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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吃了一罐狗粮怎么破?
徐晟看看四周,车灯照不到的地方都黑洞洞的,除了流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咱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在这里歇脚了?”
钟逸闻一路上开车都聚精会神,生怕不小心撞山上去了,这下子脖子酸痛,嘴里嗷嗷叫苦:“不然嘞?哎哟我这颈椎,以前刷夜打游戏完全不虚,现在也就开夜车开了四五个小时,怎么疼成这样了。欸,王哥你会推拿么?”
王佐哭笑不得,敢情自己又变成了老中医:“那我帮你按摩一下。”
徐晟:“咱要一起挤在这车里一夜吗?”他已经是躺在车后半部分的姿势了,托罗义甄把后座拆了的福,他的脚刚好能伸直。可是旁边的空间如果再塞上两人,就拥挤得不能再翻身了。
吉普虽然名字听起来大气,可是车内空间却没有罗义甄那辆路虎大,三个人充满羡慕嫉妒恨的复杂目光投向队友的豪车。钟逸闻对着路虎里的大空间垂涎欲滴,蠢蠢欲动,仗着自己个子不大,就算挤过去,方哥也一定不会反对的。正打算蹑手蹑脚地下车,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旁边的路虎中却突然传来方俞极度惊恐的声音,这种级别的惊恐,还从来没有在方俞身上出现过:
“啊啊啊啊狗蛋拉屎了!怎么办?”
吉普里的众人僵住,仿佛有一阵便便的味道夹杂在夜风之中,顺着降下几厘米的车窗飘了进来。钟逸闻脖子一梗,缩回了正要打开车门把子的爪子,又迅速关上车窗,回头看着小伙伴的脸,尴尬笑道:“刚刚突然想起来,我是这辆车的司机呀!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必须得在车上呢!”
王佐和徐晟叹气:行了,我们懂,不要再解释了。
罗义甄车里,方俞屏着气,把醒来后手舞足蹈的婴儿抱到后面:“靠!沾到手上了!”罗义甄把车里的灯打开,也跟着爬到了后面。眼前的场景不亚于世界末日,薄薄的粉红色被单上布满一片片不可描述的可怕痕迹,由于那半液半固的神秘特性,不但能沾染还能渗透,再一抬头,方俞手里举着的狗蛋脸上还挂着笑,却怎么看怎么像幸灾乐祸,和传说中的纯真无邪沾不上一点关系。
方俞简直要哭了:“还愣着干啥,有纸吗??”
罗义甄赶忙去翻储物箱,找出了一卷纸,先把脏掉的被单卷了起来扔到外面,又用纸仔细擦拭起婴儿的屁蛋,把车子的遮阳垫铺在了地上:“好了,把他放下来吧。”
方俞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自己无辜被殃及的双手,一边擦一边哀声叹气:“我感觉养孩子的事情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外面荒郊野岭,让他们上哪儿去找纸尿裤去?本来王佐的医药包里有一卷绷带,跟卫生纸一起缠吧缠吧就能当个简易纸尿片,可惜这个珍贵的医药包已经被送到奥利维耶手里表诚意了,现在打死他也不愿回加油站二楼把医药包弄回来,就算他知道里面有针线、碘酒和感冒药。十多个丧尸,他们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瘸子,根本没有胜算。
虽然从托马斯手里弄了把枪,里面还有四发子弹,连带两个弹夹,共24发,前路漫漫,他们都不知道这点子弹能撑到什么时候。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练过射击。战争类射击类游戏倒是玩了无数款,到了荷枪实弹上阵,反而懵逼了。
方俞回想起掂量那把Glock的手感,就算知道它是以全身塑料化闻名的轻型武器,却仍然感到颇为沉重,以他对自身体质的了解,知道自己甚至不能长时间保持瞄准的姿势。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王佐和罗义甄条件最好,一个是给动物做过手术的兽医,一个是整天跟琐碎电子元件打交道、动不动就要焊板子的电子系高材生,共同特点就是身体健壮、手稳、视力好。不过王佐已经有了他自己改进过的加长版鱼刀,而罗义甄还只有一根枣木擀面杖,这把武器方俞当时下意识地就给了罗义甄。
方俞累了一天,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一边去接罗义甄从瓶子里倾倒出来的一点水洗手,一边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想东想西,一会儿是以前在国内常去的一家烧烤摊,烤得油滋滋冒着孜然香气的羊肉串仿佛就在眼前,一会儿自己变成了血战钢锯岭里灰头土脸的主角,扛着战友没命地狂奔,一会儿他摔倒在地,战友的脸又变成了眼前逐渐放大的罗义甄。
“方俞?方俞?”
方俞眼睛终于撑不住了,睡意战胜了饥饿,一歪头倒在了罗义甄的怀里,哈哧哈哧地睡了起来。罗义甄苦笑了一下,同时打开空调和天窗换气,把车里的气味散了个干净。遮阳垫上的狗蛋睁着圆鼓鼓的蓝色眼睛看着他忙前忙后,嘴里吧唧吧唧,流着口水。
罗义甄把婴儿挪到前面的副驾座位上,狗蛋的脸红扑扑的,在真皮椅子上兴奋得手舞足蹈。座椅仍有一段高度,他想了想觉得不妥,又翻出一个纸箱,把遮阳垫铺在底面,又垫了一堆卫生纸,才把狗蛋安置了进去,重新放回副驾。
“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床了。”罗义甄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满意地点点头。
狗蛋仍旧睁着他那举世无双的大眼睛,摸摸箱子的四壁,一副十分新奇的模样。罗义甄看这小家伙不像饿到了的样子,也就不管那么多,跟钟逸闻那边打了声招呼,便把灯一关,也钻到了后面。
他卸下武器放在旁边,跟方俞并排躺下。借着隔壁车传来的微弱灯光,他侧身看着旁边平躺着张着嘴睡得正香的方俞,嘴角微微勾起。他这将近二十年的人生,光顾着埋在教室里读书做题了,跳级保送奖学金,虽然人缘好,却也只是点头之交。学生时代的所有荣誉几乎都拿过一遍,才换来父母的点头认可,他一面装作无所谓得努力上进,一面陷入孤独的境地。
可是现在,他有了一群在最危险的关头能够挺身而出的伙伴,还有方俞,自从与方俞相识,就有聊不完的天,连每周两节的印度教授的枯燥课程,都变得有吸引力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对方俞的感觉,更不知道方俞给自己佩戴武器时那种抓心挠肝的心情从何而来,只好深深叹了口气,一阵疲劳涌上心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折腾到了凌晨一点,好不容易才能安顿下来,吉普里的三人饿得肚子轰鸣,沿着罗义甄打造的长条形储物箱并排坐了下来。钟逸闻左翻右找,从靠近驾驶座的那一格里头摸出三个不同口味的肉罐头,个头不大,他们都没吃晚饭,正好一人一个。
借着王佐手机的光,大家仔细一看,一个图片上画着朴实的胡萝卜、土豆和牛肉块;另一个上面印着一束普罗旺斯香料和一只大鸡腿;最后一个印着满面风霜的老渔夫举着一条大金枪鱼的照片。
三人眼冒绿光,垂涎欲滴。王佐在上面铁丝网做的工具架里翻了半天,没找到开罐器,却发现了一个看起来颇为脆弱的折叠小刀。王佐迟疑道:“这个能开吗?”不管是他还是钟逸闻,都没有吃过这种连易拉环都没有的罐头食品。
徐晟拍拍胸脯:“我来,以前我们宿舍有一阵特别馋肉罐头,在某宝上买过这些东西。”在小伙伴期待的目光下,毅然接过小刀,咔咔咔没几下,三个罐头全都开了。一股诡异的味道弥漫开来,三人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仿佛被泼了一身冷水,在初夏的夜里感到彻骨的心寒。
徐晟看着手里这罐屎黄色的不明物质,又举起来看了看包装,是土豆胡萝卜炖牛肉,再一看日期,还没过期,妥妥还能再放两年。他呆住了,喃喃道:“我在国内买的罐头不长这样啊。”
钟逸闻与鸡腿罐头大眼瞪小眼,欲哭无泪,都说鸡腿是种怎么做都好吃的食材,眼前这一罐怎么能散发一股狗粮味儿呢??翻来覆去检查罐身的标签,没写是宠物食品啊!
王佐凑过去闻了闻钟逸闻手里的鸡腿罐头,又低头问了问问自己手里的金枪鱼罐头,十分肯定地道:“错不了,这味儿和我们那儿用的狗罐头和猫罐头一模一样。”
徐晟吞吞吐吐:“那个…我好像又不饿了…”
钟逸闻打断徐晟不切实际的幻想,义正言辞道:“不行,既然都拆开了,我们就要负责到底!”万一明天方哥发现了他们开了三个罐头而且一个也没吃,绝对是一场浩劫啊!别看方哥平时脾气不错,一旦真的生起气来疯狂怼人的时候,真是十匹马都拉不回。
王佐:“是啊是啊,其实有的狗粮味儿还不错。”徐晟和钟逸闻震惊了,屁股齐齐挪后一步。
钟逸闻:“你吃过??”
兽医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尝过一点嘿嘿。其实好多狗主人也都吃过狗粮的。”
真的吗?坐在他左右的两个小伙伴表示强烈怀疑。然而这破罐子一旦被打开就再也关不上,就算真的是狗粮,他们也得闭着眼睛吃下去。三个小伙伴你吃吃我的,我尝尝你的,总算是把三罐可怕的食物吃了个精光。
王佐砸吧砸吧嘴:“好像还可以啊。”
徐晟已经灌下去了好几大口水,一边咳嗽一边道:“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钟逸闻往嘴里塞了一条薄荷口香糖,又递了两片给两人:“我看外面那么黑,怪吓人的,今晚咱也甭下去漱口了,凑合嚼片口香糖吧。”
王佐看看外面:“要留个人值守吗?”
徐晟:“你还能刷夜吗?”
“天呐饶了我吧。”
钟逸闻打了个薄荷味儿的哈欠,里头还隐隐带着一丝狗粮的气息:“睡吧,我也困了。反正丧尸也破不开车门,怕什么。”
另外两人想想也是,大家并排侧躺,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姿势,才呼呼大睡了起来。夜风吹过山上的密林,星辰和弯月被云层遮挡,时隐时现。一白一橙两辆车停在荒无人烟的河滩边,所有人都陷入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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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ck真的很重!!真的很重!!真的很重!!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在米国玩过,手腕累得不得了,后坐力也很大,直接就等于白瞄准了。靶子挪到三米内我都射不准......真心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估计,要是碰上个什么坏蛋,就算站在面前我都可能射偏 =。=
这就叫做战五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