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直播做海贼的日子

　　阿尔贝托转头看向罪魁祸首：“你用线把他绊着玩了？”

　　乔鲁诺眼睛盯着他手中的项链，随着它的摆动左右摇晃。

　　“哪有你直接抢东西恶劣。”

　　阿尔贝托手一缩，背在身后，理直气壮地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多弗朗明哥看了看项链又看了看他扔在一旁的一摞宗教相关书籍，大概明白他想做什么了，抱着看热闹的想法说：“随你。”

　　乔拉眼尖瞧见了，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擦了擦手，转身去翻箱倒柜找医药箱。

　　乔鲁诺伸手捞着他背后的项链：“这个…唔……不能给你。”

　　“为什么？”阿尔贝托往后稍稍挪了两步。

　　“……”乔鲁诺没回答他的问题，步步紧逼，一把环住他的腰，尽量伸直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去够着那条被举起的项链。

　　阿尔贝托的内心充满玩弄小孩的罪恶，想把他的物品立马归还，但他忍住了，掏出那本《复生者》，封面上的剑与衔尾蛇和他的项链款式是一模一样的。

　　乔鲁诺一下子懵了。

　　“我不否定你的信仰，人类的选择应该被尊重。”他说，“我只是想了解你们……呃……宗教？”

　　这两个字他说出来都违心。

　　宗教是一种对社会有利的文化现象，乔鲁诺的信仰明显和它天差地别。

　　乔鲁诺紧张地摇着头：“不可以，妈妈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哦豁，还是会员制的。

　　但是不要慌，阿尔贝托笑得像个魔鬼：“你不是还在一开始问我，信不信教吗？”

　　“啊……嗯。”

　　“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呢？”

　　“因为我……我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

　　“是什么方面呢？性格？经历？还是——”

　　“是直觉！”

　　阿尔贝托：？？？

　　乔鲁诺接到他怀疑的眼神，一时有些心急：“我、我也不知道该这么解释，这是一种……感觉？”

　　阿尔贝托：……
　　他捂住小孩的嘴：“项链还你，我再想想办法。”

　　乔鲁诺抓住附在他脸上的手不让他走：“……我只跟你说。”

　　阿尔贝托想了想，他在这里孤立无援的，就算想害他也得来个西装举铁八十斤才行，这副小身板对他毫无威胁，便点头：“好啊。”

　　“首先~把伤口处理一下，”乔拉从旮旯里翻出了医药箱，“是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乔鲁诺看见她，反射性往阿尔贝托身旁缩了缩，无辜的眼睛眨了眨：“我、我自己来。”

　　乔拉向阿尔贝托眼神示意：……你可别被他这幅样子骗了。

　　阿尔贝托：收到。

　　能利用自己外表获得利益的孩子，在他看来是件毛骨悚然的事情，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孩子变成这幅样子。他很好奇。

　　“好奇心强可不是什么好事。”多弗朗明哥评价他，“我不讨厌这种人。”

　　趁着他自己处理伤口的间隙，阿尔贝托问了乔拉占据他人生中最重要部分的问题——

　　“中午吃什么？”

　　乔拉难得皱起眉，回忆着什么，片刻后才告诉他：“酥炸鱿鱼腿，蛤蜊蒸蛋，盐渍虾，蒜蓉扇贝。”

　　阿尔贝托也皱起眉，回忆着前几天的菜单：“哈？”为什么他的回忆中，从来没有这么多浮夸的东西？？

　　乔拉的眼神看着他身后，满脸的不愉快。他身后是上药的乔鲁诺……

　　阿尔贝托试探着问：“……他做的？”

　　“是啊。”乔拉环起手臂，“当心有毒哦，小阿尔。”

　　阿尔贝托不解：“你们尝一口就知道有没有毒，我看着你们就好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乔拉。”

　　乔拉竟然无言以对。

　　“万一我们不在呢？你有点警觉心，不要看到吃的就塞嘴里好不好？”乔拉恨铁不成钢，手指点着他的脑壳。

　　阿尔贝托表明上答应着，实际上隐隐闻到厨房里飘来的味道。

　　噫，真香。

　　多弗朗明哥从他手中抽出书本，胡乱翻了几页，没有感兴趣的东西，又丢给他。印着教印的封皮在他面前划过。

　　“多弗，乔鲁诺在瞪着你哦。”

　　多弗朗明哥只在意一件事：“你最好不要搞砸了，不然连你一起扔下去喂海王类。”

　　阿尔贝托被他没有威慑力的恐吓一惊：“不能扔，卡着人牙缝怎么办。”

　　他和普通人的口感可不一样，嘎嘣脆，还漏电。

　　乔鲁诺趁他不注意，从背后抱住他，满身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几乎要停止呼吸。

　　“我什么都会配合你们！请、请不要把他扔下去……”

　　阿尔贝托：不，要扔也是先扔你，咱俩都得GG。

　　“行，那你跟我说说你的信仰。”

　　乔鲁诺紧盯着他：“……我只和你说。”

　　阿尔贝托：“那我是不是也不能说出去？”

　　小孩点了点头。金色的发丝在太阳下显出异常灿烂的光彩，衬着水汪汪的碧蓝色瞳孔愈发明亮，散射的光照进他海洋般的眼睛里，波光粼粼。

　　阿尔贝托：假的全是假的。

　　“但是……”乔鲁诺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但是时间会很久，我好饿。”

　　“我记得你做了菜……你不会是饿了才做的吧？”

　　乔鲁诺点头：“我是做给自己吃的。”

　　阿尔贝托谴责的目光落在乔拉身上，被她吐着舌头略略略回来。

　　“你不怕就去自己试试。”乔拉说，“你需要摔跟头才能成长。”

　　多弗朗明哥也嫌火不够大，浇了一把油：“呋呋呋，我会尽量把你救回来的。”

　　阿尔贝托：……

　　阿尔贝托看了看乔鲁诺，又看了看乔拉：“同为乔家人，就……让他吃了？”

　　乔拉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先让他试试毒也好。”

　　乔鲁诺：？

　　阿尔贝托猛地回头轻声问：“你真的没放毒吧？”

　　乔鲁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是被怀疑下毒，他也不能屈服。乔鲁诺委屈地抄起一叉子鱿鱼腿嗷呜一口吞下，面对阿尔贝托的直勾勾的眼睛视死如归。

　　三分钟过去了。

　　阿尔贝托呼出一口气，小声嘀咕：“还好，能吃。”万一那么多好吃的有毒怎么办，多浪费呀。

　　他是不怕毒，他怕的是他不怕毒这件事暴露。他还没完全得到目标人物的信任，这时候暴露这一点是很危险的——他们之间的信任度会增加得很慢很慢。

　　试着想一想，你有一个刚认识的朋友，你们一起吃一起住，如果你们哪一天吵架了，他不怕毒，你怕不怕？

　　凡事但求安稳。

　　看着乔鲁诺每样菜都尝了一遍，乔拉才把餐具交给阿尔贝托。

　　在发着金光的菜系中，有个奇异的墨绿色物种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是什么？”

　　金发小孩的眼神真诚：“海腥呀。”

　　本着对他厨艺有一丢丢的信任，阿尔贝托想也不想叉进嘴里，谁想到一口海腥还在嘴里，灵魂都蜷缩成一团了。

　　自觉尝遍天（乔）下（拉）无（料）敌（理）手，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呕呕呕。

　　乔鲁诺小心翼翼地问：“不、不好吃吗？”

　　阿尔贝托艰难地点头，良心让他无法撒谎，深深地伤了一个孩子的心。

　　孩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润湿了他海蓝的眼睛，几乎下一秒眼泪就要溃堤而出，但是乔鲁诺的泪水还没有下来，多弗朗明哥一巴掌拍在阿尔贝托的头顶，逼迫他掌下的脑袋低头，语气不怎么友善。

　　“一滴虚假的泪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

　　阿尔贝托：“？？？哈？”发生了什么？

　　乔鲁诺还在垂死挣扎：“我不是我没有……”

　　多弗朗明哥：呵呵。

　　“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能力者了，”多弗朗明哥按了按手掌下的脑袋，示意他不要说话，“乔拉，把他扔出去。”

　　“等一下！”乔鲁诺眼神躲躲闪闪，不去触碰阿尔贝托投来的视线，扯紧了自己的背包，在高大的多弗朗明哥面前显得他的身躯更加弱小。

　　阿尔贝托突然福至心灵：嗯？包？？哪来的包？？？什么时候出现的？？？

　　金发的小孩手里握着背包带子，鼓起勇气说：“我可以和阿尔说句话吗？”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只装着一个人的身影，那个身影动了动，从邪恶船长的手中挣脱。

　　阿尔·浑身是胆·贝托走近他：“你说。”

　　乔鲁诺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他：“你能不能、往前面来一点？”

　　“不行。”阿尔贝托义正辞严、理直气壮，“我都不知道你的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乔鲁诺一愣，然后小小的笑出声，语气很是调皮：“哈哈，被你发现了……”

　　阿尔贝托一瞬间感觉不对劲，扭过头拔腿就跑，挡在路中间的乔拉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够呛，差点左脚绊右脚，扶着桌边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站稳第一件事是问阿尔贝托：“怎么了？”

　　“……”他想爆句粗口被系统直接屏蔽，憋住要骂人的冲动，嘤嘤嘤哭诉，“他好可怕。”

　　乔拉：“知道就好，可以了把你嘴闭上，不许嘤。”

　　阿尔贝托：“哦。”

　　乔鲁诺向前走一步，阿尔贝托默默往多弗背后缩一点，怂的嘴角都耷拉下来。

　　多弗朗明哥实在受不了他把自己的羽毛大衣扯下几根毛来，一把抓住他往面前推，很大度地说：“有话快说。”说完了好把你扔下去。

　　乔鲁诺掏了掏背包，草木皆兵的阿尔贝托一溜烟跳回船长背后，十分不争气。

　　乔鲁诺的眼神变了，那张怯懦的面具脱下，碧蓝的眸子深处一片暗色。

　　阿尔贝托被他看得抖下一地鸡皮疙瘩。

　　“你还记得那本书吗？叫《复生者》的。”乔鲁诺问他。

　　不等他回答，那孩子继续说下去：“那本书其实是我让你们看的……”说着他从背包中拿出那本书，封皮的图案闪了闪，像加载未完全的图像，凌乱的马赛克散落在纸张上，七零八落，书名变魔术一样更名为《不死者》。

　　“接着。”乔鲁诺伸出手，手里捧着那本书，摆在阿尔贝托面前。

　　好奇心使他伸出手，求生欲让他的手缩回来。

　　“多弗，你的眼神收敛一点。”阿尔贝托快要哭了，他们俩一前一后夹着他，压力很大啊。他权衡了一下利弊，选择了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粉嫩嫩的船长大人。

　　被遗弃的金发男孩淡淡收回手，表情没有波动，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擦了擦手，依旧是那张甜美的笑容，灰暗的阴影让这个笑显得不寒而栗。乔鲁诺嘴角勾起，眉眼弯弯：“真是、不听话呢。”

　　“但是没关系，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阿尔贝托被他的表情吓得不轻，猛地钻进多弗的羽毛大衣里，夏日的阳光和蓬松的大衣也无法驱散这蚀骨的冰冷。

　　那是一只你以为早已被驯养的野兽，突然有一天发现他磨利了爪子，对你露出獠牙。

　　一时间各种情绪纷繁涌上，堵在喉咙里表达不出来，他唯一剩下的认知便是、多弗说的都是对的。

　　“……”多弗朗明哥抖了抖衣服，“出来。”

　　阿尔贝托拽紧不放，牙齿都在打颤：“我不。”

　　缩在羽毛大衣里的人听到物体坠落在甲板上的声音，条件反射一抖身体，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了。

　　“他走了。”乔拉说，“你可以出来了。”

　　“真的。”乔拉捡起那本被遗留下来的书，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危险了，掀开多弗的大衣把人揪出来，“他留下来的，你要不要？”

　　阿尔贝托避之不及，头摇成拨浪鼓：“不要不要。”

　　“还对他的信仰感兴趣吗？”

　　“不了不了。”

　　“少主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

　　“项链呢？”

　　“扔了扔了。”

　　随手掏出那条本该很感兴趣的项链，现在却是洪水猛兽，沾满了讨厌的气息，就在他想把这玩意儿甩到海里的时候，多弗朗明哥动了动手，项链回到他的手中。

　　阿尔贝托面露疑问。

　　多弗：“收着，有用。”

　　从现在开始对船长的话深信不疑的阿尔贝托：“嗯嗯。”用布包裹起来，待会找个盒子藏起来。

　　也管不了弹幕池里炸成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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