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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与寡女
“公孙奉炎的武功秘籍,踏星七诀。”尘大哥伸出手,轻叩着那张八仙桌的桌面。
手指长而细,关节明显,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踏星七诀?什么东东?”
“你不知道?”尘大哥愕然的扭头看我。
我摇摇头。
葵花宝典我是知道的,你要不要练练?
“踏星七诀是公孙奉炎自创的武功招式,尤是内功心法,凡学者,内功倍增,配合招式练习,驰骋江湖不在话下。”
敢情葵花宝典差不多,不知欲练此功是否必先自宫呢?
我在心里贱贱的想着。
“只是……”尘大哥绕开那张桌子,走至阴影处“自从公孙奉炎失踪之后,那秘籍也跟着一起失踪了。”
“哎?不会吧!那公孙不是死了吗?”
黑暗中传来他的一声轻笑,我走了过去,心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顶部月色倾洒,盖住了密室的边缘,而就在那片漆黑里,几块白森森的骸骨异常骇人。
那是一具人体的遗骨,依旧保持着背靠墙壁的样子,尘大哥就蹲在骸骨的一边,紧缩双眉。
我看着那骷髅头上的黑洞,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不觉倒退了两步。
“脊椎全断了,呵,一生浩气荡然的公孙奉炎,只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不…不会吧,这就是公孙奉炎?你怎么知道?”
尘大哥从阴暗处走了过来,指着那块骷髅说道“那人的眼角受过伤,是个独眼,这块骸骨的眼窝部分有同样的裂痕。”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开始四处打量这间密室。
空间不大,四周遍布灰尘,除了一张腐朽的八仙桌外,还有一张破烂的椅子,一只狼毫笔还有一些生宣。
宣纸的质地不错,放了十多年竟然还未泛黄。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不敢去阴暗的地方查看,生怕再挖出一具骸骨来。
而尘大哥就静静的站在月色下,垂及腰部的长发有些散乱,从脑后挽起一缕,服帖的搭在胸前,露出半截白皙的颈部,佩剑上的宝石闪亮。
清秀的脸蛋染上月光,泛着清透的光晕。
一瞬间,我放佛被雷击倒一样。
傻愣愣的看着他。
四周放佛都变得不真切,最后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猛然间,我又想起了琉玉。
想起了下午那个吻。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
我转头看了看密道,又看看上面的莲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那个,尘大哥,你怎么会来呢?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了。”
尘大哥没有接话,先是看了看我,然后解下腰间的酒壶朝我扔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打开一闻,熟悉的酒香。
甘涩甜酸,五味杂陈。
是醉生梦死。
我瞪大眼睛看向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救过你三次了。”尘大哥朝我走进几步,伸出手,帮我拂去落在肩膀上的灰尘。
我歪着头,看着几粒细微的灰尘纷纷落尽,鼻尖萦绕着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突然紧张起来。
尘大哥竟然就是斗笠大侠?
怎么会这样?斗笠大侠不是叫白止么?
“我本性宫名濯尘,自从跟随师父之后,便取了白止这个字。”
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那你今晚……”
两人的距离挨得有些近,我稍微朝外挪了挪。
“我是跟你过来的,还想问问你呢!”
上面的黑衣人不知走了没有,而密室里也没有其他退路,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准备将这件事告诉尘大哥。
其实事情不算复杂,我讲自己如何被长离挟持,并且发现字条的事简单了说了下,最关键的是,曦云山庄的阴谋。
我把我听到的所有消息串联在一起,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自从公孙奉炎死后,曦云山庄从此一蹶不振,冷修为了能让山庄再次屹立于江湖之中,召开了这次的群雄会,并用假的魂玉做饵,愿者上钩,几乎所有的江湖门派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传说中的瑰宝。再借由两日后的鉴宝讲所到的门派一网打尽。
不知是破月宫找上曦云山庄,还是曦云山庄有求于破月宫,两个门派勾结在一起,目的只为吞并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门派,雄霸天下!
武侠小说中老套的情节,这一次,竟被我撞见了
尘大哥听完我的长篇大论,眉头紧锁。
许久,才舒展眉峰看着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武林大会前一天,我至今还不知道我这枚棋子有何用。”
那日在树上,我亲耳听到冷修和长离的密谋,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例如,冷修遇将这次的阴谋嫁祸给七醉。
再例如,公孙允之其实是冷修的亲生儿子,而他根本也没傻。
傻子的眼神都是纯净的,而公孙允之看向我的眼神中,却有几分欲望。
那不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为次,我又想到冷修从未在人前介绍过他,包括那日亭中小聚,我提问的时候,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沉。
几番思量下来,总觉得有种沧海桑田的错觉。
明明看起来那么简单,却复杂到令人毛骨悚然。
尘大哥依旧静静的看着我,不做任何动作。
深邃的眼睛专注而醉人。
总觉得今晚上的他似乎不是他。
以前认识的尘大哥,冷有余而暖不足,今天晚上,他如此温柔的样子,我却从未见过。
心中有几分紧张
“其实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师傅派我兄弟二人下山,就是为了那枚魂玉。”
“呃……是吗?那……找到了没有?”
尘大哥摇摇头。
接下来的气氛又有些沉重。
“啊哈哈,没关系,慢慢找慢慢找嘛!”
我装作不在意的起身,开始四处寻找出去的密道。
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无语死的。
绕着密室走了一圈又一圈,沿墙处都是平整的石壁,别说机关,连块凸起来的石头都没。
我急得如无头苍蝇般乱撞,脚下一个不稳,仰面摔了个大马趴,瞬间灰尘四起。
“呸呸呸!咳咳咳,咳咳。”
吐掉嘴里的一口土,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靠着桌脚猛咳起来。
脑门有些痛,大概磕到石头上了。
揉了揉发酸额头,拿尘大哥递过来的酒壶漱漱口,我无奈的仰头看向无边的苍穹。
一轮明月,几点星光。
冷修院里的灯已经熄了,独留下院口的两盏。
眼前的星海斑斓广阔,我却发现了几颗不一样的星星。
比其他的星星大上许多,却不如其他的星星闪亮。
几颗星星勾连在一起,像是一幅图,又像是几个字。
赶紧找来笔墨讲这这几颗星星的位置临摹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幅图有些熟悉。
狼毫笔里有些剩余的墨汁,沾了酒还能画,画完一幅,我向旁边挪了几步,星星的方位又变了变,如此一动一画,足有七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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