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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部落8
只是她过于心思缜密,自负于心里的那点小心思,难免不让拓跋反感。让韩鸳和穆拉拢其他区长司来壮大自己势力也不是不可。要不要轻而易举地成全她,收不收她这颗棋子,还有待考察。
“你是部落里的唯一医师,韩鸳配你绰绰有余!不过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只能是尽力撮合你俩!”拓跋长老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说道。
姜护得意一笑,“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姜护离开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韩鸳,一时情不自禁竟妩媚地笑了起来。韩鸳看她如此春风得意甚是疑惑,不过对于其中的缘由似乎没有丝毫兴趣,便赶紧一拜快些走了进去。
“韩鸳,你来了。”拓跋看到韩鸳走了进来,连忙上前迎接。
韩鸳作揖,道,“长老、”
“坐下说吧。”拓跋指引着韩鸳坐下。
“长老,此时天色已晚,我还贸然前来打扰,请您见谅!”
“无妨!你找我有何事?”难道他是为了和姜护的婚事来找我的,拓跋心想,如若真是如此,自己倒也省事了。
“我......我想预支些布币。”
“就这些?”拓跋有些出乎意料。
“是!我有急用!”
“预支布币的话你去找阿金便可,他如今是负责布税这一块的。不过当下也晚了,你直接去布税室领一下吧。”
“谢过长老,那韩鸳先告辞了。时间也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韩鸳轻鞠一躬便要转身离去。
“韩鸳!”拓跋叫住了他。
“长老还有事?”
拓跋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说道:“你最近可曾在部落里听说你和姜护的一些事儿?”
韩鸳眼睛略微一转,“韩鸳没太注意。这几日一直都在外出......都在说什么呢?长老。”
这小子真能装!拓跋心想。
“说你和姜护心意相通,互为连理,当下部落人人议论,你都不知晓?”拓跋的语速明显有点着急了。
韩鸳无奈一笑,“韩鸳不知这荒唐传闻是如何散播出去的。我与姜护只是送药时寒暄几句,平日并无过多接触,怎就出了个‘心意相通,互为连理’了呢?可笑,可笑。”
拓跋被韩鸳这一回噎顿时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要媒人做到底,多说几句,“韩鸳啊,你当下老大不小了,也是到了该娶亲生子的时候了。姜护在部落的地位不容小觑,这些你都不考虑?”
韩鸳微微摇了摇头,“长老!婚姻不是交易。韩鸳真正想找的是与我俩情相悦,真心相待的女子,和地位毫无关系。而且我至今尚未遇到自己的有缘人,与姜护也只是例行差事,故而请长老不要道听途说。”说罢韩鸳深深鞠了一躬。
拓跋还想再说几句,只是一张口话就被噎在了嗓子眼。
“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又何必强求呢......罢了......罢了......”拓跋自己小声的嘟囔着。
“您说什么?”韩鸳没有听清。
“我说罢了!你快去布税室预支布币吧,不然人都走光了,我也得回住处喽......”此时的拓跋竟像个调皮的老顽童。
韩鸳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道,“是!长老,您走好。”
韩鸳到达布税室的时候,凑巧看见最后一个人在那里收拾案几,看着是要准备离去。
“官士儿,打扰了......”韩鸳赶紧上前叫停她。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看着个子不高,体型略胖的女人。这女人抬眼瞅了一眼韩鸳,随即露出厌恶的表情,咂咂嘴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过来,甚是烦躁......说吧,什么事儿?”
“我想预支点布币,耽误您时间了,还请见谅!”
女人重新坐回了地毯上,从案几最右边一摞书里面熟练地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来,打开一边写一边问,“哪个区的?”
“行者。”
这女人一听是行者抬头看了韩鸳一眼,顿时声调柔和了些许,“有没有长司阿金的授予信?”
“什么授予信?”韩鸳追问。
“授予信你不知晓?部落里的人提前预支布币都要长司阿金签字的授予信,没有这个,我很难给你办事。”
“是这样的,我适才已和拓跋长老说过了,当下天色已晚,实在不宜再去叨扰阿金长司。故而长老让我直接过来取,您明日问询他老人家一下便知。”
“啧啧......”女人的表情略显为难,“我......”
“这位官士儿,我是一名行者......”韩鸳掏出自己刻有“行”字的木牌给她看,“我的话您大可放心!”
女人一看木牌顿时有些紧张,深知自己险些得罪了一个不好得罪的人,便连忙赔了笑脸,“放心!放心!我甚是放心......适才有点出神,还请您见谅。”说罢就提起笔来登记。
“您打算预支多少布币?”
“我也不太清楚,那要不先来三十个吧。”
女人有些惊讶,眼前的人狮子大开口,一张嘴便要三十个布币,她抓紧查阅账户那一栏。
“您叫什么名字?我帮您查一下账户里面的币数。”
“韩鸳、”
快速翻阅的双手霎时停了下来,女人表情复杂地看向韩鸳,稍微停顿了一会,合上了所有的书册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冷冷地对韩鸳说:“实在是得罪,今晚这布币您是预支不了了。还请您快些歇息去吧,待明日取了授予信来,我再替您登记。”
“官士儿,您为何要变卦?韩鸳不解!”韩鸳有些不懂。
“您别再追问了,布税室有自己的规定,您也别为难我了。”
“我不是为难您......只是不解您为何突然如此,适才不是还一切顺利着?”
这女人看着韩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不觉得愁眉锁眼起来,顿了顿说道,“韩行者,布税室只是议政厅的一个小司室,议政厅归布政区管,而布政区的长司是阿金。我只能说到这里了,希望您能明白。”
她的话不用说韩鸳也都知晓。只是他觉得阿金权利再大,布政厅的人还是要听拓跋长老的,谁知这里的人好似更怕阿金。
今日外出时他和阿金已是彻底结下了梁子,只是不知这消息传得这么快,他还是慢了一步。
这碗闭门羹吃的甚是曲折,韩鸳悻悻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上了同回草房的穆。
穆看他浑身湿透,一副不甚疲惫的模样,疑惑地问;“韩兄,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去歇息。”
韩鸳笑笑,“我适才去了一趟议政厅,当下正准备回去。”
“去议政厅做什么?”俩人边走边聊。
韩鸳脸上略显难色。穆看出他的为难,追询道:“韩兄如若有什么难处,定要说予我听,不可见外。”
韩鸳摇摇头,“穆兄多虑了,韩鸳自会处理。”
“如若韩兄能够自行处理就不会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看来你并不信任我。”
“哪有!韩鸳在心中认你这个患难知己。”
“那你便说说你的难处?”穆试还是探性地再次询问。
韩鸳停顿了一会道:“我适才去了布税室想要预支一些布币,原本都要到手了,谁料那的官士儿听我叫韩鸳便旋即拒而不支,搞得我甚是头疼......”说罢韩鸳揉了揉太阳穴。
穆想了一下说:“议政厅是阿金的地盘,我想应该是他的意思......你预支布币做什么?”
韩鸳:“没什么,只是阿持的腿部一直患有感染,得去医坊行手术,我想着先预支一些布币,明日好让阿律待他去医治。”
穆一脸疑虑,“韩兄,说句心里话,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何对那一对姐弟如此之好,我没记错的话,我找到你们的那一日,也是你们头次相识?”
韩鸳明显被问住了,他似乎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穆兄言重了。我与阿持阿律一同进入部落,他俩年纪都没我大。叫我一声大哥,信任于我......故而我多操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显然穆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似乎也没有追问下去的立场。淡笑一声道:“韩兄先用的我便可。明日你只管带阿持去医坊,我之前有压在那里的布币还未用完,你去了报我的名号便可。理应......理应是够了。”
“这......不太好。上次就是穆兄帮忙垫付的医药费,且还未还清,这次怎还能让你垫付?”韩鸳确实有些惊讶,没想到穆会慷慨解囊,想到阿持上次说到不愿多欠这里人情又有些犹豫。
“啧!韩兄为人一向痛快,今日为何如此磨叽。看病要紧,等你领了布币再还给我便是。”穆看韩鸳与他如此客气心里些许有些不高兴。
韩鸳想了一下,就算等到明日,后日,阿金也不会与他消了罅隙,看来这次非得让穆帮忙了。
他双手作揖道:“多谢穆兄!等下月领了布币,韩鸳定及时还予你。”
穆摆摆手,“不用记挂此事,带阿持看病要紧。明日我卯时与你换班,你呢,好人做到底,自行带着阿持去医坊......对了,我在写封授予信交予你,免得你到医坊后再吃一份闭门羹。”
韩鸳自嘲一声,“还是穆兄想的周到,韩鸳再次谢过。”
第二日韩鸳与穆换了班次,让阿律安心去耕种区劳作,自己带了阿持去了医坊,一路上总是能听到路人发出的闲言碎语,韩鸳有些心烦,想着有时间找姜护谈一谈。
到了医坊后,坊厅里除了有一些病人卧于榻上,并不见姜护的身影。
韩鸳将阿持扶到医榻上,说:“阿持,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下姜护。”
阿持耐心地点点头。
韩鸳向医术房走去,迎面碰上了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女医徒,那医徒猛然碰上韩鸳竟低头害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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