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今天也在为勇士充值智商

　　又是一个寒冬，又是一个平安夜。

　　这个冬天，那个人也是独身一人的，倒不是他刻意不去融入大家，只是他自己都放弃了。

　　他是个浪子，没有家。

　　完成每年惯例的圣诞前夕海军的庆功宴，瑞派斯……不，该叫他奥西恩了，他一个人走出大楼，没有人拦住他，兴许这些海军们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多给这位大将一点独自的空间比较好。

　　这是这帮五大三粗的男人能拧巴出的最后一点点温柔了。

　　还未至圣诞，平安夜的行人却比以往都要少一点，男人会换上特地熨得整齐的西装，女人会把珍藏压箱底的小项链戴上，这个夜晚，很多人都会选择待在家里，或是陪陪老人，或是与孩子嬉闹。

　　至少在这个暂时驻扎的小岛上，圣诞节狂欢的前夕，是温馨而宁静的。

　　“今晚一个人吗，要不要去喝一杯，奥西恩大将。”

　　奥西恩如今的副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不可避免地因为年纪小而有些浮躁，没有经验，却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不了，谢谢，我想一个人转转。”

　　他很清楚，除了那个那个男人，没人能包容他，他也没办法接受任何人的亲近。

　　保持稳定的距离，才不会被他的“刺”扎到，于他而言，远离就是最好的交际。

　　背对灯红酒绿，霓虹彩灯，那个年轻海军喊了几声试着挽留那位大将，可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如鲠在喉，却是怎样也喊不出来了。

　　给那位大将一点时间吧，每年，他都需要一点这样的时间。

　　雪花伴着一点点的冰碴，洋洋洒洒地从天而降，奥西恩五黑的头发也一点点被染上白色，如他的心，一寸寸冰封。

　　这是一条通往墓地的路，他想去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赛特楼西·圣。

　　没人会在这个万家灯火，柔情温暖的夜晚到这个鬼地方的，白茫茫的大雪，也只有奥西恩走过后留下的一排脚印而已。

　　“嘁，你不冷吗？赛特楼西。”

　　他抬手，露出黑色的皮质手套，轻轻扫掉了墓碑上的雪水，静静地看着自己曾经学生的名字，被细致地刻在石头上。

　　“说到底……你那么要强，那么想要保护他，到最后，不还是变成这么小小的一排字吗？”

　　他还记得的，那个有着一头白发的孩子，强忍着心脏的不适像个小狮子一样护着身后的黑发男孩。

　　你一直都，爱着他，对吗？

　　他可曾回应你吗？似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再也没机会开口了吧。

　　说到底，我们两个这不是一模一样的吗？一样的……可笑。

　　“无论是你，还是克克洛，还有奥西恩，都是蠢货呢。”

　　他只觉得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即将夺眶而出，换做平常，一定会引来海军们惊呼吧？这个抛弃感情，宛若神佛的男人，居然是会落泪的吗？

　　为了稳定军心，他必须保持强大且坚定的外表，眼泪是早早就被摒弃的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去擦掉那碍眼的泪水，任由寒风呼啸，生生将其吹干。

　　“库赞……库赞。你不怕我哭花了脸，不美了吗？怎么不来骂我呢……？”

　　这个坚强的男人终于低下头颅，弯下腰痛苦地嘶吼着，明知无人回应，可他依旧放肆地宣泄着无止尽的哀伤和苦楚。

　　这时候该让海军先生发泄一下，不该去打扰的，可总有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

　　“我才刚醒，就听到有人在哭呢，居然还是个老熟人。”

　　轻快爽朗的少年声线带着略微抬高的尾音，毫不贴心地打破了沉重的氛围。

　　“……克克洛。”

　　奥西恩的眼睛紧紧锁住坐在墓碑上的熟悉身影，默默地估算着这是恶魔果实制造的幻觉的概率，大衣中的手已经按在了武器上，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别紧张别紧张！放轻松点，奥西恩，况且……你也打不到我啊。”

　　克克洛见状连忙摇晃双手，激动地差点从墓碑上后仰过去。

　　奥西恩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停下了威压的释放，克克洛也终于得以喘口气。

　　“……如果是窥探人心制造出的环境，那么对象不可能是你。”

　　“这么说有点让人伤心哦，不过你变聪明了不少啊，连气质都变了，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呢！”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奥西恩。

　　奥西恩垂眸，不再言语。

　　克克洛见状也不好再调侃这位老朋友了，看着赛特楼西墓碑上被扫掉的雪和墓碑前供奉的新鲜红苹果，不禁勾唇一笑。

　　“谢谢你啦，奥西恩。我还以为没人会来看我们俩了呢……赛特楼西也一定会开心的吧。”

　　灵体状态的克克洛周身环绕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几乎是这照射不进月光的墓地唯一的发光点了。

　　如果忽视了少年半透明的身体边缘和缺失一半的胸膛，估计会以为这是个悄悄闯进墓地探望逝者的普通孩子吧。

　　奥西恩怔怔地想到。

　　“你……后悔过吗？”

　　不知怎么的，他居然脱口而出说出了这句话，鲁莽到不符合他的形象，却忍不住侧耳倾听，等待着少年的回答。

　　“后悔？有过吧，如果我能活着，肯定比现在舒服吧？哈哈哈哈哈。”

　　果然。

　　你也是一样的吗。

　　皮质的手套被攥住，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

　　“我后悔，没能活下来，没能……”

　　唉？等……

　　绚丽的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豁然睁大。

　　“没能陪伴赛特楼西，他所经受的历练，所吃过的苦头，所看过的风景，所流下的汗水……我都没能站在他身侧，我真的……很后悔。”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们不是一样的吗？一样的痛苦着才对，为什么……？

　　“而做到这一些，见证了赛特楼西成长的人，是你啊，奥西恩。我真是……有点嫉妒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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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嫉妒你啊，克克洛。

　　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刺破了皮肤，扎进了血肉，却都比不过那把无形的剑，仿佛在奥西恩的心口搅动。

　　正因为亲眼看到了，所以才会无比的嫉妒你啊。

　　那孩子一直都全心全意爱地着你，他只属于你，而你也一直都属于他。

　　他所流的每一滴血，每一丝汗，都是为你而流，可我偏偏……从未见他落过泪。

　　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对呢？

　　是不是跟你一样掏空心脏，就不会再痛了呢？

　　我却在妄想你跟我是一样的……呵，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我从一开始就输给你了，克克洛。

　　你有一个，不错的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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