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民警察我怎么可能……

　　具体怎么联系卞从闵的办法还没想好，温言的房门再次被打开了。
　　身着笔挺制服的时凤语站在门口，“1922号，有人探监。”这次他显然比之前要正经多，没有称呼他为‘小主人’。
　　温言站起来跟他出去，在关门时他留意时凤语的手，白色手套很适合他，这双手修长有力，配上一把解剖刀很合适。

　　被人带到探视室，这次是他所熟悉的场景，真正的探视室。有两名持枪狱警站在墙角，这次时凤语没进来。

　　透过透明防爆窗，温言看到刘队略显苍白的脸。
　　四目相对，两人都说不出话，千言万语堵在喉咙，眼眶被逼得发红，“温言……”
　　“我在。”温言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受苦了吧。”
　　“哪会？”声音保持该有沉稳，温言接着说：“这里的条件可比我那个破烂出租屋好多了。”
　　知道温言这是不想让自己多担心，刘然尝试换一个话题。

　　“你之前告诉我们要重查卞从闵的案子，有进展了。”整理好内心无法言说的阴郁，刘然将手握成塔状搭在桌台上，“还记得五年前，瑶西狼人伤人的事件吗？”
　　回忆起那双在黑暗里发着微光的绿眸，温言点头，“恩。”
　　“我想起来剥骨案的第一具尸体也是在那里发现的，怀疑可能两件案子有联系，我又仔细翻阅了档案。”
　　“果不其然，档案里写着‘场地周围有疑似狼犬的不明脚印。’”
　　“尸体发现的地点，是一栋修建中断的大楼，虽是人烟稀少，但鲜少有野兽出没。这个脚印实属出现的不正常。”
　　温言会意的猜测，“那个狼孩在那里出现过？”
　　“不止。”刘然接过他的话说：“还在现场留下了血迹，我们拜托鉴定科的小王私下给做了监督，结果表明和研究所记录的狼孩的DNA一致。”

　　“但是，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年多了。”眉头皱成一个死结，温言判断，“凶手不可能是他，不说作案时间，据我所知，他的智商不超过人类小孩12岁的程度。”
　　“而且，那些被他袭击的村民，伤口的撕裂不均匀深浅不一，这种野兽般的手法，和剥骨案冷静自信又熟练干净的手法大相庭径。”
　　“你说的没错。”刘然对他的分析表示赞同，“所以我们接着往下查，找出了那个在研究所领养狼孩的人。”
　　“谁？”身体向前微倾，温言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这时后面的两位狱警才慢一拍般的，作出警告：“不要谈论案件相关内容。”
　　刘然没有明说，给了温言一个暗示的眼神，“前几天，顾医生来过了吧。”
　　顾若？
　　温言马上想到那个纸条。
　　时凤语！

　　顾及墙角的监视器，他压抑自己惊讶的表情，“来过了，帮了我很多，但是没开药。”
　　言下之意，让顾若再来一趟。
　　“知道了。”刘然了然，“他马上还会再来的。”
　　“到时候叫他给你开药。”
　　‘到时候再给你情报’
　　“恩。”计时器显示探监时间已到，后面的狱警上前打断两人，“探监结束，1922号请起身。”

　　温言刚站起身迈出一步，这时后面传来刘然低缓的声音：“温言，撑住，你可以做到！”
　　不敢回头，温言的眼眶布满了红血丝，微仰着头，努力不让兜在眼眶的液体落下，背对他行了个军礼：“Yes sir！”声音里是难以察觉的细微颤抖。

　　身旁的狱警视若无睹，直接粗暴的将他拉扯到门外。
　　墙边，时凤语慵懒的靠着在等他，见他出来左手掏出钥匙灵活的解开他的手铐。解完，注意到温言湿润的双眼，“我的小主人，还是个爱哭鬼呢。”他抬起右手，轻轻抚过温言的眼皮，“真美的眼睛。”

　　对于时凤语轻浮的举动，这次温言难得的没有太大的反应，微垂眼，脸上只有橡胶手套的冰冷，丝毫感觉不到那下面应该具有的手指的温热。
　　脑子开始急速运转，过去一个个场景飘过。
　　时凤语，好像从来没有摘下过右手的手套……

　　这个案子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假如时凤语是凶手那他的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唯独放走他一个？
　　根据现场布置细节，真凶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极会隐藏行踪的人，有这么可能这么快暴露线索。
　　虽然还不清楚，但温言隐隐感觉到真凶的目的现在还没有达到，绝不可能轻易现身。

　　不过不能排除时凤语和这个案子是有关系的，也许……在他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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