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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19
“王坤给我找一套衣服来。”张师在浴室里喊。
“我没有女士的衣服。”
“把你的衣服拿来也行,你总不是想我光着身子在你面前摇晃走走站站的吧。”
我将烟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走进卧室,找出一件蓝格子的棉质衬衣和一条棉质运动裤。浴室里还有水声,我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敲了敲,张师将磨砂玻璃门推开,背面朝我,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伸到背后。她的皮肤白皙水嫩,光滑荡着让我目眩的光晕。她的腿修长,肌肉结实,富有弹性。湿漉漉的头发盘在头顶,脖子光滑且长,她转过脸用水汪汪的眼睛看我。我被她看得有一些窘迫,慌忙将衣服塞在她的手中,忙转过身将磨砂玻璃门推上,转身出了洗手间在大厅的沙发里坐着抽烟。
她出来站在我的面前看我笑,棉质的衬衣比较长,遮到她大腿上,运动裤长了许多,她整齐地折着一截,光着脚丫在地板和毛毯上轻轻抬步落脚。
她在我面前抱怨我的衣服以及赞美她的身材:“你的衣服真大,罩在我身上如穿道袍一样,把我婀娜多姿的魔鬼身材给遮住了。”
我望着她笑,她坐在我旁边,我们一度陷入沉默当中。张师忍不住沉默,站起来打开了电视,翻了一遍电视频道,大多都在播放红剧,《亮剑》占大多数。她随便找了一个播放都市剧的频道看了起来,可不过五六分钟节目便播完唱起了剧尾曲。
“你是不是很不想见我?”张师突然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瞪眼望我。
“没有啊。”我忙摇头说。
“没有?”张师说,“那为什么这么几天你也没给我一个电话?你要知道你答应做我男朋友了,有你这样对待刚确定关系了的男朋友么?”
“我已经过了青春年少感情泛滥的年纪,我现在算是一个年轻的中年人了。”我说,“我不想再折腾那一些没有结果的感情,我想安定下来过日子,我需要的是能够耐得住平静的女人陪我度过没有波澜甚至没有波纹的平静的日子。我不期待我身边的女人整天对我说想你爱你的话,我也不可能整天对她说我爱你想你类似的话。我宁愿她的一句我爱你想你变成一个包容,我也宁愿不用甜言蜜语而是用包容去维持生活。你明白我的话吗?之前我答应成为你的男友那是我以为你在开玩笑,在那一种场合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别说开玩笑,就是你把我□□了第二天碰到我露出陌生人的面孔我也会完全不在意不去计较不去认真。你虽然迫切地想将自己嫁出去,而你还年轻,处于青春岁月燃烧熄灭之际,你想抓住青春岁月的尾巴好好地轰轰烈烈地谈一次潮起潮落惊涛拍岸的爱。我们虽然不是两个世界上的人,但是完全是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年龄段的人。我们虽然看上去相差不了几岁,但是我们内心所渴望所需要的东西完全不同,我们的生活完全是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你的可能是天堂,而我现在可能就处于地狱。天使忍受不住地狱的阴森丑陋暴乱,而魔鬼却也是忍受不住天堂的美好富饶平静。”
张师站起来拿起她湿漉漉的手提包,瞪我一眼转身离去,铁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在房间里徘徊。我在这个沉闷的响声里安然坐定,靠在沙发上看着在播放妇炎洁的广告。我的确心如止水,什么也没有去想。张师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跟我开了一个玩笑的过客。她是一个美丽而且心地善良贤良淑德的女子,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占有她哪怕一次的冲动。我的确有过也曾幻想过她将成为的妻子或者她躺在我的怀里让我快乐的场景。但这一切都是幻想以及梦境,现实与幻想以及梦境存在很大的差异。完全背离的差异根本就没有拟合的可能性,只有无限接近的可能性存在。
我望了一眼窗户,玻璃上有如泪水的雨滴滑落,模糊视线。雨点击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呻吟声,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一盏闪着微弱黄光的灯还在勉强支撑。我靠在沙发里,伸了一个懒腰胡思乱想----明天该是一个好天日了吧。
张师的电话在很晚的时候打过来了,我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个半小时。我无法入眠,在心里想着张师离去时的背影,好像很落寞。
“你完全不了解我,”张师哭着说,“你不了解我可以不给我打电话,但是你应该发短信跟我交流,试图更加深层次地了解我一下。”
“别闹了,”我说,“玩笑点到为止,而且我已经说破了,你觉得这个玩笑还有意义吗?”
张师挂了电话,我将床灯打开,靠在床上望着门口。寂静之中传来一阵重重敲门的声音,我起来将门打开,张师提着包站在门口望着我,眼泪满面。我侧身让她进来,她赤着脚在我穿着拖鞋的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一下,传来细腻温柔的感觉,这时我才发觉她是光着脚跑出去的。
她坐在沙发里望着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气鼓鼓地说,“你完全不关心我,我跑出去了你也不追,而且是光着脚。现在我还是你刚刚确定的女朋友,如果我哪一天嫁给你做了你老婆受气了跑出去你也一定不会追出去倒是会在床上美美地睡觉。”
她的衣服还是干的,肯定是没有跑出去这栋楼,可能是在楼道里蹲着。
“我们喝酒去,”我说,“反正你无聊睡不着我也无聊睡不着,喝酒消磨一点时间。”
“不去,我今晚要在你和我都很清醒的情况下说明一些事情。”
“你说。”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因为你忙我怕打扰你。”
“那发信息总可以吧。”
“因为我怕给你发信的时候你正在处理一些事情面对比较严肃的场景我的毫无征兆的信息会暴露你的一些你所不想暴露出来的秘密。”
“你胡说八道,”张师说,“你这是在敷衍我。”
“我是认真的。”
她用很认真的眼神看我,站起来坐在我身旁,搂着我的脖子突然笑了,说,“那为什么林大头和吴静出游邀请我们一道你没有跟我说?”
“因为我觉得有一些累,所以没跟你说。”
“因为你不想见到我和我说话。”
“你冤枉了我,”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就是你在唱独角戏,而我这个配角应该去死然后光荣地下场。”
“那这一次我认真地问你一次,我做你女朋友你答不答应?”
“如果谈得时间久了我可能会腻着你和你结婚。”
“如果短时间内我们合适等时机成熟我会嫁给你。”
“那我们试试。”
张师从不在我这里过夜,我们也没有婚前性行为,对于这个我已经不再执着,当年的冲动早已一去不复返。白天的时候我在饭店里等张师过来,在店里吃了午饭或者她到我家给我们做上一顿家常饭,吃过饭之后我便带她到处走一走散散心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从不邀请我陪她去逛街,而是乐意让我陪她在一些幽静的地方走走停停,不断地与她说话或者纠缠一些完全与我们毫无关系的话。
一到晚上张师要么很安静,要么很疯狂。有时候她会在我家看书,我们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喝茶看书到深夜,然后她回去。要么让我陪她看电视,直到深夜她回去。要么我买电影票我们并肩坐着一言不发地看完电影然后手牵手一路无言地回家,坐到夜深她再回家。她从不让我送她回家,每一次不管多夜深她都是一个人离去。我们的日子的确过得很平静,毫无波浪,像似早已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享受着平静忍受着平静。
林大头回来了,他很兴奋地给我打电话,说这一次旅行很幸福。吴静的心情很好,对他有求必应,让他很舒服地享受到了年轻时期渴望的快乐。他还说吴静是一个很懂时务的女人,完全知道在什么场合应该给他什么样的待遇,而且在□□的时候她会用一切技巧使得双方感受到快乐,并在这类似的快乐里沉迷。他说他已经不能失去吴静给他带来的一切快乐,他还说他可能已经深爱上吴静了,不能失去她。我说你始终会失去吴静的,他笑着骂我。
晚上林大头来我家里,正好张师也在。张师围着她买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吴静跑过去打下手。我抱着上网本上网,林大头喝茶看旅行杂志。
“你说下一步我们去哪里旅游比较好?”林大头说。
“你刚回来又去旅行?”我说,“你能吃得消?”
“能,就是坐车有一些麻烦。”林大头说。
“那你买一辆得了,”我说,“现在你老婆也没了,没人抓你的薪水了,买车对于你而言是小事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林大头说,“不过这一次旅行我花了四万多,手头上缺点钱,只有七万块。”
“七万块也够了。”我说,“而且还有挑选的机会。”
“便宜没好货,而且开车就像在玩丧命游戏一不小心走火失误就可能出现重大事故,没有一点安全防护必死无疑。”林大头说,“我想买一辆宝来,要不你借我六万。”
“宝来也要不了13万吧?”我说,“十来万就差不多了吧。”
“我想买高配置的。”
“没钱要求还挺多的啊。”我说,“行,吃完饭我给你。”
吃饭的时候吴静问我,“王坤,你准备和张师什么时候结婚?”
“等到了黄道吉日我们就结婚。”我说。
“真打算结婚啊?”吴静吃惊不少。
“是啊,”我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就是谈一谈,一起过日子看能不能合得来。”吴静说,“结婚这事要看造化。”
“林大头你的意思呢?”我望着问林大头。
“随她的意愿。”林大头说。
“你真是一个好男人。”我说。
吃完饭我们四个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林大头拍着肚皮抽着烟,突然说,“王坤你不是说过我回来的时候带着张师给我接风洗尘的吗?”
“是啊,”我说,“我还让张师给你亲自下厨了呢。我可告诉你她就给我做饭,我没让你们到外面吃已经是把你不当外人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要不我们到龙宫去喝一杯?”林大头说。
“累不累?”我转头问张师。
“既然你答应林大头带我在他回来的时候给他接风洗尘那我们就去喝一杯吧。”张师说。
“你真是一个好女人。”林大头赞美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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