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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经过昨晚的心惊肉跳,裴意新强制要求医院把天台封了,并且出现在医院盯着裴矜的次数再次多了起来。
裴矜这几天正缺一个替他跑腿的人,正好废物利用,没赶他走。
出院手续已经办理好了,为了避免媒体拦截,裴意新安排车辆从医院后门入。结果依然招致了许多媒体记者堵截。
“请问您与纪先生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遭遇了两次谋杀你有什么看法?”
“裴先生因身体原因导致公司濒临崩溃是真的吗?”
媒体蜂涌而上,嘈乱不堪。
裴矜升上车窗隔绝了外界的喧闹。
同坐在后座的裴意新观察到他的脸色,弱弱解释:“我事先清了场的,人又涌了进来……”
照这样人多下去,车辆完全行驶不了。
司机也很为难,如实道:“裴总,人太多了,开不了。”
闻言,罪魁祸手裴意新知道是自己办事不周,默默闭嘴。
见一边的裴矜脸色不善,他正打算开口主动提出让自己下车接受媒体采访,周遭的杂乱人声突然静了下来。
他一愣,看向窗外。
原本汹涌的人群被拦下,秀着裴家家纹的黑衣保镖两字排开,而莫管家走到车前,手心贴上胸口微微躬身,道:“裴总,老爷让我接您回家。”
***
车辆刚在裴家大门停下,守候多时的佣人立即上前替裴矜打开车门,一名女佣过来引他到裴萧所在的地方。
而裴意新则自觉地留了下来,没跟上去。
绕过几条廊道,看到周围久别之后的熟悉陈设,裴矜就大概知道了他要去的地方,随即挥退了带路的女佣,独自推门而入。
穿过一个厅堂,有水流声缓缓绵延。
□□的中央设计的是假山,立在小地里,潺满泉水流经假山又注入池中。
而此刻比水流声更显耳的是一个人的呛咳。
裴萧坐在木椅上,有见他来了,示意下属把人从池子里揪出来。
裴矜扫了眼浑身湿透,显得无比狼狈的姜郝就收回目光。
裴萧的视线在裴矜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确认他好得差不多了之后扶着木椅站起身道:“我简单处理了一下这个人,剩下的随你怎么搞。”
“还有,这次事情我帮你压下去了,公众那边对你现在身体和公司的舆论你自己解决,我不插手。”
他踱步到裴矜身边,瞥过裴矜双手,“……你已经做了三次傻事,事不过三,希望不要傻到还有下次。”
裴矜侧过头看他:“三次?”
“在我看来,你和他结婚也是件傻事。”
他深深地看了裴矜一眼,叹息着提醒道:“也不小了,别再犯傻了……”
姜郝被他移交给裴矜处理,下属松开了姜郝,听从指示跟随裴萧退了出去。
“喀喀喀喀喀……”姜郝捂着被掐红了的脖子 ,终于得以呼吸空气。
听到他的咳声,裴矜才回神 ,旋即眼睛一眯,走了过去。
姜郝缓了没过几秒,腹部就猛地被膝盖一顶,还没反应过来痛感便又被拎着领子往水池池壁上一贯,耳内嗡鸣不止,眼前都是黑的。
“姜郝……”裴矜揪着他的衣领,见他躬着身子站都站不起来,微弯下腰靠近他,问:“还认得人吗?”
“……裴矜……”
得到回复,裴矜把他拖到水池边,继续问:“你是受哪些人指使来抓我的,嗯?”
姜郝咳了一声,抬头看向他,明知故问着笑:“……除了我还有谁敢对裴总不敬啊?”
话设说完他就被猛地按进了水池里,旁边裴矜手上用力控制住他的挣扎,让他口鼻均溺在水面之下,几秒过后又揪出来,徐徐道:“或者换一个说法,两次和你接头的人是谁?”
姜郝猝然地溺水让脸涨得通红,呛咳地撕心裂肺,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张狂,“咳咳咳……裴总在说咳咳什么咳咳……”
下一秒,口鼻耳皆没入水中。
隔着水面,裴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有很多种折磨人的方法,你不说我自然能逼你开口。”
又猛地被拽出水中,短暂的灌入肺部的空气几乎让他能尝到喉间的血腥味,他反而狂笑不止:“我死也不告诉你喀喀喀喀!”
“很好。”裴矜看着他扭曲的面容,忽然提醒道:“私闯民它、故意伤人以及绑架他人等罪名,再加上一点特殊照顾,你就能进去陪你们的同伙人孟淮了。”
“像你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死,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他不动声色地将姜郝的一切表现览入眼底,一字一顿道,“……不过是牢底坐穿罢了。”
姜郝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该怎么样,你自己选。”
僵持良久,姜郝抬起了头,边咳边笑:“明明裴总只给了我一条路走……”
裴矜松开手,由他跌坐在地上狼狈地呛咳。他取一张手帕缓缓擦拭着方才揪住姜郝衣领的手,一面道:“说。”
姜郝咳了几下,抹了把被水糊得睁不开的眼睛,道:“悲总应该也查到宣氏集团身上了。我知道的东西不多,而且大多都没什么用……”
裴矜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别废话浪费我的时间。”
“哈。”他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和我接头的那些人的真实身份,也不了解宣氏,我只不过是临时起了心思,恰好和他们搭上线罢了。”
见裴矜蹙起眉,他不疾不徐地接着说:“……但不过我知道一个或许连宣氏内部高层都不知道的秘密,裴总应该会感兴趣。”
他高挑起嘴角,道:“两次找我搭线的人不是同批人,目的也不同。”
闻言,裴矜眉头一皱:“两批人?”
“第一批人找我协助孟淮把你带走,我不感兴趣,拒绝了,而第二批人,他们的目的让我非常心动……”姜郝看着他又开始发笑:“他们给我你被藏着的地址,让我结果了你。至于其间我要做什么他们都没有要求,对于这一点,我可是非常乐意……”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别墅?”
“我怎么知道?”姜郝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我只负责做事罢了。”
“你手里的产业和投资的项目我全部进行了封锁,冻结了你的可流动资产,剩下一些你的不动资产我没动手。”
裴矜盯了他几秒,越过他往堂外走去,“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后面传来他的笑声:“裴总下手可真狠啊……”
裴矜偏头斜睨了他一眼:“没让你直接破产我已经很留情面了。”
姜郝“嗤”了一声,笑得太狠又呛咳起来。
绕回到外面的厅堂,裴萧正缓缓沏着一杯茶,听到动静头也不回,问:“处理好了?”
“嗯。”裴矜走过来坐下,面前就推来一杯茶。
裴萧又开始重新沏茶,道:“你外祖父亲自教我的茶艺,你尝尝。”
见裴矜不语,他继续说道:“……说起来这里还是先前你母亲还在时,我们为接你外祖父来住建的一座中式古院,只可惜有事耽搁他来不了,这里也就荒置了。”
“爸,“裴矜重重放下茶杯,磕上木桌发出一声脆响杯底,“你想说什么,不用带上我妈。”
裴萧停下动作,抬眸看向他:“我想我是该接你回家了。”
“十八岁放你出去玩到现在,你也是时候回来担起你的责任了。”
“所以今天你在媒体面前这么做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语气染上一丝薄怒,“你明知道意新也……”
“但你才是最适合做裴家家主的那个。”裴萧点了点桌面,道:“你在外的公司可并入裴家。我承认你做出的这些成绩很不错,所以裴家交到你的手里才能更好。”
“裴矜,”在他开口前裴萧率先说道:“我撑不了多少年了。”
裴矜一静,沉默下来。
裴萧叹了一口气:“你总要扛起这个担子的……”
裴矜把茶喝完,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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