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不相信爱情

作者:蚂蚁那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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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叶紫檀——
      秦川的这些铁哥儿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北方汉子。李志更像是一个大哥哥,遇事沉着冷静,很有主见。当我们六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大家为我喊:“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时,让我感动得掉下泪来。
      秦川虽然被大家说服,同意我暂时接受任命,当一段查理的助理再说,但他对我非常不放心,时常在工作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们公司规定:工作时间,不许接打私人电话;手机一律要处于静音状态。这是公司铁定的戒律,谁也不敢违背,更何况,我现在就在人力资源部总监查理套间办公室的外间办公,处于查理的眼皮子底下,他随时都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秦川给我发来的短信,我只能偷偷地扫一眼,尽可能快地删除,免得被查理发现了会有麻烦。可是,我又怕秦川不能及时得到我的信息,会替我担心……万般无奈,我只得装着去上洗手间,在洗手间里给秦川发一条四个字的短信:“平安无事!”
      频繁地上洗手间,难免被查理发现,有次他装出很关心的样子,问我:吃坏肚子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上任半个月了,我也没见查理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这一阶段查理给我布置的任务,是按照查理的指令,实施公司的裁员计划。
      虽然各部门被裁的员工人数并不是很多,但看着那些曾与我朝夕相处的同事,无论是相熟的或是不熟悉的人名,由我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出来,我都会有一种我在干着罪恶勾当的感觉。当然我也明白,职场像一个铁打的营盘,员工是流水的兵,老的走了,又有新的来了,这是经常会发生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我的心里很难承受。尤其是当我面对那些被“我”点了名,被裁掉的人,他们看我时的眼神,让我时常从梦中惊醒。我自己感觉,我已堕落为查理的一名帮凶,每天不离查理左右,紧跟着他算计人,敲掉别人的饭碗,断送人家的前程……
      同事相遇,大家仍会和我打招呼,但我明显的感觉到,人们好像都怕我,躲着我,对我敬而远之。但是,一转过身去,我的背后就有人指指戳戳:
      小妖精,你看那小屁股,扭得多性感……
      查理要被她迷死了,祸水呀……
      面对羞辱,我却不能奋起反击,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我向查理提出口头报告,要求他能放我回到财务部去,仍然干我的财务工作。我说:查理先生,您让我回财务部去吧,人力资源部的工作我做不了。
      NO,NO。查理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苔丝,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跟着我有半个月了吧?说说看,这半个月来的感想。
      感想?我觉得我变得很残忍,敲掉那么多人的饭碗……
      NO,NO,不能这样看问题,这是工作,你是在执行上级的指令。
      你没有看到那些被裁的员工看我的眼神,怨恨,仇视……
      你在乎他们的情绪?嘻嘻……查理说,他们看你的眼神也不完全是仇恨吧,不是还有那些升了职的,长了薪水的,对你阿谀奉承,恭维的人呢?他们的眼神让人看着不是很舒服吗!
      查理在背后头对总监办女秘书说:我要杀杀苔丝的傲气,又要她体会一下权力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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