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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境初遇小皇帝
辽境初遇小皇帝
我们踏入辽国境内之后,便奉行低调做人的原则,尽量不去招惹是非,客栈停一日即走,路上也不多管闲事,如苦行僧一般,一心只知赶路,不去横生枝节,这才使得原本崎岖漫长的路程耗时减少了一半。
如今宋辽形势紧张,宋太宗赵光义统一江南之后,十分希望收回被辽国侵占的燕云十六州,所以开始大举发动北伐战争,而我们要前往辽国都城上京,就必然要经过这燕云十六州,战火虽不至于波及平民,但是却给我们前行的道路造成了不少阻碍。
我们准备绕过战事正酣的幽州,从其他未受战乱波及的城镇进入。
几人却沉默了一路,心情沉重。
此时正是初夏,本该盎然生机、万花竞艳,但燕云十六州之前,却如深秋之景一般,萧瑟肃杀,枯枝残木在风中苟延残喘,虽然原本的尸骨已被处理干净,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血腥味与死气让人胆寒。
我亲眼看见,两方士兵如人海一般汹涌而去,互相碰撞,像滔天的两条巨浪相碰,在一番厮杀之后,又归于平静,独留下疆场之上的残肢断臂,血海横流。冲天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声声震动着我们的耳膜,颤动着我们的心灵。不同于杀手的世界,古代的战场就像一部绞肉机一般,将热血为国的忠烈之人一个个送上死神的刀刃之上,转眼间,方才才与你畅饮高谈的战友,后一秒就变为一堆无骨的烂肉,尸骨无存。
但是,这就是战争,这一幕幕凄惨的战局,让战武和离殇异常的沉默,但是我知道,从今日之后,他们会学会成长,不再孤立地看待宋辽之战。
一路无语,几经波折,我们终于暂时在燕云十六州的檀州落脚。
虽然燕云十六州早在先晋就被割让给了契丹,也就是现在的辽国,但是辽国仍采用汉族的习俗来管理这里,路上行人各色衣着皆有,呈现两种混合的型态,因为与宋朝的对峙关系,入城的手续冗杂,我们也不好特立独行,于是也在门口排起队来,却发现,这里虽汉人居多,却大多地位低下,穿的是低等的衣衫、有时惹得辽国将领不虞,还要承受一顿拳打脚踢。
烈日之下,长龙般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大家都沉默地等待着进城。
这时,我感觉到前方突然嘈杂起来,便掀开轿帘查看,发现是一位手持竹篮的中年妇女被军爷推搡倒地,那军官身上有还未干涸的鸡蛋的污渍,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些辽语,让人听不分明,但是很明显,是这女人不小心将鸡蛋打到了那军官身上,这才让那人恼羞成怒,甚至不顾及打断进城的队伍,大庭广众之下欺凌妇女。
天气炎热,烦躁的众人看那女人害的他们无法近前一步,纷纷开始咒骂起来,一时间,本是同族的汉人却帮着辽人欺负幼小,让那军爷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甚至开始动手动脚,越看,我的眉头就越发紧皱起来,战武更是恨不得立马上去揍那人一顿。
我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那军官突然一脸惶恐的离开中年妇女,肃穆站立,神色满是恭敬,然后就听见一个软糯的童声响起
“真是岂有此理,我大辽国励精图治,早已不是什么蛮夷之邦了,怎的还叫小爷看到这么一出啊?难道我大辽国的军人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挑眉一望,便发现原本位于我后方的一顶华丽的轿子中走下一个孩童,观其面目,大概八九岁左右,面色微有些苍白,却掩盖不住身上那种尊贵的傲然气势,虽年幼,但是五官出落得极其精致,双目炯炯有神,脸颊粉嫩,像是江南水乡生长出的孩子一般,粉嫩可爱,再看其身着,他一袭月白色纱衫偏襟直裰,一尘不染,没有多余的缀饰,反而腰间别着一把红宝石镶玉弯刀,熠熠生辉,一看便知其不凡。
再看他身后跟着的人,我眼中光华一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翩然居的第一位病人,自称卢邪的俊朗男子,此时他身着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腰脊挺直,面上已是透着红润,星目中透着凌厉,气势如虹,直逼向原本欺凌妇女的官爷。
“我自以为我们大辽胜者不屈人之兵,却不成想,在战争到来之时,城防兵还有心思欺凌妇女,如若在你疏忽职守之时有宋朝大军偷袭,那你是想用这檀州城陪葬么?”耶律斜言语中尽是怒气,心中对这个官兵厌恶不耻。
那人立马跪下,凄厉地哭嚎“将军,小的错了,小的不是故意疏忽职守的,是这妇人实在可恶,竟然,竟然故意将那鸡蛋扔掷到我身上,企图混乱城门的秩序。”
可是在大家都亲眼目睹这官爷的行为之后,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已然倒在地上的妇人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
“阿斜,这样的人还是尽快处理掉吧,要不大辽的名声都被他败坏了,这位大婶,你有没有事啊? ”说完那华衣小男孩就想上前询问妇女的情况,可惜电光火石之间,那原本孱弱的妇女不知何时已握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向男孩的胸前扎去,他来不及反应,还是一旁跪地的城防兵反应过来,用力一推,匕首偏离,却还是扎进了男孩的肩膀。
场面一下便混乱起来,男孩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但是眼前被制住的妇女却丝毫没有后悔之意,反而疯狂地大笑“你们这群辽狗,杀我夫君,害我全家,还想要凌辱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是死,我也要一个陪葬的,哈哈,哈哈哈。”笑着便咬舌自尽了。
而反应过来的耶律斜立马点穴为男孩止血,可是情况危急,医馆又离得较远,顿时满面愁容,但是一阵药香袭来,然后自己手中的男孩便被一个蒙面的女娃娃抱走,开始针灸诊治起来,他刚想奋起抢夺,却发现这女孩是原本翩然居的神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只要闻到她淡淡的药香,自己好像就能静下心来,全身心地信任她。
我瞥了一眼耶律斜,说道
“耶律将军,如果你再不将他移至马车内供我救治,恐怕这人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你不要误会,救他我是为了人情而来,还愣着干嘛?”
听见我的话,耶律斜只是一挑眉,然后沉默地将耶律隆绪抱到马车之上,我点中男孩的几个穴位,然后拿出银针利落地翩飞挥舞着,不出一刻钟,便成功地救回了他,不仅血止住了,他的面色也红润了些许。
但是我却发觉了一样更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这男孩无意间掉落的腰牌,正是大辽皇室才有的,再联想现在的形势,一个真相呼之欲出。。。。。
这男孩,岂不就是大辽国辽圣宗耶律隆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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