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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动
杭雨晴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其实她也并不全是因为害怕郑倾要对她做的事,毕竟这么久了,被郑倾这个无节操的家伙弄得她似乎也对这些事没那么容易脸红了。况且,她也明白,如果真的想通过郑倾来让自己复明,刚才的事,必须继续下去。
只是,杭雨晴虽然心里明白这些事,但并不代表她真的就能那么坦然地张开双腿迎接郑倾。心中斗争得激烈,杭雨晴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选在那个时间去酒吧找阿姨,不然,她就不会遇见郑倾,更不会被郑倾开出的条件诱惑得打破自己做人的准则。
当然,她也知道,郑倾提出的条件是一回事,自己不答应又是另一回事。要不要做这个买卖,终归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看来,怨不得郑倾,她本身才是主要原因。明明是她自己贪婪,抵不住走捷径和不劳而获的诱惑。
等了许久,郑倾还是没有回来。杭雨晴想,她大概是不会回来了。郑倾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莫名地让人恼怒,莫名地又让人对她“牵肠挂肚”。杭雨晴裸着上半身躺在被子里,对于没有裸睡习惯的她而言,她还是决定穿起被扔到一边的睡衣。
白璧无瑕的手刚把衣服套上,才扣了两颗扣子,就听见了开门声。
郑倾瞥了一眼杭雨晴,边走过来边说:“不是不准穿衣服吗?”
“这是我的自由。”
郑倾在床边坐下,脸上灿烂的笑容是杭雨晴看不到的。她伸手去解杭雨晴的扣子,然后猝不及防地将衣服又拉了下来,杭雨晴光/裸的身子又暴露在了郑倾面前。
郑倾凑近她,玩味又戏谑地说:“让你不要穿,其实是因为穿上后,最后还是要脱下的啊……”说着,她按捺不住地笑了起来。
肌肤接触到有些冷的空气,加之郑倾的话,杭雨晴的皮肤上蒙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郑倾说:“昨天和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杭雨晴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顿时有些石化。
“你看不见,我也不够小心,竟然从楼梯滚了下来。”郑倾拿着一块热毛巾,拍拍她,“快趴在床上。”
“没关系……”之前杭雨晴还对这事颇有怨尤,但郑倾这样说了,她又不好意思去责怪郑倾了。随即,她就感到腰背附近暖暖的。
“这些淤青其实并不严重,可是我就见不得它们在你身上作祟。”
这么温情的话,真的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吗?
“热毛巾敷一敷,再给你揉揉,会好的快一点……”郑倾自顾自说着,“如果严重的话,就要去看医生了……”
杭雨晴趴在床上,下巴搁在手臂上,心里莫名一热,有多久了,自从父母不在以后,似乎再也没人这般对她过。她真没想到,郑倾这样的人,竟会说出这些触及她内心的话。
郑倾见她半晌没动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学着杭雨晴的样子,趴在了她的身边。她侧过脸望着失神的杭雨晴,精致的脸庞,加上她光/裸白皙如玉的后背,郑倾彻底被迷了神。她难以自持地凑到杭雨晴脸旁,用嘴唇轻轻地磨蹭着杭雨晴的脸颊,吐气如兰:“别误会……我只是希望你身上那些难看的淤青赶快消失,然后……再得到你……”
郑倾离杭雨晴这么近,她的双唇简直要将杭雨晴的脸蹭出火来了。
“知道……”
郑倾很是满意她的反应,半直起身子,伸出手轻柔地抚着杭雨晴柔顺光滑的直发,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真乖……”
杭雨晴沉默着,任由郑倾将自己拥入她的怀中。现在再做挣扎,似乎太虚伪了。
“这是什么?”杭雨晴无意中似乎碰到了什么布料,有些糙。
郑倾脸色一滞,急忙收回了手,处变不惊地反问:“什么?”
“刚才我好像摸到了纱布……”杭雨晴也很疑惑,手还在空中乱摸。
郑倾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想脱我衣服就直说,说摸到纱布什么的,真是一个烂借口……”郑倾调侃着,却将右手臂藏到了身后。
果然,杭雨晴有些愠怒地挑起双眉,奋力挣脱郑倾握着自己的手:“不要妄加揣测我的想法!”
郑倾笑了起来,拉过被子,盖到了杭雨晴身上,然后吻了吻她的额:“看得到却吃不到,真是够折磨人的。晚安,雨晴。”说完,她就开门出去了。
短促的关门声,让杭雨晴静默了好久。郑倾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雨晴……”杭雨晴轻声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如果她没记错,郑倾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她……
虽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其实,她的声音很好听,是吧?
郑倾侧卧在床上,枕着左臂。从昨日开始的劳累让她的身体很疲惫,但是她的精神却是异常亢奋。她听着窗外还在下的雨。大雨随着猛烈的风打在瓦片上、树叶上,一阵阵毫无章法的声响让她无法入眠。
她借着微弱的台灯灯光,目光落到了右手的纱布上。即使已经处理过伤口了,也进行了细致的包扎,可是那白色纱布上,还是映出了些许血迹。在幽黄的灯光下看去,就像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梅花。
郑倾看着看着,嘴角竟然弯了起来,她此刻很有想笑的冲动。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因为一条不怎么值钱的手链,弄得伤痕累累。知秋说得对,链子丢了,大不了买一条一样的赔给杭雨晴,反正人家看不见。自己干嘛非得冒着大风大雨地上山去找,幸亏这是找到了,有点伤就有点伤吧;万一当时知秋没有及时推开自己,丢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她家郑扬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死了,她在黄泉路上都替郑扬担心。
郑倾一勾嘴角,很快又推翻了刚刚的想法。那是一条手链,可是人家过世的父母留的,那价值,那意义,就算买一万条放在杭雨晴面前,她也不会稀罕吧。今天她若是没有找回那条手链,那便是欠了人家一个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人情债了。
郑倾始终觉得她可以欠风流债,但是涉及到亲人之间的人情债,还是少去触碰吧。
最后,郑倾也懒得去捋脑中关于值不值得去找链子的事,实在烦人。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所幸手链找回来了,她也只是受了点轻伤,皆大欢喜不是吗?还有什么好去计较的?
此时此刻,睡觉才是重点。
她支起上半身,按下了台灯的开关。随着灯光的消失,那白色纱布和上面的血迹也一并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也好,眼不见为净。
失眠的折磨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杭雨晴也几乎是辗转反则到了天明。后来倒是睡着了,只是睡得很浅,睡梦中,她总是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包围,让她在烦乱的心绪里兜兜转转,始终走不出来,最后精疲力尽。隐约间,她总能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她努力地去回想,却始终辨认不出那是谁的气息。
等她醒来已是清晨,一夜过后,雨势减缓了不少,杭雨晴按了手表,已经过了八点,该是起床时候了。她的额际还有噩梦留下的薄汗,杭雨晴直着半个身子,慢慢地去平复噩梦落下的痕迹。
昨夜在梦中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醒了,她知道了,那种熟悉的气息,那些烦乱的情绪,都来源于一个共同的名字——郑倾。或许,应该在她的名字前再加上三个字——“王八蛋”。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不是王八蛋是什么?
吁出一口气,杭雨晴觉得差不多了,她才摸索着去洗漱。
不知道是因为作息时间有差别还是杭雨晴没摸透夏知秋这里的习惯,虽然时间也不算早了,开了房门出去后,她竟然没听到一点声响。
她扶着墙,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走了几步,似乎摸到了门框,她才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仔细听,似乎是郑倾的声音。杭雨晴立刻伫足,下意识地想去听她们再说什么。
“昨晚没睡好?”夏知秋悠闲地啜了一口咖啡,一双漂亮的眼眸转向精神显然不济的郑倾。
郑倾打了个哈欠,真是眼泪都要出来了:“就这样……”
“就这样?”夏知秋嘴角微微上扬,“我看不是‘就这样’,是根本不怎么样啊。”
郑倾不回答,眼神呆滞地望着地面,她的确没怎么睡好。
“是杭雨晴在床上不够配合你还是你夜夜笙歌,不行了?”夏知秋故意揶揄她,“你难得来我这里一次,要不我给你去找个让你满意的床上妖精?攻做久了,姐,偶尔做一次受也不错啊。”
攻?受?郑倾扬了扬眉,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她非要杭雨晴做攻时,对方为难又有趣的表情,大清早的,光是想起来就好笑。
杭雨晴在外面一听到这些,脸不自觉地就感觉发烫,夏知秋胡说些什么?!她和郑倾明明什么关系都没发生。夜夜笙歌?那也是郑倾和别的女人的事。
“哎!”夏知秋伸出手在郑倾面前晃了晃,“傻笑什么呢?我认真问你呢!”
郑倾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在傻笑。
“不要。”郑倾拒绝,虽说她偶尔在下面,可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才不能随随便便让别人压了去,要给,当然是要给小瞎子啊。即会矜持羞涩,偶尔又能腹黑毒舌,要是对方是小瞎子,自己无论在上在下都不吃亏。
郑倾脑海里不自禁浮现出昨夜在柔和的灯光下,杭雨晴白皙无暇的背对着自己时的情景,现在想想当时还把持得住真是为难她自己了。
夏知秋见她又笑又呆的,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自尊心大大被伤害,真是想摔椅子走人。
“姐!”夏知秋加重了声音。
“不是说不要了吗?”郑倾总算是回过了神。
夏知秋无奈地摇摇头,中杭雨晴的毒似乎比她想得还严重,目光转移到郑倾的手臂上:“手上的伤还好吗?疼吗?”
郑倾瞥了一眼纱布:“子弹都中过,怕什么疼?”
夏知秋摇头:“疼和怕疼是两回事。唉,杭雨晴要是知道你为了她那条手链,手上受了伤,差点小命都没了,估计会以为……”
“以为?以为什么?”
夏知秋笑着扬起嘴角:“以为你喜欢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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