呢,快去请钟太医!”
急得眼里血丝遍布,像头困兽般守在女帝的寝宫外,呼吸也粗重起来,看上去也快病倒一般。
“报,钟太医于凌晨去往岭州了!”太监内心忐忑地禀报着。
姬如华眼倏地一瞪,跑了?
那,那他……
“需要请一间草药的郎中来医治吗?”
姬如华顿了一下,沉重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去请。”
太监离开这布满“霜雪”的房间,摸了摸虚汗,迈着小脚跑去通知守卫刘墨。
只希望时间……
刘墨一听女帝病倒,危在旦夕,二话不说骑上马匹往一间草药的方向赶。
“你们把门守死了,一根毛都不要给老子放进去!”
“是!”
女帝姬有画也是先帝领养的,原本地位轮不到她头上,是先帝长子被几个弟弟的地位逼得走火入魔,几兄弟厮杀几年,后先帝忍痛将兵符交与毫无血缘关系的姬有画,并嘱咐她杀了“乱贼”。
刘墨就是那时结识的姬有画,第一眼就觉得她心思多,城府深,根本搞不懂为什么先帝会把兵符交给她。
后来姬有画心狠手辣杀害剩余的两个残余皇子,王朝落实了她的名号——兆阳。
后面她也打算效仿先帝,收养了一养子,姬有画忙于处理朝政,根本无心娶男宠生孩子,这些只会浪费她的精力。
好在姬如华品行端正,学术样样精通,如今也是能承担得起帝王的责任了,姬有画这一生才算开始放松。
前十四年卷入王朝的皇位争夺战争,灭掉残余乱贼后又被朝政中居心叵测的官员刁难,刘墨即将见证这坎坷的一生如何平坦下来,怎料到姬有画突发疾病,太医还“凑巧”地跑了,说这不是有意为之,都没人会信。
刘墨眨了眨被晨风吹得有些发干的眼,又紧了紧马肚子,恨不得把马骑飞起来。
谢行筝后面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吵醒的,她刚一睁眼,一股红得渗血的气从气势汹汹的来者迸发出来,散发着杀神的气息。
“等等!”飞奔的马掠过谢行筝所在的摊子时,她及时开口并拦停了刘墨。
“妈的你谁,敢拦守卫军的道?不想死就滚开!”刘墨怒气冲天,脸都涨红了,颇有张飞的架势。
不详的红色气体时不时地爆发出来,但谢行筝观察到了,这并不是一个人长期厮杀所积累的气体,而是身旁有人欲想谋害,目标将要陨落的前兆!
“你是守卫军,那敢问,宫中女帝是否发生了病变?”
一句话问得刘墨面露惊色,这事怎么会传出去?
刘墨冷静下来,刚想开口质问,谢行筝已经冷淡地开口道:“带我进宫,我有办法医治。”
根本抉择不了,离一间草药还有好远的路程,如果女帝在期间出了什么意外,他根本担不起责任,而且此人看上去宛若仙子,应当不是什么骗子,万一真的有办法医治呢,刘墨想完,咬牙说道:“你且上马!”
谢行筝没理,从袋里拿出一个纸鹤,施动了个术法,纸盒上的小型阵法被激活,缓缓变大升入空中,顾不到刘墨震惊的神色,她便伸出手拉到他的胳膊,一甩,一个一米九,两百斤重的大汉腾空而起,摔在纸鹤上,疼得龇牙咧嘴。
谢行筝踏了两步上了纸鹤,控制着纸鹤往宫内飞去。
不管刘墨最终相不相信他,她都会想尽办法让刘墨送她入宫,因为,姬有画的死是必然的,一间草药这时也会处于歇业状态,是那个人计划好的,万无一失的计划,那个人绝对想不到会蹦出一个她来把这谋划了几年的计划彻底摧毁。
王朝的更替,会在她手中终结。
一高一矮下了纸鹤,守军下意识防备,注意到是刘墨后才立马放行,但又好奇着那个戴着蓑笠的女子是什么身份。
到了女帝的寝宫前,谢行筝才见到当今王朝的太子姬如华,当真风度翩翩的少年,只是他也仿佛被重病缠身,整个人都有点萎靡、!颓废。
“你是何人?”姬如华警惕地询问道。
谢行筝无过多解释,刘墨帮她把话说完了,“回太子,这是仙人,自说有医治陛下的方法。”
姬如华勃然大怒,“好啊你,什么乡野大夫都敢带入宫内撒野了,万一是歹人居心叵测怎么办?”
说话声音有些嘶哑,听着有些病态的疯狂。
谢行筝抬手给出一道真气,封住了姬如华的脉,使他张口不得,“耽误一分,你便是害死陛下的凶手,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刘将军,请您在外静候不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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