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初

作者:玄武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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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掌中刺


      “御驾亲征?”
      还没走到帅帐,皇甫将军一句诧异至极的反问便被采药归来的云初和木木听到了。木木呆住,傻傻的自言自语:“御驾?俺能见着皇上了?”
      云初听了这个消息,也有些诧异。毕竟这里的战事正烈,赵炅还想御驾亲征,看来他是太想要这片土地了。
      云初弹了弹木木的额头,他居然都没能回神,弄的云初只能拉起这个傻小子转而向医帐走。帅帐里,将军,军师还在激烈的商议着。皇甫将军似乎还想上奏皇上,请求他打消御驾亲征的想法。那些相关的消息,云初不想知道。他加快脚步向前走,拽的还在呆愣的木木直趔趄。
      木木回神,直问云初这是怎么了,怎么走的这么急。云初猛的停在了医帐前,微笑着吸了吸鼻子,“有点儿冷。”
      “哦。”木木也有同感,“公子赶快进取吧,俺这就把火盆生起来。”
      云初点了点头,俯身进了帐篷。

      忙着照顾了一天的伤患,天完全黑了。难能可贵的是,木木发现云初居然没有在侍弄草药,而是坐在桌前看着烛花发呆。
      今天皇甫公子有些奇怪,但木木也不知该怎么问,就陪着云初发呆。帐外,风声鹤唳,夹杂着雪尘的风灌到帐中,引的烛花明明灭灭。云初瑟缩一下,站起身来,“木木,今天没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去采草药。”
      “哦。”已经快要睡着的木木应了一声,打着哈欠含含糊糊的道:“公子也早些休息。俺回去了。”
      木木晃悠着走了,云初望了望帐床外黑洞洞的夜眼,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死我了。”
      吹灭了蜡烛,帐中一片漆黑。
      安静了不消一个时辰,帐篷里的寂静复又被打破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掠入,飞快闪动的暗影间隐约一抹银光——剑!
      来人直奔云初床头,“唰”的一剑,棉被顿时被划开,棉絮散落一床一地,却不见血。
      来人必是训练有素,手腕一转就是一个凌厉的剑花,剑身直扫床下——行军大帐中的床铺自是与床榻不同,下面是空心的,以用来存放箱子等物品,节省帐中空间。
      连扫几下仍然不见血,黑衣人略有惊疑,但也仅仅是片刻,马上飞身连退,立于帐篷中央静立,以静制动。
      “呵呵。”云初轻轻一笑,从帐篷角落的黑暗中走出来,“追的真紧啊。你家主子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扫视来人几个来回,云初轻“滋”几声:“连‘九曜’的领头人濯湘涵都派出来了。看来我云初的面子还真的是够大啊。”
      来人听罢,居然毫不避讳,干脆扯下面巾。他凤眼一眯,一股凌厉之气顿时散开,语气如冰石相击:“皇甫公子果真是眼力非凡消息灵通。那……”话风一转,濯湘涵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提剑反挑,直奔云初胸膛,口里是冷冰冰的后半句话:“那就更加不能让你活了!”
      此时利剑袭来,云初竟是身形未动。眼见那剑光就要挑上他的胸口,灰色素罗袖忽地抬起,速度快的惊人,令人眼前一花。濯湘涵一愣,待到定眼看清情况,不禁大惊失色,“你……你的内力……”
      濯湘涵这一击致胜之道在于出其不意。他作为“九曜”的头目,内力自是不可小觑。即便在江湖上不是数一数二,也定是在前十之列。谁想他这用尽全力的快攻之剑,居然就这么轻易被云初夹在两指之间!
      气运双掌提力,居然不能动弹分毫。饶是“九曜”之首,濯湘涵也不禁大惊失色,“你……”
      云初眨眨眼睛,“我?我什么?”
      濯湘涵抽不出剑身,只能定定的望着云初,“你服下‘月落乌啼’已有三月有余,毒以深入肺腑,就算现下还有命在,内力也应该尽失才对!况且今晚又是满月之夜,是毒发之时……”
      “是吗?”云初微微一笑,双指稍稍发力,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濯湘涵的剑生生短成了两截。
      濯湘涵被云初的力道震开,连连退开了好几大步才堪堪稳住身形。看了看手中的残剑,又看了看还夹在云初指尖的剑身,他不禁冷汗连连,“你……”
      云初皱了皱眉头,状似惋惜的看着濯湘涵,“原来鼎鼎大名的‘九曜’头目,居然是个结巴。可惜了。”
      “你!”往昔冷静的濯湘涵碰上了云初,也只有做只炸了毛的刺猬的份儿。云初看着濯湘涵气急又极力隐忍的模样,忍俊不禁,“莫怕莫怕。我给你开个方子,吃个十年半载的,一定能治好你这个毛病。”
      云初这么说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濯湘涵骤然冷下脸,眼中杀意更盛。暗自纂了攥手中残剑,一翻腕子,猛地向云初掷去。
      云初又是不动,扬手就将手中的断剑掷出。“叮当”一声,两器相撞,在空中擦出了些火花,同时落于地面。
      戳湘涵凤目圆瞪,几乎是在残剑与残刃相撞的同时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轻轻一甩,灌注内力于其上,矮身攻向云初。
      濯湘涵素以快狠准著称,出招用剑的速度极快,往往数招之内便取人性命。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云初抽出帐壁上长剑相挡,却立时被“灵蛇”断成两截,只能弃剑。他此时手无寸铁,而濯湘涵的软剑“灵蛇”亦柔亦刚,灵巧无比,一甩一扫间占尽攻击范围的各个死角,如鞭更胜鞭,似剑更胜剑,实属上风。饶是云初也是别无它法,只能提气用轻功四下游走,寻找反攻契机。
      二人相持不下,濯湘涵使用“灵蛇”是相当耗用内力的,渐露颓势,攻击间不似刚才那么伶俐,而云初此时额间也沁出了汗珠。
      正在二人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濯湘涵突然拉开二人距离,猛地甩直了“灵蛇”的长长的剑身。剑啸之音顿时响起。濯湘涵收了剑势,却静立不动,没有再攻上来。
      正当云初惊疑之时,身侧已有破空之声传来。
      糟!
      来不及完全躲开,云初只能闪身微侧。一阵钝痛果然如预料一般从大臂处蔓延开来。云初向臂间看去,俨然是一只犬齿倒钩箭!
      犬齿倒钩箭,顾名思义,箭身上布满倒钩,状似犬齿,不可轻易拔除。如若不然,势必连皮带骨一起扯开。
      云初不敢大意,立时封住大臂上的几处大穴止血。正当此时,身侧异动再起。云初再次运气提步,几个伶俐的回身躲开了接二连三的箭矢,最后落身于帐中方案之上,“星婀,箭术又有精进啊。”
      “呵呵……”一串银铃一样的笑声中,方才放冷箭的人从暗处旋身而出,一现身便也拉下了面上的黑巾。面巾之下,俨然是一个娇媚的女子,“云初果然是云初,都这当口儿了,还有兴致和小女子开这等玩笑。”
      云初也笑,“那是自然。不过星婀你也真是狠心,拿这样的狠毒的玩意对付你的老相好啊!”
      这个名叫“星婀”的女子听罢“呸”了一声,“星婀何时成了你云初的老相好了?往日里你去那‘锦华楼’,哪一次不都是去找那个空有一副皮囊却不长脑子的丹溪吗?”
      云初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胳膊上还嵌着那只犬齿倒钩箭,面上却无丝毫痛苦之色,“哈哈”几声,面容间带上了几分匪气,“难道星婀吃醋了?”
      “是啊——”星婀柔媚一笑,把玩着手中的惊天努,“不如今晚就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皇甫——公子——”
      话未完,这女子向着云初搭弦又是一箭。
      云初“哎呀”一声,堪堪避开,“怎么‘九曜’的人都是这样,话不好好的说完就打啊!真是不通情理。”
      这当口,濯湘涵也甩开了手中的灵蛇剑。“九曜”的两大正负头目都远远的“照顾”着被围在攻击范围正中心的云初。
      惊天努的攻击范围自然是不必说,这灵蛇剑也是远远长于一般的剑,全都甩开足有十来尺长,不灌注内力之时有如软鞭一般,手无寸铁的云初在帐中闪避的很是辛苦。
      “哎呀,我说,有话好说啊。”云初一边躲闪,嘴下却还不停,“我都已经中了毒了,你们还有必要如此‘照顾’我吗?”
      “九曜”的两人丝毫不动容,不发一语,手下的攻击也不曾有丝毫的停滞。
      “皇后的金言二位还真是听从到底啊。她到底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呢?让我猜猜……”
      “皇甫云初,省省你的口水吧。有话,等下了地府再去问那阎王老子也为时不晚。”濯湘涵手腕只是轻轻翻转,那灵蛇剑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真蛇一般,夹带着雷霆之势蜿蜒在云初四周。即便云初轻功了得,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了几处。
      云初躲闪间居然还惋惜的扯了扯衣襟,又开了口:“她给了你们什么宝贝?啊,不对——”云初摇了摇头,“皇后那么小器,怎么舍得给你们什么稀世珍宝。难道……”话到此处,云初突然叹一声,看向那二人的眼神居然多了几分怜悯。
      “猜到了?皇甫云初果真是皇甫云初。”星婀娇娇柔柔的开口,手底下的功夫却没有丝毫的娇柔,箭如流星,“但是,还是请公子收起你的怜悯吧。如今有功夫可怜别人,还不如多多可怜可怜自己。”
      云初听罢长叹一声,避开灵蛇剑的剑锋,一个旋身,抬脚踢向刚巧射到身侧的箭矢。足尖刚巧正中犬齿倒钩箭箭身中央。箭矢着此力道,旋转半圈,直直飞向灵蛇剑。犬齿倒钩箭恰好撞在灵蛇剑身之上,没剑而入,又“噗”的将灵蛇剑钉在了大帐中央的木柱之上。
      濯湘涵试图抽回灵蛇剑,居然又是不得动弹分毫!星婀心下一惊,连忙再次抓向背后箭筒,连抓几次都没有摸到一只箭矢。难道?!
      “星婀,箭没有了,大家都歇歇吧。”云初拉了拉破了口的衣襟,走到大帐中央。灰中略微带些粉色的嘴唇上下开合,轻轻吐出了足以让那两个杀手心惊肉跳的三个字:“‘寒烟翠……’”
      如今这二人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吃惊了。闻此字眼,星婀又是一笑,却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媚色,“你怎么知道的?”顿了一顿,她突然想到了,“难道是那次……”
      “嗯。星婀反应真是灵敏。不过,你若是多些洞察力,你们‘九曜’又何以是如今的下场呢?皇后从来没有给你们‘九曜’半分信任,那时就已经给你们服用了‘寒烟翠’,只是你们没有察觉罢了。”
      “即使察觉了我们又能怎样……下场?杀手的下场,最终除了一死还能有什么呢。”星婀闻此字眼,眉宇间有些苦涩,“那日你去‘锦华楼’碰上我出任务回来,我负了伤不便见你。谁想你居然硬闯进来为我诊脉……如若当时不是你真的救了危在旦夕的我,恐怕那时你已经被湘涵刺成了筛子了。”
      云初点点头,拾起地上残剑。那二人立时摆出防卫招式,却见云初坎向臂上的箭。“当、当”两声,箭矢两端露出的部分被云初贴着皮肉斩断。轻喝一声,云初猛的运气。 “等——”星婀出言阻止,却已经晚了。还欠在云初臂中的箭已经拔出,落于地面。
      云初收了内力,拿出帐中贮存的止血药材敷着。月光透过被风雪卷的起起伏伏的帐窗打在他的脸上,那面色,苍白的很。
      “你,你……”星婀犹犹豫豫的开口,一旁的濯湘涵呆立不动,看着喷了满地的血无语。“你至少要用上麻沸散啊。”
      云初粗略的绑好了伤口,又去一旁的药柜里翻腾,“麻沸散本就短缺,能不用就不用吧。”
      “!”
      星婀无语,本来紧攥的惊天努的手放松下来,垂在身侧。而濯湘涵已经松开了手中的剑柄。灵蛇剑安静的躺在地上,反射着银光。
      “‘寒烟翠’并不是无药可解。”云初还在翻找,大臂随着他的动作又流了血,在纱布上晕染成了一朵漂亮的花。
      星婀与濯湘涵对视一眼,苦涩而笑,“我知道,我们每隔几天就要从皇后那里拿药。”
      “唉呀唉呀!”云初抱怨,“小星婀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说的是‘解药’,不是暂时压制毒性的药物。”
      “你有此等解药?”一直不发一语的濯湘涵居然开了口,眼中升腾起些许希望却只是片刻,“不可能……”
      “有毒药就必然有解药。这个道理小濯你要明白。”云初絮絮叨叨,突然“哎呀”一声,“找到了找到了!给!”
      云初突然把手中的白瓷瓶子抛给濯湘涵,濯湘涵还没来的急因为“小濯”这个称呼发作便只能伸手接住瓶子,继而看向笑眯眯的云初。
      云初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星婀和濯湘涵,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有了它,‘九曜’就等于脱离了那老妖婆的手心了。二位成亲的喜酒,可记得要请上我呦。”
      二人呆立,半晌,濯湘涵开口:“既然是你云初给的解药,我相信你所言非虚。但是——”
      “但是,即便有解药,我们‘九曜’也无法脱离皇后的掌控。”星婀很默契替濯湘涵说下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云初重复,脸上不正经的笑没有了,“幸福和自由,杀手就没有权利去获得它们吗?”
      “杀手对于自由,从来是不敢想的。”濯湘涵冷冰冰的开口,星婀站到他身侧。他们双手交叠,并肩而立,俊颜美姿,本应该是一对神仙眷侣,“幸福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又怎么敢奢望。”
      大帐内的气氛压抑,被云初此时“嘿嘿”的笑声打破了,“那么你们‘九曜’全部改行不就好了?”语毕,云初从袖中掏出一块什么东西抛给濯湘涵,“去给璃霄当差吧。他那岛可大的很,偏偏这个家伙又喜欢桃花,种的遍岛都是……”
      濯湘涵和星婀此时才看清了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块白玉牌子,温润暖滑,上面仅雕刻着一个字,二人却都不认识,应该是异族的文字。但是这个标志一样的文字,江湖上无人不知。濯湘涵握着它,指尖都微微颤抖,“‘酹月楼’?”
      酹月楼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行事怪异,在江湖中却从未做恶。每年都有不少人求酹月楼楼主璃霄办事,但楼主并不是每一个任务都接受。接受的条件,就要看来人的请求到底值不值得酹月楼做,还有就是看来人奉给酹月楼的酬劳是什么。传说有人千金奉上却被拒之门外。传说有人仅以一枚草环就能劳得楼主璃霄亲自为其达成心愿。传说酹月楼楼主璃霄是西州回鹘的皇室,所以即便是朝廷都对酹月楼忌惮几分。
      皇后招揽“九曜”杀手和“七星”谋士本来就是暗中的行动,不能曝光,不能让当今圣上知晓,自然犯不着为了手下棋子一样的杀手和势力庞大的酹月楼敌对。如果能得到酹月楼的庇护,“九曜”的九名杀手便真的是自由了。
      “喂——”二人久久不能回神,不敢想象本应该困扰终生的问题就这么被解决了。一旁的云初似乎等的不耐烦,终于开了口,“拿着这个东西到凤仙霞的泷泠客栈,就会有人接你们到酹月岛了。冬天一过,三月桃花一开,就有你们忙的了!到时候可不要埋怨我才好!”
      那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单膝跪下,抱拳。
      “我濯湘涵——
      “我阮星婀——
      谢公子大恩!来日必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九曜’之人,但凭公子任意差遣!”
      “我知道你俩是小两口——”云初笑着扶起那二人,“所以你们用不着老这么心有灵犀,连个话都说的一模一样。走吧。折腾了这大半夜,明天我的活儿可不少。”
      “是!公子保重!”濯湘涵回道。
      星婀看了看云初,接着说:“公子说有毒药就必然有解药,但‘月落乌啼’中的每一味毒物都是极厉害,药引更是天下第一毒物琉璃冰蛊……我不知道公子如何压制毒性,而且公子内息似乎过于强健……还请公子保重身体。倘若有变,我‘九曜’必为公子两肋插刀。”
      “如果来日你们两肋插刀死翘翘,我还费劲给你们配个什么解药?”云初闻言,眼睛瞪得老大,“不需要你们两肋插什么,只要……”云初忽然顿住,眼睛中闪闪烁烁。
      “公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公子但说无妨,全凭公子差遣。”濯湘涵抱拳道。
      云初扯了扯嘴角,脸上浑然天成的笑意此时居然显得有些牵强,“萧璘是个倔强的姑娘……劳烦各位多多照顾了……”
      云初和萧璘的故交,阮星婀和濯湘涵略知一二。二人对视一眼,星婀开口:“萧璘是我们‘九曜’之一,即便公子不说,我们也会照顾的。请公子放心。”
      云初对着二人感激一笑,一时间,三人皆无语。
      三人寒暄片刻,濯湘涵与阮星婀告辞离去。
      大帐里安静下来。
      “唉呀,最后还是劳烦璃霄收拾摊子了。不过没花半个铜板就得来了九个忠心的顶尖高手,璃霄怕是会偷着笑了。”
      云初暗忖,慢吞吞的收拾了打斗的痕迹和血渍。收拾好了,舒舒服服的去会周公。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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