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我所要说的

　　“额”我站着，俯视西里斯。
　　“我要回去坐。”
　　“坐下好吗？”
　　我和西里斯同时开口。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还是站着，因为西里斯拉住了我的胳膊，我也没办法直接走开。
　　我抿了抿嘴唇，夜风吹过我单薄的小身板，我悄悄地抖了抖。
　　风还在吹。
　　我皱眉，伸出没有被拉住的胳膊，五指张开对着风吹来的方向。
　　“停住。”我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再吹我了。”
　　然后视线中再次浮现细小的星光一样的浅蓝色光点，它们汇聚到我的身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随后又慢慢消失隐去。
　　风停了。

　　很好，我赞许地点点头。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在做什么？”西里斯抬头看我，表示疑惑。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我好像可以控风了。”我说。
　　“我没有感受到魔法波动……”西里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莫非是言灵法师？”他突然想到什么。
　　“可是路先生……不会骗我们的……”他沉思起来。
　　“应该不是魔法。”我回应他，然后扯了扯胳膊，没扯回来。
　　西里斯感觉到我在抽回胳膊，下意识抓得更紧，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问了一个别的问题：
　　“你会讨厌我吗？”
　　“嗯？”我看着他。
　　“你讨厌我对你做的事情吗？”他问。
　　“你是指——刚刚亲了我？”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西里斯的眼睛又变得像是深蓝的海水。
　　“嗯……”我犹豫了一下。
　　这题不好答。说讨厌吧，好像不太好，说不讨厌，也很奇怪。
　　最后，“我不讨厌你。”我只能这么说。

　　话音刚落，西里斯猛地一拽我的胳膊，我没站稳，朝他摔过去。
　　他接住我，顺着我的力道倒在草地上。
　　“抱歉”我手撑在他耳侧，想爬起来。
　　他的手却扣在我的腰上，牢牢地按住我。
　　“不要离开，”他说，“我喜欢你。”
　　我：……
　　猝不及防。
　　我要踹翻这碗狗粮，即使这是自己的狗粮。

　　“松手”我说。
　　西里斯只是用他漂亮得像蓝色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我们谈谈我的‘魔法’问题好吗？”我转移话题。
　　西里斯闭了闭眼。

　　然后他一只手罩住我的后脑勺，一边微微侧过头靠近我。
　　我立刻按住他的嘴巴。
　　他的睫毛颤了颤，像蝴蝶微微颤动它的翅膀，蓝色的眼睛里像揉碎的溪流。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流从我指缝间滑过。我不太自在地蜷了蜷手指，擦过他柔软的嘴唇。
　　更不自在了。
　　他抱着我坐起来，也没松手，说：“这样其实会不太冷，先吃东西吧。”
　　我原来拿着的烤串已经掉地上弄脏了，西里斯烤的还安静地漂浮在空中。
　　他递给我一只，我接过来吃了。

　　晚餐在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结束了。

　　我解开水囊喝了口水，打破沉默。
　　“我之前说，我怀疑我可以不使用魔法而操控它——我是指，不运行它。”很好，逻辑混乱，语句不通……丢人。
　　“额”我重新系好水囊，打算组织一下语言再说话。
　　“有点像言灵的力量，听起来”西里斯垂着眼睛接话，长长的睫毛像两排细密的小刷子，在下眼睑留下弧度漂亮的阴影。
　　“嗯，你要看看吗？”我说，“我感觉我并不是在使用魔法，只是……就这样用出来了。”我强行解释。
　　“嗯”他点头，眼睛上的小刷子往上一刷，露出宝石一样漂亮的瞳孔。
　　我悄悄松了口气。

　　“我随便试了啊，我也不确定除了风是不是还有别的能操控的。”我伸出一只手，掌心向外，“风来。”
　　星光重现，汇聚成星河向我的方向涌来。
　　我的头发被吹起来，打在脸上。
　　我用手把头发撩开，“风停”，星河散去。
　　西里斯微微张嘴，眼睛睁的圆溜溜的。
　　“没有魔法波动……”他说。
　　“你在直接……和元素交流……”
　　我揉了揉脑袋，“我再试试别的。”我说。
　　手心对着草“生长”
　　不鸟我。
　　对着树“生长”
　　不鸟我
　　对着火“熄灭”
　　不鸟我。
　　对着天空“下雨”
　　没反应。
　　我：……

　　“看来其他的都没用，为什么会是风呢”西里斯托着下巴。
　　我耸耸肩。
　　“猜测一下”西里斯鼓励我，“你既然意识到可以控风，就是有原因的。”
　　我迟疑了一下“那我就猜测一下……我觉得风是自由的，它是不可掌控的。我不是‘灵魂不全’、‘不能使用魔法’嘛——路先生说的，但是风是不可控制的，因此可以被我这种‘无法控制魔法元素’的人驱使——我这么认为的。”
　　“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试了一下，结果就如猜测中一般。”我说。
　　“很好，”西里斯笑了笑，揉了揉我的狗头，“做的很好。”

　　“所以我可以往这个方向探索嘛”搭帐篷的时候我问西里斯。
　　“这也许和你图恩家后代的身份有关，你可以研究一下图恩家的秘术。”西里斯在帐篷里铺席子。

　　我披着西里斯另一件长袍坐在帐篷外面，无所事事。
　　看着西里斯忙里忙外，良心感到小小的不安，“真的不用我帮忙吗？”我忍不住问道。
　　“你不给我添乱就可以了。”他的回应中带着笑意。

　　最后还是西里斯大佬一个人搭好了帐篷，铺好了席子和毯子，设置了结界，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
　　我最后摸了摸鼻子，钻进帐篷。

　　风掠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

　　我侧躺着，抱着柔软厚实的大毯子，精神放松下来，有些疲惫。
　　后颈被西里斯的呼吸吹拂着，把我从坠入梦乡之前拉回现实。
　　“你不要吹我脖子。”我嘟囔道。
　　“嗯。”西里斯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摸了摸我的头，我睡过去了。

　　西里斯还睁着眼睛，他看着身边蜷缩着侧躺的女孩，轻轻撑起上半身，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晚安。”他说。
　　黑发的女孩已经熟睡，神态十分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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