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十八
再说虞未白和苏镜这边,两人骑着马往长乐郡赶,谁知路上遇见一伙儿鬼鬼祟祟的人埋伏在河边。
虞未白看了看身旁的人,那人果不其然探头探脑,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为了不让那伙人发现,两人离他们并不算近,苏镜刚想跳下马悄悄摸过去看个仔细,虞未白伸出一只手把他按在马背上。
“有人来了。”
没等苏镜做出别的反应,远处两伙人已经对上了,苏镜脸色一变,只见埋伏着的那伙人身穿着柔然人的服饰:“柔然人!”
刚来的那伙人虽然被暗算,但却不见慌乱,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拔出自己的武器,加上他们都骑着马,虽然数量少,一时竟能打个平手。
苏镜看向虞未白,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
虞未白眯了眯眼睛:“或许我们很快便能启程回京了。”
说完就骑着马加入了战斗,苏镜虽心中不解,因着对虞未白的信任,没有多问,一夹马肚子跟了上去。
两人的出现让柔然人措手不及,好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虞未白一剑封喉。
苏镜见虞未白下手竟如此狠辣,不由得愣了愣。
因着此时情景不容多想,苏镜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苏镜不愿杀人,只用长枪抽在柔然人的腿上,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撤!”
领头的柔然人发现偷袭的优势不复存在,再打下去恐怕自己也要命丧当场,下令带着其他人一起逃了,只留下几个被苏镜抽中了腿的人,也来不及带走了。
苏镜下意识看向虞未白,不由得愣了。
虞未白此时无意识地蹙着眉,眼神扫过那几个伤了腿的柔然人,没有半分平日的温文尔雅,只剩下冷冽。
苏镜有些犹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最终还是担心的情绪占了上风,走过去一只手握住他拿剑的手腕:“未白哥。”
虞未白握剑的手轻轻抖了抖,眼中的杀意散了些,有些惘然地看着苏镜,苏镜接着道:“我有话想问他们。”
虞未白周身的冷气散了大半,这才把剑重新插回剑鞘里。
“好。”
苏镜心知虞未白刚刚状态不对,但当着外人的面也没有多问,而是主动出言跟被埋伏的那伙人交涉。
“你们是中原人?怎么会被柔然人埋伏?”
一个看起来年纪与苏钰差不多大的青年开口道:“谢谢小兄弟出手相助,这群柔然人实在可恨,每次都在半路碍我们的事,上面又催得急,要不是这样我堂堂冯……”
话还没说完,一旁一个年纪略微小一点的青年出言打断了他:“堂哥,慎言。”
年龄稍大的青年这才有些悻悻地住了嘴。
一旁已经缓过神来的虞未白却接住了他的话:“冯将军不必担忧,我们便是来帮你的人。”
青年愣了愣:“你如何得知……”
虞未白微微笑了一下:“只是偶然听闻,长乐郡冯家有一个喜欢用剑法使刀的年轻将军,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原来此人就是冯家家主,贾光宇夫人的哥哥,冯靖宇。
苏镜此时也才明白了为何一开始虞未白要说他们很快便能回京了。
冯靖宇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还未请教?”
虞未白看了苏镜一眼,正要说,苏镜忙捂住他的嘴:“我们是,兵部侍郎李庚辰李大人的侍卫,此次是奉了李大人的命令出来的。”
虞未白听见苏镜拿自己的二哥当挡箭牌,便知他是怕对方知道自己是苏钰的弟弟,若是这冯将军认识苏钰,怕是又要接着聊下去,便也微微一笑,不再开口。
冯靖宇恍然,冲二人一拱手:“原是李大人的人,那便随我一同回营吧,地图也快绘制好了,回营稍作休整,我便可将地图交予你们。”
此时之前唤冯靖宇为堂哥的青年出言阻止:“堂哥,他们没有任何凭证,你如何信得他们的话?”
虽然苏镜并非李庚辰真正的侍卫,但因着李庚辰和苏钰的关系,他手上有一块可以进出丞相府的令牌,此时正好拿出来做个凭证。
那青年看到了令牌,也就信了他们的话,不再出言为难。
这时,冯将军的部下们也将那几个伤了腿的柔然人捆好了,一行人打道回营。
路上冯靖宇有些热情地向二人介绍那个唤自己堂哥的青年:“既然你们会来找我,一定也去过长乐郡,见过光宇了吧,这位是光宇的堂弟,贾光奕,我的军师,年纪稍小些,说话直来直去,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苏镜有些好奇:“他姓贾?为何称呼冯将军为堂哥?”
冯靖宇:“啊,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我们冯贾两家世代交好,时常会让两家的孩子换着养。”
说到这里脸上不自觉带了些宠溺的笑容:“你们别看光奕现在是军师,小时候可是个闲不住的,上窜下跳搅得贾府翻天覆地,所以很小就被送来我们冯家习武,那时我和他是同一个夫子教的,又因着我和光宇的关系,他便也跟着叫我堂哥。”
冯靖宇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光奕身上终究还是流着贾家的血,即便是从小性子活泛了些,也比我脑子灵光许多了,哈哈哈哈。”
贾光奕本来板着一张脸,此时脸微红:“堂哥,别这么说。”
冯靖宇哈哈笑着拍了拍贾光奕的肩膀,态度亲昵。
一路聊着,很快一行人便抵达了军营。
刚到见着军营大门,便有岗哨的士兵已经发现了他们,冲军营里的兄弟们喊着:“兄弟们!将军回来了!”
苏镜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不由得感叹冯靖宇实在是治军有方,深得军营的士兵爱戴。
贾光奕倒像是见惯了这样的景象,一点儿不惊讶,甚至瞥了苏镜一眼,颇有些骄傲的样子。
可惜苏镜一心只在虞未白和那几个柔然人身上,并未注意到他。
冯靖宇被众多士兵迎进了大帐,还不忘回头叮嘱贾光奕安置一下苏镜和虞未白二人。
贾光奕定定地看了二人一会儿,眼神与虞未白在空气中交错了一瞬,突然露出一丝笑容:“营中没有多余的营帐,只能委屈二位同住一个帐子了。”
苏镜做了一揖:“应当的,是我们叨扰了。”
虞未白低下头笑,也做了一揖:“有劳贾军师。”
贾光奕转身欲走,苏镜又开口道:“不知能否再麻烦贾军师,带我去见见那几个柔然人。”
贾光奕目光中带了几分探询的意味,最终还是点点头:“好,我差人带你去便是。”
言罢,贾光奕吩咐了一个士兵带他们前去,自己则是忙其他的事去了。
二人被带到关着柔然人的地方,那士兵便离开了。
苏镜走到一人面前蹲下,先是掰过他的头确认了一下那人的后颈,果然又见到了那个图案,心中更确认了几分。
随后向那人描述了一下在云村遇到的男人的样貌,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人脸色微变,偏过头不肯开口。
苏镜又问:“这人在你们柔然,地位颇高是不是?”
那人索性闭上眼睛装死。
苏镜放过他,问了其他人同样的问题,剩下的人依葫芦画瓢,姐是这样的表现,甚至有一个性子烈的,想要咬舌自尽,被虞未白一个手刀劈晕了。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但那人在柔然一定不是无名小卒,要么这伙人便是他的部下,要么那人就是柔然人尽皆知的人物。
并且那人的身份一定很不简单,是柔然的秘密。
联系起之前的信息,那么他极有可能也是云族人,或与云族人有密切的关系。
说不定,与苏钰一样,直接效忠于柔然的首领,兰天赐豪。
没等二人回到休息的营帐,突然有士兵匆匆来报,文昼和军营的马起冲突了。
苏镜心想不会吧,与虞未白对视一眼,虞未白颇有些头疼地笑了笑。
两人赶到现场时,文昼正在撒气,周遭的士兵一过去就要么被踹,要么被马尾甩,都一副不敢上前的模样。
虞未白运起轻功飞身上马,文昼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渐渐平息了下来。
甚至还颇有些委屈地蹭了蹭虞未白抚摸它的手,与刚刚混世魔王的样子判若两马。
见虞未白安抚文昼去了,苏镜一眼找到了被一个士兵牵着的夜白,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询问。
“这位小兄弟,不知是否我们的马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牵着夜白的士兵见他来了,将夜白交到苏镜手里,将事情解释了一番。
原是军营中的一匹黄马看上了文昼,那黄马也算是马中巾帼,性子也烈得很,看上了文昼便要与它春风一度,文昼自是不肯。
两匹马在马厩中大打出手,夜白在一旁本想拉架,一时不察,被黄马踢了个结结实实。
文昼气得眼都红了,要不是士兵及时赶到,拉开了它们,不知还会伤及多少无辜。
苏镜将故事听了个全,贾光奕也听到消息赶来了。
“这匹黄马是谁驯的,带出去,罚跑四十里,关一夜禁闭,怎得如此浮躁,若是上了战场,岂非要害死骑马的士兵了?”
马主人忙不迭牵着黄马领罚去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