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昨晚值班，一晚上没睡的刘骆骆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直打哈切。
　　“小骆，你不是昨晚值班今天轮休的吗？”资料室的晨姐给刘骆骆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
　　“谢谢晨姐。”刘骆骆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像是回过来了一些精神：“李哥生病了，我和他调班，谁知道昨天居然是要值班的，还好已经下午了，没事的话我要早点回家睡觉。”
　　正说话间，王常走了进来。
　　“小骆，有人来提供线索，你跟我出去做笔录。”
　　“啊。”刘骆骆抬头看挂钟，都四点半了，差一点就可以回家了！他哀嚎地问道：“王哥，能不能换一个人。”
　　王常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高深莫测”道：“你认识。”
　　刘骆骆的脑海里冒出一个问号，凭着这点好奇，他终于有了工作的动力。
　　在接待室看到郭辞和褚一的时候，刘骆骆确实有些意外。
　　半个月前钱染思事件就有很多的疑点，他们查了资料发现郭辞和褚一的班级在前不久发生过学生死亡事件，虽然那个案件不归他们管，而且已经结束了，但是在刘骆骆和王常的心里，对这两个少年一直抱有警惕，正准备大干一场时，他们发现钱染思和李曼文的态度却是不愿意深究，既然受害人是这个态度，王常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不了了之，发布黑衣男子的追查令。
　　“好巧。”王常打招呼。
　　刘骆骆发现王常的话语里透露着兴奋。
　　“确实确实。”郭辞怎么也想不到录笔录的警察会是这两个人，明明刚进警局接待的警察不是他们。
　　“听说你们要报案提供线索，是哪个案子？”王常问道。
　　刘骆骆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就是我昨天看到一个新闻，一堆衣物，无人认领的那个。”郭辞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有条理地把话说清楚：“那些衣物我都见过，是我楼上的一个女租客的，她半个月前就不见了，昨天我看到之后上楼进了她的出租屋，发现电视上说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在她的房间里。”
　　“你是怎么知道她半个月天就消失了。”
　　因为小鬼提示我的呀。
　　郭辞却不能这样说，他说道：“因为我都是月中收房租的，她没有交，我去敲门她也没开，昨天去出租屋的时候一看，也像是很久没有人回来了一样。”
　　王常看看褚一，又问道：“你一个人进去的？”
　　“没有，和他一起。”郭辞指了一下褚一。
　　“那你们进屋之后有没有动里面的东西，按照程序，我们可能要搜一下出租屋，可以先排除你们的足迹。”
　　“我们从客厅走到卧室，我翻了她的衣柜，想看看她的那些衣服在不在。”
　　等郭辞说完，褚一接道：“我动了她的床头柜，这时从里面拿出来的。”
　　褚一递上报纸和照片。
　　“你翻床头柜干嘛？”王常追问。
　　褚一停顿，而后说道：“我觉得床头柜里东西可能会有价值一些。”
　　王常把东西收好，又问了几个问题，就结束了询问。
　　“可以带我们去看一下吗。”
　　郭辞同意，他也想早点找到女租客，小鬼可是一天都闷闷不乐的。
　　到了石庄小区，郭辞带领两个警察上了二楼，帮他们把门打开。
　　“你们去吧，我要下楼给奶奶做晚饭了。”
　　“好。”王常和刘骆骆套好鞋套和手套，小心地走进去。
　　一番侦察之后，两个警察把门关上。
　　“王哥，按照他们说的就是失踪案。”
　　王常把证物袋里的头发给刘骆骆：“去验DNA，那些衣服上有皮肤组织。”
　　“好。”二人离开。

　　一家私密的整形医院中，一个短发女人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的夕阳，眼里透着仇恨的目光。
　　褚孰，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病房外，林简透过玻璃窗看向病床上的女人，纳什站在林简身后。
　　“等她把你需要的东西拿过来，你就可以恢复身体了。”
　　“然后呢。”纳什把垂下头，靠在林简的肩膀上：“心脏的事情还要继续吗？”
　　林简目光坚定：“如果我已经放弃了，就不会大费周章的帮这个女人改头换面了。”
　　“好，我都听你的。”

　　钱染思家中——
　　让李曼文喝下药睡着之后，钱染思走出卧室，轻轻地把门关上，她回头，看见一只白猫，深蓝的眼睛闪着光向她走来。钱染思蹲下伸出手，白猫走近，从她的手上跳到肩膀上。
　　钱染思没有感觉到危险，她疑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白猫突然伸出爪子，往钱染思的眼睛上抓。
　　“啊。”钱染思惊叫一声，感觉自己双眼漆黑，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时间悄然而过，一晃已是12月中旬。
　　“我们班，最近有几位同学进步很大，这个月的月考成绩明显提高，郭辞，你的进步是最大的，来说说收获吧。”
　　前几天郭辞突然注意到褚一的字写得比自己好太多，于是在网上买了字帖，今天刚到，正准备好好练练，就被老师点到名字。
　　“我的收获就是……”郭辞脑子飞快转动，灵光一闪，说道：“是有一个好同桌，没有褚一班长，就没有今天的我！”
　　“哼。”石壮从发出一声冷哼。
　　程力和几个同学在前面小声笑着。
　　褚一给了郭辞一个嫌弃的表情，低头继续写作业。
　　“确实，老师也觉得找一个互帮互助的同桌是一件好事情，看来这个思路是没有错的。谢谢郭辞同学的发言。”
　　郭辞开心地点头，顺势坐下。
　　下课，郭辞一边写字一边瞟褚一，见褚一放下笔准备休息，郭辞就立马和褚一搭话。做了快两个月的同桌，郭辞发现，褚一是一个做事极其认真，不能影响的人，特别是在学习上面。
　　郭辞开口：“今天我没有把小鬼带来。”
　　“看到了。”褚一把笔收回笔盒。
　　“我觉得你上回说得有道理，外面毕竟太危险，而且容易让我分心，不好学习，我今天好不容易说服他的，差点就迟到，也不知道他在家里怎么样。”郭辞的心里总是有一丝担心。
　　“司令官和奶奶都在，会看着点的。”
　　“你今天来我家吃饭吗？”自从吃过两次晚饭之后，只要郭辞邀请，褚一就会去郭辞家吃晚饭，三天两头的，司令官也和褚一变得亲近了。
　　“好。”
　　“还有，我打算把楼上女租客的房间租出去，什么价钱好呢。”郭辞暗自盘算：楼已经很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租，要不要把价格定的低一点。
　　“为什么。”褚一翻书包，把下节课的书拿出来。
　　“上次警察不是来了说核实了嘛，东西就是她的，现在当失踪案处理，也不知道要失踪到什么时候，要过年了，准备退租的人不少，我都要养不下这一大家子人了。”
　　褚一出声调侃：“你的一大家子人就你吃的最多。”
　　“哪有，下次你来我家吃饭得交伙食费。”郭辞想想就好笑，他突然想到褚一的身份：“对了，你们不是要拆我家的楼嘛，什么时候动工，先给拆迁费也行。”
　　“年后吧，在准备了。”褚一还没有开始学习公司的业务，只是从父亲嘴里听过两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郭辞归心似箭，他的脑海里满是小鬼沮丧不开心的小胖脸。
　　真的好想捏一把逗逗他。郭辞的脸上不觉浮现出笑容，招呼褚一赶紧整理完一起回家。
　　褚一对郭辞的催促很是无奈，但手上加快了动作。
　　“小鬼，不对。”郭辞看到小区门口，兴奋劲儿一下子上来了：“是，奶奶！我回来啦。”
　　郭辞眯起眼睛再一看：又不是下雨天，奶奶怎么不在门口晒太阳？
　　褚一在一边道：“有可能太冷了，今天的风蛮大。”
　　“也是。”
　　郭辞快步向前走，褚一跟在身后。
　　“嘿，奶奶终于知道要关门了，以前她在外面晒太阳，就让门开着，没风的天气还好，一有风，满屋子的灰都吹进来。”
　　说话间，郭辞就把门打开了。
　　“奶奶！”
　　郭辞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昏迷中的奶奶倒在房间门口，半个身子在外面，原本放在鞋柜上的仙人掌破碎地倒在地上，拖鞋也摆的并不整齐，甚至有一只已经在客厅的地上了。
　　褚一和郭辞扔下书包去扶奶奶：“奶奶，你没事吧，奶奶，你回回我啊。”
　　“把她扶到床上。”褚一说道。
　　“好。”郭辞有些六神无主，和褚一一起把郭奶奶扶到床上躺好，但奶奶双眼睛闭，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我打电话叫华医生过来。”褚一开始拨号。
　　郭辞的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了，他祈求地看向褚一：“快一点可以吗？”
　　褚一和郭辞的眼神对视上，马上脸转向一边，轻咳一声。对面好像接电话了，褚一开始描述郭奶奶的症状，接着走出房间。
　　在知道医生马上就过来之后，郭辞终于略微平静下来，小鬼和司令官呢？他慌张地站起来，跑出郭奶奶的房间，发现褚一正站在客厅的茶几旁，弯下腰抱起什么东西，郭辞走上前去——是司令官。
　　只见司令官闭着的眼睛在褚一的抚摸下缓缓睁开，深蓝色的猫眼没有往日炯炯的光，显得很是疲惫。它张嘴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前爪。郭辞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下来——司令官的两只前爪都沾上了血，有一些已经凝固。郭辞心疼地扒开被血黏住的白毛，发现左爪的两个指甲已经翻开，其中一个马上就要完全脱离了爪子，黏在猫毛上了。
　　“这都是怎么了？司令官伤成这样，小鬼呢？”郭辞轻轻抚摸着司令官的头，想减轻他的痛苦。
　　“没有发现，应该不在这里。”褚一说道。
　　其实一进门看到的一切，郭辞就大致猜出小鬼已经不见了。
　　“被抓走了。”郭辞肯定地说道：“一定是那个女人！一个老奶奶，一只猫，肯定抵挡不住她，所以她就闯进来，抱走小鬼！”
　　褚一皱着眉头：“不要那么早下结论。”
　　“我们要马上找到他，我怕她对小鬼不利。”郭辞心里十分焦急。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华医生到了。”
　　郭辞立刻跑去开门，褚一抱着司令官慢慢走过去。
　　华医生进屋之后，先是对褚一点头了：“少爷。”
　　“快去给奶奶看看。”褚一说道。
　　郭辞把门关上，褚一定睛看了一眼。华医生跟着郭辞进屋。
　　褚一走到门口，发现铁门上有轻微的划痕。
　　这时你留下的吧。褚一摸摸怀里的司令官；在铁门上留下划痕，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怪不得会把自己伤成这样。
　　褚一大约测量了一下划痕的高度，一米六左右。一般的成年猫能跳到自身的4—5倍，司令官能跳到1米5到2米，这是不是就说明那个进来的人身高是一米六左右？还是说当时司令官已经受伤所以只能跳这么高。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房间内传来郭辞的声音。
　　褚一知道郭奶奶醒了，他快步走进屋内。
　　郭奶奶半睁着眼睛缓缓摇头，脸上满是疲惫和沧桑，仿佛失去了一半的生命。
　　华医生放下听诊器，说道：“老人家还是要多休息，刚检查是脑子磕到了，还有一些摔倒时的小伤，但是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褚一抱着猫接道：“好的，谢谢华医生。”
　　华医生收拾完东西，褚一就送他出去了，一会儿他再次回到郭奶奶的房间，看到郭奶奶又睡着了，郭辞正小心地帮郭奶奶盖上被子，随后，二人走出房间。
　　“过两天周末我们带奶奶去医院检查。”
　　“好。”郭辞答道。
　　暂时稳住了奶奶，司令官也找到了，但是小鬼却在哪里。
　　“那个女人三番两次要把小鬼带走，肯定有阴谋，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但是现在没有头绪啊。”
　　褚一似是早就思索过了，他说道：“报警，让警察来帮我们找。”
　　“报警？”郭辞总觉得有关于鬼的事情，告诉警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而且也说不清楚。
　　“警察能看各个地方的摄像头，我们报警，他们会帮助我们找到那个女人。”
　　“那行吧。”郭辞答应，警察办事方便快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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