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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之吻
直树他们都今天要上考场了,阿利嫂嘴上说着不紧张,实际上好像还是很紧张,湘琴虽说上次高考发挥的很好,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向上次那么幸运了。阿慕也很厉害,高考和直树考了同样的分数,应该和直树一样没问题,再说直树…虽然她总是对着阿利说这个天才儿子不需要他们操心,但是……
?
“哥哥你们,有没有忘了什么?准考证呢?”
“带了。”
“文具盒呢?”
“嗯。”
“哥哥,交通卡呢?”
“有啦有啦。”直树的语气透露着明显的不耐烦。
“谢谢!伯母不要担心,我们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阿慕看到紧张的江妈妈安慰着。
“还有,你有没有带湘琴做给你的护身符?”
湘琴坐下沉默不语地吃着饭,湘琴很在意,她害怕自己发挥不好。突然被提到名字“嗯…”呆了一下“不带,也没关系的。”想起上次自己给直树带来了厄运。
“你难道希望我考不上吗?”直树停顿了抹面包的动作,没好气的抬头看了喋喋不休的老妈一眼。
看着直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阿利嫂实在很担心这个儿子打心眼里就排斥这场考试,而自己的老公偏偏非要儿子念台大不可,想起上回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一次家庭争执,阿利嫂就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你不会是想溜吧?”看着儿子一副不想考试的样子,阿利心里焦急万分,一脸紧张的望着已经走向玄关的直树,深怕在踏进考场前直树来个失踪什么的,那自己的期望就彻底破灭了。
“现在谁会想溜?”直树叹了口气,边说边准备和湘琴,阿慕一起出门。
“我们一起去考,到时候我们看着她进考场,一直看他进去为止!”紧张的吃不下任何东西的湘琴,为了消除伯父伯母的担心,站起来主动请缨。其实,最担心的人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嗯,我也会照看一天的。”阿慕在有才爸爸的期待下开口了。
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江家夫妇的一致响应,但是却招来了当事人不可置信的一声大吼:“什么!!!”
完全不理会直树的抗议,江家夫妇就急急忙忙的推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只要有你在准没好事。”跨出家门的直树在心里咬着后槽牙默念道。
“你会很紧张吗?”走在路上,为了缓和沉默气氛的湘琴向直树开口问道。虽然知道这句话纯属多余,可是一路上也不能总这么沉默啊,总得找点什么话说吧。
“不会!”直树的回答向来干脆。
“呵呵,你好厉害耶!我在考高中的时候,厕所就不知跑了几趟……。哥哥也是和你一样都那么轻松!”
正和直树没话找话说的湘琴,突然觉得肚子开始隐隐作痛,而且还越来越严重,手脚也开始冒冷汗了……
身旁的阿慕注意到湘琴的不适,连忙扶住湘琴紧张的问“不舒服吗?湘琴,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走在前面的直树因为湘琴好久没声音,不觉放慢了先前出门因为赌气故意走得有些急促的脚步,还是没有声音???回头一探究竟的他看见了一张勉强挤出很可爱、很灿烂的变形微笑。
“肚子怪怪的,大概是昨天吃多了…”湘琴强忍着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的绞痛,对着哥哥和突然回头的直树挤出一个[我没事]的微笑。
上次考试才给直树造成了那么大的灾难,这次绝对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给他增添任何麻烦。再说,这边考试决定自己是否能和直树上同一个大学,她是一定要考的,所以绝对自己绝对不能出什么纰漏,否则,叫自己如何回去跟赋予重托的伯父伯母交代啊!!自己的梦想怎么办!!!
就这样,忍痛负重的湘琴从家门口一路护送到捷运站,再挤上要人命的捷运……。虽然有直树和慕林前后护着,但这一路真是太难受了,肚子的疼痛程度好像是随着每一个脚步的增加而增加,而最难受的是不管痛成什么样,都必须在直树和哥哥的每次关心时,给他们一个自己看起来很正常的灿烂的笑。
“台电捷运站到了,下车的乘客……”
挤出拥挤人群的直树,看着湘琴僵硬的微笑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舒服就早点回家嘛,还非要跟着来,这个家伙……还真是固执。
“喂,你回去吧。”
换来的是湘琴拼了命的摇头,腹部袭来的疼痛没有减少,已经痛得说不了话了。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一定去!我一定能撑住的。
考场的大门终于在被汗水迷蒙的眼睛中出现了。慕林看着湘琴这样,他觉得不行要去医院开口向直树说“直树,你先进去吧!我送湘琴去一下医院看看。”
“我也一起去吧!这样动作比较快。”
“那好吧!我们出门早,回来应该还赶得上考试!”
慕林正和直树说着话,湘琴突然身子一软。“喂,怎么啦?”意识一点点从身体流逝的湘琴意外的听到了那个比自己声音还要更熟悉的声音。之后一阵强烈的睡意向湘琴袭来,强撑的意识又开始逐渐模糊……
谁把我抱起来了?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恍惚中,湘琴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腾空抱起,接着,隔着温暖的胸膛……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急切的语调中竟然透露着焦急,这是怎么回事,是我在做梦吗?
“请问附近有医院吗?”
“就在第二个转弯,需要叫救护车吗?”
“这么近,不必了。”
“我去缴费,你去送湘琴去医生那”
是直树和哥哥的声音,绝对没错!可是,可是,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呀……剧痛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湘琴残存的知觉,惟一清晰的只有耳边直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两下,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冷酷的人,心跳声居然会让人觉得这么的温暖,是令人踏实的温暖……
抱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湘琴,直树大步的向急诊跑去。
医院
“医生,请问刚送来的病人袁湘琴她情况怎么样?”
“急性盲肠炎。不过像这样的症状,吃吃药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从她的片子看来,她应该忍耐了很久,情况恶化的话是会转成腹膜炎的……”正在向直树和慕林解释湘琴病情的医生,突然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穿着制服背着书包的学生,“你们是参加台大考试的考生吧?快去参加考试吧,我们已经联络了她的家人了,你们不用陪着她也没有关系的。”
“嗯……好的,谢谢医生。”直树和慕林向医生道谢后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你先去考试吧!我留下来照顾湘琴就行”慕林对直树说。
“…”直树沉默地起身离开。
502病房,点滴滴滴答答的走着,病床上原本应该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沉睡的苍白的脸,此刻确不安分的喃喃自语着,被汗水浸湿的脑袋也不安分的在枕头上轻轻的摆动。
走到病床边坐下,慕林听清了湘琴在喊直树的名字。怎么喜欢他吗?就算知道这里是位面,湘琴要和直树在一起。这个是指定的任务,但还是忍不住的心酸,自己养大的孩子,有了喜欢的人。
“你终于醒了!”这是湘琴睁开眼睛后听到的第一句话,阿利嫂如阳光般灿烂温暖的笑容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妹妹,还痛不痛?吓死爸爸了。”阿才看到清醒过来的女儿,心中的那块湿透才终于落了地,要是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怎么跟天上的老婆交代哦。
“我究竟怎么了?”头还有些晕晕的湘琴做起来,看着眼前写满了焦急的脸问道。
“你得了急性盲肠炎,医生已经给你用过药了,晚上就可以跟我们回家喽。”阿利嫂缕着被汗水贴在额前的头发,一副要哭的样子。
“吓死人了,接到直树的电话,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阿才接着补充道。
“直树呢?直树在哪里?”_ 湘琴在病房里东张西望,语气甚是焦急。
“给我们打了电话后,阿慕说让他去考试了。现在应该还在考场上呢,他考完就会回家去的,不必担心了哦。”
听到阿利嫂这么说,湘琴长长的舒了口气,看到慕林在这就忐忑不安问“哥哥是没有去考试吗?是因为我吗?…”
就在这时,一个俊美的身影提着餐盒推开了病房的门。
“你们都来啦。”
“你……你没去考试????”
看着犹如入侵地球的异形一般,病房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大声发问。
“我刚才肚子饿了,去吃东西了。顺便也给她带了。”直树一脸的平静,好像那才是他理所应当做的事情。
“那你没有去考试?” 慕林问到。看似轻巧的话语确像一记响雷,‘轰’的一声在湘琴的心头炸开。
“嗯,没去。”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伯母,对不起……呜呜呜……都是……都是我不好,因为我肚子痛……每次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使直树的人生产生偏差…呜呜呜……伯母,我是千古罪人,对不起……呜呜呜……真的对不起……”湘琴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涌了出来,挡也挡不住!-哽咽的声音不断的,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任谁都拦不住。
每一次都在麻烦别人,我真是个笨蛋。每次都是靠着哥哥和直树来帮忙,这次又害得直树和哥哥没有去考试。明明他们都那么优秀肯定可以考上的,却因为我不能去台大念书,我真是个大麻烦。湘琴无比的内疚,也恨自己不争气。明明要进考场了,在撑一下哥哥和直树都进考场考试自己再晕就好了!!!
入夜的江家,笼罩在低气压之中,面对好友无声的回应,阿才觉得心里万般的难过,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好几岁的阿利,内心极度愧疚的阿才突然砰的一声跪在了江家夫妇面前。
“阿利,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多么的希望直树能够考上台大,都是我们家湘琴不好,我要负全部的责任。”有才爸爸愧疚的说。
“阿才,你不要这样。”虽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多少说不出的难过,可是面对难过程度不输于自己的阿才,阿利还是于心不忍的急忙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友。
“我知道,是直树自己不想去考的。他是拿湘琴生病做借口,这点我非常的了解。阿慕不是也叫直树去考试吗?明明可以但他偏偏不去。”阿利面对愧疚的阿才,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感受。
“是呀,这下哥哥将会和湘琴念同一所大学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一旁的阿利嫂作轻松状,想缓和一下屋里严肃的气氛。
二楼楼梯处偷听的湘琴,听见江家夫妇安慰自己父亲的话,看着自己长这么大没有向任何人下过跪的父亲,如今却因为自己而给他人下跪……心痛得犹如刀割一般,难过的心此刻更加的愧疚、不安,从楼梯缝隙看着楼下善良的长辈们,在心里暗暗的打定了一个主意。
转身上楼的时候,看到看在自己楼梯转角的慕林,被叫住了。
“湘琴,今天不要紧的…”
“不是,都是我不好。害得哥哥没有去考台大…”
“没有啦!哥哥没有一定要念台大,哥哥是想和妹妹念同一所大学。妹妹既然都不考台大了,哥哥当然和湘琴一样啦”
“是吗?”
“读什么大学对我来说都一样啦!大学只不过是学习知识的地方,在那学习都一样啦”
“可是…这不一样啦!那是台大啊!”
“没有什么啦!我现在都有自己的小公司了,在哪里读都一样啦!”
“是哦”慢慢地湘琴被慕林说服了。
“好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慕林说。
“嗯嗯,哥哥也是。”湘琴点了点头,转身房间了。
“怎么晚不睡觉,干什么?”一个沉静无波的声音从湘琴房间旁边的窗台传来。黑黑的湘琴下了一大跳。
“怎么被吓到了,胆小鬼。”一个优雅的身影靠在趴在窗边,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窗外昏黄的路灯滑过他俊美的五官,看不清表情。
“病还没好,不好好休息在干嘛呢”
“啊!直……直树……”湘琴惊恐的看着声音的出处,以为全家都已经睡了,没有想到自己最挂念的人居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对不起。”鼻子一阵酸楚,眼里蓄满了泪水。
“不用说对不起”直树一副事不关已的冷漠样子。“就因为我没有去参加考试,所以你就不去睡觉?”
“上次的事件,还有这次的事情,我……我觉得我真的是你的扫把星,大麻烦。”湘琴强忍着不断上涌的酸楚,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我不去念台大,完全不能怪你。”直树趴在窗户的扶栏上,夜风温柔的吹起他的头发。他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呃?”
“其实,在送你去医院之后再赶去考场也是来得及的,只是我就怀疑自己为什么非要读台大。上次我也问过你为上了大学要做什么……”直树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像是对着黑暗自语又像是在跟一窗之隔的湘琴解释。
“再说……有你在,日子比较刺激,生活也比较有趣。”说到这儿,笑容不可自抑的浮上了俊美的脸庞。而且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那么狼狈;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什么把握;第一次教一群人学习上课,第一次有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第一次有了不敢相信的感觉……
看着呆呆的如木鸡一般的湘琴,直树强压下内心想大笑的冲动,带着一丝逗趣补充道:“再说我想要念台大的话,明年还可以重考,不是吗?”
使劲眨了眨眼睛,掏了掏耳朵,湘琴觉得自己好像听明白直树说的是什么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是不是……就代表你要和我……念同一所大学啊?”
“你不必强调这个”直树白了正满怀期待看着自己的湘琴一眼,这个笨蛋,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反正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很冷,我要进屋去了。你保—重。”
看着直树,湘琴忍不住又问了一几句“我以后在也不给你填麻烦了,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和你做四年同学??”
之后,直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带着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道:“你不可能不给我添麻烦的。”随即一丝诡异的笑容浮上脸孔,转身走回房间“不过,我可以保证生活一定很刺激。”
“那是什么意思?”湘琴继续发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
“你这个家伙真是得寸进尺。”转头看着挂着满脸笑意的袁湘琴,深邃的眼睛像一潭看不到底的碧波,暗涌着连他自己也许都不曾察觉的波澜。
湘琴回到房间收敛了脸上灿烂的笑容,是啊!自己不可能不给直树填麻烦。就算今天最难过的是哥哥和直树,但他们还是纷纷来安慰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应该让生活回到原点,直树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袁湘琴的生活。袁湘琴家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必要掺和在一起,越搞越乱。湘琴想到前些日子,有才爸爸说的。我们家盖好了,可以考虑搬出去了,不用老是麻烦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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