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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路上夜烬告诉我,当初他四处探路时,一不小心就走到小翠公主的殿中,那时候见没人,就睡了个午觉,醒来就发现一块西瓜皮趴在身上,后来那块破宝贝就是她告诉他的。
我点了点头,那方玉枕如此不济,原来是个小姑娘胡诌的,难怪,难怪。
我回殿中躺了躺,舒适的挪动着方向,夜烬这几天出奇的安静,不讲话也不折磨我,一个人起早贪黑的上工盗宝,我都为他的敬业感到光荣。我躺在床上,望着平坦的肚子,摸了摸觉得似乎有些不平常,好像比以前鼓了些,我又望向一脚凳的零嘴,默默的拿起一块芙蓉糕塞入嘴里。看来是吃太多,长胖了不少。
值日就这样微颤颤的冒着一缕青烟,青天白日的钻地而出,差点噎死我,我光着脚奔向桌子,猛地灌下一大口水,才顺下卡在咽中的整块芙蓉糕。
值日一脸凝重的说:“孟媚兰的大限要到了。”
我顺了顺气,道:“何时?”
值日仍是如烟熏嗓子般,装着深沉拉着嗓音道:“十日后。”
我突然想起那个老太医,值日倒装的挺像,我都差点没认出来,我笑着说:“前些时,那个老太医扮的不错,你怎么不继续扮了。”
值日无辜的眨了眨眼,酝酿许久的深沉之气浑然消散,他看着我说:“我何时扮过老太医了。”
我说:“就上次悬线诊脉的,那么玄乎,不是你是谁?”
他摇摇头,道:“真心不是我。”
我心道,你这小仙居然跟本仙装无辜,可惜你年纪太小,幼嫩的很,逃不过本仙的雪亮双眼。我凑过去扯了扯值日花白的胡子,他疼的龇牙咧嘴,突地化作青烟遁了。
我站在地上正咬牙切齿时,突然被人抱起,我歪头看过去,原来是夜烬,他看了看我光溜溜的双足,关切道:“你是有身子的人,地上凉,不宜赤脚。”我被他眼中突然闪过的柔情给弄懵了,接着他又以惯常的笑容说:“你要是动了胎气,我的宝贝上哪找去。”
我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他。
他站在原地解释道:“今天城外来了个疯癫的乞丐,手指一动,正在交战的两军突然静止不动,令众人大惊失色,虽然,我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但将一干凡人镇服绰绰有余,两军在他协助下调停,皇帝老儿封他为护国大师。”
“那跟我有甚关系?”我一脸迷茫的问道。
“他在宴席上说,宫中一位有孕女子,不是寻常人,她腹中骨肉亦不是寻常,乃是真皇潜世,贵不可言,命格非常少见,虽然他没有推算出来,但这里紫气缭绕,却被黑雾围住才赶来,怕铸成大错,天降大劫,故而匆匆赶来。”夜烬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继续迷茫的看着他道:“跟我还是没关系呀?”
夜烬瞪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这么笨,放眼皇宫,怀孕的只有你。”
我被震惊到缩了缩身子:“我分明不是……”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大群人就涌了进来,为首的是小翠公主和皇后,小翠公主插在腰道:“母后,就是她们,就是她们。”
皇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正抱着我的夜烬和躺在夜烬怀中的我,接着她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夜烬嗓音淡淡,他恢复原来的声音,充满磁性的说道:“男的。”我托值日给他隐去的喉结也随着这声男的浮现出来。
皇后看着我说:“孟媚兰,我孟家怎么出了你这个狐媚子。”
我觉得这是对孟媚兰美貌的夸奖,就噙着笑点了点头。皇后气的踉跄后退一步,转身就走。小翠公主眼冒红心的看了眼夜烬,也屁颠颠的跟出去了。
夜烬和我对望一眼,两人眼神中都表示深深地不解,于是,就将我放在床上了。
至晚上,夜烬拍了拍我的头说:“再忍几天,近来看管的严,不好带你逃出去。”
我寻思这情景有些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我端起水杯说:“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逃出去,弄得我们像私奔似的。”
夜烬摸摸下巴,露齿一笑道:“你这么理解也成。”
我喝口水没理他。
“听说皇帝要废掉皇后,让你做皇后。”夜烬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冒出。
本来是要噗的吐出一口水表示震惊,但是,司命的本子上是写过这一段,不过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知晓。于是,水又被我压入喉中。我道:“我怎么不知道?”
夜烬挑眉:“你现在不就是知道了。”
我怒,他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了笑,接着说:“逗你玩儿的,就是为了你腹中贵不可言的儿子,老皇帝想平一平悠悠之口。”
我‘哦’了一声,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道:“但是,我又没有怀孕。”说罢,拢起袖子,孟媚兰她娘说过这身上有个红点,叫什么守宫砂的东西,临嫁是还特意检查了一遍,说这个是嫁为人妻的标志。
夜烬也睁大眼睛,看着那枚鲜红的守宫砂说:“我亦是觉得奇怪,你自是成亲后,每天都与我一起,按理说应该不可能怀孕,而且你身上又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我垂眸:“那个太医是值日,他唬你们的。”
夜烬一跳老高,他道:“不可能,从来没有人唬住本大爷的。”
我摇了摇手,说:“那你给个解释。”
夜烬凝眸良久道:“我没同凡人处过,只是听说凡人与魔呆久了,身上会沾一丝魔气,难道?”
我摇着他胳膊道:“难道什么?”
“你与我一室呆久了,所以就受孕了。”
“这怎么可能!”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睡着同一张床上才会受孕。”他每天睡床上,我每天睡软榻,偶尔睡床还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怎么可能如他所说。
夜烬脸色忍着笑,但他假装的很镇定,摊了摊手道:“我们没有一起睡过吗?”
我突然想到那一天,我是被他搂在怀里睡的,神色突然慌乱起来,我掩着脸,墨炎的脸就冒入我的脑海了,墨炎知道了该怎么办,他知道我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会怎么看我,他肯定不会喜欢我了,就像是水镜中那些家中红杏出墙的丈夫一样,他虽然不能把我浸猪笼,但是,他也许会同那些男人一样,不想再要我了。想及此,我忍不住大哭。
夜烬一下着急了,他说:“你别哭成不,我最害怕女人哭了,我是骗你的。”
我不信,继续哭。
他慌乱的说:“我刚才是唬你玩儿,真的,要是抱一下就有孕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有多少个孩子了。”见我不理,他又说:“那个小翠还不是跟我一起在一个床上躺过,她就没见受孕呐。
我止住哭,泪眼朦胧的问道:“你真是唬我的?”
他无比诚恳的点了点头。
“那你承认被值日唬了。”
他挣扎许久,面露难色的点了点头。
我破涕为笑。
过了几日,夜烬都不敢靠近我,他一过来我就瞪他。我要为我的墨炎君守身如玉,不能够受到他的魔气侵扰。
他端着饭碗,离我十步远时,苦着脸道:“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倔,说是骗你的,我解释了好几天,你怎么就是不信。”
我安然的喝了一口汤,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恰好完全的落在我的耳朵,他说的是:“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我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吃饭。夜烬因为找到了要的东西,心情格外好,外带脾气也格外好,这几天越发的忍气吞声,但我知道我若是得寸进尺,他绝对不会再忍我的。
所以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脾气,什么时候该忍气吞声。我一向拿捏的很准。
短短时日,就让我这么了解他,让我始料不及。
夜烬说晚上要带我离开,不然,封了皇后就更难出宫了。于是,等到天一黑,我们就换上套黑色的衣裳,融入漆黑的夜中,夜烬的身姿很灵敏,可以躲过各种明哨暗哨,轻轻松松的翻墙而出。但是,他的身手再好,有了我这个拖后腿的人,被发现也不是甚难事。
“今晚夜色真好。”夜烬笑着后退。
“是啊,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好时候。”我看着一排明晃晃的刀,水边有些冷,刀光并着冷风,我打了个寒颤。
“害怕了?”夜烬在身边嘲笑。
我挺起胸膛,豪情的说:“这点小鱼小虾,有甚怕的。”面前层层围绕我们的‘小鱼小虾’向前挪了挪,亮出尖锐的弓箭。
水边不知何时飘来一条小船,在我们跳上船时,起了场大雾,将我们隐了进去,我知道是值日在暗中帮忙,突然觉得他也挺好的,除了有时忘恩负义,胆小如鼠了些,关键时刻还是帮得上忙。
可是,我又抵着下巴,看着目前的场景,他若是真的要帮个帮,何不刮一场大风,将漫天的箭簇都吹走,吹不走箭簇,好歹可以把这方小舟泊远些,船上一无桨二无帆的,难道我们就直挺挺的站在这里,仍箭射的稀巴烂。我突然有一种想揍值日一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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