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四重乱

　　江宁婆婆给两人准备了新的行装，以方便二人乔装打扮，黑白两色长衫白玉堂自然选了白色，却被江宁婆婆拦下。
　　“这是给展昭的，你穿这套。”说罢将黑色的塞入白玉堂怀里。
　　“娘啊，为什么白色给他？我白玉堂向来都是穿白色的，这黑色和我不搭啊。”
　　“那你是时候换换衣裳色了。”在江宁婆婆的坚持和催促下展昭换上一席白衣，腰间配上淡黄色腰封，儒雅之气尽显。
　　而白玉堂换上黑色衣裳，再经江宁婆婆妙手生花贴了两撇胡子，简直判若两人。
　　若说平日的白玉堂年少华美、风流倜傥，那现在的他便是桀骜不羁更添几分狂傲自负。
　　两人对立相视，须臾迸发出阵阵爽朗轻笑。二人都没见过彼此这番模样，觉得又奇怪又有趣。
　　“猫儿，你这么一穿还真像个风花雪月的富家公子，完全不像当差的。”白玉堂笑眯眯地绕着展昭转了圈上下打量着。
　　“白兄过奖，你这一身黑倒也很新奇，身形和杨逍杨大哥很相像。”
　　不知为何展昭一见黑衣白玉堂就会联想到杨逍，两人身形之像超乎想象。
　　“切，别拿五爷我和那种来路不明就家伙相提并论。”白玉堂眼珠一转，斜瞅着展昭问，“猫儿，莫不是你想他了？”
　　“确实，杨大哥和李兄走后遥无音讯，也不知现在怎样。”
　　“我看你就是瞎操心，你不是夸他们二人武功好来着，还担这份心作何。”
　　“嗯，白兄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李兄似乎有顽疾缠身，难免让人担忧。”
　　白玉堂越听越不乐意，现在这节骨眼还念起故人来，这只猫儿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得，我看你还是多想想你的公务，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白兄言之有理，公务要紧。不知我们何时动身？”
　　白玉堂还未开口就被江宁婆婆抢了先，“既然是公务自然越早越好，你们俩早去早回。”
　　“好的婆婆。”
　　“既然娘这么说，那我们即刻启程。”
　　“你这臭小子的毛躁性子怎么就改不了，再急也过了今夜再说。人家九慕姑娘，可给你俩做了一桌好吃的。”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后者面露贼笑。展昭了然白玉堂笑中含义，怕是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并未起太大作用。
　　入夜桌前围坐五人，韩彰和九慕满脸好奇地打量着换了衣裳的鼠猫二人。
　　韩彰直呼不得了，九慕颇为欣赏地望着展昭看得有些出神。
　　“五弟，你这身装扮很可以啊，颇有干爹当年的风范呢。”
　　“二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夸啊，必须是夸。想我干爹当年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
　　展昭听言开始有点好奇白玉堂的爹是怎样的人，听韩彰这话似乎和白玉堂十分相像。
　　看向一身黑衣贴着两撇胡子的白玉堂，展昭倒是觉得现在这样顺眼多了，显得稳重收敛不少，不似本人那一身刺的狂躁性子。
　　白玉堂似是注意到展昭的目光，面露坏笑说：“怎么猫儿，被五爷我帅到了？”
　　“展某向来觉得白兄相貌俊朗、气质不凡，若再增几分成熟稳重之气，必定成为天下女子争相要嫁之人。”
　　展昭的直接反倒让白玉堂一时没招架住，话到嘴边不知要怎么说，只能先喝点酒故作镇定。
　　“这臭小子的糙样，那个姑娘看得上。倒是展昭你，这一身多好看，像个出身名门的翩翩公子。”
　　“多谢婆婆夸奖。”
　　“娘啊，他哪里像个翩翩公子，一看就是只满身腥味的臭猫。”
　　江宁婆婆伸手一巴掌拍在白玉堂脑后，差点把他整个脸拍进菜里，弄得他又惊又气，忙捡起掉落的胡子贴上。
　　“你个傻子，现在贴这么好作甚，难不成你还想贴着它睡觉？”
　　白玉堂不听就是要贴好胡子，但是每贴一次掉一次，弄得他火大，倒是旁人看着快乐死。
　　用过晚饭，展昭在屋内收拾东西，将婆婆给的飞龙爪好好收起。
　　“展大人。”屋外传来九慕的声音，展昭起身迎门。
　　九慕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展昭走出门站在她身侧问：“九慕姑娘，有何事？”
　　“展大人，此次回郑州必定凶险，这个平安符您带着，可以保平安。”
　　展昭看了眼九慕手上的平安符并没收的意思，推却说：“不用了，还是姑娘自己留着。姑娘孤身一人，如今虽有婆婆照顾，但还是注意安全。”
　　九慕将展昭的推却当成关心，羞涩地点头应允。
　　“哟，大半夜地两位好兴致。”白玉堂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揣着个东西。
　　“白兄别误会，只是普通闲聊。不知白兄来找展某有事？”
　　白玉堂瞥眼九慕，也没吭声，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给展昭，后者反应也看快伸手就接住。
　　摊开手一看，是枚金色的平安符，身旁九慕探头瞧眼，脸色一沉。
　　“这可不是我给求的，这是我娘让我给你的。”
　　展昭轻笑，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是白玉堂求来的，但婆婆如此有心也让他颇为感动。
　　“我娘说，此去凶险，特地为你我二人去求了个平安符，说是这里最灵验的寺庙。总之，她让我拿来给你，你就收着吧。”
　　“多谢婆婆好意，多谢白兄。”展昭将平安符翻过一看，赫然发现上面还写着他的名字，“婆婆如此用心，展某十分感激。”
　　“咦，居然有名字。”白玉堂掏出自己的翻过一看，果然也有，“娘真用心，果然还是疼我这个奶娃子。”
　　“也许，婆婆是怕你拿错给我，才特地写上名字。”
　　“喂，展小猫，这么爱泼你五爷我冷水，是不是闲得慌。要真闲你我现在切磋切磋。”
　　“白兄别动气，我也是随口一猜。时辰也不早明日还要赶紧上路，切磋就不必了，不如早日歇息。”
　　展昭没打的意思，白玉堂也没真想闹，明天开始指不定就有一场场恶战，还是养足精神为妙。
　　白玉堂转身走人，展昭将平安符揣进怀里道了声谢，就进屋关门。这声谢不知是对白玉堂还是对被晾在一旁许久的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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