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修行人必战胜邪念

作者:一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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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云涌,如是我闻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在舍卫国波斯匿城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财主名须多达,他为人忠厚,乐善好施,奉力行持善法,维护佛陀推动正法的弘法利生事业,经常接济孤独贫苦的人,所以人们称之为‘给孤独’。他很崇拜佛陀,而佛陀四处宣讲经纶居无定所,他心疼于佛体恤天下苍生的悲宏大愿,却一直堪忍人间疾苦。决意给佛在舍卫国祇陀太子的花园里盖一座讲经堂,祇陀太子出于内心的苛刻要求让其用黄金铺地,而大善主以不懈精力一一照做,他以一片对佛法的赤诚感动了太子,于是两人合盖讲经堂,起名为‘祇树给孤独园’……”
      “这和我的人生比有什么意义呢?”乐子问。
      “意义?启迪智慧。”埃塔说。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出家是可以通达人生智慧的事情……”
      “菩萨又以天眼观察人世,见众生造种种恶业,随着业际流转被业力牵引以至痛苦不堪。菩萨见无数众生从无始以来未曾做过自己的父母,便升起大悲悯,为了让众生脱离恶趣,厌离轮回,便教化众生牵引至正法光明。在《因果经》中,善慧得知燃灯佛即将从泥泞上经过,心想佛如此尊贵,不应踏进尘世污浊,脱下鹿皮衣,布法掩泥。因此佛为善慧授记说:‘将来你必会在五浊恶世中作佛,度化人世。’善慧不胜欣喜,便恳求佛准许他出家为沙门。佛于是在佛面前,善慧比丘须发自落,袈裟着身,即身落发为丘。善慧比丘无比欢喜,合掌偈赞:今见世间导,令我开慧眼,为说清静法,去离一切著。今遇天人尊,令我得无生,愿将来获果,亦如两足尊。”
      “所以你是……”乐子问。
      “是的。诚遇名师,得遇明主。信仰坚定,心念诚良。”
      “然后选择出家?”
      “嗯。忍苦修苦的路艰辛,吾将上下而求索。”埃塔说。
      一阵风起云涌,在乐子心里卷起一道洪浪,席卷起难忍的异熟习气,他努力降服了内心焦躁的巨兽,铲除烦恼杂念,把心思停在了埃塔的过往,就像一头车轮滚滚,恰好被乐子安上了一颗图钉,此后更是稳固加强,难以散架。
      “其实我的生活醉生梦死。埃塔叔叔,我和你不同。你曾经是戒律严明的僧人,是出家师父,为来者宣讲佛经的大道理。来启迪我,有什么意义呢?”
      “很有意义。不仅对你,也是对众生。”
      “真的?我有出离的希望吗?”
      “你放心,把‘你’交给我。把心安住……安住……”埃塔想起行智曾经的劝告,不应和年轻孩子(对照埃塔自己的年龄来讲确实是孩子)讲太多闲话,为了让其心智成熟以回归正道,应当让他铲除当下的烦恼。
      “你还在想你心里那位毒妇?一位伶牙俐齿的毒妇?”
      “嗯。”
      “你总是被她恶语中伤,哪怕现在也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厌恶她的诡异多端!我讨厌她!如何摆脱……”
      “施主啊,”埃塔不禁用起口头禅,“摆脱巨兽?摆脱我执?你分得清?”
      “什么是我执?”
      “简单的讲吧,我执是你对自性没有体悟,没有破除对自我的分别妄念,说什么事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
      “那好吧。如何摆脱我执?”
      “很好,你悟了!”
      “嗯?”乐子不解。
      “云何应住,云何降服内心?应当善于远离疾友,把意志力巧妙转移到佛法境界之中,不夹杂妄想和分别念,时常忆念你信仰中的主尊……”
      “哦,好吧。但我现在做什么是都容易散乱……”乐子说。
      “那你怎么不去鸥智措女神神殿多祈祷?也许这样对你的病情能有所康复?”
      “好吧。去神殿的意义何在?我最多说一声感恩女神庇护我,但这样说,我不能让我的事业变得更兴旺啊。”
      埃塔心想,自己应该多劝导此类多情男子把心收住,专心放在如何降服自己的心念的杂乱里,好使修行稳步提升步入不退转的安然境界。
      “好了,你说说为什么选择加入狼子野?”
      “狼子野?我是来打算多交交朋友的。”
      “你呆在这儿不浪费时间吗?”埃塔暗示他的精神状态根本不适合工作,应该先把修行放在心上。
      “不觉得浪费。”乐子说。
      “你还是多多祈祷你的主尊——鸥智措智慧天女吧!”
      “主尊?”乐子立刻浮想联翩。
      “也就是你心中最稳固的神。”
      “为什么是祈祷主尊而不是佛?”
      “问的好。”
      “为什么?”
      “好,在你面前有我,对吗?所以莲师就在你面前,而你只要依教奉行,忆念你最喜欢的一尊神就可以当下立断摆平一切苦闷焦躁了。年轻人,你还应该多看看书。”
      “什么书?你推荐给我的仅仅是经书吧?”
      “书籍……不仅仅是佛语,包含世间一切道理的书都是文殊在你面前开许甚深道理。”
      “你的见解都来源于哪?佛给你灌输的知识吗?”
      埃塔一愣,这小子莫不是以为做过僧人的人是知识渊博的人,什么问题都摆出来问。
      “当然啊!”埃塔说。
      “好吧。我也希望五年、六年后的自己也像您一样,埃塔叔叔。”
      “像我一样?”
      “嗯。如您一般。”
      “好孩子!”埃塔欣喜地说,“你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一样!”
      “嗯。”乐子乖巧地点点头,“但我思考了一会儿,是不是还得看很多很多的书?”
      “你对待知识不应该吹毛求疵,追求云里雾里的东西。很多大道理你得有经历后才懂。”埃塔说。
      “是吗?不经历,我也明白!”
      “比如呢?”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乐子说。
      “好孩子,成就佛果也是如此。”埃塔极力想引他走上修行之路。
      “我总觉得你们追求证悟的人是很苦的。”乐子说。
      埃塔像如雷灌顶一样,神情严肃地看着他,说:“苦?我们都是在苦中作乐。”
      “真的不苦吗?您们?”
      埃塔庄重地回忆起在母寺的种种不离佛堂的记忆,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还有什么比追求佛法智慧更快乐的事情呢……但要说真心话的话,好孩子,你是第一个触及到我内心的人。”
      “嘿,这说明我的心思成熟得很!叔叔,请你多多称呼我为孩子好吗?”乐子昂扬面庞,可爱地问。
      “好吧。”埃塔有些动情,不免迅速引开话题,“说说你的从前吧。为什么你一开始来参加面试的时候就对名叫蒋兰的女人充满敌意?”
      “您快忏悔吧!您对我的情感误解太深了,不是那样的。”乐子说。
      “别强词夺理了,你应该是仰慕这类工作能力极强而且姿色艳媚的女子吧!”埃塔说。
      “没有,真的。”
      “你瞒不过我,”埃塔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的阅历丰厚,难道我看不出来你心里那颗心结吗?”
      “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被欺骗、被背叛、被殴打、被侮辱!每一天,每一日都不得不沉浸在一场又一场的噩梦,此之后只能听听情歌缅怀曾经少年气质的自己!”乐子说。
      “我坦白地跟你说,真心的,你很多愁善感。我真的很少见到如你一般心思纯粹的孩子。”埃塔看向乐子,眼神中充满父亲般的慈爱。
      乐子忽然觉得有些没来由地恶心感,说:“我有点想吐,你不知道我一直忍耐……”
      “忍耐?”
      “是啊……”
      “忍耐是智慧的源泉,那你加油吧!”
      “叔叔,你现在有事干吗?没事的话,我们坐着聊好不好?”说着,乐子推开了一把凳子,请埃塔坐下。
      “谢谢。”埃塔坐下了,轻声说。
      “您真的很苦。”乐子说。
      “不苦。不过你是从哪里看出的?”
      “我判断的。”乐子简短地回答道。
      “从我的眼神中吗?”
      “好像饱含疲惫,应该是久经沧桑的勇者。或者,您以前在庙堂应该经常干体力活吧?我看你的眼眶中有许多沟壑……”乐子看向埃塔的眼角纹,那样的面庞有着粗大的沟壑,蜿蜒盘旋的脉络似乎一直在诉说着埃塔的人生。
      “但是苦尽甘来,我也能……”埃塔话音刚落,乐子朝他贴心地递过一杯水。
      “唉,杯水车薪。”埃塔没有动杯子,又说。
      “我很难,最近……我对积累福德资粮的事情一直不感冒。”
      “哦。所以你需要我为你普及一点佛理吗?”
      “我不是那类人。”
      “好吧,不过不要把自己比作凡夫俗子。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有时我累得口干舌燥,但一杯水的滋润感仍是杯水车薪地缓解我的郁闷。”埃塔说。
      “好孩子……您为什么叫我好孩子呢……”乐子心中似乎很缺少亲情温馨感,一直把玩这这个词。
      “嗯,不要自言自语起来哦!你这样会自闭的。”
      “埃塔叔叔,我一直有抑郁情结,而且很社恐。”
      “具体表现呢?”埃塔有些急不可耐地问,“我真的可以缓解你的苦闷!”
      “哦?”乐子有些无聊地坐在座椅上,冷淡地说。
      “狼子野的各个战队实力都很强,你知道李敏那天劝告你什么吧?”埃塔欲挑起他心中的斗志。
      “我有点良心不安。我进来狼子野只是想混一混日子,根本没什么前进的动力。”
      “你怎么会良心不安呢?有这么多自由自在的同事陪伴你,活着,活着总比死了好。唉,不生不灭的文殊智慧总在其中,只要不随业力迁转……”埃塔喃喃自语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告诉您,我已经证悟了吧!”
      “证悟……你还挺有本事!但你把我说晕了,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自生罗汉,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莲花里头……”
      “一个人?我还有您啊!”乐子说。
      “啊?看来你还真是不理解……”
      “我看我也应当开解您!”乐子说。
      “够了。你的生活其实看起来如意得很,年轻人,看生活多美好,一切都是新的,在日新月异的城市里活着,比什么都有趣!”埃塔说。
      “叔叔,我只觉得您的眼神里夹杂着一点失落!”
      “失落吗?我没有……”埃塔眼神黯淡下去。
      “难道?”乐子一惊一乍地说,“哦,您这位出家师父有心事?别憋着,快跟您的‘好孩子’讲讲话!”
      “我曾经有一个称为‘老母狗’的女人……”埃塔说。
      乐子摆出听故事的姿态,两眼放光,期待地往下听。
      “其实你不明白,谁都不懂‘老母狗’的情操……老母狗这个词只是源于《大圆满前行》这本书里所谓的‘华给’的绰号而已。我把她当做看《大圆满前行》这本书的好友,谁知后来……”
      “后来怎么了?”
      “佛说一念嗔心起,火烧功德林。她,从我心里跑走了……说要断除和我的一切联系……”埃塔突然动了情,说。
      “我就知道您也是有故事的人,埃塔叔叔。”乐子仍然不知疲惫地摆出尊敬的样子,“那本质上是谁的错?您怎么不忏悔?”
      “忏悔吗?我也曾经在心里默默向她忏悔……”
      “叔叔,这个被您称之为‘狗’的人究竟是怎样的来历?”
      “啊,那你的,你怎么看……”埃塔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怎么看,您继续侃!如果把您的故事写成书,一定是畅销书了,哈哈!”乐子敞开怀笑着说。
      “我想说,‘老母狗’当时对我也很狠……”埃塔咬牙切齿地诉说内心五味杂陈的复杂情感。
      “嗯,那好。后来呢?还有,一开始您住在庙堂里时,她是尼姑?还是……”
      “所谓狗即是忠诚之辈,我不可泛泛而谈我称之为‘狗’的含义。但你要懂,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她……其实是仰慕我的人格的一位女施主。”
      “啊?仰慕?我不信!”
      “这么说吧,同样学习《大圆满引导文》,但看这本书的时候,她有很多词汇不能完全领悟,总是屁颠屁颠地跑来问我……”
      “那为什么不是年轻‘母狗’?”
      “问得好。若不引经据典我实在很难和你解释了……”埃塔突然浑身不自在,有点难以应对突如其来的问题。
      “你还是……收敛收敛你心中的害心,和我讲讲‘老母狗’怎么对你的!”
      “啊?她性格开朗,善解人意,慧根很足……”埃塔的心思忽然溜走了。
      “哦,看来是个狠角色嘛。”
      “能比吗?”埃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能。我的蒋兰,曾……”
      “‘你的’?你好大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本来爱憎分明地摆明了蒋兰是如何如何用心险恶的女人。你知道我很讨厌你有点……”
      “好吧,那我知无不言了。蒋兰,在我学生时期就一直是品学兼优、全面发展的人前女神……”
      “等等!”埃塔朝乐子面前挥一挥,“你究竟是怎样落入情网的!”
      “爱情,放在我的生活里就是双刃剑。现在呢,反之,插在心里成了血痕,一滴一滴……”
      “好吧。我也有一段不一样的情史,那是,我正在‘众生!请谛听——’”埃塔进入思绪。
      “好了,叔叔。我对您在人间的经历并不感兴趣哈。”乐子说。
      “也对,过去心不可得……”埃塔又在喃喃自语。
      “叔叔,如果我以前犯过很多错事,你说,会被原谅吗?”
      “对谁?蒋兰?”
      “嗯。”
      “佛经里讲,果报最重的就是对父母产生怨恨,并加以辱骂、殴打等等……你的罪,不至于吧?”
      “不至于?我的罪恶感一直在头顶嗡嗡作响,已经影响我好几个月的睡眠了。”
      “你可不要夸大其词哦!如果是你心里的罪恶感,完全可以铲除的!”埃塔赶忙安慰他。
      “我经常梦见,一场昏天暗地的战争中,有罗刹手持刀剑兵器打打杀杀!”
      “这……看来你终于说出来了,憋在心里的事情就是这个吧?”
      “是啊,梦境,寓意什么呢?”
      “梦?人生倘若能比作梦一场,那爱情一场也是情欲作怪的梦罢了……是谁无端作祟?捆绑你的只有你自己!”
      “所以我错综复杂的梦并不能说明什么?”
      “生活尚且没过好,居然去研究本是虚无的梦幻!”埃塔尖声说。
      “我听别人说,蒋兰现在还是很强悍……在商界……”乐子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讲。
      “你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他人口中知道她的消息时?”
      “没有。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我心里的女神了。”乐子的心在不安中徘徊着。
      “别犹豫,大胆说出来!”埃塔鼓励他。
      “那您呢?面对本来就有缘无分的事情……您怎么也敢交心?”
      “我和你,还不算熟吗?”埃塔问。
      “不熟。”
      “就是说了才熟嘛!”
      “是嘛,说了才熟?”
      “埃塔,我恨你……”乐子说。
      “哦?”
      “是因为您引起这样的话匣子,就像一颗随时引发的地雷,我已经撑不住收住我的头颅内轰鸣了。”
      “够了够了,不谈情,不谈女人,咱们换个别的话题,好孩子。”埃塔说。
      “谢谢,您人真好!”乐子说。
      “你说蒋兰真的是你的梦魇的话,她变得越来越强,你不应该随喜赞叹吗?这样也算培养善心啊!”
      “培养善心?嗤,”乐子不屑地摆弄水杯的袋子,“你为什么要让我黏在思维善心上面?就像一只蜘蛛黏着网络?”
      “我不解。”埃塔说,“我好心好意地劝你,你反而对我的态度有点攻击性了,真有些……额,得不偿失!”
      “埃塔,你说蒋兰的家庭会不会一夜之间……”
      “啊,年轻人,你好邪恶啊!”埃塔突然不讲话了,也忘记了称他为“孩子”。
      “哈哈,我反正是等着看她身败名裂!”乐子说。
      “你?你就在狼子野混吃混喝,然后落井下石、不怀好意?”
      “嘻嘻……”乐子阴险地露出一个微笑,“我已经想好了,她活该平庸一生!”
      “你想这些无聊的问题有意义吗?Do your own bussines!”埃塔说。
      “我很诚恳地和你讲,蒋兰已经没希望了!”
      “哦!你有宿命论、天眼通?”乐子问。
      埃塔来了兴趣,说:“哈哈,这么说只是为了解决你心中的怨恨。”
      此时,红芪战队的陈悦怨恨交加地走过来,厉声说:“你们俩在这干什么?怎么这么闲?一点都不知廉耻!当下最紧要的是什么?”
      “什么?咋了……”埃塔说。
      “我刚刚听到了一小段,就在我走来茶水间的时候,你俩提到了娱乐圈红人蒋兰。怎么,你竟然和她有联系?”陈悦问。
      “是……”乐子结结巴巴地说。
      “她是你谁?”陈悦问。
      “你感兴趣?”埃塔问。
      “啊?你新来的?”陈悦说。
      “是我……曾经的同学……”乐子结结巴巴地回答,有些胆怯地看着她。
      “你什么事?”埃塔察觉到不怀好意的女同事,有些敌意。
      “好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陈悦急切地想套话。
      “我啥也不知道,怎么了?”埃塔说。
      “我听说蒋兰最近……删除了万培集团里一些商业大咖,他们好像在那些圈子里吵起来了。”陈悦说。
      “哦。这关你什么事?”埃塔问。
      “乐子,我真想不到你怎么混进来的!给我回去!”原来陈悦和乐子有一层表亲关系,属于乐子的小表姐。
      “表姐,你行行好,让我安安心心和埃塔叔叔聊,好吗?”
      “叔叔?你哪来的尊敬感?我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喂,这个室内戴帽子的人!”陈悦不满地看向埃塔。
      “你的言辞太不尊敬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僧人出身!”乐子急忙和她吵。
      “僧人又怎样?我最瞧不起你们这些所谓的修行群体!”陈悦说。
      “呵。”埃塔冷笑一声。
      “你告诉我,蒋兰这个女人对你说过些什么?看你嘚瑟的样子,还有脸在这闲聊?”
      “我一看你就无心学佛,和我们没有缘分吧!”埃塔说。
      “你!”陈悦语气很冲,说。
      “你心思散乱,不知?”埃塔一收,收回了“傲慢”一词。
      “我反正看不起你!”陈悦大喊。
      “陈悦表姐,咱们走着瞧!”乐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尖锐地瞪着她。
      她和他四目相对,眼神中仿佛能喷溅出火花!
      “你们在干什么!”李敏刚好也走过来。
      “啊——”终于来了一位自己人,埃塔长舒一口气。
      “你语气太冲了,回家收身养性去!听你阿爸的话,快去!”乐子和她推推搡搡。
      “可以了!我倒是看你以后会不会被上级部门的人批!看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不比你当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你这样让我怎么赢?”陈悦着急地说,还一把扯过乐子的衣袖。
      “行了!”李敏看不过眼,说,“都是自家人,在狼子野,吵什么!”
      “你是不知道啊,敏子姐!我和乐子弟弟是家人,懂吗?”陈悦说。
      “别调皮了,那就跟你姐姐走吧!”埃塔说。
      “对不起,她可能是‘救人心切’,她大概知道以前的乐子经历过什么、我也知道,乐子一开始看起来就精神状态很不好。”李敏微微一笑,还是那样知性优雅,朝埃塔看去。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埃塔虽然有些被女侠的气场稍稍折服,但还是挺住了心底的自尊。
      “呵呵,你不记得以前蒋兰对你说过怎样狠毒的话了吧?”陈悦说。
      “什么?怎么?”乐子不解地问。
      “你真的忘了?”
      “什么啊姐,你懂什么!这个蒋兰本来就很强!”
      “那你还和她相处什么?”
      “姐,姐,你放开我,我超讨厌你打搅我和埃塔叔叔好声好气地对话。我们刚才氛围多融洽啊,现在连敏子姐也要旁观我的情史了!”
      “情史?情史?”
      “好了你放过我吧!”
      “就你也配喊敏子姐?你应该叫李敏组长好吗?”
      “好,好,我知道,有什么我们到没人的角落聊,干嘛偏在这个时候讲话啊!”
      “你和这个窝囊的僧人聊什么?说什么神佛之类的人都是心里缺少爱才会寻求的!”陈悦仿佛一语中的说穿了他的内心。
      乐子节节败退,但还忍不住说:“姐,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您默默扶持我,到今天都还是不改温顺的本性,您对我关照有加,在我犯抑郁的时候……”
      “好了!你就别装病了!那不就是嘛。你连周围对你这么好的亲人都忘记了,居然学人家报名狼子野!你在这里成日浑浑噩噩的,有出息吗?”
      “没有,没有,我知道!”
      “跟我回家!快点!”
      “怎么了?回家干什么?”
      “我是说你根本没资格活着!天天在朋友圈埋怨,我真不知道是写给谁看的!”
      “姐,你就别让我当着埃塔叔叔的面出丑了……”
      “你有他微信吗?你知道他多懒吗?”陈悦忽而转头看向埃塔,埃塔没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啊!”乐子被陈悦雷厉风行的姿态吓到了,慌忙喊。
      “不行吗?我偏是要问埃塔你们聊了什么话题!”陈悦说。
      “我们?我们没聊啥!”埃塔说。
      “好吧,不关你事!”陈悦又把头转向乐子。
      “够了,姐姐,你别再骚扰我了,你总是以情来头脑轰炸我!”乐子痛苦地摇头。
      “哈哈,姐弟恋吗?这位小姐,你看起来真的很像离婚的女人失魂落魄地找前夫一般!”埃塔突然笑出声。
      “你!你真是猪狗不如的坏人!谁把你招进来的?”陈悦生气地说。
      “算了,她正在气头上,她好像很像挽回他弟弟乐子的名声,大概是乐子以前惹过事情……”李敏冷冷地分析。
      “你和她感情好吗?”埃塔问。
      “还……好。”李敏说。
      “我真是运气不好赖上你这么个败类表弟啊!我多希望从来没遇见你!”陈悦有些抓狂。
      “哈哈哈!”看着生气的年轻女孩,埃塔不免笑了出来。
      “姐!您快走!我在这和埃塔聊得好好的,被你搅了……呜呜……”乐子的心态彻底崩溃,终于在家人的劝阻下回家了。
      “不是吧,真的领回去了?他还可以参加狼子野的行动吗?”
      “狼子野可能容不下一个精神容易躁狂的人。”
      “不是吧。其实我对精神障碍群体没有过偏见,但我其实抱有些许同情。”
      “我一直不敢说,我也有精神障碍,这是参加工作之后的事……”一位女同事也加入交谈。
      “嗯。这很常见。”李敏说。
      “我比较欣赏能管理情绪性格温柔的女人,这类人一般工作能力很强!”埃塔说。
      “哈,你们刚才怎么了?我听声音很大的样子!”女同事A说。
      “没什么。”李敏简单地摆弄了刘海,用手梳到脑后。
      “我可能不善言辞吧,刚才这位叫陈悦的居然是乐子的表姐!”埃塔惊讶地说。
      “你的工作效率不高吧?上次幻海司令组织大家参与的行动,那份报告你填好没?”女同事A说。
      “没呢……美女,您要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催……”埃塔弱弱地说。
      “哟,一提到工作就不敢讲了?相必您以前根本没有参与狼子野行动的经验吧?”同事B也在旁边接腔。
      李敏一边浏览一份文书,一边冷淡地撇了撇嘴。
      “你们口气很张狂吧!你们那点薄薄的纸里有文殊智慧吗?”
      同事A说:“再怎么样也比你强!你比得过我吗?”
      同事B说:“你以前是出家人?哟,你知道我俩在狼子野呆了多久吗?我们可是姐妹花!”
      埃塔厉声道:“够了,你们在部长王什面前都是纸上谈兵!你们那点怼人的技巧根本是浮云,一点用没有!”
      同事A说:“你那一整本话术背过了吗?”
      同事B说:“呵呵,喜欢和抑郁症患者打交道的人看起来也不怎么吧!”
      埃塔说:“你俩看起来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人嫁掉吧!脾气这么冲,真应该让你们的丈夫多收拾收拾!”
      同事A说:“啊!别提了!”
      同事B说:“算了算了,别指望一个出家人会和你说什么好话!”
      埃塔突然感觉头顶冒热气,把爵士帽一溜烟脱了下来,露出光光的秃顶。
      同事A说:“你咋知道他真是僧人?”
      同事B说:“你看,他没头发!”
      埃塔忽然气定神闲地坐下来,把没喝光的凉白开一饮而尽。
      “你说他懂佛理吗?”同事A白了一眼,说。
      “大概吧,我也不了解。不过现在佛法还挺火热的,在电影圈里,好多人指不定偷偷学点佛呢!”同事B说。
      “哈哈,我可听到了哦!”埃塔放下水杯,说。
      同事A依旧没好气地说:“就你?能把乐子带成啥样?”
      埃塔说:“乐子?怎么我还成带他的人了?在面试官前我俩都是新来狼子野的新人!”
      同事A说:“我只知道咱们部门初来乍到一个神经病,刚才还被他表姐扯着耳朵哭呢!”
      埃塔说:“与你何干?你很牛吗?你能怎样?”
      同事A说:“你简直是神经病吧!我反正不用和抑郁症患者相处!”
      同事B也帮腔:“是啊是啊,你知道和成天求生求死哭天喊地的抑郁症患者相处有多难吗?”
      埃塔说:“大家都专心过自己的生活吧!做你们分内的事去,别在这胡闹!”
      “呵,还不好说是谁先语气冲的!”同事A说。
      “好啦,咱们别和这个出家人吵了!一会小心他用那些歪曲理论塞满你的牙!让你连人话听不懂!”同事B说。
      “好啦!”同事A说。
      “好啦,抽身而退吧!”同事A劝阻旁边的女伴说。
      “哼,没空理你,奇怪的出家人!”同事A不依不饶地说。
      “哎呀,我哪里就惹到你啦!”埃塔说。
      “你懂什么?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地位吗?还在吵啥!假如他真是学富五车的僧人呢?”同事B说。
      “哼!以前是个慈悲为怀,体恤天下苍生的僧人?又能怎样?”同事A仍不屈不挠地讲。
      “你俩啰里啰嗦吵啥呢?还不赶紧给我写工作报告去!”同事AB面面相觑,谁也料不到他们组的组长刘凯走了过来。
      “我早就听茶水间这里吵吵嚷嚷的,你们别得罪什么神佛好吗?”刘凯说。
      “不好意思,王组长。我们尽量小声点。”同事B说。
      “不好意思!”同事A收住声,面红耳赤地说。
      “哟,王组长,我是新来的,您小组里这两名成员看起来来头不小嘛!”埃塔说。
      “哦,您就是埃塔吧!”在众人的震惊中,刘凯走上前与他握了握手,“很抱歉,她俩确实是不该。是我的过失,多有得罪。”
      “嗯,我能理解。”埃塔捋了捋衣领。
      “我听说幻海总司令很看重您,”刘凯说,“所以我们握手言和,抱歉了!”
      “好。”埃塔微笑地简短回答他。
      “最近都在干什么?”刘凯面向两位同事。
      “组长,我们刚才多有冒犯您,我真的很抱歉!”同事B说。
      “你和他关系怎样?”刘凯关切地看向李敏。
      李敏只是拿着手机默默看一些信息,没有注意到刘凯。
      “李敏组长!”同事B上前轻轻朝李敏示意。
      “怎么?”李敏放下手机,抬眸眼神刚好接触到刘凯。
      “是这样,你们组的新人埃塔,我有些不小心冒犯到您的权威,希望不要记在心上哦,敏。”刘凯说。
      同事A:“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埃塔的地位原来……”
      “嘘!”刘凯示意自己的组员噤声。
      “你知道我现在因为家事也离不开身,我可能近来多有懈怠工作上的事。”刘凯说。
      “哦,是这样。”埃塔知道刘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他管理的小组员献丑了。
      同事AB默不作声,只是恭敬地看着刘凯。
      “好,明白了。”李敏意识到自己应该接住话茬。
      “有意义吗?这两个年轻女人真是……”埃塔不满地嘟囔两声。
      同事A只是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磕磕巴巴地说了声:“组长大人,您去歇会,剩下的事情让我去做。您站了这么久,腿也受不住了吧!”
      刘凯云淡风轻地朝两位组员一瞥:“我没事,好得很。”
      同事A赶忙背过身去,匆匆往饮水机接了一碗水,把精致的小碗颤颤巍巍地端在盘子上,对刘凯说:“您疲乏了,我的过失。”
      刘凯只是神情严肃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埃塔有些自责,自己好像太纵容刚才那颗“我慢心”了。可能收敛一点自己的尖刺,不要像刺猬一样,应该以开放包容的心去应对两个傲慢的孩子。毕竟一切众生无始以来都做过自己的父母,大概这也是无明众生因为业力蒙蔽心体的样子,至于她们妄言出家人的过失云云,大概是心念里未曾有听闻善法的缘分,不知者无罪,我在这里帮她们忏悔。唉,愚痴众生,现在值遇佛法光明,应该无时无刻把信仰放在第一位,以诚恳谦逊的心尊敬佛菩萨,应该具备“惭心”和“愧心”,她们的态度根本就是对出家僧众升起妄想分别念,害心太重了!应当降服心念里的贪嗔痴,这样才能在心相续中升起无漏功德。
      从世间法的角度想,起诽谤心还不会被法律束缚。然而起了邪见的意念,刹那间已经吞噬了慧根。她们刚才以激烈言辞歪曲讽刺我,由她们心念里的烦恼心升起,随烦恼心所升起所参与由心而生的身语意业,都是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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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风起云涌,如是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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