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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画店暂停营业,布小白每天都往安腾艺术园区里跑,他负责的壁画就在园区的大门口,一整面高五米长十米的围墙,全预留给他绘画。也就是说每位光临园区的人都一定会看见他的画。
安腾艺术园区预定下个月开张,布小白有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其实时间很充裕,但他非常紧张这个能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才华的机会,每天都大清早就出门,到大晚上才回家。
这段时间郝正经每天醒来怀里都失去了温度,那个每天都把他当抱枕,爱睡懒觉的小家伙竟然起得比他还早。
这是郝正经第一次见布小白对一件事情这般重视,看得出来他很热爱这份工作,很珍惜这次机会。
或许安旭真的只是刚好看上布小白的才能。
郝正经姑且不去想安旭背后的用意,但不得不在意布小白对他渐渐变得冷淡的态度。
被烦人精招惹惯了,一天不被烦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是整整一个月,布小白每天早出晚归,不再像以前那样,偶尔缠着他不让他起床,在他开会期间不停发来冷笑话,拜托陈秘书偷偷把他的午餐换成自己做的便当,又或者晚上趁他睡着偷偷摸摸吻他的唇,主动讨要被欠的亲亲。
不过郝正经欠布小白的亲亲,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连本带利偿还了。
“你太太会因为工作而冷落你吗?”
“啊?”
陈秘书一脸茫然,正在给郝正经报告这一季度的盈亏状况,严肃的气氛一子被这个提问破坏。
郝总是把他当成婚姻感情问题咨询师了吗?
“一般是我工作太忙冷落了她。”陈秘书如实回答。
“是吗...”郝正经沉入思考。
正确来讲,是郝正经使他工作太忙而冷落了太太,陈秘书没敢说。
“如何解决?”
“解决什么?”陈秘书一时没听明白郝正经的意思。
郝正经偏过脸,有些难为情说,“你太太被你冷落了,她怎么解决?”
陈秘书脑袋里充满疑问。他冷落了太太,难道不是应该他去解决吗?怎么会问他太太如何解决?
“呃,我想想,她好像...发脾气?”
“有用吗?”郝正经认真提问。
“大概有的,我会哄她。”
“这样吗...”
郝正经再次陷入沉思。要如何不露声色地发脾气,并且让布小白察觉?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禁止爬床这一招。
今天布小白为了赶进度,晚上几乎十二点才回到家。见郝正经不在客厅,卧室门也关着,想他大概已经睡了。
累了一整天,晚饭也没怎么吃,快速洗了个澡,迫不及待就奔到卧室,想马上钻进被窝里抱着郝正经取暖睡觉。
这是他每天最期待的事,郝正经是他努力的来源,是他辛勤的动力,是他最喜欢的宝贝。
奇怪,门怎么又打不开了?
扭了好几下还是没能打开。布小白驻足在门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良久,自我安慰。
可能郝正经最近工作也很累,不想被打扰睡觉。
布小白耷着脑袋,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
许久没睡过人的床透着凉气,布小白躺了下去。明知道今晚没人给他抱着取暖,布小白还是习惯只睡一边床。
他卷缩着手脚侧身躺着,对着空气说了声“晚安”,很快进入梦乡。
半掩的房门被推开,郝正经放轻脚步走近。
“真是个烦人精。”
轻叹一口气小声抱怨着,可还是拿这个小烦人精没办法,什么脾气都没了。
今晚轮到郝正经偷摸着爬上布小白的床,小心翼翼的把人搂到怀里。
布小白揉着眼神醒来,嘴唇碰到有点刺刺的下巴,怀疑自己仍在梦中。
难道是他真的梦游,把郝正经拐到自己床上了?
不可能啊,他抱不动郝正经,而且门锁着。
“多睡一会儿。”仍然闭着眼睛的人用低沉的噪音对布小白说。
“你怎么在我床上?”
郝正经睁开眼睛,布小白漂亮的眼睛映入眼帘,眸底闪烁着喜悦。
“只许你爬我床,不准我爬你床?”
布小白猛摇头,仍然不敢相信,“你为什么爬我床?”
“生病了,被你传染的怪病。”
布小白欣喜若狂,扑进郝正经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使劲地蹭着。
“那再给你传染多一点病菌。”
郝正经淡淡地笑起来,求之不得。
布小白突然想起来问,“你昨天怎么又锁门了?”
郝正经顿了顿,决定装疯卖傻。
“没锁,门坏了。”
“哦,那就好。”不是又嫌弃我了就好。
布小白乐嘻嘻的跳下床,今天也充满能量,可以好好工作了!
安腾艺术园区准备开幕,开幕典礼邀请了很多有份量的嘉宾。
布小白没想到自己也能被邀请,与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起上台剪彩。
他兴致勃勃地把喜讯分享给郝正经,问他要不要来看他剪彩。郝正经以工作为由,一口拒绝。
去凑死对头的热闹这种事,怎样可能?
开幕典礼声势浩大,邀请了许多媒体。布小白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场合,既兴奋又紧张。他站在台上的最角落,努力适应台下不断闪烁着的闪光灯。
台下一个鬼祟的身影吸引住他的视线。
那人身形高大,全身被黑衣服包裹着,戴着帽子口罩,在媒体和围观的人群中穿插,努力挤身上前,最后停在一个不起眼,却能看清台上人的位置。
暗红色的围巾并不抢眼,却足够引布小白注目。
台上的布小白激动的向着那人挥手,只见那人拉起口罩左右张望,确保没人认出他,才敢半举着手,小动作回应布小白。
布小白心里软绵绵的,本来紧张得无处安放的眼睛找到落点,一直看着那面冷心热口是心非的人。
剪彩仪式开始前,布小白突然被推揉到台中央,站在安旭旁边。
他一脸茫然,自己只是个小透明怎么能站在最中间,旁边的还是副市长呢。慌张的想换位置,却被安旭勾肩搭背,走不开身。
“小白,就站我旁边吧。”
安旭友善地对他微笑。不好拒绝,布小白只能尴尬的说“好吧。”
台下的郝正经早已紧皱眉头,之前的推测看来没错。
对布小白来说,他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小画家。可对别人来说,他的身份却是万好集团总裁夫人。
万好与安腾一直存在竞争,布小白与安腾合作并且帮忙站台,必然会引起媒体关注,为安腾起到最大的宣传作用。
早前安腾集团在投标会上大胜万好集团,如今更是再下一城,借此抬高地位。
利用布小白,不费任何力气就能打压郝正经,安旭这步棋下得确是轻松。
郝正经早就认为布小白有可能被利用,却一直没有阻止。这件事对万好的形象可能会造成不利,但对布小白绘画事业的发展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安腾的艺术园区得到市政府的大力支持,若布小白本身没有能力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被看中,难得有机会让他的才华能被别人看见,郝正经不能妨碍。
此时的布小白仍然懵然不知,傻愣愣的与安旭靠在一起,看到郝正经在台下对他竖起大拇指,他对着镜头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隔天郝正经如常去上班,恢复悠闲的布小白无聊地刷起新闻,见到自己那张笑得像傻子的脸,才知道自己无意间干了损害郝正经和万好集团的事,犯了吃里扒外的罪名。
愧疚感使他无地自容,不敢在郝正经面前蹦跶,即刻就打包行李,滚出了这个家。
郝正经下班回来,见家里黑漆漆的,察觉不对劲。检查了一圈,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无奈的捂着额头叹气。
这小家伙真不让人省心,竟然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郝正经:在哪?去了你的租房找不到你”
收到郝正经的短讯时,布小白正窝在王冬的家里,已经自我检讨了一整天。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覆。
“怎么办,他竟然找我了,我这么坏,他为什么还要找我?”
布小白蔫巴巴的缩在王冬的沙发上,看着手机讯息,鼻子发酸。
“刚才还哭着鼻子说他怎么还不找你,找你了你又不高兴,你想我怎么回你?”
“你再帮我看看,万好的股价有没有掉。”
“刚刚不是才看了吗,没掉没掉,你一个小画家,没那么大影响力!”
“但我让他丢脸了。”
“哎呀我的祖宗,你以前那股厚脸皮的劲儿去哪了?更何况他会找你,不就是没怪你吗?你放过自己吧,也放过我。”
被布小白打扰了一整天,听他自我嫌弃了一整天,王冬已经彻底没脾气了。
“你让我借住几天嘛,我要自我惩罚,不能见他。”
王冬拿布小白没办法,劝也劝过,骂也骂过,这家伙硬要跟自己过不去,只好随便他了。
得不到布小白回覆的郝正经开始着急,猜测他可能和王冬在一起,立刻打给陈秘书让他调查王冬的电话和住址。
布小白仍在烦恼该怎么回覆郝正经的时候,王冬收到一则来自陌生人的短讯。
他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有人要来把布小白这个麻烦鬼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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