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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本来机票都已经订好了,我们的关系能够再进一步,阿三他们也很替我们感到高兴,结果就在出发的前几天,慕雪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要来太原。
是我和教官先生去接的她,她看见我还怔了怔,随即便想了起来,笑说:“哦,原来是你呀。”
她是上午到的,说是公司在这里有个项目要谈,结果五一又要来了,就早来了几天,来看看教官先生。
他们姐弟从小感情就好,教官先生自然很高兴,时候又好在,就便带着她在太原玩了一通,都说双胞胎似有心电感应的,我们虽然没有跟她说什么,但是我估摸着她大概也是发现了,到了后来渐渐就沉默下来。
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因为我们吃饭吃得比较早,教官先生就说要露两手,自然是他当主厨,我打下手,慕雪就在屋子里到处看。
屋子里到处都是我们的生活用品和照片。
教官先生是一个很爱整洁的人(不像我哈,丢三落四的),我们有一面时光墙,教官先生取的名字,上面挂着我们从认识至今所有的照片,有那时去北京的,也有在太原的,有学校里头的,也有游乐场的,总之很大一面。
慕雪就站在下面看,方才在街上的时候她也许还只是心有怀疑,但是看见了这面时光墙,我想她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教官先生喊吃饭,她在回过神来,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看得见脸色不是太好,刚开始教官先生还一个劲的热闹气氛,但是不可避免的气氛一点一点沉默了下去。
慕雪是这样一个人,表面上是一个开朗、单纯的美少女,但是接触久了才慢慢发现,其实她的内在是十分严肃保守的,这一点与教官先生正好相反。
终于她放下筷子,看着教官先生道:“慕白,我们谈谈吧。”
她虽然没有对我说话,但是我知道那其实是在对我说,意思是请你出去吧,我要和慕白谈一谈,我们本来就没有打算瞒她,要不然那时光墙早就收起来了,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我点了点头说:“谈谈也好。”拍了拍教官先生的肩,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阿三收留的我。
我虽然表面上不大在意,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紧张得要死,一个劲的看手表,心说:“靠,怎么还没谈完。”
阿三这货虽然平时二了一点,但是也知道轻重缓急,知道我现在一定很紧张,拍拍我的肩道:“没事,她要是不答应,老子把她绑了。”说着倒给我一杯水。
手表咔哒咔哒走着,电灯一闪一闪的,我握着水杯,一杯又一杯的喝水,仿佛从未觉得如此口渴过,终于我听见“哐当”一声开门的声音,放下水杯就走了出去。
慕雪正由屋内走出来,扭头看了我一眼,又一言不发的扭过头去,走了。
我进入房间,教官先生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桌子上的碗筷还没收,他的目光悲伤得像个孩子,我知道一定是谈崩了,但是什么话也没说,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头说:“没事,有我在,有我在。”
他抱住我,静静的,好久好久。
三十二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话,但是当天晚上慕雪就离开了,教官先生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我见他实在抬不起劲,就要徐长河给他请了一个假。
那天正好是星期一,本来我们满课,但是我没有去,我一整天都在陪他。他难受,我的心里也不好过,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坚强起来,必须要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退缩,我会永远的肩并肩,和他站在一起。
星期一,是我最忙的时候,也是阿三他们最忙的时候,本来上了一天课,人就已经很累了,但是到了晚上他们还是全部都过来了,包括徐长河徐教官(感谢有这样一群朋友)。
我们一起去四川之家吃饭,他们就一个劲的安慰教官先生,教官先生跟我一样,本来是很少喝酒的,但是那天晚上一杯接一杯,喝得酩酊大醉。
他们帮我一起把他抬回家,拍了拍我的肩,我递给他们一个感谢的目光。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教官先躺在床上,静静的呼吸着,脸上因为酒精的缘故,微微泛着红光,我好不容易为他脱去衣服,侧躺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真的,看着他痛苦,简直比我自己痛苦还要难受,此时此刻,我多么想自己能够成为他,那样,他的所有痛苦就能全部由我承担,真的,我希望成为他。
不知过了多久,教官先生喘息一声,慢慢睁开眼睛,我因为担心他喝了这么多酒,晚上一定要难受,一直就没有睡熟,听见声音,马上清醒过来,说:“别动,我去倒水。”按开灯,下去倒了一杯水给他。
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我见他实在口渴得要紧,又给他倒了一杯,他喝了水,也开始慢慢清醒过来,我放下水杯,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说:“没事,有我在。”
他把头放在我怀里,静静的,落下泪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教官先生哭,真的,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见他哭过,他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身体,也浸湿了我的心,那一刻,我们就像黑暗中的两盏孤灯,飘零着,坚守着。
本来嘛,您说您哭都哭了,怎么也得弄点动静出来吧,不说要死要活,冷战怎么也得几天,我呢,也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虽然说很难受,还是对自己说,不管怎样,只要他快乐,我坚持自己的选择。
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就差直接跟他明说了,结果第二天一觉醒来,这货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早早的起来去准备早饭。
我因为担心他,一宿没睡踏实,到了凌晨两三点才渐渐入睡,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往身边一摸,不在,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下一秒,从厨房内华丽丽的传来一句:“醒了,起来吃饭吧。”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有木有,心说:“靠,这是怎么回事,分手就分手吧,直接走就得了,还搞得这么煽情干什么,不是明摆着让我难受?”
结果这货微微一笑,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吃饭。”
下一秒,我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住,说:“谢谢。”
我是真的想对他说谢谢,我不知道慕雪跟他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哭泣,他没说,我也没再问,一直是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究竟为了我放弃了什么,这也是今生今世我对他最大的歉意。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以后再说。
就这样,我跟教官先生又走到了一起,并且给慕雪这一通闹,不仅没有分手,关系还更近一步,几乎每天都要看见彼此,听见彼此的声音才能安心入睡。
其实后来我也仔细分析过我与他的这七年,我们每每发生矛盾,从来都不是因为别人,恰恰只是我们自己之间,不管是以前的张文川,还是接下来的白静,一直都是这样。
我记得司马迁有一句话,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他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其实爱情也一样,一份真正的爱情,它是应该经得住考验的,不管这考验来自外在,还是来自内在,都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
如果一产生矛盾,就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各自去找各自的乐子,等到爽完了之后,再回过头来说,啊,我爱你,我爱你爱得要发疯,这是爱情吗?不,这是狗屁!
好了,总结性的话就说到这里吧,说一说阿三跟梅婷之间吧。
阿三是哈尔滨人,这个暑假,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哈哈,说着玩的哈,是漂亮媳妇)。
本来嘛,你说你们见就见吧,迟早要见面的,对不对,结果还非得拉上我,所以这个暑假我就暂时告别了教官先生,跟他们去哈尔滨玩了一趟。
是阿三的老爸来接的我们,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还是美其名曰:同学。
他的老爸高高的,大大的,从脸部的轮廓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只不过人到中年发了福,挺着一个啤酒肚,也算是一个大叔吧。
他家住在郊区,从车站到家里只有不到半个小时路程,他老妈知道我们要来,还有一个女同学,早早的就准备了一座饭菜,一进门就拉着我们的手说:“饿了吧,快来快来,饭都做好了。”
那个热情劲!
孩子嘛,自然是别人家的好,梅婷是女生,还有可能是未来进门的人,自然不好当面夸,对我就不一样了,又是什么长得高啦,又是什么长得帅啦,还一个劲的要认我做干儿子,实在是hold不住啊!
对了,提到吃饭就不得不提到一句东北人的酒量,实在是……,怎么说呢,实在是hold不住啊,他老爸一看我长得又高又大,以为我一定很能喝酒,于是就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瓶二锅头,还一个劲的给我倒。
本来,我的酒量就不行,结果那酒还格外的烈,推脱又推脱不掉,于是,一个饭吃下来,我便华丽丽的醉了。
醉了就不关我什么事了,你们是骡子是马,就自己牵出来溜溜吧。
早上吃的饭,下午才醒过来,本来是说一起去哈尔滨逛逛的,因为他老爸把我灌醉了,就没有去成。
哈尔滨的夜景还不错,反正比武汉是好,现在武汉大开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到处都是盖房子的,搞得乌烟瘴气。(话说这句会不会被和谐?)
说说梅婷吧,总体说来,阿三老爸老妈还是挺喜欢她的,又漂亮,又知书达理,家世也还不错,只有一点,就是家隔得太远,他老妈有点不满意。
当然啦,现在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主要就是带回来给他们瞧一瞧,以后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多得事,现在也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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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们,作者君要考试了,忙着要复习,所以就不能保持日更了,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