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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贼窝
十九 被困贼窝
彩娥几个毕竟年幼,担惊受怕也是熬不住,故夜里也是一起裹了破毡子依偎着睡了去。等天光大亮,听见外面大汉开了大门,几个孩子也醒了。
那个发烧的男孩也醒了,彩娥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不烧了,开心的说:“你不烧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大福小福也凑过来看,那男孩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都是谁啊,高烧才退,也不知道回答。彩娥知道他在陌生地方有些害怕,又轻声解释:“我们都被坏人抓来的,你昨夜发烧了,你还记得吗?我跟你一起,昨夜还跟你说话来着。”
那男孩木木的点了点头,彩娥把他头上自己的手帕取下来,又去拿了水想喂他喝,这回他倒是自己能起来喝,可是竟然就着让彩娥喂他。彩娥只好开口叫他坐起来。
那男孩还有点头晕,就着彩娥的手喝了两口凉水就皱了眉头:“好难喝,怎的不甜。”
彩娥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孩当这是什么地方,只好又解释一遍:“我们被坏人抓走了,被关在这个地方。不是在家里了。”
那男孩似懂非懂,本来皱着眉不想喝,彩娥只好又说:“你才发热病了,必须喝点水,这里只有这水,再喝两口。”那男孩才硬着头皮又喝了几口。
彩娥把罐子又给大福小福,叫他们也喝点水,然后自己也喝了几口。又倒了些水把小手帕沾湿,给三个小朋友擦了脸。被这几个人贩子折腾的,几个小孩都灰头土脸的,等擦了脸才露出原来的样子。
发烧的男孩长得最好,虽然年龄小,但是已经显露了剑眉星目的好模样,还有尖尖的下巴颏,皮肤也白嫩嫩的。大福小福果然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圆脸圆眼,是福气模样。
彩娥才想起还不知道那发烧男孩的名字,便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住哪?怎么被拐来的?”
那男孩被彩娥摆布的乖乖的,此刻也顺从的回答:“我叫展骋骏,小名小马儿,6岁了,家住,家住府里!什么是拐来?”
彩娥一阵头大,只觉得这孩子似乎单纯的可怕,也是傻得可爱。一想他应该就是那个大官的公子吧,只好给他解释一下当前的处境:“那个我就叫你小马儿吧,我们都被坏人抓来的,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坏人会打我们骂我们,还会把我们卖给别人,再也见不到爹娘了。你们一定要乖乖的,别乱说话,也别哭,听到了没?”又反复告诉他们三个小朋友不要乱说话,乖乖的,危言耸听了一阵,把三个小朋友吓得只敢睁眼睛,动都不敢动了。
看到自己的话有了用,彩娥松了口气。过了半响,才听到小马儿悄悄地问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彩娥想着自己是不是吓坏了小朋友,忙说:“我叫彩娥,这是大福,这是小福。我比你们都大,叫我姐姐就行。我会保护你们的!也不要害怕。”
小马儿哦了一声,又过半响才红着脸问她:“有没有恭桶?我想撒尿...”
彩娥指了指墙角的夜壶,那孩子显然闻到了气味,又看到了里面的污秽,又皱了眉毛,却也红着脸过去了。彩娥扭了头,听见哗哗的水声,也是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儿,彩娥更尴尬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也想尿尿了...这可怎么办,虽然那大家都是小屁孩,但是还是很难为情啊!
彩娥实在憋不住了,也闹了个大红脸对三个小男孩说:“我要用夜壶了,你们把头扭过去,别偷看啊!”说罢彩娥头也不回就往夜壶走。
这绝对是彩娥两辈子加起来最尴尬的时刻了,水声潺潺,结束后三个小男孩脸比彩娥的都红,怯怯拿着眼睛只敢偷瞄她。
这种情况直到那叫李二的人贩子进来送水才缓解。那李二提了一桶水,往地上一扔,直接过来拽了彩娥起来,叫她自己倒水。又把大小福拽起来,叫他们收拾马桶,连小马儿也被他踹了一脚,叫他起来收拾床铺。
“破小崽子,都是你们害得大爷我只能待在这里无趣。臭丫头,你会烧饭不?还得我伺候你们,哪有这道理。”李二看来被分配看着他们几个。
彩娥不敢违抗,也想找机会脱逃,赶紧点点头。那李二踹了她一脚,喊她还不赶紧去,又分配小马儿帮她。
厨房在出了大门的右手边,李二也很注意,锁了门,然后看着彩娥小马儿两个干活。
彩娥是会干活的,因为是成年人的芯,故总觉得应该给杏娘减轻负担,就总是抢着干活。又爱鼓捣新鲜吃食,所以厨房里的活计都是熟手。直接舀了水刷锅,然后开始烧火。
那小马儿可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又年幼,哪里懂这些,眼见就要被李二揍,彩娥赶紧分配他去拿些黍米来。又怕公子哥分不出啥是黍米,还仔细描述了一遍。
蒸了黍米饭,彩娥先给李二盛了满满一碗,又寻了酸菜给他吃上。李二心满意足的吃上了,彩娥才敢给小马儿和自己弄了些锅巴吃。又盛了一点点,怕这些孩子饿,又怕李二不痛快,只敢拿手使劲压实了拿去给大小福吃。彩娥也不笨,吃饱了好逃命啊,早在做饭的时候左一扣右一摸,吃了个半饱了。
干完了活,彩娥他们又被关在屋子里。四个尴尬的小朋友我们不提,只说人贩子这边吴嫂子带着赵三在擦黑后就回来了,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彩娥蹲在墙角听他们讲话,依稀听到什么“麻烦”、“关城”的字眼,又通过没心眼的赵三大声说的,也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
原来吴嫂子带着赵三本来还想拐些孩子,结果不知道为啥城防多了不少,而且闹市竟然有人巡逻了,转了几圈也不敢下手,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彩娥心想难道这小马儿真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公子?长相是细皮嫩肉的比着乡下孩子白出许多,可是看他的穿着打扮,也就是棉布衣裳而且,也是一般富足人家的打扮,虽然听说有金镶玉,可能是贴身带的传家宝呗,不足为奇。可能那些人贩子也是这样想的,故而也没把小马儿当回事。
彩娥听见吴嫂子交代了几声赵三,叫他守了这些孩子,然后带着李二走了。赵三看他们走远了,就开始低声骂道:“个浪婆娘,定又跟李二做什么骚情事了,白出趟门,大老远连个酒钱都没都没有!早晚告诉大哥你两的事,真是!”
彩娥听着,竟然脑海里出现一个计划。看来逃出生天还是有望的!
晚上几个孩子躺在一起,倒也不冷,小马儿有点害怕,彩娥拉了他的手,那天晚上,彩娥告诉三个小男孩,一定要坚毅,不论遇到何事,自己一定会保护他们的。
这夜注定漫长,可是彩娥不敢掉以轻心,良好的睡眠也是顺利脱逃的保障,闭上眼睛,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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