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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止
梁成来时周舒桐已经跑完两轮800米,他站在树下看着周舒桐跑来,说:“抱歉。”
周舒桐笑道:“没事的。”
陈洪凯见大佬站在那,立马规矩起来,脚不觉立定:“叔叔好。”
胡月上次家长会见过梁成,也知道此人是周舒桐的爱人,忙跟着陈洪凯喊了一声。
梁成扫眼时间:“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跟大家一起吃个便饭。”
陈洪凯和胡月对视一眼,均摆手:“不了不了。”
周舒桐看着小心谨慎的两位同学解释说:“梁叔人很好的,我们一起去吧。”又问梁成:“我们一会儿吃什么?”
梁成说:“看大家想吃什么?”
余下两人见推脱不掉,只好说:“都可以。”
梁成选择一家私厨,点完菜后对周舒桐说:“你们看喝什么。”
周舒桐起身:“我出去买奶茶。”对胡月和陈洪凯招招手:“我去了给你们发图片看想喝什么。”
人刚离开,陈洪凯和胡月明显察觉气氛不对,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像对面坐着教导主任一般紧张。
梁成给两人斟茶,问道:“我对舒桐在学校的生活不是太了解,也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这件事在他脑海里盘旋很久,直到引开周舒桐才问出。
胡月接过水杯:“没...没听说周同学谈...谈过恋爱啊。”她推了两下同样紧张的陈洪凯:“对吧,你听说过吗?”
陈洪凯头摇的像拨浪鼓:“没听说啊,我跟桐儿还一个初中,当时他刚来班上,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不少女生对他有好感,还有人偷摸给他写过情书。”
“是吗?”梁成一笑,“还有别的吗?”
这一笑笑得陈洪凯一激灵:“但正儿八经谈恋爱,我没见桐儿谈过,他太单纯了,很多事都讲不通,就比如之前他说家里缺钱非要去卖血这件事,我劝过他很多次,说实在不行先找我借,他不好意思,说什么天天找我借。”
胡月闻声一惊:“周同学还卖过血?那...那对身体伤害得多大啊。”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更加凝重,紧张中又透出一股不由言说的压抑,一时间三人都默不作声。
梁成混迹饭桌多年,对这种场合最是得心应手,他起身给两位同学倒水,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继续。”本能避开这样的话题。
刚出门见周舒桐提着三杯奶茶和一杯咖啡进来,将咖啡递给自己。
“梁叔,”他说,“我给你买的冰美式,这家店的咖啡做的也不错,你尝尝。”
见梁成一脸凝重不觉问道:“怎么了?”
梁成接过咖啡奶茶,轻抚人后背说:“没事。”又说:“一会儿多吃些,最近瘦了。”
周舒桐笑了笑,随人进屋。
*
体测在周四上午,冲掉一节数学课和体育课,大家都在操场做热身运动。
随着教练一声令下,众人分别按着之前分好的小组排队准备。
陈洪凯站在周舒桐左边,鼓励道:“桐儿,别担心,一会儿我会在终点等你,你行的。”
周舒桐认真地点点头。
临近终点,他一鼓作气冲了出去,刚过线大口喘着气减慢速度喘着问道:“怎么.....样?”
陈洪凯竖起大拇指:“九分四十五秒,杠杠的。”
周舒桐一口气散了,没注意扭了一下脚,陈洪凯见人欲摔倒过来扶了一把,问道:“去医务室吧。”
“感觉还好,”周舒桐看着数学老师一脸懊恼地站在人群中,看着结束立马催促同学上去写作业,“先上去观察一下,要是疼得厉害再去医务室。”
陈洪凯:“你行吗?”
周舒桐走两步:“感觉没有那么疼。”
这话在回教室后发了酵,脚越肿越高,坐着不疼,走两步隐隐做疼,他没当回事。
临近中午周健打来一通电话,说在附近办事,中午一起吃饭。
周舒桐勉强撑着走去约定好的餐厅,刚坐下没多久见周健杵着拐棍走来,他立马起身:“爷爷。”
周健轻“嗯”一声:“坐吧,看看想吃什么?”
点完餐等着上菜,周健问道:“最近跟梁成还好?”
“还好,”周舒桐双手握住茶杯,生怕周健问出什么。
“那就好,”周健话题一转,“知道你姑姑的事吗?”
周舒桐疑惑抬头:“姑姑怎么了?”
“她昨天把名下的股权尽数转到你的头上,说自己日后还要靠你,希望你能争点气。”
周舒不解其意,有惊无喜:“姑姑怎么突然这么做?”
周健抬眸,像老鹰盯着猎物一般扫向周舒桐:“这件事你一点也不知道?”
周舒桐点头,迫于老爷子的威力没说话。从见面就很强势的姑姑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给自己股权,再说自己要这个做什么。
周健见人不像说谎,敛去威势,说:“吃饭吧。”又说:“你跟梁成既然在一起生活,就该彼此照顾,有些事他不说你可以问,不要做一个糊涂蛋,让你去梁家不是为了吃喝玩乐,没事多动动脑子”
周舒桐把头低的更低:“嗯。”
“还有估摸着不久你姑姑就要和梁家的大儿子梁方辉结婚,提前知会你一声。”
周舒桐想起在温泉时周雨佳苍白的脸庞,不觉问道:“是姑姑自己想的吗?”
周健不回,哼出两口气:“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愿不愿意是其次,合不合适才是最重要的,当初你父亲吵着闹着要娶你母亲,结果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虽说我现在也瞧不上梁永欣,但她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周舒桐头次从周健嘴里听说母亲的事,想多问一些,但听周健不善的话语,一时心里堵得慌,说:“您不能这样说我母亲。”
周健没理会,只淡淡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周舒桐却说:“我虽然没有见过母亲,但她毕竟生了我,所以我还是她的儿子,您这样说她,我听了....我听了很不舒服。”
周健沉默两秒,说:“你知道你母亲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她是姑姑的钢琴老师。”
“不,”周健否认,继续说:“她假借雨佳钢琴老师的身份来家里授课,顺便和你父亲谈恋爱,这之间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单从她的目的出发就不简单。”
周舒桐闻声呆愣在座位上,小声问道:“母亲....母亲有什么目的?”
“她想让华涛帮她父亲还债,”周健自始至终都坐的端正,不像一个六七十的老人,“所以她利用了你的父亲,利用了这份单纯的感情。”
周舒桐听得混身颤抖,一时间分不清这件事的真假,但从他人口中听见自己母亲不堪的过往,不管对与错,他都止不住的难受。
“周叔,”梁成不知何时出现在餐桌旁,礼貌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周健以为周舒桐为了讨好自己特意将梁成喊来,想到这里面色稍缓:“坐吧,还没开始上菜,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梁成挨着周舒桐坐下,握住对方放在桌下不安的手,说:“听周叔安排。”
周舒桐心乱如麻,这顿饭吃的不安心,随梁成送走周健后,脚上开始发作,走路一撅一拐的,实际上内心的煎熬远大于此。
正当心绪纷飞时,梁成抱起自己,走向车后座。
“梁叔?”他侧过脑袋,怕人看见他这幅模样,“我自己可以走的。”
梁成不回,上车后对司机说:“去医院。”说完也没有放开周舒桐的意思。
周舒桐依偎在人怀里,只觉累极了。
回到家,梁成也没放开人,一路抱上电梯,将人安置在沙发上。
周舒桐想要起身,却见梁成帮他脱下袜子,他不好意思缩了缩脚:“梁叔,我自己来就好。”
梁成一言不发轻握人脚踝,将药物喷在上面,随后轻轻替人按摩,力度刚刚好。
周舒桐选择闭嘴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脚肿得像猪肘。
梁成问:“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周董事和脚伤。”
周舒桐沉默会儿,小声说:“这些都是小事,我知道您平常很忙,也不想拿这些小事麻烦你。”
梁成并不理会这种蹩脚的理由,只说:“说出来会舒服些。”
周舒桐顺嘴:“那您也会对我说吗?”
梁成停下动作,抬眸望向周舒桐:“我会。”
周舒桐被噎了一下,心里的酸涩在此刻被放大,他知道梁成没说假话,只要他问,对方肯定会说,不知为何莫名地会有这种自信,但他就是不想问,或者说很多事他宁愿云里雾里,不如不知道的好。
“周舒桐,”梁成吐字清晰,“你的母亲并非像周董事说的那样,你的外公曾经经营着A市最大的运输公司,只因为中间发生了一些不可抗拒的事导致破产,在那之前,你母亲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你外公的骄傲。”
“那之后呢?”周舒桐忍不住发问,“她没有利用我父亲,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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