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男友

　　“我想和你一起离开。”我站在脑子跟前，“另外，我需要你帮忙，让系统解除制空屏障。”
　　我收到铅笔的脑电波，她们的飞船马上就要通过屏障。。
　　脑子在楼顶搜寻到球长大人，然后有人下到了301层，解除制空屏障。
　　我拉住要继续上楼的脑子，说：“脑子，我们走吧，不要管球长大人了。”
　　“好！”脑子微微点点头，“不过，我先要让这些机器人都停下来，它们身上有炸弹。”
　　我想帮忙，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大片大片的机器人停止了动作，从楼顶下来的也越来越少。地球大厦向周边发出警报，提醒人们远离从大厦出来的机器人。
　　“米朵，我们走吧。”当所有机器人都停下来，脑子松了一口气，拉着我从楼梯往301层去。
　　打开闪电的舱门，脑子让我进去，我挣开他的手，转过身看着脑子。
　　“米朵，怎么了？”
　　“你不仅能控制人的意识，你还能控制机器？”
　　脑子微微一笑：“是的。”
　　“那个机器人其实是你操控的？”
　　“米朵，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本来想上去就和你坦诚一切的，可是赫卡忒不见了。”
　　“你不应该骗我！还有你说的话，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
　　“米朵，我错了，不应该骗你。但我发誓，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米朵，我只是想听你说你爱我。我感觉得到，你是爱我的，否则，你就不会和赫卡忒达成协议，给她提供试验室的数据，也不会听从她的命令要从阳台跳下去。对吗，米朵？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死。”
　　“我要维护的是铅笔，你不过是附带。”
　　“那么刚才呢？为什么你要来找我？为什么你说想和我一起离开？”
　　“我没有丢下朋友的习惯......更何况，你救过我。”
　　“那我吻你的时候呢？你也没有拒绝，对不对？难道不是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亲吻？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回应我？”
　　“我......”
　　脑子把我圈在怀里，“米朵，承认你爱我，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吗？”
　　我用指甲挠着脑子的胸口，觉得万分不甘心，然后，狠狠咬了脑子肩头一口。
　　脑子“嘶”了一声，把我搂得更紧。
　　“米朵，我们走吧，铅笔还在等我们呢。”脑子吻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
　　“嗯。”
　　穹顶巨大的屏幕上，球长大人的脸显现了。
　　“米朵，潘，你们谁也走不了！”
　　“她真是疯子。”我握紧了拳头。
　　“米朵，不要去管她，我们离开地球。”
　　脑子打开主驾驶侧的舱门。
　　“潘——”
　　听到这个声音，脑子的手僵住。
　　我看了僵住的脑子一眼，又回头，看见从楼梯上来的女人。
　　脑子看着我。
　　“我们带她走吧。不过，你先控制住她的意识。”
　　“谢谢你，米朵。”
　　脑子俯身吻了我一下，让辛瑞克丝失去了意识。
　　看着脑子抱起地上的辛瑞克丝往回跑，我扭过头发动闪电。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被重重摔到地上。
　　我看见辛瑞克丝的嘴里伸出长长的机械舌头，穿过脑子的胸口在他身上缠绕了两圈，往周围的墙上甩去，她跟前的地上，已有一滩血迹。
　　脑子被重重摔在墙上，血迹四溅开来，辛瑞克丝放任脑子从墙上滚落，又卷起他。
　　“脑子！”
　　我拿起闪电里的激光枪，对着辛瑞克丝的舌头开枪，激起一片金属燃烧的味道，终于打断，辛瑞克丝飞快地收回舌头。
　　奔到脑子跟前，趴在地上的脑子，心口的位置是一个大窟窿，血源源不断地涌出。
　　我把枪往辛瑞克丝扔去，枪在触到她的时候，爆炸开来。
　　脑子失去了意识，我扶起他往闪电的方向跑，他太重，我跑不快。
　　身后有机械关节的响动，辛瑞克丝没有死，顾不得那么多，闪电就在眼前。
　　尖锐的风声从背后而来，近在咫尺。
　　脑子拖在地上的脚绊倒了我，两个人往地上摔去，头顶，机械舌头飞过去，直直刺入面前的墙壁。
　　“还....还好，一时半会...死不了。”脑子喘着粗气。
　　还没来得及搭话，舌头又缩回来，顶端像匕首一样的断口朝我们扎来。
　　脑子护着我，滚到一边，可他毕竟受了伤，没有平时灵活，匕首就扎在离我们不到5公分的地方，深深嵌入地板。
　　脑子反手抓住扭动着要收回的长舌头，用力一拉，借势站起来。
　　辛瑞克丝想收回舌头，脑子却不放，两人对峙。最后，脑子不得不把机械舌头在手臂上缠绕几圈，拉着她到了跟前。在离辛瑞克丝一米的地方，脑子两手抓住舌头，生生扯成两段，脱离了本体的舌头像死蛇一样掉在地上。
　　辛瑞克丝失掉武器，向脑子扑来，却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到我跟前。等她被脑子控制，两手指尖已触到我的脸。
　　脑子拉过愣住的我，步履蹒跚地往闪电走去。
　　“脑子，不带她走吗？如果给她把程序洗掉.....”
　　脑子默不作声继续往前走。

　　“潘。”
　　我还没转身，脑子已经抢先一步挡在我跟前。
　　来的是球长大人，她抓着辛瑞克丝的头发，让她跪在跟前，用枪指着她的头。
　　脑子示意我先走。
　　“米朵，你要丢下潘不管？”
　　脑子使用控制的次数太多，已经力不从心，我试图控制球长，却发现她是机器人。
　　“脑子，她是机器人。”
　　“嗯。”
　　“脑子，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吗？
　　“她根本不是辛瑞克丝。”
　　“你那么确定？如果你那么确定，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喜新厌旧，抛弃过辛瑞克丝一次，现在还要抛弃她第二次。真可惜，她那么爱你，为了你独自去阿根廷找寻能治愈癌症的方法，却遇上飞行事故。捱过一千年的时间，再次遇到你，还是避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空难是你造成的！”
　　“可我复活了她。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做，你们还能重逢吗？潘，你应该感谢我。”
　　“你只是复原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呵呵呵呵”球长大人发出凄厉的笑，“男人果然是一种愚蠢的动物，潘，虽然你是生物学界的天才。我想，你早已扫描过辛瑞克丝的脑子对吧？她的大脑大半是芯片，只有小部分还是人的脑子，但是没有你的半点回忆，你就认为她是假冒的。记忆能被洗掉，就能被复原。你不想再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呢？”
　　纵然我没有见过真正的辛瑞克丝，但我能感觉到，这次球长大人说的是真的。
　　眼前的女人，已经不能再说话，但她看着脑子的眼神，充满爱意。
　　脑子朝着那个女人走过去。
　　我想拉住他，手刚伸出去又缩回来，我，其实是个多余的人。
　　脑子在辛瑞克丝面前跪下，他握着她的肩膀，看着眼泪从女人的面颊上淌过。
　　球长大人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脑子，小心！”
　　话未说完，枪声已响。
　　我低头，看见血从我的腹部流出，很疼，我有点站不住，往后倒下去。
　　“米朵！”
　　脑子回身见我倒下，朝我奔过来。
　　又是一声枪响。
　　我努力往脑子的方向看，却发现倒下的是辛瑞克丝，子弹贯穿了她的头，她兀自睁着眼睛，死死盯住脑子。
　　“为什么——”
　　“她们都是叛徒，所有的叛徒下场只有一个。而你，潘，就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她们会好好的，直到厌倦这个世界，最该死的人是你。不过没有关系，结局都是一样，她们不过是先走一步。”
　　脑子浑身发抖，往球长大人走去。
　　枪口对准了脑子，但是他并不躲避。
　　我实在记不得听过几声枪响，因为，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强烈的疼痛让我醒来，发现脑子在我身边。
　　“对...对不起，米朵，把你摔疼了。”
　　脑子抱着我跌跌撞撞，结果被丢在地上的机械舌头绊倒，把我摔在地上。
　　“我不疼。”
　　我爬起来，却发现脑子已经不能动了，他的身上有很多窟窿，却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因为血已经从胸口巨大的洞里流光。
　　“米朵，赫卡忒没有死，她去了控制中枢。”
　　辛瑞克丝倒在大厅中央，球长大人不在。
　　“不管她，我们走！”
　　我把脑子拖进闪电，扣上安全索，却不着急合上舱门。
　　“米朵，你要干什么？”
　　“闪电将在三分钟之内起飞，铅笔会在大气层外等待接收闪电。”
　　脑子动弹不得，想要控制我的意识，却被我碾压。
　　“米朵，我给你控制意识的能力不是让你任性的！”
　　“闭嘴！劣等的生物不能对他的造物主指手画脚！”
　　“米朵——”
　　我俯下身，在脑子的嘴上深深一吻。
　　“她如果不死，我们谁也出不去。”
　　“米朵，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脑子，我爱你。”
　　关上闪电的舱盖，我看着闪电离我越来越远。
　　曾经，在长眠之海，他也曾像我这般看着闪电远去。
　　再见，脑子，希望我们终能重逢。
　　当地球大厦的顶层爆炸后，闪电得以顺利飞出大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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