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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们是朋友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又和甘戟、阎罗和马吠相遇在了歌城外。
原来,最先出城的甘戟也听说了巨狼在祭龙沟一带流窜伤人的事情,可偏偏甘戟回家的路线要经过祭龙沟,他懊恼的在歌城外的一家茶铺停下,叫了一壶茶苦苦思索着。然后就看到阎罗和马吠也走了过来。三人就这样都停留在了茶铺的长凳上。
茶铺是奴人所开。焉歌王国允许奴人做些茶铺、贩夫之类的小买卖,但对做生意的奴人收取着极高的税赋,所以奴人中没有大的商贾,即便是温饱已是不易。
我和牛大石走到茶铺时,就见甘戟正死死盯着祭龙沟的方向看着,而阎罗正和马吠斗着嘴。
阎罗嘲笑马吠胆小如鼠,几头巨狼就挡住了他回家的路,马吠懊恼的咒骂阎罗烂嘴兰舌,脚底流脓般的坏。显然这场斗嘴中,马吠输掉了。马吠是自找的,阎罗的家就在歌城城外不远处,离着祭龙沟还远,而马吠却和甘戟一样,想要回家必须经过祭龙沟。
看到我和牛大石走过来后,阎罗停下了讽刺嘲笑马吠的行为,开始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卫二,前面可有巨狼伤人,还敢往前走吗”。
我没有做声,我的心情糟透了。
牛大石神色严肃的朝着阎罗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调笑。
“卫二,你家在哪里”。阎罗问道。
“祭龙沟”。我悲哀的回应到。
阎罗立刻住了嘴,瞪大眼睛看着我。
“那岂不正是巨狼出没的地方。。。。。。”马吠张大了嘴巴。
我点了点头,懊恼的坐在了长凳上。
甘戟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狠狠的说道:“杀狼”!他在经过一番懊恼苦思之后,终究觉得唯有杀掉巨狼一条道可以走了。
“没有兵刃啊”。阎罗说道。
“削木为兵”。甘戟站了起来,像一根挺立的长枪。
“巨狼不好对付的很,一口就是一个脑袋,厉害的很”。马吠苦恼的说着。
牛大石:“可以一搏”。
我深知巨狼的残暴,我亲见过巨狼咬人,正如马吠所说,一口一个脑袋,狠毒迅捷。但我必须回家,祭龙沟——我的爹娘在哪里,刀山火海我也得去,奴人已经一无所有,不能再没有亲情和孝道。
牛小石跑了过来,双臂紧抱着衣怀,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向他哥哥投去了一个问询的目光。牛大石朝着弟弟点了点头,牛小石便将衣怀松开,揣在怀里的两把短刀露了出来。
我们终究决定去祭龙沟走一遭,两月的训练,今日的杀戮给了我们胆气。阎罗本是不必去的,但看着我们决然的样子,咬了咬牙也跟着一起出发了。
牛小石也想跟着一起去,但被牛大石一脚踹在了屁股上,揉着屁股返回了歌城内。他费劲心思搞来的两把短刀其实用处不大,短刀只有几寸长,如果靠近到巨狼几寸内,那也就意味着脑袋没有了。但甘戟发挥了他的想象力,他用短刀削尖了几根长木杆,权且充做了我们的兵刃。
临出发时,我将茶铺的一个厚木锅盖拿在了手里。我练习的是盾刀,这锅盖恰似一个盾牌。茶铺的主人,一个奴人老妇在知道我们是要去杀巨狼后,大度的又拿出了一面锅盖给了我们。马吠立即抢了过来,他和我一样,练习的也是盾刀。
一支用木杆、锅盖武装起来的五人杀狼小队,风萧萧兮易水寒般的向着祭龙沟出发了。
我的内心充满悲壮和感激,五人中只有我是必须要去祭龙沟的。他们本可以绕路或者干脆跟祭龙沟无关,但此刻他们却堵上性命走在了我的身侧。是的,一如牛大石所说,我们奴人能有几个朋友。
“我们是朋友,对吗”。阎罗忽地转头打量着我们,目光如炬的闪着亮光。
“除了和你,我们都是朋友”。马吠嬉笑的说道,他终于能报复一下阎罗了。
我停下了脚步,用右手狠狠的捶打了一下胸膛,然后将手臂笔直的平伸而出。牛大石楞了一下,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阎罗、甘戟和马吠。我们五人组成了一个圈,伸出的右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奴人中流传的古老传统,每个奴人都知道,但大部分奴人一辈子都没有用过——它意味着性命相交。
祭龙沟在歌城西面的十里外。祭龙沟再往西是一大片平原,叫做卸甲坪,卸甲坪再往西便是连绵起伏的山脉——藏甲山。
从藏甲山上恢复了野性的巨狼们,沿着卸甲坪大平原一路跑来了祭龙沟,然后发现沟里林木繁茂,溪水绵长,最适合生存繁衍不过。于是就在祭龙沟里安下了窝,沟里的奴人村落就倒了霉。其实巨狼并不特别爱吃人肉,相比枯瘦的奴人,巨狼们更爱吃那些肥壮的花鹿、野猪。只是一口气来了十多头巨狼,祭龙沟左近的动物显然就不够吃了,何况动物们有着灵敏警觉的天性。巨狼体型硕大,奔跑速度上并不比野猪快多少。而两条腿的奴人,就比那些动物好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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