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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回流的漩涡
(一)
我用力的拉开门,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处,再也挪不动一寸距离,快速的扫视了房间一眼。如心有灵犀般的,阿司穿了件李维斯的白T恤和黑色阿迪运动长裤赤脚抱着一只肥硕的黑猫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抬头,就看见我站在那里跟伤心小媳妇似的,泪水泛滥。
“阿渺——”微微的惊讶,牵扯到嘴角让我知道其实他也很开心见到我。我不敢上前去,我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我已经对他陌生了。长久的疏远感让我止步不前,我看着他的脸,还一如既往的英俊,修长的面容,如夜的黑瞳看着我,有些痛楚,有些伤心,更有些许深情。
他看着我站在离他5米开外哭个不停,他暗哑着声音,缓缓的叫我,“你怎么。。。。。。?”
我一阵心酸,也顾不上脱鞋就扑到他的怀里,那只倒霉的黑猫被我们压成一块肉饼,最终不堪痛苦的“喵——”的一声惨叫,从我们之间挣脱着跳了下来。
“你家门没有换过密码。”我抽咽着。
“我不是问这个?”他无奈的接了一句。
他把我抱起来,我双腿夹在他的腰间,从来都是这样,仿佛我在他身上永远没有重量一样,“阿渺,你抱得太紧了,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可怜兮兮的口气幽幽的传来。
“我他妈的勒死你,你个混蛋。”我不管他的抗议,凶恶的斥道,眼泪却像关不住的小河,扑哧扑哧的流下来,渗入我圈着他的手臂里。我犹如一只树袋熊紧紧的挂在他身上,他没有办法只好找来张凳子坐下来,任我跨坐在他身上。
“你打算今晚就这个姿势不放了?”他笑了笑,试探的问。
“你不逃走就放。。。。。。”我使劲抽着发酸的鼻子,窦娥般冤屈的口气。
阿司伸手把我抱紧,叹了口气,黯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闻言,我放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直视着他。
“怎么了?”他被我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样子变丑了吗?”
“不是,你怎么那么多话了?”我简直有点不能适应了,以前惜字如金的人现在居然变成这样。
“你不喜欢?”他幽幽的眼神延伸过来,电得我的心狂跳。
我摇摇头,他拉开我,说“让我好好看看你,有没有变难看。”然后细细地打量我,从头到脚,我也细细地打量着他,从头到脚。
他没有很大的变化,还是一头黝黑的短发,只是皮肤变黑了点,整个人看起来更健康和阳光了,脸上的婴儿肥没有了,显得脸型更精致和突出,我伸手摸他的粗黑的眉毛、高高的鼻子和光滑的脸颊,他抓住我的手在我的掌心亲了一下,嘴唇的触感是温热的,让我明白这不是梦境。
“不要哭,短发的阿渺我很喜欢。”他擦我脸颊上的眼泪,岂知又流下来更多。
“阿渺恨我吧?”
“恨。”我埋在他怀里,点点头。
“我喜欢你恨我,让我感觉你还爱我,是它让你一直记住我。”他声音也有点咽哽,手掌轻轻掠过我的发丝。
“你去哪里了?”我问。
“西藏。我打算就在那里出家度过我的余生,那里什么都好,只有一样不好,就是没有你。一个月过去了,我想念你想得发疯,我压抑着自己不回去找你,思念就折磨着我,折磨了我两年。在我们家旁边的有位妇女叫泽仁拉姆,在藏语代表着长寿的意思。她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平时帮我解决生活上的不少问题,有的时候还来帮我打扫卫生。她的爱人斯朗降措是个健壮的男子,他为了生存到别的地方打工了。可是一个月前他死了,具体事故我不是很清楚,拉姆很伤心,每晚坐在门口哭,一个星期后拉姆也跟着去了。她的家人告诉我说拉姆要我放下执着和救赎的情感,保持清心,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她说她临终前看见了我未来的痛苦,她相信我的爱人如她般对失去的爱人痛彻心扉,我想到了你。是不是也和拉姆一样的伤心呢,会不会也和拉姆一样就再也看不到了,我突然好害怕——害怕你真的走了,又留下一个我,回来的那一晚我去找你,看见你和一个男人走进你家,我以为你找到了你的幸福,可是现在你在我的怀里。。。。。。”他轻轻的述说了他这两年发生的事情,说道后面,声音有点吃错的味道。
“他是我的心理医生。”我注解。
“心理医生?你看心理医生?因为我吗?”他一脸的内疚。
“嗯,和你看的同一个,你不记得了,叫左信颜的。”
“有点印象,不过不记得了。”随后他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回来。”
“我看见你在我家楼下。”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窗外有车离开,那不经意的一眼,脑子嗡的一下空白一片,我不敢相信的朝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看再看,直到确定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自己血液倒流进去我心脏的声音,咚咚作响,我无法正常呼吸只好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眼看着那辆黑色的别克缓缓驰出过道,越来越远,车尾俨然是9688!!我的腿瞬间软了下去,我当时第一个反应,他回来了!阿司回来了!
“我在超市就一路跟着你,看到又是那个男的和你进去。”他口气更闷了。
“吃醋了?”我逗他。
“没有。”他抱着我,轻轻摩挲着我的后背。
“不要再走了?”我把脸靠在他肩窝处,说了个我今晚最想说的话。
“嗯。”他点点头,亲吻着我的发丝。
“那拉勾。”我兴奋的伸出小拇指。
“嘿,我都30岁了。”他鄙视的看来我一眼,好像又回到了我们当初认识的那会。
“那亲一下盖章。”我换一个。
“这建议不错,同意实施。”然后探过头来在我的嘴上亲了一下,一如既往的陶醉,而后搂过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声音虽小却铿锵有力,“我不走,就留在你身边。”
像誓言,像承诺。
(二)
翌日,纪如茵意大利飞抵Z城,我约她和左信颜饭局。带上阿司,并未告知他们,如茵很是兴奋,在电话里一直嚷嚷,“是那个帅哥医生吗?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开开中国荤了,感谢你乐怡,555”
“你发什么花痴呢?想太多了吧。”我和她贫。
“不公平,凭什么我身边就尽是歪瓜劣枣的,还都非国货,奶奶的。”异国艳遇不断,她倒是有漫天怨气。
“什么话都你说干净了,我明明听说你行情很好嘛,你画廊的那个叫小什么的,对了小周,他可是说你勾搭的都是外国帅哥,大部分还是社会名流,看来你的职业真的不错。你少跟我喊自己穷这个。”
“我爷爷从小就教育我要爱国,我要做中国媳妇,我不管了,这破工作让我在别国的时间比在中国还多,再这样下去,你干儿子的名字一定超过六个字,你不能见死不救,我爷会削了偶的。”她继续无理取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说出来,估计想扁她的人能排到街角。
“那你打扮得如花一点,我想想办法。”我笑着。
“好,要露点不?”她征询我的意见。
“要死了,露点谁敢带你出去啊。”我怒。
“开玩笑了,先这样说了,晚上见,我先整理行李啊,亲爱的再见。”随后挂电话。
我逗留在阿司家帮他挑衣服,阿司围了个浴巾在浴室走出来,探头问我,“好了没有?穿哪件,要出去买新的吗?那些还是以前的衣服。”
“不用,你衣服本来就多得要死,巨侠以前怎么帮你买那么多,不过眼光不错,你看,这些牌子还没拆,就当复古穿穿,可是放这么久没穿现在穿会不会有虫啊。”我担忧的翻着他的衣柜。
“不会,这衣柜有过滤衣物消毒功能的。”
“真的假的,我从来没听说衣柜现在变电器了。”我将信将疑。
“诺,你看这里,有一排按钮。”他把衣服推开,指着里面的的操作按钮给我看,奶奶滴,真的有,上面有温度、湿度调节、还有衣物消毒什么的。
“哇,这么高级,我以前住这里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看得我目瞪口呆。
“你本来就是个马大哈。”他嘲弄了我一下,我反抗的踢了他一脚。从衣柜拿出一件黑色衬衫,把他亮白色修身西装也一一取出放在一边,然后挑出他要穿的内裤和袜子。
“穿简单点吧,显得帅气。”我拉过他,“头发滴水呢,怎么不擦,要感冒了,笨蛋,过来——”然后拿吹风机出来帮他把头发吹干。
“以前我也帮你吹头发,怪不得你以前那么开心”他看着镜子里的我含情脉脉的。
“你说什么?”因为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大,我没听明白。他转过身来,把我手里的吹风机关掉,亲了我一下,“你帮我吹头发让我觉得好幸福,还有刚才你帮我选衣服也是,好像我老婆。”
“像你老婆?你是有妇之夫?”我故意唱反调,看他一脸黑的样子很搞笑,谁叫他以前都是一副死人脸,问上一百句也不搭理我的,现在我找到他弱点了,只要戳到他底线,他就没有办法沉默到底,果然我功力与时益增。
“我掐死你。”他佯怒的说道,当着我的面把衣服一一换上。
华灯初上,晚间7:30分,我们到达酒店,电梯直接上了六楼,进去的时候纪如茵已经先到了,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拿着手机狂发短信,她高挽发髻,耳际间有发如丝屡屡零散飘下,显得高雅恬静。身着裁剪简单黑银褂裙,小胸微露,胸前饰花大胆抽象,极富西欧抽象唯美气息,回过头来是精致的裸妆,“乐怡,你来了?”她开声唤我。
我放开挽着阿司的手臂,把外套脱去,一袭Kookai的最新秋冬黑色吊带连身裙,配黑色小丝袜,红色亮丽高跟鞋,卡尼亚风情手镯和同款项链,我上前和她拥抱,“变漂亮了呢。”
她在我耳边低语,“又换男人了,很帅嘛,和医生帅哥有一拼。”随后眼光在阿司身上乱瞄。
我在她腰上一掐,“别乱说话,阿司。”意料之中看见她惊呆得变形的脸,她乱颤一把的对着我口吃很严重,“他就是那位,啊,啊?”看到我点点头,又撂下一句狠话,“等一下再收拾你。”随后转到阿司面前。
“你好,我叫纪如茵,这是我的名片。”从小包里掏出她黑色金字卡片递过去,阿司笑眯眯的接了,礼貌的和如茵握了握手,简单回道,“江一寒。”
“久仰大名了!折磨乐怡的那位嘛。”口气不佳,明显带梗。我就知道,关于我的和阿司的情史,她是相当不满的,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阿司处于负心汉的阶段,并且坚持一百年不改变该政策,以前她就扬言如果要是见到本尊一定好好招待他,我看苗头不对赶紧拉她回来,恳求她,“你别乱来哦。”
“不敢,我哪里敢啊?”她嬉皮笑脸的,“对吧,江先生,来来来,入座嘛,站着干什么呢,坐下坐下,让我好好招待您!”最后那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的,让人毛骨悚然,大灰狼骗小红帽的把戏。
阿司低头对我飞速耳语了一句,“你朋友好可怕!”弄得我扑哧一声的笑了。
话间左信颜走了过来,一边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一边说,“对不起,晚了,今天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随后他看见我身边的人,挑着眼问“你朋友啊?”
“纪如茵,江一寒,左信颜。”我简单的指了指,算是介绍,“难得我家亲爱的(指如茵)回来,我就想说大家顺便吃个饭,大家也可以认识一下。”他们相互短暂的寒暄了一下就各自点菜。
不知道是不熟络还是什么的,这一顿饭一开始吃得很压抑,如茵对阿司有满腹不满,连带左信颜看阿司的眼神也是怪怪的,阿司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和以前一样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是在他对我做一些亲昵的动作,比如帮我剥开虾壳,和擦我弄脏的手时我看见如茵那一双由不满改为小小艳羡的表情。而左信颜一个晚上都彬彬有礼,不露声色的和如茵相谈甚欢,主要部分是嘲笑我生活神经大条的轶事和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的损我,阿司听得津津有味的,不时还加入讨论,整顿饭吃得极不爽的恐怕只有我——凭什么,我还请客呢。被他们严重鄙视,一起吼过来“请个饭就大爷啊?”
“你们是大爷!你们是大爷!别怒,我给各位大爷笑一个陪不是了,嘻嘻~~”我马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免得被封杀,我到底惹谁了我,我还出了饭钱呢!!!
没天理了!!
(三)
夜晚纪如茵就粘着我不放,二话不说把我拐到她家,害我和阿司的浪漫之夜严重被破坏。本以为她一定气势汹汹的要质问我,岂知回到家她反倒安静了,跑到厨房煮咖啡,我窝在沙发上,跟一现代慈禧一样使唤着她。
“亲爱的,你带回来的限量碟放哪里去啦?”
“亲爱的,切点水果出来,对了,你家水果还能吃不?你那么久才回来。”
“亲爱的,餐巾纸没有了,出来的时候捎带一盒。”
“亲爱的,来一下,你家这个碟机怎么没反应,是不是坏了。”
“亲爱的。。。。。。”
“你大爷的,能不能消停会,他妈的一回来就想折腾死我啊?”纪如茵终于忍无可忍的探出一个头来,对我咆哮了一句,发起飙来跟小狮子似的。
我立马安静了。十分钟后她端着咖啡出来,要给我倒的时候,我拒绝了,“这么晚还喝,今晚不睡啊?”
“我OK的,平时要加夜班喝惯了,没这个我还睡不着呢”,她用脚踢踢我,“来,给姐姐说说,他怎么回来了?”
“就突然冒出来的,在你回来的前三天。”我答道。
“这小子神了,说出现就出现。不过坦白和你说啊,我还真不待见他,想起以前他那么对你,我就恨得牙都疼。长得帅又什么鬼用?”她啜了一口咖啡皱着眉头,“现在又跑回来,折磨人啊。”
我哑然苦笑了一下,对她说出我妈妈间接撞死他母亲的事情,听得如茵半杯咖啡都没喝下去,直接用力往桌上一顿,扣着玻璃发出“噔——”一声响,“感情是你们全家对不住人家啊,要我早疯了,看见你还不想掐死你妈还有你,那厮不会是回头报复你们的吧。”
“你真逗——要报仇他两年前就报了,逃走干什么啊?”我无语的翻了一下白眼。
“那更完,现在你还不死命对他往死命里好。”
“你还别说,我现在真的很内疚的,就想和他在一起,补偿他。”
“那你还爱他吗?别把同情当回事,勉强自己。”她奉劝我。
“我爱不爱他,这你还不了解吗?”
“呵呵,那左信颜可怜罗,你别说你不知道他爱上你了。”她换了个姿势躺着,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哪里能控制人家喜欢我。”我反抗了一声,我是无罪滴好吧。
“叫你别一天到晚的拿水汪汪的大眼睛乱放电,现在好了吧,那你现在什么态度对他啊?”她倒是幸灾乐祸的。
“采取不主动、不升华的无知处理方式,就让他在感情萌芽的阶段长期处于萌芽,最好能扼杀在摇篮里,我总不好在人家什么也没说的情况下跑过去拒绝别人吧,多伤他自尊啊,我以后不用见他了?”我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嗯。”她点头应着,同意了。脑子却回想起她在厕所门口听到阿司和左信颜的对话:“江一寒,我和你谈谈,虽然很唐突,但是我只想说乐怡是好女孩,你不爱她可以,但是不要再伤害她。”
“。。。。。。。”一贯的沉默。
“我初次见到她,她和当年的你一样,忧郁自闭。有的痛苦经历一次就够了,如果你还来多一次逃离,她会死的。”左信颜的语气骤然加重。
“她不会。”江一寒慢慢的吐出这三个字,语气冷冰冰的。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这样的例子我看过太多了。”他缓缓的说,有点不满这个男人质疑自己的专业。
“可是你不懂她。”说完他就转身进了洗手间,左信颜在门口停靠着,气得脸都绿了却没有跟进去,纪如茵看着他带着不满离去的身影。决定也效仿左信颜也和阿司淡一下,她靠着墙,等了三分钟,阿司从里面出来,见到她微微一怔,却礼貌的微笑着。
“加油!”如茵对他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转身离开。
“谢谢你明白我。”他的声音在后面追过来。
如茵转过头去妩媚一笑,回了,“我不是明白你,我是明白乐怡。”
入睡前,我爬到阳台上给阿司打了个电话,“你还好吧?”我指今晚吃饭的事情。
“好。”他回,沉默了两秒,他轻轻的问,“如果我又不见了,你会死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问,心里多少有点忐忑。“我会。”我吐出这两个字,“如果你又这样,我就去死给你看。”
“笨蛋。”他温柔的骂道。
一阵刹车声振动我耳内,室内怎么会有刹车声啊?我一个醒悟,“你还没回家?在哪里?”
“在你站的地方楼下。”
“不是吧?你个疯子——”一声咆哮就让如茵看见我跟我口中所说的疯子一样的冲出门去,她在后面大声的乱补了一句,“你去哪里啊,穿睡衣冷死你。”
我飞奔出大厅,随即看见手斜插着口袋、低着头在路上来回踱步的阿司,我一个箭步就扑上去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觉?跑来干什么,等多久了。”我一连串的问题跟机关枪扫射一下快,让人应接不暇。
“一直就没走。”他扯开嘴角露出妖娆的笑,把上身的西装脱下来包住我。
“冷吗?”我呵着热气,搓他已经冰掉的手,心疼的说道。
“不冷。”他低下头来蹂躏我的嘴唇。
“唔~诶~别咬我。。。。。。。”我嚷嚷了一句,不满他亲着亲着突然就咬我下嘴唇。
“没有我真的会死吗?”他放开我,黑色的瞳孔在夜里看来像遥远的星星,闪闪发亮。
“对,死给你看。”看他震惊得倒退了两步,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惊恐的看着我。
我迎着他的脸,刮了一下他高挺的小鼻梁,正经的说“傻瓜,我不死,你现在回来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等一次你就回来了,对我来说真的够了,我心满意足了。如果有一天你又不见,我不会伤心,因为你曾经为了阿渺回来过,我会好好的活着,找个爱我的人,好好生活,度过自己平凡的一生。”
“阿渺,我再说一次,我不会走,我就留在有你的地方。我要和你握着你的手一直到我们都变成老爷爷老奶奶。我曾经让你痛苦过的日子,你忘掉它好吗?请给我你余生的时间,让我照顾你,爱护你。。。。。。”他眼眶里有泪水在蔓延,谁说男子不轻易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我紧握着他的手,动容的听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表白,看着他真挚而炽烈的眼,我静静的笑了,嘴角如那抹明亮的月色般绚烂上扬。
他单膝跪下,在幽静的夜色里,深情款款的说,一字一句,“阿渺,我们结婚吧——”
诗经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看着他,感动得无以复加。
如茵探出头来,在楼上大煞风景的吼,你俩丫的不冷啊,都给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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