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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五
姜衍终于反应过来,吃醋?
原来这小国师叫这群黑衣人打我,是吃那侍人的醋了!?
那这也太可怕了吧!
姜衍看着身侧的人,不确定地问道:“你……你不会真如她所说吧?”难道真的吃醋了?
元行简不答,只是环抱上了姜衍的腰身,姜衍身体一僵,询问的话堵在了喉间。元行简比姜衍矮上些许,此刻依附在姜衍身上,倒显得有些娇小可人,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女子耳廓,他轻声道:“你先送我下去。”
姜衍认命地将人送下去,只是跃至半空,元行简却突然俯在姜衍胸口处说了一句“清晏,你哄哄我可好?”
姜衍:“……!!?”
姜衍猝不及防,手下一松,眼看元行简就要带着自己跌滚下去,她连忙抱紧那人就是一个翻身旋转,暗暗用真气护起一处屏障,转瞬便落入了高墙之外的一处花木里。
元行简顺势趴在女子身上,细细地感受着姜衍的气息,仿佛雪枝上的木松味迸散出虚幻的冰屑来,冷香幽幽,却如风雪无常,一动即殇。
与君相向转向卿,与君双栖共一生。
两人发丝缠结,衣压衣角,在这茂密的花木之中,宛如交颈悱恻,一对璧影,只这若隐若现,似有若无的掩映之下,徒生出无限的暧昧不清来,看得远处的风无季也是老脸一红,偏侧过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风无季念叨几句,转身离去。
元行简把玩着姜衍脸侧的碎发,看着月色虚影下的女子,仿佛带着无限柔情般,轻声道:“温清晏,我要你哄我。”
姜衍偏侧过脸,两人狭仄的气息压得她有些目眩神迷,大脑空白了几瞬,才被元行简的直球话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姜衍半支起身子,只觉得面上一片热气上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哄你?
怎么哄?
我又没怎么你,为什么要哄你?
“早先你与那江枳纠缠不清我便不计较了,今日又与那宫侍耳鬓斯磨我却忍不了,”元行简依旧呆在女子怀里,顺着女子起身的动作伏在她的心口处,“所以你不该顺着我吗?”
姜衍听得一头黑线。
与那江枳纠缠不清的是温池,又不是我!而且人家那也不叫纠缠不清,人家那是两情相悦好吗?
还有我不是解释过我对那侍人什么都没作好吗?我凭什么顺着你?
姜*大直女*衍如是想。
姜衍退开距离,站起身来,看着地上那人出尘妍丽的清冷面庞,轻咳一声道:“地上凉,你先起来。”
姜衍说完伸出一只手来,元行简看着面前骨节修长的手,垂下目光,顺着女子牵引的力道站起身来。
姜衍沉吟了下,还是决定顺毛道:“你要我如何哄你?”
元行简只是静静看着女子不语。
姜衍:“……?”
这人怎么回事?要我哄他又不说如何哄,我TM又没哄过人!而且哄一个男子这种事情听起来怪羞耻的,姜衍老脸一红。
虽然但是,这小国师长得雌雄莫辨,怪招人疼的,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没那么羞耻了。
姜衍平复了下刚刚混乱复杂的心情,刚想说什么,那人就一个猛冲进怀里,腰身被紧紧禁锢着,姜衍这次倒是平静了许多,还动作熟练地调整了姿势,方便人抱得更舒服一些。
“温清晏,这种事情你如何问我一个男子?你早先不是哄过那江枳吗?你怎么……就不知道如何哄了?”元行简说着说着渐渐哽咽,甚至开始啜泣起来,“你生得风流,我不信你没哄过旁的男子。”
元行简知道哄江枳那人不是这人,可说到底,她们还是一处的,谁能保证在某一刻这人没出来抱过哄过那人?
姜衍心下叹了口气,这人自从暴露身份后,倒是有越来越多的男儿情态了。
“国师大人可是以貌取人?”姜衍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
生得风流又不是我的错,难道我还能回炉重造不成?
元行简咬了一口这人的肩膀泄愤,姜衍立马收起玩笑的姿势,甚至还伸手拍了拍男子的后背,示意他放松些。
“我没哄过旁人。”姜衍最终妥协道,“不知道如何哄你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良久。
姜衍叹了口气,感受着肩上的湿意,男子的泪水透过红衣的布料传来微凉,仿佛滴落在了姜衍心上一般,不一会儿,衣服布料就湿了一大片,而且还有趋势越甚之意。
这人怎么哭起来没完没了了?
姜衍扶过男子的肩膀,看着那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好吧,其实哭得也不难看,眼尾红红的,倒是怪让人心疼的。姜衍直接用着指尖拂开他的泪水,有些无奈道:“你是水做的吗?怎么眼泪这么多?”
元行简被她的动作弄红了脸,嗔怪了她一眼。
姜衍被他泪意迷蒙的一眼看得喉间一紧,见他终于不哭了,才半是调笑道:“所以你叫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泄愤,然后哄你?”
元行简:“……”
姜衍轻笑一声,“你们当国师的都这么任性吗?”
一言不合就打人,然后一言不合就要人哄人,保不齐那天突然看你不爽来个偷袭下药的,姜衍觉得自己早晚得交代在他手上,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还真是我冤家!
姜衍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后微微俯身将人拦腰抱起,元行简下意识地搂住了姜衍的脖子。姜衍脚下轻碾,飞身将人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送回了内堂之中,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软榻上,沉声道:“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你好好休息。”
姜衍说完就想起身离开,只是那挂在脖颈上的双手紧紧桎梏,姜衍的手不得不虚虚放在人身后,对上那双固执的眼,叹了口气,道:“你还想如何?”
元行简不动。
姜衍:“……”
姜衍强硬地拉开对方的手,抬眼就看见小国师的眼里泪光点点,止不住眉心一跳,命令道:“不许哭!”
元行简倔强地撇过头,一滴滴清泪从侧脸无声滑落,长长的睫羽上泛着水汽,鼻尖殷红,他的眼帘里水汽朦胧,像是骤雨里落下的木樨,满山遍野,看得姜衍心生不忍。
“我不是凶你,”姜衍解释道,指腹摩挲了下男子的眼尾,“你的眼睛本在温养中,再劳神伤心地流泪可是会加重病情,所以别哭了,嗯?”
“那你要去哪儿?”元行简终于止住了泪,手下不动声色地抓紧对方的一截衣袖。
回去睡觉啊,不然还能去哪儿?姜衍暗暗扯了扯衣服,没扯动。
???又来?
“你不困吗?”姜衍无奈道,“我当然是回去睡觉了,不然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做什么?”
元行简:“可是我不想睡。”
姜衍:“可是我想睡。”
元行简:“可是我眼疼。”
姜衍:“可是……”没可是了。
行,你是祖宗。
“温池?”元行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手指,又叫了遍,“温清晏?”见姜衍还是没说话,就得寸进尺地勾了勾她的食指指尖,小声道:“温清晏,我眼疼。”
姜衍舒了口气,行,算我欠你的,“我看看……”
姜衍在塌边坐了下来,凑近那双眼睛仔细看了看,凤眸微肿,眼睫带泪,半敛起的水汽云遮雾绕一般,将那张慢慢泛红的脸显得如梦似幻,男子被女子认真的神色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闭上了眼帘,姜衍细眉轻挑,屈起指腹摩挲了下他的下睑卧蚕。
嗯,眼睛有点肿,还有些血丝,估计是哭疼了。
元行简感到脸皮上有一阵轻缓的气息扑来,还带着女子靠近时的冷香,让他掌心忍不住轻颤,捏出了一把细汗。
姜衍在为他吹眼……
“好了,吹一吹就不疼了,”姜衍直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的神色,“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元行简轻轻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姜衍轻咳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你缘何在今日朝上要我留在这皇宫内?”
姜衍算是明白了这小国师的心思,这人明里暗里的眼神骗不了人,姜衍虽冷情,但也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傻子,这小国师喜欢她,而且……似乎还在意得不行。
咳,虽然有点自恋,但凭借元行简这个臭脾气,我留在皇宫里与那江枳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到时候一言不合又叫那群暗卫收拾我,那我可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姜衍有些淡淡的忧桑。
“温清晏,我让你留在宫内不是与那江枳纠缠不清的,你要清楚,他已经是炀帝的人,无论如何,你们都再无可能,”元行简说着有些肃然,“我要你时刻都知道,看到,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江枳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
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江枳能有那个能力保持专宠这么久,心里早就不是那个良善的京中小公子,他要姜衍知道他的面目,他要生生把那个人从她生命中挖去。
姜衍咽了咽口水,这小国师说到底还是吃醋,他还在意当初我说要娶江枳的事情,我真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我自有分寸。”姜衍最终说道。
屋内烛火摇晃,更深露重,不知不觉,姜衍已经在这儿呆了许久。
“我真该走了……”
“嗯。”元行简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
姜衍沉吟了下,“我明日再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可好?”
“‘好玩’的地方?”元行简语气有些奇怪。
“不是那种地方!”姜衍解释道,“明晚你就知道了,现在好好休息可好?”
元行简目色如雪,轻声嗯了下。
姜衍终于脱身回去,到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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