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一世颂歌

作者:蚍蜉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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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爱之名3


      躺在母亲的身边,感觉身旁有温暖的气息,自从父亲去世过后,原本强势的母亲像是坍塌了整片天空,变得憔悴许多。严颂很怕相濡以沫的生活,更怕每家每户送来的好心安慰。所以,三年前,身心具疲地处理完父亲的葬礼,便匆匆告别母亲,回到了G市。剪了跟着自己三年的头发,便仿佛剪断了前尘往事。

      学校毕业后,严颂在G市找个工作是药代,原因无他,这工作相对好找,而自己要负起养家的责任,这个工作做得好钱来得也快。所以,严颂在这三年间也由一个不知茶米油盐贵的孩子独自长大独自懂事。

      在外面漂泊的久了,忘了孤单是什么滋味,每每回到家里,回到母亲的身边,严颂才觉得自己是有存在的意义。

      床上,严颂虽然累,但翻来覆去没睡着,严母心想反正睡不着,就开始了卧谈会。

      “小颂,上次你家那个男生是谁啊?”

      “妈~你怎么越来越八卦了!哪天你听到男人声音了,是不是我声带变粗了?还是你想儿子想了20多年臆想出病来了?”

      严母掐了把严颂大腿,疼得她哇哇叫:“别想糊弄过去,叫李言午吧?三年前的那个是不是?我说你们怎么又在一起了?”

      “妈,什么叫又在一起了。上两个星期一直和他们医院在合作,偶然碰上的。”

      “你们又开始没?”

      “妈妈,想什么呢,覆水还难收呢,我们没可能了。”

      “就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一个人,咱不要了。先是欺负你,让你这孩子还有了,后来就又悄无声息了。”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了,严母连转移话题:“那你还有对象没?”

      “没~”严颂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那正好,还记得和我一起工作王阿姨吗?退休后就没怎么来往,那天在菜场碰到了,说起他儿子,刚从那个什么加拿大回来,说30岁了还没女朋友呢,也在G市工作,我一听,这不凑巧嘛,约在后天咱去见一面。”

      严颂朝天花板白了个眼,“妈妈,你这么急着把我卖出去是怎样啊,能多赚点彩礼钱还是怎么啊?”

      严母又骂出了口头禅:“你个死孩子,26岁了还不谈恋爱,想做剩女是不是?”

      严颂一惊,忙说:“妈,你哪里学来的这么时髦的词儿?”

      “看《非诚勿扰》看到的,对了,要不我去帮你报名吧?”

      严颂索性作装死状,不搭理她。

      大概有半个小时后,严母进入熟睡状态。严颂侧着睡,依旧有些认床,无法安睡。忽然严颂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轻手轻脚地拿着手机跑出了卧室,一看陌生号码,疑惑地接到:“喂,请问找谁?”

      “是严小姐吗?我们这里有一位叫李言午的,被抢劫了,场面有些失控,你快过来来接他。”

      严颂默默滴下了冷汗:“呃,他出什么事了?你们哪儿的派出所?”

      “人倒是没事,鼻子在出血,就是火气很大。我们这儿是城北派出所,你认识的吧?尽快过来吧”

      “我马上来。”

      严颂急忙换了衣服拿了包就出门了,城北派出所离火车站不远,深夜出租车比较少,严颂来到路边半天也没招到车,回头去自己仓库里找出了自己高中骑的自行车,打了个气,随便擦了擦坐垫就咯噔咯噔地骑过去了。

      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派出所,值班的民警不是在卧倒着睡觉,就是和满头金黄穿着稀奇古怪的女性争吵关于特殊服务那回事,严颂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李言午的身影。还纳闷呢,正想敲响一个还在睡觉的民警时,便听到独立的那间办公室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严颂快步进去,看到李言午正在和派出所头头拍桌子,一个激动就冲进去拉住李言午的手臂,唯恐出现什么火爆的场面。派出所所长看见家属来了,立马摆手道:“快点带回去,快点带回去,大半夜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你还没说怎么找回我的皮夹呢,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什么破地方啊,警察也不管抢劫,对失主态度还那么差。”

      “警察同志,你消消气,我哥哥脑子不太正常,今晚上偷偷跑出来的,我这就带他回去。”

      “就是嘛,还是这个姑娘识相,我都过了值班时间了,一直拖着我不让我回去。”

      李言午气得鼻子里止住的血又流出来了,却被严颂大力一边道歉着一边就扯了出去。刚出门,就大骂:“李言午,你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跟警察凶起来了。你被抢劫还是他们的错呀?”

      李言午按着鼻翼,还是火气十足,“这派出所也不靠谱了,我只是要求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把我的钱包拿回来,让他们连夜出警去抓抢劫犯,但是他们都让我算了,你说,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你里面是有多值钱的东西啊,丢了就丢了,钱这东西你也不差吧?走吧,我送你去宾馆。”说着就想牵起自行车就要走。

      李言午从后面一把抱住严颂,难过得抖着音说:“严颂,皮夹里面是我最重要的东西,那是我们之间剩下唯一的合照,还有那年你在寒山寺为我求的签······严颂,我不能让一些些都离开我的,三年间我是靠着他们才活下来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要怎么活下去。”半晌,深夜寂静的派出所旁的路边,两人站了好久好久。

      严颂始终没有没有回应,她觉得至少不是这个时间点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感觉脸畔有液体湿热的感觉,以为李言午又出血了,“你鼻子好了没啊,怎么还在出血。”

      他温着鼻子说:“没再流血了。”聪明的严颂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最后在李言午的坚持下,严颂送他去住了三年前住过的那间旅馆,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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