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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看不出她那么受欢迎……”封钿想起刑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只是看不懂她的好而已,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很自然的事。那么平淡的相貌,看一次也会记住吧,也算的上有特点的脸,我应该没有见过……”冷鑫想了想应该没有见到过她。”
“那我一会再去在拜托认识的风媒,争取这几天就摸清她的情况。”
“若是一个人有心隐瞒自己的一切,我想你应该查不到!她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没有过去的她,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愿她只是个普通人。”
“这个人只是在奇门,对咱们整个的影响应该没有什么?” 封钿想不明白像她那样的人毫不起眼,怎么会让宫首那么在意。
冷鑫起身走了两步,低头想了想:“人心难测,还是谨慎些好。”
褪去日间的繁华,街道显出难得的古韵,长长的甬道两侧柳树在春风里冒了新芽,淡淡的绿色伴着幼黄色的迎春花,黑色披风的孤单人影悄无声息的转到小巷。
骷髅般的手,拉起铜质的门环,两短一长,长长短短的敲打着。
“太晚了,我家主人不见客了…”稚嫩的幼童声音从门后传来:“明日一早再来吧。”
她在门外低着头:“五行四柱,抽简禄马,探知祸福兴衰。万事求索,因果相依,拜问前世今生。”
门里的人没有应答,脚步声往内堂跑去,应该去询问了主人,不一会穿好衣衫回来开门。
门外的人外罩着黑色披风,内身着麻布的素衣,长发飞扬在风里,只不过五六岁的书童,抬眼上下打量了打量她,她的脸蒙着黑色的面纱,只看到了一双明镜般的双眼,来的人极瘦,他有些担心风大些会不会把她吹跑,收起目光,他彬彬有礼的指着大堂:“我家主人有请。”
门里红灯高挂,橘色的烛光点满了整个院落,一席绛紫色斜扎着长发的阴柔男人,棕褐色的眼睛生的十分魅惑,高耸的颧骨显得有些刻薄。六年了,他好不容易遗忘了那些暗语,而今夜随风而来的女人,与她没有丝毫的相似,不免有些失望。
“我不想接你这单生意。阿若,送客!”欧阳寻翻身要走,这不人不仅扰了他的清梦,还长的那么不讨巧。
她站在阶梯下,抬手摘掉掩面的纱,出现在他眼中的,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在他错愕的表情中她款步走上阶梯,君临般站在他的身前。
欧阳寻好似着了魔一般,怎么也挪不开步子,只能由着她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那冰冷的触感引的他全身痉挛。
六年!!他抛弃了永安的一切,可还是没有逃过她。
“少主…我…”
“你欠我的,今天我来讨了。”
**
风中飞舞的人皮,受到惊吓的童子,露元在红漆大门前拉住了马匹,空气中浓重的血腥的气味冲击着人感官,让人不住的作呕。
他翻身下马,抓起幼童厉声质问:“你家主子呢!!”
“皮…”他哭泣不止,双眼流着泪:“她…她…”
“谁?!”露元抬手把他拎到眼前,五官纠结在一起:“来的人是男是女,你总知道吧!!”被他一吓,更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抖成一团。见他这样,实在耐不住性子,抬手中的童子甩给身后的元韶,他的脸色难看如土:“给我问出来,我要知道所有。”
那痛苦嚎叫声声惨烈,满手是血的元韶,拎着书童疲软的身体丢到一边,用身边人递过的帕子擦干手:“杀人的是个女人,门童说,本来是不接待的,但她说了暗语,应该与欧阳寻是旧相识。”
“暗语?”露元回过身有些茫然:“我不记得他这有什么暗语,他现在只是一个风媒而已,就算是再江湖上很有名气,还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那就不知道,他记得那话,欧阳寻特意嘱咐他,能说出这句暗语的人一定要亲自通报。”
“那一句”露元甩开伸手的人进院,身后只跟着元韶。
“五行四柱,抽简禄马,探知祸福兴衰。万事求索,因果相依,拜问前世今生。”
露元脸色沉下,一句话未说,飞身上房,女子口中的上下句是她屋中所挂,欧阳寻的身份素来隐蔽,他除了是远近闻名的风媒,还是除了自己和她从来没有告知过其他人的屠天潜行重臣,剥皮是她死前所受的酷刑。院落的地面鲜血组成的图案是一只衔住尾巴的狐,红色的灯笼被人重新排列在中心,竟是屠天二字,冷汗从额头落下,他眼前变的模糊,径直从屋顶摔了下来。
不到一周,景彦和欧阳寻的死,江湖上关于乌达札赤一行人被人剥皮的事,传信的少年和杀人的女子,都指向了一个不存在的答案。
风启的话绝不会有假,景彦带回来的头也确实是她,这里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祭祀大人!!”元韶扶住倒下的景彦:“来人啊,快点找个最近的客栈!!大人!!大人!!”
以前她很讨厌血,现在却不再讨厌,退掉所谓的善良,她难得正视自己生来杀戮的本性。
走进客栈的大厅低头吹熄了点燃的迷魂香,把剩下的收进檀木制成的香盒中再揣进怀里,等了半刻,见烟都散去了,才用打火石点燃了颗蜡烛,端着往厨房走去,浑身的血渍越是掩盖越容易被人发觉,她早已想好对策,要去杀鱼。
“你这一身的血渍,去了哪里?”出来打夜食的冷鑫嘴里吃着半块年糕。
“摔了一跤。”她连眉眼都没有抬,走到鱼娄前伸手抓起只鲫鱼,从一旁的刀架上拽出剔骨刀,划斩剁,三下就收拾完。
冷鑫看着她,舔了舔手指:“想用鱼血掩盖人血,骗骗别人还成。对我…”
她没应声,手中的刀划过鱼的肚子扒出零散的内脏。桌上这就多了几份剃好的鱼肉等待腌制。
“若是你求…”话还未说完,剔骨的弯刀已到了他的颈下。
“多一人,无妨。”她不否认他的说法,闪身俯在他身前,手中的刀帖紧他的脖,细红的血从他脖颈晕出。
他捏住她的刀推了出去:“今天我什么都没看见,算是报答你之前的救命之恩。”
她一笑:“救命之恩?若你非要还,我可要细打算。”
“噢”他的手扭过她腕子,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近前,目光与她对上:“用这身体还你,可好?”
裳云翊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气不打一处,先是刑彪,现在又是冷鑫,她的桃花运也太好了些。她挣脱后,他才看到她那一身的鱼血,不少沾染在了他的中衣上,他的手捂着脖子,一脸魅相的与她打趣着。
“一九,不在门外伺候,到这里闲逛个什么!”
“这就来。”她看了看满身的血渍:“容我去换个衣服…”
“别换了。”他站在原地等着她。
“少跟他来往,幽冥宫在江湖上口碑不好。”他嘱咐着跟上来的她:“这一身的血,先穿我的。”
裳云翊比她高出近两头,转回到屋子里他就丢给她一件银色的长衫,示意她去屏风换,自己则转到茶几倒了杯水,酒喝的有些多,他口干舌燥,水冰凉的感觉冲进心里。转手又添了酒在杯里。
只不过三两分,她就转出了屏风,本来身子就瘦弱,刚刚勉强可以撑起长衫,却如长发般及至脚踝,怕踩坏了他精贵的布料,她小心的拎着一角。
“走吧,别在这碍眼!!”他手中又端起了杯酒,一饮而尽,若是没有记错,今日是她的生辰,伴着春风出生的女子,不应该温柔如水吗难道是因为是南阳王,想来她也总是这样清冷。
**
“就是他,是不是生的很美?”店小二推开门看到床上的裳云翊先是一愣,紧接着像身后的人立马讲价”五百两,就归你了。”
五百两?店小二刚刚把自己买了个好价钱吗?裳云翊摇着头想自己一定是酒喝的太多了在做梦,现在又出了这样的怪事。
猥琐的胖男人眼看着面前的美色,掏出五百两通兑银票,拍在店小二胸上,对着身后的一男一女吩咐到:“带美人回府!”
鸠形鹄面的男子一把抓住裳云翊的手,一旁的女子用布袋从头套到脚,还扎紧了袋口。
“哎呦,慢点慢点,我的美人!!快!去了麻袋,他中了软骨素,哪里还用得上这样,我来抱!!”胖男人猥琐的上前,油腻的大手摸了摸他的脸:“真是难得的美人啊!!”
裳云翊的手脚筋骨酸软,刚要张嘴骂人,就被一旁的女子塞了抹布。
听到楼上一阵混乱,她冲上楼的时候,甜甜的杏仁香味洋溢在屋里,凌乱的桌子还有散落的被单,她心里叫了声不好,翻落下楼,在客栈里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冷鑫端着一盘子花生豆不停的咂摸着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道:“他被慕容东带走了,可惜那清白的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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