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房结上说情话

　　天气有些阴沉，程文初心里有些急躁，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希望快一点赶到。终于在17点半前，到达了商场，停完车直接坐客梯就去了ktv。
　　推开门，苏一果没什么事安安静静坐着看别人玩，又拿出手机时不时发个消息。张聪聪已经有些疯，这货把自己喝醉了……
　　看张聪聪喝醉的样子，程文初很想揍他，把苏一果带进来，居然敢喝醉了？那万一有人图谋不轨怎么办？（张聪聪内心os：大哥新时代了，能不能别动不动全世界的娱乐场所都是坏人论了。）
　　还来不及互相打招呼，张聪聪抱着程文初就开始疯，先扭头对其他人说：“小初初你来啦，大家看我们学霸大神今天赏脸来唱歌了。”而后又指着苏一果：“你看一果在那儿……好好坐着呢，你的……唔……”果，我没给你弄丢。可惜张聪聪的嘴被堵住了，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苏一果看着拉扯中的两人一脸问号，张聪聪抱着程文初的手臂，程文初用另一只捂住了张聪聪的嘴。
　　磕到了，磕到了，他俩这是干嘛当场秀兄弟情吗？
　　没工夫解释了，程文初拉着张聪聪就外走，都不多话，又对苏一果招了下手，意思是一起走。
　　苏一果明白了程文初要走的意思，看着懵圈的众人，尴尬的挥挥手：“那个，张聪聪喝醉了，我们先送他回去，那个回头见，拜拜。”
　　懵圈的众朋友：这三个人啥情况啊？反应快的还知道给苏一果也回了个拜拜。
　　出门正巧遇见服务生拿着单子，程文初问：“是来105买单？”
　　服务生不认识程文初，但隐约记得醉醺醺的张聪聪和他们身后跟着的女孩是105包厢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包厢费用是开包的时候已经支付了的。后续105的客人们又点了些果盘和酒水，还要了些零食。现在原定包厢时间快到了，而且之前客人也说过到时不续的，所以这是额外消费的账单，您是要？”
　　苏一果也以为程文初是要替张聪聪买单了，一如当初的徐念走到哪都是个pos机。
　　万万没想到，程文初说：“嗯，结账。”然后他熟练的从张聪聪身上的小挎包里，摸个钱包出来，然后拿出现金，买了单。
　　“你……？”这下苏一果蒙了，还有这种操作？
　　程文初大概猜到了苏一果在想什么，直接回复道：“我没参与，而且是他自己组的局。没关系，他之前喝醉了也这样。”
　　一句话回答了苏一果没问出的所有疑问，她又说：“那接下来去哪？我还有朋友在等，你们先回去？”
　　“你朋友什么时候来？”程文初没说要先走。
　　苏一果接着回答：“她半小时前告诉我还在工作，可能快结束了，应该有一会儿才能过来。”
　　“那就是并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过来”程文初说。
　　“嗯，是。”苏一果点点头。
　　“那我陪你等下朋友再走。”程文初扶了下摇摇晃晃的张聪聪，补充道：“你朋友不知道几点来，再晚点天就黑了，一个人不安全。看你的样子就等了很久，那如果最后她不来了，我也可以送你回去。”
　　“那他怎么办。”程文初逻辑自恰，苏一果是没什么好反驳的，但眼下还有个醉鬼，所以苏一果指了指张聪聪。
　　程文初拿出手机：“我给他叫个出租，快到了的时候，会让同事在医院门口等。”
　　就这样两个人把张聪聪丢进了出租车里，又走回了商场。苏一果不知道秦衣什么时候来，她还没单独跟程文初相处很久，不敢和程文初对视，边走边低头嗫嚅着说：“你如果有事就早点回去，我朋友工作特殊，忙起来不知道点的。我就在商场逛一会儿没事的，她再不回消息，我就走。”
　　不过程文初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苏一果心想难道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却没察觉到程文初已经站在一个甜点铺子门口，买了几个泡芙：“不早了，你饿不饿？先吃这个垫一下吧。”
　　“哦，谢谢。”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泡芙，鼻尖嗅到淡淡的奶油香。入秋以后内分泌科病人渐渐多了起来。中午的治疗班，苏一果随便对付了口泡面就接班，开始了不停配药水换吊瓶的工作，忙得跟小陀螺一样。原以为下班以后和秦衣逛一会儿就可以大吃一顿，结果等到现在，五脏庙确实开始抗议。她接过了那盒小泡芙，五颜六色的应该是不同口味，挑了个喜欢的抹茶就往嘴里塞。吃了两个才想起来程文初应该也是下班过来的，他会不会也饿了？说罢把盒子又举到程文初面前：“喏……你很会挑，这个很好吃，你也尝尝吧。”
　　程文初并不爱吃甜食，他只是偶然见张聪聪买过几回，给科里的护士带的。那些小姑娘都很爱这个，只是程文初并不知道苏一果喜欢什么口味，就都买了一些。见她下意识挑了俩绿的，程文初看盒子里剩的最后一个绿色，拿起了一个有巧克力脆皮的放进嘴里。
　　泡芙确实很甜很好吃……不知道是两人都饿了，还是互相关心的小心思做了增味剂。
　　与此同时，秦衣终于结束了那个小品牌的广告拍摄。没想到阴沉的天，渐渐下起雨来，知道苏一果还在等自己。秦衣心急得在路边叫车，结果因为雨天和晚高峰，怎么都打不到车。这时路边一个出租车停下来问她：“姑娘，你是要打车吗？去哪里，顺路就上来吧。”
　　“您好，我去xx商场，您车上不是有人吗？”秦衣盯着车后座那个看起来……嗯，有点不太正常的人，略微担心的对司机说道。
　　司机师傅非常无奈的回答：“那巧了，我正是去xx商场的。他呀，你放心只是喝醉了，本来是他朋友叫车要送他回济民那边的。但是路上一个急刹车，把他晃醒了，吵吵闹闹非要回那个商场。我只好给他朋友打电话，他朋友同意了。我这正规出租，不是坏人。雨天啊，不好打车，你上来吧，难得这么巧。你顺路，我又能多赚点，这样下车的时候，给你抹点零头怎么样？”
　　秦衣闻此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可想到苏一果已经等了许久，这路上万一再堵车，多少点能到都悬，便上了车。她小心翼翼坐进了副驾驶，对司机师傅说了句：“谢谢。”坐上车，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醉汉，样貌倒是不错，可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傻了，看起来有点呆，这样的人应该不存在什么危险吧。
　　看起来很呆的——张聪聪，他脑袋里一团浆糊，刚刚在车上迷蒙的醒来，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在车上。满心都是，程文初重色轻友，竟然把喝醉的自己孤零零丢在了车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就很想去看程文初和苏一果的进展，闹着让司机师傅开回去，司机拧不过他，就答应回去了。（毕竟谁乐意跟一个喝醉的傻子计较呢？）
　　知道可以回去的了张聪聪又晕晕乎乎躺在后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停了。他还以为到了，缓慢得爬起来，却见一抹纤瘦得身影上了车，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那双眼似乎氤氲着淡淡的雾气，只看一眼就可以让人神游天外。（也可能是他喝多了）反正张聪聪当时就呆住了，他摇了摇有些晕乎的头，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还试探性的开口：“师傅，你副驾驶……上来个人，你看见了……吗？”
　　司机师傅：……只当那货喝多又说疯话，也没理。
　　阴森雨天、沉默不语的司机、眼神复杂的瘦弱美女，这剧情怎么如此熟悉？“女……女鬼啊！”张聪聪惊恐的开口。
　　秦衣：……
　　司机师傅：“喂？您好，我是刚刚那个出租车司机，我快到了，冒昧问一句您朋友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这下雨天的，他不知道是发病了，还是酒没醒，说胡话呢。您下来接一下吧，我一会儿就到东门口下车点这里。”
　　脸色苍白，双眼含情，头发好像有些湿了，身上也沾着些水气，还长得这么好看，真不是女鬼吗？张聪聪带着醉意，觉得司机师傅一定看不见秦衣。他坚持没跳车的原因，是觉得这么好看的女鬼，是来诱惑自己然后夺取精气的吗？这么好看！真的！真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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