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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禁闭
这边白滨岩他们已经打了第三局了,只是这次输的人不是蒋小鱼,而是白滨岩。
“问吧。”白滨岩也算坦然,等待他们几个出招。
鲁炎顿时摸了摸下巴,带着几分八卦正要发问,结果蒋小鱼抢先一句开口:“听好了,我就想知道你背后的编码是怎么回事。”
“编码?”张冲还没见到,说着就要掀开白滨岩的衣服:“给我瞅瞅!”
可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串编码,还有道道旧疤,是家暴?
张冲知道那种疤痕是鞭打出来的,因为他小时候皮偶尔也被家长打过,有一次打狠就疤痕就是那样。
白滨岩见他呆看着自己背后的伤疤,赶紧就往鲁炎那边躲着道:“别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刻着那些奇怪的数字,似乎小时候就有的......”
“我就说咱们有缘分,出生就带着不一样的东西。”蒋小鱼说着脱掉鞋子开始显摆着脚下的痣:“瞧瞧,咱这南北六星就是个贵人命。”
“贵人,哈哈哈,你当你是贵妃呢。”白滨岩捂着肚笑个不停,却不知鲁炎忽然伸手就掀开他的衣服,果然看到白滨岩肩胛骨中间刻着一长条码,看起来有点像实习室动物的编码。
“蒋小鱼的痣是天生的,你背后这个看着应该是出生后刻上去的。”鲁炎分析道,张冲也忍不住围过来细看,只是搞不定这个编码是啥意思,毕竟他也是粗人一个。
“会不会是你爸妈为了纪念你出生刻下的?”蒋小鱼问道。
白滨岩摇摇头,记忆力中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亲生父母已经被海盗杀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医院,后面长大后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入伍体检的时候上面还以为他是刺青,还要求他处理掉,可那是儿时留下的,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就是没办法处理掉。
四人也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开始了第四局牌,这次终于轮到蒋小鱼输了,见三人都乐坏了,他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问题。
“我来问!”张冲可算是找到机会,自然就不会放过,鲁炎和白滨岩也懒得跟他争,反正也没什么想问的,就是问了蒋小鱼也给你忽悠走。
“那天你在武钢屋里把什么东西塞口袋了?”张冲问道。
鲁炎原本没有兴趣还想继续跟白滨岩唠别的,结果听到是这么个事,瞬间吸引了好奇心,目光也往蒋小鱼身上看。
蒋小鱼起初还很淡定,自认为没有问题可以难倒自己,谁知道张冲就冲着他报复,偏偏要当着鲁炎他们的面问,这不就是让他骑虎难下吗?
“什么啊,你看错了,武钢那里又不是金库......”
张冲见他要耍赖,上前就把蒋小鱼按死在地上,警告道:“你小子玩赖是不?你是不玩赖?信不信我削你!”
可还没等蒋小鱼反抗,禁闭室的门就被打开,只见向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四个不咸不淡的说道:“走吧。”
“啊?这就刑满释放了?”蒋小鱼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见白滨岩几个也坐在原地不敢动,向羽补了一句:“怎么,还想关三天?”
这下子他们几个才确认上面是真的放他们出来了,除了白滨岩比较淡定,其他三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张冲冲出去却不是往宿舍跑,而是食堂。
炊事班的人看到他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就冲进来,被他吓得不轻,谁知道张冲气势汹汹跑进来,把碗往他们眼前一放:“排骨鸡腿鸡翅红烧肉都给我整点!”
“不是,同志,你当这厨房你开的,点这么多,关键还不到开饭点呢!”老兵拿着勺子就要赶他出去:“快走快走!”
“不行!”张冲甩开他,知道不好硬碰硬,当场就露出笑容:“老兵,我这饿得慌,这两天都没吃上肉,你就给我先打饭,晚上我就吃少点。”
“不成!”老兵也是倔,一口就回绝。
张冲听就又要急上眼,握紧拳头就要威胁对方,白滨岩在他后面跟半天终于追上,眼看着他又要犯错,快步上前就拉住张冲。
“张冲,你干啥?还想关禁闭吗?”白滨岩按住他劝道。
张冲现在听到禁闭这两个字就想起那白花花的馒头,瞬间没了胃口,只好作罢,但是他现在饿得两眼冒金星,不吃肉是真受不了。
“你给他说说,给我整一碗肉呗。”
白滨岩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回头跟老兵商量道:“老江,麻烦你先给他整点,这两天他真没吃几口饭,万一低血糖晕在食堂是事大了。”
“那你是没瞧见他刚才冲进来那样,哪像是没吃饭的人有的劲。”老兵吐槽着还是不同意,白滨岩只是耐心把他拉到一边又说上一番。
而后张冲在食堂等一会,就看到白滨岩从后厨出来,手里端着几碗肉,全是他喜欢的。
“你小子可以啊!”张冲说话间手已经伸出来,拿着鸡翅就往嘴里炫。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我好不容易说服老兵给咱们开小灶,你赶紧吃吧,晚点咱们还要训练呢。”
白滨岩也没有跟他争,简单吃了几口,便打包了两个鸡翅鸡腿,打算留给鲁炎和蒋小鱼他们。
张冲的干饭速度真不是盖的,原本白滨岩以为还得等上他好半天,结果一回头这家伙已经炫完了,还真是大牲口?
“来,我帮你拿!”饭饱足的张冲也想着帮他做点什么,就提出帮他拿袋鸡翅。
“你别半路给我吃了就行。”白滨岩半信半疑袋子递过去。
“放心,我才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张冲话刚一出顿时想起自己被关禁闭好像就是因为偷旗子,果然招来白滨岩的白眼,马上露出笑容:“反正以后咋地都不会干。”
宿舍楼。
“来咯!香喷喷的鸡翅鸡腿!”
白滨岩两人进屋,就看到鲁炎坐椅子上正在认真擦鞋,蒋小鱼听到有吃的马上从床上起来,这两天他也光咽馒头,早就吃腻了。
“等会,这还没到饭点,哪来的鸡腿鸡翅?”蒋小鱼也是在炊事班干过,什么点开火做饭他最清楚了。
“你俩不会是偷的吧?”鲁炎也没敢上手。
“胡扯!那是我和老白在食堂正大光明打包的,吃不吃?不吃给我!”张冲马上澄清道,正好自己也吃不够,要是他们不要还没留着晚点训练偷啃几口。
“炊事班老江我软磨硬泡半天才答应做的,你俩就放心吃吧!”
听白滨岩这么说他们两人才放心,毕竟就张冲那脾气的人,真可能把食堂的人揍一顿再把东西抢过来,要是他们吃了就是同犯了。
蒋小鱼边啃着鸡翅还想往床上躺,结果旁边桌上摆着一个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于是走过去拿起来询问:“这是谁的信?”
“估计是鲁炎的,你看看上面的署名。”白滨岩走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他工友寄过来的。
当场白滨岩就让张冲站着旁边,关键时刻及时拉住鲁炎,可不能让这家伙冲动之下做傻事。
“哎,是米兰来信了呀。”
蒋小鱼笑嘻嘻拿着信在鲁炎面前晃悠,但是就是不让他拿到,两人愣是在宿舍追了半天,鲁炎索性不看了。
“别急啊,我给你念念!”
蒋小鱼见他反应居然没有想象中激动,就往他床走近撕开信封清着嗓子,充满感情的开始读:“炎,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听到这里鲁岩擦鞋的动作立即停下,惊讶起身盯着那份信,原本他以为蒋小鱼就是忽悠他,米兰肯定不会再给自己写信了,结果如今不仅写信,还是道歉?
可还没等他高兴完,蒋小鱼变回原本圆滑的样,笑着道:“骗你的,不是米兰来的信,是你们体工大队的一个队友,叫赵阳的,给你写的信,要真是米兰来的信我能信吗,那我也太不懂事了。”
“可你确实不懂事。”白滨岩摇摇头,把失望的鲁炎按回坐位上去。
“真不是米兰来的信,不信我给你念念,是他队友给他发的一个婚礼请帖,瞧瞧人家这速度,人家还说了,说到时候要亲口对你说对不...”蒋小鱼不确认又看了一眼:“真奇怪,这有啥对不起的事情要赶着大喜的日子说啊?”
“别念了,让他自己看吧。”
白滨岩看不下去,把那张大红请柬拆开递到鲁炎面前,提前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看到什么都不能冲动。”
鲁炎听他话里有话,之前他就劝过自己跟米兰不长久,要早点做了断,现在的口气跟当初一样,难道......
只见请柬上印着几行烫金小字:“兹定于今年七月十八日(公历八月二十六日星期日)玫瑰花园酒店举行结婚典礼,赵阳携妻子米兰敬上。
那几行字如同刀瞬间刺入鲁炎的心,原本压抑在心里的情绪被彻底拉到高点。
鲁炎红着眼睛,颤抖着手紧紧抓到那张请柬,仿佛在抓着那份握不住的感情。
蒋小鱼看他那么激动,也伸着脖子过去瞧了眼里面的内容,瞬间明白鲁炎是怎么回事,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鲁炎,别擦鞋了,留着纸擦泪吧......”
“少说几句。”白滨岩把他拉开,可也不敢走远。
“啪!”鲁炎猛得将请柬拍了桌上,站起身做势就要往外面走。
“鲁炎!你这是干嘛去!?”蒋小鱼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跟着白滨岩合力将他拉住。
“请假回家!”鲁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鲁炎!你冷静一点!这是兽营,不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眼看着鲁炎挣扎得越来越激动,白滨岩赶紧回头让张冲站门口堵着。
“好!”
张冲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白滨岩说什么都是对的,就冲他能说服炊事班的老江,肯定有他的本事。
“在禁闭室的时候你怎么说?不都是过去式了吗?”面对蒋小鱼的质问,鲁炎沉默着紧握拳头无法冷静。
他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这么多年和米兰走过来,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手。
随着门口的哨声吹响,白滨岩几人劝他先训练,否则刚出禁闭室就离队不集合,他们没好果子吃,别说请假回家,不让你再进一次禁闭室就不错了。
一晃眼训练接近尾声,巴朗将队伍带回,剩下的时间让新兵们自由训练,只有鲁炎放空着呆站在一边。
“你也别太伤心,现在我们没办法请假,你应该调整好状态,好好训练转移注意力。”白滨岩没走远,从训练到现在都陪着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鲁炎忽然想起过往他多次提醒自己和米兰不合适。
起初他以为这个白医生就是多管闲事,看不过自己找了这么好女朋友。
“是。”白滨岩也不避嫌,表情淡定得看着他:“你也许没发现,那个赵阳对米兰多次示好,处处关照着他,体工大队的人知道你好面子,没敢在你面前提。”
“你再说一遍!”鲁炎脸上挂不住面子。
白滨岩放缓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鲁炎,我是为你好才告诉你这些,这个女人根本不配你,在你参军的路上她的心就偏向赵阳了,她就值得你这么伤心吗?”
“啪!”在白滨岩毫无防备下活生生挨了一拳,鲁炎将气焰发到了他身上。
可在这一拳打出去的时候鲁炎后悔了,他带着几分愧疚抬头看向白滨岩,只是对方不过是擦了擦嘴角的血,便露出微笑。
“如果打架可以让你气消,那我愿意奉陪。”白滨岩举起拳头,做好搏击的准备。
此刻他的眼神变得坚毅,兴致勃勃的等到鲁炎再一次的攻击,果然,下一秒鲁炎的拳头如流星打过来。
只是让鲁炎意外的是,他的招数似乎都能被白滨岩预判出来,招招被接住。
直到怒火烧得高峰,鲁炎变得气急败坏,出招毫无章法,好在白滨岩身手敏捷,躲过一次又一次。
终于,鲁炎精疲力尽躺在地上,经过刚才的交手,他看白滨岩的目光变得很陌生,似乎第一天认识这个人。
斯斯文文的外表永远隐藏着强悍的体魄,他不像一个同龄人应该有的样子。
“看来我来晚了?”蒋小鱼拿着拳击手套走到两人身边,颇为几分心疼看着白滨岩的嘴角:“鲁炎,你这怎么还下死手啊?瞧把我们老白打的,糟蹋这么好看的脸!”
“行了,我没事。”白滨岩甩开他要碰自己嘴的手。
“是他自找的。”鲁炎不服的坐起身,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显得有点狼狈。
“咱们班可不止你一个好看的脸,滨岩可是有不少女兵爱慕的,你要是把他打残了,以后谁替咱们班争光去。”蒋小鱼嘴上还不饶人。
“白滨岩!”
身后传来向羽的声音,回头时巴朗和向羽就站在不远处。
蒋小鱼当场压低声音跟鲁炎说道:“瞧见没有,连咱们向排都抵挡不住滨岩的魅力。”
“呵。”鲁炎感觉他无聊索性不理他。
只是看着白滨岩走过去和向羽说话,他心里老感觉怪怪的,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瞧上的不爽。
“排长!巴班长!”白滨岩向他们敬礼,完全没留意到嘴角又流血。
向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都让巴朗说了多少次,交手要有分寸控制,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巴朗,交手的分寸控制还是要跟他们提醒一下。”向排板着脸。
“是!排长。”
巴朗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刚才看白滨岩鲁炎打架确实没分寸,但是这小子滑头得很,躲得很快,根本打不着几下,这排长是怎么了?
“跟我去医务室吧。”向羽就丢了这么一句话过来,白滨岩愣了一会儿,不明的望着巴朗问道:“这是干啥?”
“排长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巴朗的大嗓门吼道。
“是!”白滨岩被他这么一吼赶紧躲向羽身后,就怕巴朗踹自己。
路上向羽时不时用余光撇向白滨岩,此刻正是夕阳西落,黄昏倒影他们前进的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
也许是角度问题,白滨岩的睫毛借着黄昏的阳光照得格外好看,两个眼睛一眨一眨的。
兽营的新兵中大部分都是大学生,除了蒋小鱼这个在社会混打两年空降过来,还有白滨岩这个医学院毕业两年的,所以他们眼中看到的不是是踏出校园的单纯。
蒋小鱼那个眼睛时不时打转都是在盘算着如何接下别人的话,如何圆滑得面对。
而白滨岩经历的沉淀,别看他一副青年模样,整天挂着笑容,但笑容之下是内心的稳重。
向羽看着他现在这张脸,实在想不起来当初他得知家里事情的破碎感,仿佛那个人不是他白滨岩。
“排长有话说么?”白滨岩知道他盯自己一路了。
笑容之下的白滨岩会让人内心暖暖的,变得异常安心。
“医院检查结果我已经收到了,不过手术时间我想再等等。”向羽谈到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为了备战马尔斯吗?”
“你知道这个?”向羽有些意外。
白滨岩点点头,解释道之前听巴朗听过几次,而且上个月体检的时候,自己在响雷大队也一直听苏卫提起不少次。
“不过我不建议你以这种状态去参赛,无论是术前术后的你,都不是战神最好的状态。”白滨岩笑着道。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那些话就像石头,在向羽的内心留下渐渐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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