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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韩熙说,“是真的。”
“!”许愿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韩熙扣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抽走,“新娱不是已经发过声明了?那天晚上我们俩喝多了,提到以前的事,两个人打了一架闹了一场,结果还让记者拍到了,真是难看。”韩熙说得有些无奈。
“看许愿哥吐成那个样子,真是喝得不少,许愿哥的嗓子是要唱歌的,可要注意身体啊。”女串讲人体贴地说,许愿应了,赶紧把话题往电影上拉,“而且这次的电影里,独孤信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里面也有一些武戏要自己打,所以这段时间几乎全泡在健身房了。”
魏子萧终于说话了,“那是因为他现在身材已经不能看了,别人肚子上八块腹肌,他是八根骨头,皮都是松的。”
“哈哈哈……”下面顿时陷入一阵笑的海洋,魏子萧看了看许愿,继续说,“大家知道,演员嘛,都要控制身材,但是能把自己饿成饥荒,也是一种本事。”
凌知跟着笑,表情却有些僵硬,方才魏子萧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他当年得抑郁症的时候瘦的情况跟许愿差不多。
“……”许愿无言以对,女串讲人玩笑说,“容总,许愿哥的奖金都按时发了吗?”
“这跟他自己的饮食习惯有关系,”容士谦对答如流,“他长这么大,除了那几年为了身材吃过几块鸡胸肉,平时是一口肉也不肯吃的。”
“容总对许愿哥也很了解啊。”女串讲人惊叹道,容士谦知道她想问什么,“我们俩原先是校友,都是衡昌书院出来的。”
“许愿哥原先也是衡昌书院的?”女串讲人问道,“这可是新情报,我听说那家私立贵族学校,是只有校友引荐才能进的。”之前组合里面许愿、韩熙、允卿三个人的家庭情况都保密,当时人们猜测,除了聊起香港市民头头是道的允卿之外,许愿和韩熙的出身应该都不低。后来韩熙接手了韩氏企业,大家才知道韩熙原来是首富家的公子,允卿的家庭随之也爆出来了,允卿竟是早早就成了孤儿,只有许愿到现在还是秘密。
许愿慢慢拿起话筒,看了容士谦一眼,没想到今天居然是逼他答这种问题,“对,我外婆是衡昌书院毕业的,”想了想,许愿又加了一句,“许是我外婆的姓,许愿这个艺名也是这么起的。”
许愿说出来的这些都是容士谦和韩熙能查到的,不管是港皇公司,还是韩熙,许愿从未主动提起过自己家里的事,他们也不曾开口问过,就好像接受了许愿只有一个人这个怪异的事实似的。
他这二十几年在香港也不曾露出任何破绽,除了小时候年年飞去瑞士度假,所以公司送他出国的时候一开始送去了法国,Anna出事之后又把他送到了瑞士,可惜公司是失望了,许愿在这两个国家都是举目无亲不说,就是流落街头也不见人施舍接济。
至此,港皇只能相信他除了早些年得癌症病逝的外婆,真的没有旁的亲人。
毕竟是电影开机仪式,就是许愿这个买点,也不能压过电影本身去,接下来的采访便是以魏子萧为主,两位总裁和四位主创不时插句嘴了,开机仪式过去,魏子萧随即把片场的闲杂人等往外赶,开始拍《乱世》的第一场戏,也就是凌知和许愿的两场床戏。
第一场戏感情比较简单,是发生在贺拔岳被杀以后,贺拔胜怕被人浑水摸鱼,派独孤信去陇关坐镇,独孤信入了关才知道宇文泰已经控制了陇关,这是两人自宇文肱和鲜于修礼的义军被镇压,颠沛分离之后的首次重逢,也是两人开窍的伊始。而且这戏码是酒后乱性,宇文泰趁着酒意,把平时看着独孤信胡思乱想的,不敢干的都干了。
这一场整体是刺激和火热的,两个风华正茂的青年,找到了点燃自己的爱情的人,换一个刚出道的青年演员也能演的成,本色出演的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初夜的心情,夜御数女的技术……”魏子萧来了句绝佳概括,然后又笑破了功,指着许愿说,“第二天肯定起不来床。”
整个剧组都被魏子萧这句笑话逗笑了,许愿耸了耸肩,“可惜不用拍第二天早晨。”
魏子萧也不让他俩拍两人对饮到深夜的那段,直接上正题,独孤信喝到兴浓处,对月吟诗,朗月皎皎,伊人倩倩,宇文泰忍不住把人扑倒就地正法了。
许愿想起了韩嫣和刘彻那幕,不过北魏的衣服没有汉代宽大的衣袍好脱,基本两个人抱一起蹭几下就能露一半,他只能假装醉酒浑身发热,顺手挑开衣领露出大片胸脯,才让魏子萧拍出月下美人,肌胜月皎的效果来。
凌知一只手握着酒杯,从许愿站起身那一刻,目光就定在许愿身上没有动过,朦胧醉眼中情绪交替,一会儿惊艳,一会儿惶恐,魏子萧拉摄像头拍凌知表情的特写,抬头看凌知一眼,然后拉远镜头,刚好到独孤信吟诗吟到一半,看宇文泰没反应,不解地瞥过来。
许愿那一下斜眼,观众以为他是在看凌知,其实正常是看不到凌知的,魏子萧连连点头,这也是只有老戏骨才注意得到的小细节,如果许愿要看到凌知,需要半侧头,这样独孤信醉酒后两颊嫣红、凤眼迷离的媚态就要大打折扣。而宇文泰正是被这一瞥击垮了最后的神智,魏子萧再度吩咐拉了近镜头,给凌知握着酒杯的手一个特写,手猝然用力到指节发白,下一秒酒杯翻倒,镜头中闪过宇文泰深蓝色的衣袍。
魏子萧的镜头转过去,刚好拍到两人拥吻,独孤信闭上眼睛,睫毛抖动着,宇文泰则一边细细啃噬着眼前人的唇齿,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仿佛要把这人的所有都铭刻在记忆中一般。
镜头拉远,宇文泰把独孤信压在石桌上,两手撑在独孤信脸边,独孤信的酒醒了些,挑起眼睑迷茫地看着宇文泰的脸。
正好的意境却被“噗嗤”一声打断了,凌知被许愿一把推开,两人一个笑弯了腰,一个坐在石桌上笑着揉肚子,魏子萧一跺脚,“怎么回事!”
“对……对不起,魏导。”凌知举手,满脸通红,看来是凌知先笑的场,“我们再来一遍。”
“前面很好,不用拍了。”魏子萧带着摄像机靠近,“直接从压在石桌上开始拍,拍近镜头。”
许愿揉了揉眉心,把笑意强压下去,往后一仰躺下,脸上已经变回了半醒半醉的迷蒙表情,凌知俯身在他上方,许愿的手就着方才拥吻的姿势搭在凌知腋下。
凌知对着许愿的眼睫吻下去,这次轮到许愿不给力地噗嗤一声笑场了。
其实就算许愿不笑场,魏子萧也要喊卡的,因为魏子萧也发现了,凌知吻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的,好像根本不会接吻了一样。
前面接吻那一幕有许愿带着,凌知的些许僵硬,也就拍成宇文泰第一次对心上人一亲芳泽的紧张了,但这个地方是情不自禁,独孤信又是任宇文泰为所欲为的状态,一切都是要凌知主导的,他再僵硬得就跟被强似的怎么行?
许愿大概猜得到凌知为什么僵硬,当着魏子萧的面,演同的床戏,大概一举一动都让凌知想到以前的事,能放松的下来就怪了。魏子萧自然也明白,并没有骂人,任由他一遍又一遍地NG。
往复了七八次,凌知都放松不下来,摄影师都觉得奇怪了,凌知之前是没拍过同的角色,不过他的演技不至于蒙混不过去啊。
无奈之下,魏子萧只能先拍别的戏份,让许愿和凌知坐下来交流感情。
“前辈,”许愿端了一杯热水和一杯姜汤过来,把姜汤递给凌知,“其实我可以跟导演说,那部分让独孤信主动的。”
凌知挑眉,他怎么都不信许愿是1,“原来你和韩总,是报纸上瞎写的。”
“我和韩熙当然是报纸上瞎写的。”许愿撒谎不脸红,“你觉得韩总能给我当0吗?”
“……”凌知顿时觉得玄幻了,许愿长成这样居然真是1……“你现在有伴吗?”
许愿摇了摇头,凌知失望地说,“我还真想看看,如果你有个0,会是什么样子。”
“0不一定比1漂亮,只要有感觉就行了。”许愿当然知道凌知在好奇什么,“自欺欺人,是可以把自己骗过的。”
凌知看着许愿眼中的感伤,“看来你也是靠着美好的回忆演下去的。”
“不然,我可能就要吐你嘴里了,前辈。”许愿抱歉地拍了拍凌知的肩膀。
凌知莫名地想起,新闻报道中韩熙抱着许愿,许愿趴在车边吐的镜头,顿时毛骨悚然,“你可要憋住。”
许愿哭笑不得,“前辈,我也是专业的演员。”
“要我说,你答应韩总真的没什么不好。”凌知摇着手里的保温杯,姿势优雅得像是端高脚杯,“人生就这几十年,快活一时是一时,何必太为难自己?”就算许愿不说,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凌知也大概想象得到。
许愿摇头,“可是前辈活得也很认真啊。”
“我那叫跟自己过不去,”凌知笑,“过来了才觉得,完全没必要,养成了习惯,丢不开又压不下,纯属自我拉扯。”
“……”许愿不再说话,既然他俩提起过去都是一笔烂账,都忘不了,又何必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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