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挨老子

　　张丽丽说完座位排名，张军果然坐在靠门最后一排，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唐十一排名第四，和班长隋思影一座，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听从安排。隋思影排名第三，一种生怕后来人超过去的求胜欲望越来越浓，最后转化成敌意。
　　唐十一没看隋思影，不用想，就老赵走的那天晚上隋思影的冷眼他就知道至少在下一次考试之前一直得别扭着。
　　“自习吧”张莉莉说完坐到办公桌前面，低头写着班级日记。
　　张军一点心情都没了，唐十一也是，就一直在草纸上画圈圈。他打眼一看周围，只有几个好学的一直埋头看书，其余的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觉得换座松了口气，更多的是一年多同桌的不舍和对张莉莉的不满。
　　唐十一理性的想了想，好像其他班一直都是按成绩排座，高三为了学生适应紧张节奏争相恐后往前赶这也是一个办法，就是这个办法，他想着，看着失魂落魄的张军，轻叹一口气，太突然了。
　　上午跑操大家都没精神，课间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吐槽张莉莉，唐十一回避掉闲杂的话，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张军，“诶！”唐十一推了推他，“哭了？”张军像茧蛹扭了几下，闷闷道“没，我困。”
　　唐十一没办法的笑了笑，拍拍他“没事儿，不就是上课不在一块嘛。其他时间爹一直带着你，上厕所咱俩手拉手去，行了吧？”张军听完闷声傻乐，抬起头，没哭，就是眼眶红了点。
　　“怎么样，行不行啊。”唐十一看着终于有笑脸的张军，“行，不就是他妈的换个同桌嘛。草，谁怕谁啊。”张军打起精神。
　　“你是不跟隋思影内个逼一座。”张军问，声音激动地没压住，唐十一确定的是后几排都听见了，有几个看着张军和他。
　　“你，唉”唐十一苦笑，点点头“恩，跟他一座。”张军一拍大腿，“我告诉你啊，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唐十一知道张军这话是给坐在第一排的隋思影听的，连忙把张军嘴捂住了，心里真担心这个无脑儿子，班里基本上都很服隋思影，张军这么一说等于把自己放在隋思影的对立面，唐十一实在不在乎班里分帮分派，但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张军反应过来，鸡血瞬间冷下去成了血肠，清清嗓子，“反正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张某人。”
　　唐十一余光看见隋思影依然在学习，一动没动。心里松口气，点点头，“行，欺负我就是欺负你张一花。”
　　几个坐的近的女生一片哄笑，张军笑骂“草。”
　　一上午心里装着事，一打眼就过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军又不开心了，筷子一放，“咱俩喝一杯吧，爹。”唐十一正嚼着，愣了一下，“啊？”
　　“咱俩喝一杯，也是一段父子情。”
　　“不是，干嘛啊，也不是生离死别。”唐十一让张军整乐了。
　　“你悠着点啊，上学呢，还喝酒。”张军想了想，“那折个中，老板！来瓶果粒橙！”
　　“干嘛你。”唐十一看着张军，张军打开往瓶盖儿里倒，又往唐十一那儿看，发现少了个瓶盖，唐十一明白了，把勺子递过来，“倒这里。”看着张军一脸严肃，他也憋着。
　　“爹，儿子敬你一杯。不免咱俩一年父子一场。”张军义正言辞举起小瓶盖，唐十一余光看见旁边桌的人都看过来，硬着头皮举起勺子，低头没看张军，没好意思。
　　“以后你也是我爹！敬老赵！”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干了！”张军一仰而尽，唐十一默默低头喝着勺子里的果粒橙。
　　两个人你一盖儿我一勺愣是把果粒橙喝没了，旁边几桌已经吃饭走了又换了人，唐十一看了看点，这一顿饭吃了快半个点了。
　　这一看不要紧，看见旁边桌坐的是姜涛和申情，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姜涛一脸看戏似的直勾勾看着他俩，旁边申情和对面两个人低头吃饭，唐十一瞬间想把张军和自己的脸皮撕了。
　　“我说你俩就这么喝了一中午？”姜涛撑着脸，一脸无语的看着唐十一，张军一扭头，也是石化几秒，“你们......”
　　姜涛对面两个人一起抬头看向张军，申情抬头看着唐十一，对他笑了笑。唐十一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刚才拿勺子喝饮料他是肯定看见了，他又想起来对着狗自言自语的时候。
　　姜涛介绍了一下两个人“陈霖，于昊，我和申情室友。”视线一转“唐十一，张军，就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小狗，他俩救的。”姜涛说的时候有股小骄傲，陈霖投去友好的目光，唐十一对上他的目光以笑回礼。于昊在一边笑道“人又帅心又好。”
　　姜涛听完点头“就比我差点。”
　　“要点脸行吗？”陈霖和于昊默契道。
　　两桌笑声一片。
　　“你好。”陈霖于昊说打招呼。“你好。”张军和唐十一说。
　　正式打完招呼，四人桌埋头吃饭，结账的时候老板不明所以的眼神打量这两个小伙子，心里想“年轻人真会玩。”
　　两人跟四人桌打声招呼离开，唐十一眼神在申情身上停留不到一秒，哪怕就是一瞬，心里都是暖的。开门的时候四人桌正说着有意思的事，四个人都笑起来哄闹着，属姜涛笑声最大，唐十一好奇回头，正对上申情，申请正凝望着他，乌黑的双眸望不到底，把唐十一往里吸，他越是想移开眼，越是不想动。
　　唐十一心里一紧，慌张的推门逃走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唐十一照常没睡，张军摆弄这□□零件，辛炎没睡坐着发呆，董晴晴趴在桌子上不睡，还有很多人不睡，唐十一往前望，基本都是沉默着伤神，未来的同桌隋思影睡得很沉，旁边人收拾书本都没惊醒他。
　　等铃声响，班里一片叹息。张丽丽在铃响的一刹那，出现在后门，“醒醒吧，换座。”
　　说完走出去，从前门进来站在讲台上指挥换座“动作快点，连凳子带桌子一起推。女生费力的同桌帮一帮。”
　　这可能是座位同桌能做得最后一件事了，很多男生让女生站到一边帮他们推桌子，女生在一边一声不吭眼睛都快贴同桌身上了。
　　张军反正都是最后几排平移过去不费力，唐十一得穿过大半个教室到最前面，张军帮忙，两个人默契的把桌子从后门拖出去，穿过走廊，再从前门进去，方便得多。随后很多人也跟着效仿。
　　五分钟，座位大致都换完了，只有一个女生磨磨唧唧不肯动，在教室后面铁了心不换座，唐十一往后一看，还是不适应，那个女生是班里最扎刺的存在，以前老实的老赵拿她没办法，约架早恋作弊抽烟都是她，跟老师顶嘴被送回家反省之后又回来兴风作浪。
　　张莉莉站在讲台上俯视女生，女生抱着手臂靠在桌子上，好不回避的和讲台上的那位对视。
　　“最后一排几个男生，帮她一下吧。”张军和几个男生刚要起身，女生冲着讲台喊“张莉莉，你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换座。”张莉莉等着女生下一句，锐利的眼神，锋芒隐秘其中。
　　“我他妈就不换，你能把我怎么着。”女生抬了抬下巴，挑衅地看着张莉莉，丝毫不惧她的气场。因为张丽丽提出换座，她和她喜欢的同桌要分开了，而她的同桌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想早点摆脱，因为任何女生找他说话，哪怕是借东西她都要背后搞鬼。
　　张莉莉不说话，，张军和几个男生看情况离开凳子，女生执拗的身形微晃，看见班里的人随意供她差遣，可能是女人的嫉妒心和恶意。女生心里燃起无名火，指着张丽丽怒骂，“张莉莉你他妈算老几！之前赵青石都没怎么样，你他妈事儿逼似的什么都管，你管你妈呢！”连着几句脏话把起身的几个男生惊愣了。
　　班里的目光齐刷刷的全聚焦在张莉莉身上，张莉莉一字不落全听完，毫无反应，目光沉沉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宁静的很。
　　“帮她搬。”三个字干脆利落，果断又坚韧。
　　“我草你妈！”女生抄起笔袋使劲儿冲讲台前面砸过去。张莉莉微微闪身，躲过去。笔袋把黑板砸了一个小坑，坐在第一排的唐十一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张莉莉目光一沉，在所有人注视下走了出去，来到后门，“你出来。我们谈谈。”
　　女生一脸不服，和张莉莉撞肩走出教室，张莉莉交代一句“所有人，自习。”
　　隋思影马上站出来组织纪律，唐十一回头看看张军，张军摇摇头。

　　直到晚间食，张军跑到唐十一旁边待着，没坐隋思影的座位，隔着过道两个人坐着，像是在后面坐着的时候一样，张军叠着纸，唐十一看他叠。
　　旁边女生围在一圈说闲话，大概就是中午那件事，几个隔壁班的也加入到里面，都听见中午实况直播了。
　　唐十一本来想着高三能安静的过去，看了看周围的人，不可察摇摇头。
　　辛炎跑回来拿球，冲唐十一招招手“唐哥，军哥，打球啊？”唐十一摆摆手，张军直接头都没抬，“不打！”“奥！”
　　张军叠的正投入，嘴唇一撅一撅的跟着用力，唐十一看着张军这幅傻样，想起他“混吃等死的”学习观，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他始终都觉得人各有命数，任何人改变不了，只有自救。

　　大家正休闲，张莉莉出现在门口，扫了一眼教室里，声音瞬间停下，她看见几个外来人员没理会，叫了唐十一和张军出去，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们两个，把苏倩倩的书桌搬到一楼仓库。”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莉莉说完就走了。
　　唐十一和张军把桌子搬到仓库，看见仓库门口站着教导主任和一对儿母女，苏倩倩还是一脸蛮横，母亲却泪流满面，就差给教导主任跪下了，“王主任，王主任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全家都指望着孩子高考，您这不是断了他的后路嘛，我求求你了......”
　　苏母看见唐十一和张军把桌椅搬来，哭的更惨了，苏倩倩带有仇恨的看着两人，唐十一直接无视掉。
　　“之前的大小违纪已经足够强制退学，我们看在您的家庭，不对学生做出过大惩罚措施。但是这次性质不一样，公然辱骂老师还企图殴打老师，这是四高绝对绝对不能存在的，您的孩子我留不住了，另寻出路吧。”
　　唐十一和张军一边搬，一边听着。搬到地方，两人转身就走，一分钟也不多呆。
　　走廊里，“卧槽，她还跟张莉莉动手了？”张军诧异，“真他妈是人才，卧槽！”
　　唐十一听着身后母亲绝望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这是苏倩倩的路，与旁人无关，想着他又看看张军，“你怎么看。”
　　“我是元芳吗？”张军乐道“还能咋看，眼睛看呗。各有天命吧，苏倩倩已经有她的报应了，吃了这次装逼的大亏，也不到她以后知不知道反省。”
　　两个人边上楼，几个抱球的高二擦肩而过还冲楼上嚷嚷道“快点！一会场子被占了！”
　　唐十一听完点点头，“要不你看看书，往前考一考。”张军其实明白唐十一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虽然神经大条，但也注意到了唐十一的欲言又止。
　　“我就那样吧，真不是学习的材料。我爸说了，只要个高中文凭，工作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张军笑着说。唐十一听完觉得自己刚才说的多余，点点头“行，你开心就好。”
　　“行了啊，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再不行，不还有我爸的KTV呢嘛。”张军豪言道，说话有了底气。唐十一笑了笑，“也对。”

　　放学后，两个人漫步走出校门。看见前面好几对偷偷摸摸牵小手的情侣，两个人默契过了马路去换条道走。
　　快到小区门口，唐十一看见黑色的自行车停在花坛边上，心里小喜悦。
　　张军也看见自行车“黑车！”“你把黑字去了吧，求你了。”
　　“就他们这个寝室的颜值真是不低。”张军说。唐十一回忆，陈霖和于昊的样子还是很模糊，毕竟那时自己已经羞愧的不想见人了。
　　唐十一和张军习惯似的放学先避开秀恩爱的，在溜达溜达去医院看小舍。
　　两人一前一后推门走进医院，姜涛从手术室刚出来，手里拿着药瓶，来回看。看见唐十一和张军不当外人似的，“小舍正玩呢，你俩进去吧。”
　　说完就忙去了。
　　两人刚进屋子，小舍就按捺不住凑到柜门前，把鼻子贴在两条铁柱之间，尾巴左右大幅度摇晃着。“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唐爸爸，”张军伸手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我是你张爷爷。”唐十一听完一把拍在张军后脖子上“你大爷！”
　　姜涛忙活完出来，手套一摘拍在柜台上，进屋子给各位爷添补粮草。唐十一挽起袖子帮忙，张军也跟着挽袖子。
　　“这都是昨天送来的？”唐十一拿着铲子从袋子里舀了一个小山，“对，这些都是轻的，还有两个在监护室。哎哎哎！太多了！”姜涛看见唐十一正要打开门倒进去，“倒出来一半，现在吃太多对他们肠胃不好，是救过来了但是器官肯定受损了。”“哦。”唐十一听话地倒出一半。张军也舀了半铲子正打算喂，姜涛在一边笑出声，“那个猫粮。”
　　“是吗？！”张军怀疑的看着袋子，上面几个猫头，“咳咳，不好意思。”
　　给几只狗填完粮，唐十一和张军手上都是狗粮味儿，“直走到头左拐卫生间。”姜涛说。
　　“谢谢。”“客气。”
　　唐十一还是第一次看见里面地风景，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不大不小，都粉刷成嫩绿色，仪器打眼一看就是人用的缩小版。走到头，唐十一没急着左拐，往右看，这个场景比较熟悉，这是他上次喝多被捡回来睡觉的地方，申情的下铺，书桌，台灯微弱的光打在床上，那天醒来看见申情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看什么呢？”张军跟在身后疑惑的也看向屋子里，“这不就是员工休息室嘛，我爸那儿也有。”唐十一回过神，把手洗干净。在校服裤子上沾了沾水，等着张军上厕所出来。
　　唐十一向大厅方向看了看，没人，心里蠢蠢欲动，虽然知道不礼貌，但是控制不足的向屋里做贼似的溜进去，接着灯光，唐十一站到申情的床铺前，被褥有申情的味道，阳光般清香。
　　唐十一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床褥间记录每个细节。
　　申情枕头下的一点格格不入吸引了唐十一的目光，漏出的图案让他觉得如此熟悉，手用力在裤子上搓了搓，小心地把枕头抬起不留一丝痕迹，果然是他的衣服！
　　就是他救小舍的那天穿的衣服，后来把衣服脱了抱着小狗，之后衣服就忘了拿走了！
　　怎么会在这儿呢！
　　被人洗好整齐叠在枕头下面！申情的枕头下面！
　　唐十一心跳加速，昏黄的灯光和周遭都是申情的味道，耳朵火烧似的。
　　唐十一听见门声，连忙轻手轻脚地溜出去，看见张军心才放下来，还以为是姜涛。
　　“你你你......你这是......”张军尴尬的指了指唐十一，唐十一做贼心虚连忙解释道“我就随便看看，就是好奇。”“我不是说这个，你的耳朵......”张军小声说。
　　唐十一清清嗓子，“我没事儿。”
　　说完冲了冲手把水溅到耳朵上降温。张军在一边疑惑的看着行为反常的唐十一。
　　等唐十一洗完耳朵，两个人才往出走，正好碰见往里走的姜涛。
　　“我还以为你俩迷路了呢。”姜涛调侃。“没，他......”张军随口就出，
　　“我是想跟你们说个事。有空吗？”唐十一抢话，张军小惊讶看着一脸严肃的唐十一，心里合计你心虚什么啊！
　　“哦，行，行啊，一会儿的吧，等申情忙完的。”姜涛不明白的点点头。
　　“涛哥，我能不能看看在监护室里的狗。”唐十一问。
　　姜涛顿了一下，也正色点点头，“跟我来吧。”
　　穿过小走廊，路过一个半开放的输液室，有一只猫在女人的怀里安静输液，唐十一停留一秒看向姜涛，姜涛没等他开口“这个就是普通感冒。”所闻所答，唐十一点点头。
　　路过手术室，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儿迎面扑来。再往里就是监护室，
　　姜涛推开门，唐十一跟在后面，申情正在给两只狗打针，一只金毛，一只小土狗。
　　申情听见门响没理会，以为只有姜涛，随后听见凌乱的脚步声抬头看见唐十一和张军，点头示好。
　　姜涛指了指小土狗“这个是吃的东西里有细针，万幸发现的早。”
　　申情正在金毛床边检查，姜涛指了指金毛方向，其实是指申情“这个是投毒，来的时候口吐白沫了。”
　　申情背对着三个人幽幽道“你给人家指正了。”
　　本来房间里气氛低沉，唐十一和张军被逗笑了。
　　姜涛也跟着乐了几声。
　　申情熟练地检查完把口罩往下拽了拽，站起身“怎么了？”唐十一看着申情，撇开杂念说正事“我们打听到有几个小区这一个星期之间的猫猫狗狗都消失了，流浪的也有家养的也有。”
　　申情听完眉梢挑了挑，“先出去说。”

　　唐十一和张军在沙发上，申情和姜涛坐凳子隔着茶几，面面相对。
　　“你继续说吧，详细点儿。”申情很严肃。
　　唐十一整理了一下语言重新说，把他们偶遇丢狗的学弟到打听到从大学城到商业区再到清水寨的小区都有宠物失踪，详细说完之后，姜涛久久不说话，申情摩挲下巴思考，侧脸冷峻完美，在唐十一眼里这个动作性感无比，默默在心里把刚才的画面重复了几十遍才肯移开眼光。
　　输液室的女人凑出来轻声唤着大夫，“大夫，拔针吧，快没了。”
　　申情走进去，女人跟在后面。
　　三十秒不到，女人抱着猫走出来，唐十一看着猫很虚弱，但是还是想挣开女人的臂弯。女人神色慌张的抚摸着猫下巴，交了钱准备走，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唐十一，女人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向申情道谢推门离开。
　　唐十一就在一刹那捕捉到了一丝不对，但看了看姜涛和张军脸上的平静，他突然觉得是自己敏感了。
　　申情重新坐下，开口说
　　“现在只知道一些琐碎，没有线索可以找。况且这不是我们几个能解决掉的事情，”申情越说越凝重，在语气最低处，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团体有多大，但是只靠我们做不到连窝端。”
　　“你的意思是水很深？”姜涛看着申情问道。“对，你还记不记得我姐说过的两年前的志愿者的事。”
　　姜涛早就忘了，但是还是点点头。申情看他这个反应，“那个协会是个人组织起来的，卫盟也在里面，两年前是规模最大的时候，我当时也听过这个志愿协会。但是后来听我姐说这个协会的会长突然就消失了，志愿者解散了。”
　　“这，这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了。”张军撸了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听着申情讲，周围空气越来越冷。
　　唐十一听着，开口道“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和两年前的事有牵连？”申情看着唐十一把他心里想的话说出来，轻轻一笑，“对，就是这个意思。”
　　“卧槽，我感觉我们不能再说下去了。”姜涛和张军同步一起摸着胳膊。
　　申情笑着道“我也是直觉，不知道直觉准不准。”“我直觉也是这样，加一句我直觉很准，他证明。”唐十一说完指了指张军，张军非常认可而且痛苦的点点头“准，特别准。”
　　四个人乐起来。
　　“但是你们两个，”申情停下说，“别过多的参与到这里面，学习第一，听见没？”像个大哥哥一样，申情看着两个小四岁的热血青年，怕他们头脑一热干傻事。
　　唐十一和张军听话点点头，“知道了。”
　　“那要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啊。”姜涛担心道。
　　“尽全力救，现在只能这样。”申情看着姜涛。
　　申情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四个人听着申情手机接通的声音，唐十一手机铃声瞬间响起来，
　　“Lately i’ve beeen i’ve been losing sleep~”
　　申情挂断，笑道“我的电话，有事打就可以，看见什么别硬来i，先找我们两个。”
　　“你怎么....”姜涛被这操作整蒙了，他什么时候有的唐十一电话。
　　唐十一愣了一下，脑袋转的快，一下就知道是骑手没看备注，心跳加速点点头。旁边无脑一花一拍大腿“那就先这样，你们忙，我和我”爹字没出口，唐十一又抢下来，“你们忙，我们走了。”

　　把唐十一和申情送走，申情第一件事就是回休息室换衣服，无意瞥见枕头，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姜涛拖着地，申情走到外面点燃一根烟，灰白的烟升到路灯下和昏黄的灯光融为一体，申请眯着眼顺着往上看，一片虚无。
　　一根烟的功夫，申情微微颤抖的手得以平静。他掏出电话拨打给卫盟，响了一声被迅速接起来，
　　“是不是又来活了？”
　　“没，有事儿问你。”
　　“那就上楼说呗，非得用话费。”
　　“你能不能讲讲......你们那个志愿者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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