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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
总觉得我也已经开始习惯走在寂静无人的街头,感受一份不想要可是偶尔又能让自己可以真正痛快呼吸的寂寞。叶夜就喜欢这样的感觉,总是深夜出没在大街,只有路灯和自己的影子为伴,一个人逆风而行,一个人的寂寞。
如今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似能体会她所喜欢的那一种感觉。将外套的帽子戴上,在昏暗的路灯下,行同连鬼魅都比不上的行尸走肉。
“喂,你没事吧?脸怎么了?被抢劫了?你不是和于裴旅行去了吗?”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寝室,胖子刚好从里面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没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些烦,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到底碰上什么事了?报警了没?”他依旧不肯放弃,他总是这样,热心到过头。
“我说了没事了,你他妈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啊?”我莫名得火了,很没道德地朝他吼。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好,算我不识好歹,惹您烦了,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明显也很不爽,拿起书不悦地走了。
我双手抚额头撑在桌上,头开始莫名痛,觉得实在有些忍受不了才从抽屉里翻出止疼药。懒得去倒水,就那样吞了下去。原本强烈的睡意,在此刻消失了。脑海里总是浮现于裴哭泣的脸庞,还有她转身离去的样子。口袋里两张昨晚的火车票总在提醒,我伤害了谁的心,很深很深。
强撑着无可奈何的意识不知道想干什么,看了看课表又不愿去上课。时间一下子几个小时过去,我依然坐在凳子上如一颗百年的松柏。一直到吴梦青走进寝室,看见我又一次怒气冲冲得揍上来。
这一次我没有任由他,而是也动了手。其实很无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感情的事情本就没有对错,既然我已经理智得做出了选择,不再逃避和视而不见,那么又有什么可以来指责我的。
我们都是病态的虚弱,同样苍白的脸色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被摔下的杯子、电脑甚至是胖子架子上那一包包的零食,在我们扭打间这一些都被视而不见。谁都不去计较此刻的凌乱,只有拳脚的相加才最真实!
“你们干什么?”进门的胖子将我们拉开,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显示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这个和这个,一会儿又是这个和那个,还能不能消停了。”
吴梦青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不说话,然后一把甩开胖子夺门而出。
我无奈地退后几步坐到床边,才看见此刻的寝室就如同刚刚被洗劫过。胖子板着脸捡起地上的东西。
“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可是大家住在一起毕竟得四年,能像这样聚在一起也是缘分,可你们偏偏就不能和平相处。殷乐已经基本不回来住了,怎么?你们两个也想不回来了?那赶紧跟我说,好让我找些正常的室友去。”他生气地一个劲说,脸色很不好看,他向来都是笑嘻嘻地惹人好笑的可爱,原来生气起来也是像模像样。
“那你还是快点去找吧,免得以后常常要为这些事坏了好心情!”我没能理会这些,靠在床架上无精打采地说。
“唉,我就不懂了,你们能有什么事动不动就打起来。”他显然有些无语,火气小了一些说,“殷乐和吴梦青也就算了,他们本来性格就相冲。可你和吴梦青能有什么呀,之前不还客客气气的。难道为女人?不会吧,吴梦青应该不会喜欢于裴的,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啊!”
他八卦的好奇心被提出来,一个人抓着头自问自答。我很想说,你猜得没错确实为女人,可是却能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你脸上的不会也是被吴梦青打的吧?”他问。
我点头,他一副惊讶的表情就差一张合不拢的嘴替他做装饰。
“好了,以后再告诉你吧。我家里人今天回来了,晚上我也不回来住了。”我想我是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的,所以在他又想问问题之前先把话说绝了。
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保养的,还是说爱情滋润的缘故,整个人又在往横向拼命发展。不得不感叹,他谈恋爱是一种享受,而我则是自己找罪受。
严彦西和成诺今天从美国回来了,看见他们两个在花园里的长藤椅上晒太阳,旁边有好久没见的詹姆斯,因为我在学校没办法照顾它,这一段时间就一直寄养在成诺的一个朋友家里。
他们看见我都很惊讶,因为按照原计划,现在的我应该是和于裴在另一座城市看风景。詹姆斯看见我更是立即扑了上来,在我的脚边不是蹭就是咬我的裤脚,晃动着屁股显示无比的亲昵,我蹲下身抚摸它的头。
“你的小女生呢?”严彦西眯着眼问,他总是这样,看人看事都显示一副精明的样子。
“临时有些事,改天再去。”我坐下说,还在逗弄詹姆斯。
“不会这么快就分手了吧!”他继续开玩笑,笑得很大声很肆无忌惮,每当他这样的时候我都很讨厌,他的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别胡说了,就你这张乌鸦嘴说出来的都不是好事。”成诺是时开口,顺道也把他挤离了位置。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很不情愿地跑进屋。不一会儿他又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相机,是我今年最想买的新款。
“若风,这是我们补给你的新年礼物,算是让你一个人过年的道歉。”成诺笑着说。
“我又没有说什么,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强收下了。”我憋着狂喜的笑,满不在乎地说,手却已经在摆弄相机。
“还不稀罕了,那你干脆还给我吧,我也很喜欢。”严彦西说着就伸手来拿。
“你怎么这样啊,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的啊。”我赶紧拿住了相机不放。
看严彦西好笑般坐下,很自然得搂上成诺的肩膀,成诺又配上很默契的笑容,我知道我又被他耍了,于是便不再和他们说话。
但这个相机拍下的第一张照片恰恰就是这两个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的人,他们坐在白色的长藤椅上,严彦西在成诺的左边,和谐的画面如打上了淡淡的柔光,舒适的色调和多么般配的两个人。长此以往的相处,让他们给人的感觉越来越相似,不仅是生活习惯、穿衣品味,甚至是动作眼神。成诺的温暖阳光感染到严彦西的阴暗,融化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所以他们的每一天,都是如照片中那样笑容灿烂。
这一天,我一直都在给于裴打电话,可是她总是关机。最终很不是滋味地吃过晚饭,趴在床上仔细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终是碾转反侧。总是像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难受得要命。似记得那从街头看到街尾的感觉,手捧鲜花,能看见那一个女孩站在面前时的可爱表情。手指不停在枕头上画圈,一遍遍默数谁的名字,渐渐的也就有了睡意,可以安然得睡去而不用去想头是否还会继续无休止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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