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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本王在说什么,还不是故意?”
“我就是好奇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不敢拿自己试...毕竟我是个大姑娘。”还是要假装狡辩下。
“本王怎么不知道,迟三小姐竟是如此胆大的性子。”景渊无法将面前之人与先前中规中矩的相府三小姐相联系,总觉着有些不同寻常。
“那可能是见识短...”迟木梨脱口而出,看人脸色不对,急忙改口,“王爷心胸开阔,不屑于与小女子一般见识,是我不懂规矩,请王爷责罚。”
“罢了,先前如何,本王不管,今后,你好自为之。”
“那王爷您要不要擦黑一点?”
“......”
在迟木梨这里,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将火炭黑灰抹在袖子上,用袖子开始往人脸上擦,擦完脸面,擦脖子,就连双手与胳膊都不放过。等成品出来,迟木梨不得不感叹一声那句亘古不变的真理——果然一白遮百丑,就连男主抹上灰,主角光环下,也逊色了很多。
随着距离的靠近,景渊能清晰地闻到面前女子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女子为了避嫌,并未直接用手涂抹,而是选择了用布巾擦拭,随着动作,布巾在脸上、脖子上轻轻划过,酥酥麻麻,还带着点痒,景渊颇有些不自在。
迟木梨完工,甩甩衣袖,围着人转了一圈,发现后勃颈有漏掉的地方,又重新给漏了的后勃颈也涂抹均匀了。迟木梨拍拍手,左看右看还是不怎么满意。黑是黑了点,肤色接近农人了,只是这气场,怎么也像不起来。所谓天潢贵胄,这通身的气派,还真不是白培养的。
迟木梨在路边随便找了两根藤条,将景渊的两只裤筒绑在脚腕上,这庄稼汉的样子又像了个几分。
“额,王爷您能勾着点肩么,那样更像。农人经常干活,这肩膀会习惯性弯着点。”
“你倒是厉害,深闺中,还懂得这些。”
“有菜农给相府送菜,时不时看着了,觉得农人应该是那个样子的,不过庄子上的农人,也有不是那样的。”迟木梨发现,不在现实,这胡说八道的本事长了不少,好像失去了一些顾忌,思维更加灵活了。
景渊回想平日见着的农人模样,稍稍耸肩驼背,迟木梨直呼高手,这真像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主角就是万能的!
“现在野路倒是不用,等人多进城时,再伪装就可以了。”
“嗯。”
等确定好接下来的形象,二人不再耽误接着上路了。老人害怕两人饿着,给煮了鸡蛋,蒸了一些土豆,还给带了两壶水,接下来的两日只需赶路,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老人等二人离开后,看了看短短几日热闹后重新恢复冷清的院子,看着这处居住了十年的院子,慢慢看出了一丝丝的陌生。老人从来到这里,就没打算再度离开,没想到两个小辈的到来,竟让自己产生了离开的念头。想到迟木梨,老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如果自家孙女还在,也这么大了吧。老人心中的悲愤,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眼泪直下,大黄在老人的脚下转圈,低声呜咽,看着在安慰老人。
昨日景渊的一句话,让老人心里产生了一丝松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算只是咬出了一个缺口,迟早一天,也会发酵,引来坍塌。原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不如在深海老林中,度过残生。但此时,老人悟了,就算对方权势滔天又如何,就算困难重重又如何,总要做点什么吧。即使看不到大厦倾倒,那又如何,它终归是会倒的,只要它倒,那就够了。看不看得见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本身。
老人蹲下身,爱怜地摸着大黄的狗头,狗头上的毛被逆向撸成了炸毛狮,“大黄啊,咱们也该走了,你愿意跟我走么?”
“汪汪汪,汪汪汪。”大黄狗对着老人高叫几声,以做回应。
再过几日,猎户会例行上来送一些东西,老人打算等人来后,做些简单的安排,就启程踏入未知的路途,即使浑身碎骨,也绝不后悔,安稳的日子已经过够了。
而迟木梨的感觉也没错,在将来的某天,二人果真再次重逢,老人也并非没有戏份的路人甲,而是主角团至关重要的一员。
再次上路的迟木梨与景渊,两人都没有了刚遇着时的不便,也可能是习惯了山路的崎岖,这次走起来顺当多了,本以为要四五日的路程才能走到主道,这才过了三日,就已经进入了进京的主道上。
在路上行人开始增多时,景渊开始有意识的变换身态,压低声线,结合满头的白发以及黝黑的皮肤,看起来年近四旬。在称呼中,也由“哥哥”变成了“大伯”。景渊听着身边时不时响起的“大伯”,满脸黑线。这一路上,堪堪几日,老的这般快。
越靠近京城,越能感觉到身旁的路人在增多,并且身姿挺拔,脚步轻盈,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不过二人表现从容,并未有人发现任何不妥。临近京城,二人也不着急赶路,走一段歇一段,直把进京的普通人身份坐的踏踏实实。
只见路旁的一棵大树下,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落脚休息,旁边有个茶摊,五文钱一碗。
一白发男人好声好气的哄着身旁的少女,少女似乎还不乐意,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伯伯,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听话啊,一会儿进城了,带你去饭馆吃好吃的。”
少女看着了那边的茶摊,像面前的男人伸出手,“给我钱,我要喝水。”
男人从腰上解下水壶,递了过去,被一掌拍打到地上,“谁要喝你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脏水,我要喝茶。”男子手受力没拿住,水壶应声落地,里面所剩不多的水,全部流到了地上,男子有些心疼地捡起水壶,看着空空的水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有些受伤。
歇息的人看不过眼,劝阻少女对长辈要有礼,少女反把路人骂了一顿,整一个泼辣无礼的小泼皮。
两人衣裳褴褛,已看不出本来的样式,男人哪里还有余钱。
“爹爹对你有恩,临终将我托付给你,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我的吗?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饭都吃不饱,渴了连碗茶都喝不上,你怎么这么没用。”
“我也想给你富贵的生活,不想你跟着我风餐露宿。一遭生意失败,我也很痛心。丫头啊,等进城,找到你表哥,你就有好日子过了,不着急啊。”中年男子语带宠溺,看着被惯坏的孩子。
少女面上的不乐意藏都不藏,气冲冲的往前走,男人在后紧跟着去。
少女看着在身后紧紧跟着的人,闷头往前跑,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等到身旁路人稀少时,景渊开口,“你倒是玩的很开心。”
“那不然多无聊,就光顾着闷头走,没有故事感。”景渊下意识的伪装整体还是很能唬住人,但是时间久了,也不难看出破绽,身上那与身俱来的在上气场,不是下意识的收敛就能完全掩盖,迟木梨演这么一出,也只是希望能将众人的视线拉到自己身上,这样,景渊暴露的机会就减少了。
迟木梨站在京城的城门口,想着即将进入正轨的剧情,心里别提多畅快,这苦逼的日子终于要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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