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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的这句话刚落,便看见一缕缕青烟不断的从大黑蛇的头顶、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面冒出来,我倒不觉得他和我一样有自带天雷滚滚的技能,大黑蛇能这样只能说明我的那句话点燃了他体内复仇的种子。这暴脾气,还和以前一样,一句话就能让他七窍生烟。
他还真握起了拳头,恶狠狠的对我说:“我当这是谁不怕死的打扰我休息,原来是嫁不出去的北海九公主啊!怎么地?我还没功夫去找你叙叙旧,你反倒先来找我,不过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试试我的魔功练到第几层了?”
雌性动物最在意的就是年龄问题和未开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你损我,我不会损你吗?我仔细的打量他一番,啧啧叹息道:“你今天能变成这样不能怪你,是为娘的没把你教好,当年幸亏是你八舅舅去教训你,要是你三舅舅去了,估计你现在连渣都不剩了,也不至于让为娘辛苦的跑一趟幽都山。”
当年的事是非对错先暂且不论,眼下这大黑蛇居然□□灵练魔功,实在是有违天理,这魔功要是练成了岂不是为祸苍生,现在拔他的牙真的算是轻的了,一定要收了这祸害,早知道这大黑蛇练魔功我就该带上我的白马坐骑,八哥把它送我的时候我嫌它魔性未除尽,一直待在海底牢不远处的马厩里天天让它听禅。
……
颜真被我俩的对话弄的如小和尚一样,一直揉脑袋,好半晌才问:“这事怎么回事?”
我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当年是非恩怨时他还不知道在哪,现在恩怨情仇让他参与还真对他不公平,龙蛇打架,为了不殃及颜真,我难得一次对他柔声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先远处站着,等我收拾完了他就过来找你。”
……
雌性动物和雄性动物打架的场面简直热闹非凡的伤痕累累。我能把大黑蛇打的惨不忍睹还是要感谢颜真之前的教导,不过就你有黑蛇甩尾啊,我还有青龙五彩甩尾呢,你有本事甩我一下,我就有能力甩你两下,你有能力狠狠的勒紧我,我就有技巧反勒紧你,你有技巧挣扎出去,我就有本事压的你无力还击,总之,今天这架我是万万不会让你占到丝毫上风。
……
大黑蛇气喘吁吁的盘坐在地上,我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笑眯眯的看着颜真,说道:“怎么样?我没有让自己受伤吧。”
颜真冲我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我:“还真有那么一丝女暴龙风范。”
我颇为疲惫的拔拔山根,大呼口气,眼下和颜真拌嘴不主要,主要的还是大黑蛇,我蹲下来与他平视,轻声道:“当年害你饱受白眼歧视的并不是天帝而是你自己的贪嗔痴,现如今害你身受重伤的凡人却有过失,但这都不是你误入歧途、视人犹芥、视命草芥的由头,倘若都如你这般见谁都视如寇仇,那天理何在?你和老人参精说天道不公,可你吃了那么多小精灵对它们来讲何其公平?对救你性命的老人参精张开血口,难道这对老人参精公平?你所谓的天道不公其实是你心中的执念,是你不甘心从神沦落为妖,你不甘心自己比我八哥弱。你现在练魔功看似你想一雪前耻,实则是你自己的心魔作祟,你把你遇见的一切强加在我们北海头上更加落实了你的懦弱无能。”
但凡相遇都是缘,善缘、恶缘都是缘,与大黑蛇这恶缘眼下怕是难以改变,我是真不想这恶缘加重,思来想去,也只能先把他送到大鹏鸟住处,让大鹏鸟度化他了。但愿他能慢慢放下心中的仇恨一心修行向佛。我对佛理也是一知半解,心中反复琢磨,怕是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的狂躁,我道:“大黑蛇,缘起缘灭都是你我无法决定的,若你心中执念着实想要讨个说法我给你便是,当年若不是我的出现,你早已有了美娇娘,你更不会沦为同类的笑柄。”
大黑蛇还真不骂骂咧咧了,这一场戏颜真看的实在蒙蒙圈圈,押着大黑蛇一路下山,也想了一路,我扑哧一笑,一本正经道:“想不清楚的事暂时就不要想了,想多了也想不明白,有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颜真不明白的事还真多,当时我是挺想把大黑蛇送到武曲星君府里的,可他从北海回去要处理太多琐碎之事,在北海才不过一个晚上,他那便积压了一大厚踏凡间祈求之事。
北斗七星君都是特别热心肠的神仙,凡人要是对他们说出心中愿望他们大多数都会满足。在他们那身份不论高低贵贱,只要是乐善好施之人他们一定竭尽自己所能,或许就是这样,他们曾经特别累,后来是一位神君建议他们应该分管不同,这样自己不累,凡间乐善好施之人也能保证无诸灾难。
八哥婚宴之时,廉贞星君还一不小心的把这个秘密透露给我,说他们当时研究的啊,都快耗尽仙气,最后可算是定了下来,他们决定按凡人的属相分管不同,又在这有了分歧,又是研究的快要耗尽仙气总算是定了下来,但凡肖鼠之人向贪狼星君祈求,就能成功,巨门星君管猪牛;禄存星君管虎狗;文曲星君管鸡兔;他管龙猴;武曲星君管蛇羊;破军星君管马。倒下去之前还不忘问我,“现在你知道我俩为啥有缘了吧,呵呵呵呵!”
来之前我把这事跟颜真说了,颜真一副看我把公开的秘密还当宝一样,直摇头,“廉贞早就告诉我了。”
……
上山的道路是崎岖的下山的道路是陡峭的。越走越觉得很奇怪,颜真问我,“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我点点头,“刚刚下山之前我便闻见了,当时并未在意,眼下还能闻见,只能说明这味道是一直随着我们的。”
也说明了,大黑蛇有帮手。电光火石间,颜真立刻向味道之处劈去,果然出现了一只大黑狐狸,颜真出手的同时,大黑蛇挣脱了绳索,我立刻去打大黑蛇,一时的轻敌,大黑蛇给了我一掌,还没缓过来的时候,第二掌又劈来,我胳膊在胸前交叉挡住这掌,又瞬间发力,大黑蛇被我弹了出去,我的第二掌要劈向大黑蛇的时候,大黑狐已经越过颜真给我后背一掌,就在我即将要承受腹背受敌之时,颜真一把推开了我,大黑狐和大黑蛇的掌力全打在他身上。
……
颜真一直吐黑血,我哭骂他,“你傻啊,我有护体的,他们打过来也没事。”
颜真断断续续的说:“我……怕你……受……伤。”然后晕过去了。
我哭的更惨了。
……
老人参精之前的竹舍应有尽有,我把所有工具放在竹登上,这会儿他在我身边一直叨叨,我被叨叨的心烦,吼了他一句,老人参精便去门外了。
颜真后背上的伤并无不妥,只是胸口的伤一直在冒黑气,流出来的血也越发的黑,我刚要吸出黑血,老人参精推开我,“九公主,神君他现在被魔气控制,弄不好你会被反噬的。”
然后我看老人参精手里拿着一个瓷罐,又把自己的手指咬破了,滴进去几滴血,便在颜真的胸口来回挪动,慢慢的那团黑气都被吸进了瓷罐里,老人参精道:“眼下这瓷罐里都是魔气就劳烦九公主到天宫一趟,神君这里有老人参精照看着不会有问题的。”我很犹豫,老人参精又说:“那两个妖他们现在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出来。”
……
我把瓷罐交给廉贞星君时他都愣了,神色也和我以往见到的不同,好半晌才道:“哎,定数就是定数做再多也无法改变。”
……
颜真还在那躺着,嘴唇紧闭,苍白的脸上依然看不到血色,身体越来越冰。
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现在不能挪动。老人参精拔了自己的胡须混着自己的血给颜真喂了下去。廉贞也给我一颗药丸,说是能压住他体内的气息。我又不能回北海找八哥,只能等他起来。
等他清醒的这段时间,我总在想我们究竟有什么牵绊,认识他也是因为惜言,可总觉得这冥冥之中是有关联的,我曾经问过阎君和廉贞星君他们,他们的回答几乎都是该发生的自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也不会发生,颜真既然提前回到天宫也自然有他的定数,你不必想太多。
我不想想太多,但又想弄清楚,以前他未出现之时我总是心心念念报恩,他出现后,我报恩的念头少的很多,对他总有一种熟悉感,可这个熟悉感我又不明白是为什么。
还有颜真的身份,从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确定下来也不知该什么反应。
我越想越多,越想越多,后来想到此番劫难若是颜真真的死了他会去哪一道轮回,天人轮回更辛苦。想到辛苦我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对不起他,他若是真死了就对不起老人参精,这样下来我对不起的神啊,精灵啊就数不胜数。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还没有醒,我是真的害怕了,拉起他的手噼里啪啦地掉眼泪,我边哭边说:“颜真我求求你快点醒过来,你要是死了我就惨了,诸功德中放生第一,诸恶业中杀生第一,你要是死了,我就犯了杀生大业,会下十八层地狱遭受果报的,地狱的刑具特别的恐怖,你没有见过,所以你是不会明白的。”
我越哭越说,越说越多,多到我把十八层地狱给他说个遍,刚讲到《地藏经》中的地藏菩萨若遇杀生者,说宿殃短命报便听到了他微弱的声音:“你不会。”
……
颜真身体还有点虚弱,老人参精留下的胡须也不能用的太多,会造成虚不受补,反倒烙下了病根,此番颜真折腾的我们却有筋疲力竭,老人参精也需要回他的地底调理身体,起初我还特别担心老人参精,谁知他特有信心的告诉我九公主你就放心吧,老人参精活了万八岁早就练就一身的逃脱本领,只要那大黑蛇出现,我直接往地底一钻,保管他寻遍幽都山也找不到我。
事实的确如此。我们离开前,颜真想好好感谢老人参精一番,结果去了老人参精家,什么都没有了。颜真一句此地不易久留,我们便不找人参精准备各回各地。
一路上颜真欲言又止,我也不说话,走到北海时,他终究是开口了,不过声音有些颤,“璃儿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我答:“当然啊。”
他又说:“可,可是我身上有魔血……”
“我很早便知你体内流有魔血,但这并不影响你我之间的关系,再说,你现在与那些神君并无差别。”我道:“至于那条大黑蛇将来自有他要承担的果报,只不过就是等待时机罢了,眼下你只需要好好的调养身体并保证自己不发火便不会有事,廉贞星君也给了你一颗药丸,那大黑蛇的魔血不会对你有丝毫影响,所以你不必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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