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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秦家来袭
沈白鹭的房间简单得可以,完全没有闺房的感觉。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木箱。桌上放着一支蜡烛,但也没怎么点过。毕竟这俩人天一黑就在院里习武,别人都怕院子黑,他们俩生怕不够黑看见星星。
沈白鹭的东西都在储物袋里,也没什么可以摆上去的。床单被褥都是沈家统一发放的,也没什么区别。二十天一换,换下来的都送去清洗,到了二十天干净的又发下来。
沈冲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过这些,此时眼中浮现了一丝怜惜。这丫头才五岁啊,自己五岁的时候,似乎还和兄弟姐妹们整日里疯玩爬树掏鸟呢。这房间,也没有一丝的生活气息,一切都那么简单,就像自己的房间一样。只是,这世道终究容不得他们有什么童年,此时的沈家就如同走在独木桥上,牧榆宗就是桥下虎视眈眈的鳄鱼。
沈冲叹了一声,将丹药给沈白鹭喂了下去,他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倚在桌上在脑海里推算剑式。
毕竟是一夜修炼,沈冲也还没有达到以修炼代替睡眠的境界,很快就睡着了。
虚脱过去的沈白鹭也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一遍遍回放着上一世的死亡镜头。或许是这虚脱的感觉与那死亡后的无力感太过相似了,沈白鹭宛如在泥沼之中挣扎扭动,却最终被淹没。
“爹!!!!”沈白鹭撕心裂肺的喊道,梦中的父亲就那么远远地看着,看着沈白鹭的挣扎而无动于衷。
沈白鹭猛然睁开眼睛,一身虚汗,方才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梦。
身旁一个青年男子正坐在床沿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
青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沈冲。
“堂哥,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去休息?”调整一下心情,沈白鹭问道。
“自然是担心你。怎么做噩梦了?”
沈白鹭点点头,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昨晚我好像触及了辰星剑法的奥义,但最终没能捅破那层纸达到无漏境界,如今只能算是大成吧。”
“只能?”沈冲失笑道,“我说你个小丫头就不要天天打击我了,我连大成都还差些呢。”
两人笑闹了一阵,天色又黑了下来。这时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沈家子弟跑进了院子道:“冲哥!家主唤你去趟长老堂。”
“怎么,出什么事了?”沈冲眉头一皱问道,若非情况紧急,家主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一个普通弟子来这个小院的。
“秦……秦家来人了!”
沈冲闻言大惊连忙向长老堂跑去。沈白鹭一听便知道,牧榆宗与秦家发现了沈家的藏身之所,恐怕如今集结了弟子要来灭了沈家。
他也随后跟着沈冲跑去,毕竟他如今的修为还是不错的,命泉境五重,放在当初的榆关镇来说,那就是顶级的修为了,而且她是个奶妈,战斗之中有个奶妈和没有奶妈是截然不同的。
“小丫头,你就别跟……”那沈家弟子以为沈白鹭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伸手就要拦住。哪知沈白鹭的速度比他伸手的速度要快许多,他这一拉便拉空了,再想伸手时,沈白鹭已经不知道跑多远了。
“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啊……”这名弟子有些懵,一个小丫头这么厉害???
再说沈冲,长老堂的门打开着,沈家只要算是高层一些的人物全都在里面,沈奇坐在主位上,表情严肃。
“秦家已经把整个山谷的入口堵住了,如今只剩下那阵法一道防线了。消息传不出去,半山虽然已经拥有一支实力不俗的镖队,但完全帮不上忙。诸位觉得,我们应当如何?”
沈奇虽然这样问道,但是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除了战斗,沈家没有任何选择。只是,虽然沈家族人的修为比起一年多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但秦家在牧榆宗的庇护下,也并非没有寸进。
“弟子有一言。”沈冲出列抱拳拱手道。
沈冲能参加高层的会议无非是因为他的修为。如今除了沈冲是浮生境之外,沈家就只有两位沈奇一辈的长老,不久前突破了。而沈半山那一辈的基本上修为都处在命泉七八重,沈连川那一辈的如今有一半才突破命泉境。而小辈的,除了沈冲和沈白鹭,就全部是胎息境界了。
见沈奇点头,沈冲继续说道:“如今我们沈家的实力与当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只是不知道这秦家来人的修为都是什么水平。若是我沈家可以抗衡,那便战,我沈家也不怕他。不过若是我沈家不可敌,那还请诸位长老想办法保护我沈家的新生力量。无论如何我沈冲请战!”
沈奇哀叹一声道:“秦家此次来人,仅仅浮生境就有五位之多,其他的境界数量随不如我沈家人多,但是就这多出的两名浮生境强者,其他所有人就都无法抗衡了。”
沈奇说的没错,每高出一个小境界,就起码是一打五了,何况是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浮生境一重杀一个命泉九重的人,便犹如屠狗。虽然还是差一个小境界,但这毕竟是两个大境界的分界线,或许只有那种传说中的绝世天才才能做到越级对抗。
“那便更要战了。”沈冲身后,沈白鹭探出小小的脑袋大声说道,“倾尽全族之力也要与秦家一战。若不战,我沈家难有一人生还。先祖大墓也终将落入他秦家之手。”
“小忆!”众人看到这小丫头眉头皆是微微蹙了蹙,沈奇更是喝了一声。
沈白鹭知道,这诸位长老是觉得他不该出现在此,但他自信,有他出战当奶妈,沈家可以有一战之力。或许可以破这必死之局。
“小忆知道诸位长辈觉得小忆人微言轻,但这必死之局唯有倾尽沈家全力才有可能存在一丝破局的希望。”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沈家长老也频频点头。的确,这是死局,秦家已经那样对待火家了,与沈家绝无和解的可能。唯有一战,方能有一丝希望。避而不战是死,战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沈奇点点头,环视四周,见沈家高层皆眼露战意,深吸一口气,下令道:“传家主令,沈家全部族人,备战于山墙!”
家主令一出,高层纷纷拱手领命,离开了长老堂,下去准备了。沈忆依旧站在长老堂里,目光坚毅地直视沈奇。
沈奇面露疑惑问道:“小忆,可还有事?”
沈白鹭笑笑道:“祖爷爷,我需要一把剑。”
“不行!”沈奇立刻拒绝道,“你不能参战。你才多大?况且你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向你爹,你娘,你爷爷交代?”
沈白鹭猜到沈奇会拒绝,但也泄气,继续劝道:“祖爷爷,我如今修为已至命泉五重,听堂哥说甚至胜过许多族中长老。多我一人,甚至可以改变整个战局。我既然姓沈,便应当为沈家而战。”
沈奇愣了,这最后一句话,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有句传言说得好:什么是兄弟?一起打过仗,一起分过脏。
自己前些天担心曾孙女对沈家感情不深,如今她却愿为沈家而战,这还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她对沈家感情之深,甚至愿为沈家付出生命。
“提下你师尊。”羽前辈轻声提醒道
“祖爷爷,我师尊不会让我有事的。”沈白鹭狡黠一笑,“祖爷爷放心就是了,我现在只需要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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