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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缘灭
当华丽的“猎鹰”划过火烧云冲刷过的天空时,这颗散落在蓝色太平洋边缘的珍珠已在落日余晖的折射中闪耀着柔和而浓艳的光芒,热带海域独有的浅绿翠碧,从外海到海滩渐浅再从海滩延伸至内岛,远远看去就像是旋转着的蓝色丝绸舞裙上镶嵌的祖母绿宝石。
空服小姐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飞机早已降落在跑道上减速滑行。
机舱里那三人终于松了口气,终于熬过了无所事事的八小时,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阿莫士群岛共和国,塔希提。
简揉了揉眼角的太阳穴,有些步履不稳的走下舷梯,格罗莉娅和乔也是随后跟了上来,三人看着身后笔直伸向海里的跑道,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像是海面被这个钢筋水泥的剑身劈成了两半,两边的海水因为接到了神谕而自动退让两边,颇有现代摩西的意味,不禁有些为这个海中机场的设计而倾倒,只是傍晚草丛中的中的虫鸣和带着甜腻花香的温柔花香更让他们迷醉,放松的面部表情丝毫不见以往出任务时的紧张和凝重。
也许想降低他们的心理、生理防线就是他们这位委托人的意图,三个人早有默契,那就如他所愿,给他想要的假象!
扶着舷梯,格罗莉娅一拢秀发,仰望着夜空中若隐若现、低垂着的星子,由衷的感叹道:“这样的天气要真是来度假的那该多好啊!”
“没错”,乔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接着说道:“金色的阳光、蓝色的海水、洁白的沙滩、火红的比基尼女郎……90、60、90(模特国际标准胸、腰、臀)……hot!”,乔附和着格罗莉娅,“格罗莉娅,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还没等乔这边感叹完,脑袋上就吃了格罗莉娅的一记“爆栗”。
“我拜托你就不能给大家创造一个轻松、和谐、健康的精神世界么?天天的比基尼女郎你还少看了!你那《花花公子》不要在工作室里乱扔行不行!”
转而又狠狠的在乔肩上拍了一下,哼笑着:“度假?等你完成了这次任务再说吧……”,
格罗莉娅偏头一甩,一头金发飘扬在晚风中诱惑着在场所有的异性动物,格罗莉娅蓝眸微敛,万分妩媚的俯视着周围默不作声的黑衣保镖们。
“等你完成这次任务再说吧”,乔站在简的旁边甩着头小声的嘟囔着,阴阳怪气的学着格罗莉娅的声调和表情,表情生动丰富,动作十分女人。只是格罗莉娅做出来是十足十的妩媚动人,到他那里就完全走了样儿,从两旁警卫看向他那怪异的眼神就能知道了。
简感叹的看着两个完全外向的这人一道吵吵闹闹到现在居然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样子,果然,人和人的个体差异就有这么大么……
过了几秒,前方跑道拐弯处投射过来几条明亮的灯光,三台黑色的宾士车相继停在了三人的面前。
“咔”,车上前座分别下来一个黑衣墨镜男,绅士的打开后座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弯腰说道:“请三位贵宾分别上车”。
乔、简、格罗莉娅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要把他们三个拆开么?还真是谨慎小心啊……组织强调的“绝对服从”让他们三个没有任何异议只能接受安排。
乖乖上车,车门瞬间上了自动锁。
车身发动机发出低咆着,轮胎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飞驰着离去。
此时,不远处的地面控制台内静静观看的人,看到三辆车开出机场大门,消失在三个不同方向后,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露出一抹笑容,给自己点起一根烟。
暮色沉沉,面前镜子般的玻璃倒映着屋内光影的追逐,呼出的烟密密的向四周的空间袭去……
优美的旋律从琴弦上流泻,从婉转忧伤的开始慢慢到中间甜美怅惘的过度,中段色彩的明朗仿佛是对幸福和欢乐的回忆和憧憬,然后经过变奏再回归忧伤的主旋律……
爱情在这里正是被诠释为一种混合甜美与忧伤的人生体验,对于他来说,这种忧伤往往要大过那短暂即逝的甜美,《爱的忧伤》,曲如其名,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它当做手机铃声的一个原因吧。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被这一室的安静重新吞没,石田理才按下接听键。
“Boss,那三个人已经安全送达指定地点,已经由‘鹰卫’的人接手了”
呼出一抹青烟,石田理漫不经心的抚摸着腰间那冰凉的物体,手指触上那冰凉的花纹,他能感觉到它在嗜血的叫嚣,微微一笑,轻声的回应着:“这次,我们可不能再放走我可爱的小白鸽了,你说对不对?”
语气一转,“那三个人不必担心,在地下的密室里他们三个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你们只要按照原计划好好监视那个小岛就可以了,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报告!一个活的都不能放过!”
“还有,东西都到了么?”
“3架军用直升机、10艘快艇还有军火装备在今天下午两点之前都已经由当地的军部秘密送到,鹰卫都已部署好了。搜查令还有其他的法律手续都已经备齐,请您放心。只等着那三个人的‘作品’完成,就可以下令开始了!”
“哼哼……很好,算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个交易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的利润!
告诉弟兄们,今天晚上准备好了一‘血’前耻吧!”
收起手机,把剩下仍在燃烧的烟蒂狠狠地摁在操作台实木的桌面上,恩压着,烫出一个清晰的印花。
月影?
呵呵,今天让你插翅也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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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倒映在波涛起伏的海面,渐渐刮起的北风吹散水上破碎的残影,为这片热带海域带来丝丝凉气,十艘小艇在这清凉的月光下露出一大片连绵的黑影。
“Boss,人都已经安排好了,请问这三个人怎么办?”,说着,乔、格罗莉娅、简步履踉跄着被摔在地上倒作一堆……
乔躺在最下面接受身上两位美女不清的重亮,哼哼唧唧的喘着气:“格罗莉娅……简……你们……你们两个真的应该减减肥了,压……压死我了!”
“闭嘴!”,格罗莉娅挣扎着用手狠狠的捅了乔一下。
简绿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围成一圈的黑衣人,耸耸自己被绳索捆绑起来的双臂,开口道:“这原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
石田理背着光站在三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黑暗中的脸像是目的得逞的恶魔:“你们果真不寻常!”
“这样的剂量还没有让你们完全失去意识和力量,还有力气在那里打情骂俏,怎么‘十二夜’的人个个都像是踩不死的蟑螂!”
看着那三双还残留温暖的眸子在他说完之后变得冰冷,甚至能感到那眼睛里隐藏的杀气,石田理笑的更欢,“对了,我就喜欢这样的眼神 ,这样不比你们装傻的蠢样子更有活力吗?
生活在刀尖上的人有太多的人性反而是种累赘,你们就算现在能够自由的活着,但早晚会因为这样的愚昧而死掉!”
轻轻摆手,十个捧着大型保险箱的鹰卫从一边走过,整整齐齐的站在他们的面前,端平箱子,统一动作后,“啪”,箱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泛着银光的金属武器。
石田理双手轻抚着这些拥有流畅线条和外形的杀人武器,赞叹着回首看着他们,“纳米炸弹——自动搜索追踪目标,水中威力堪比鱼雷,却是有着更小的体积更快的速度,爆炸时的整篇碎片能够单独存在继续引发新一轮的爆炸,听说你是受到太阳表面活跃的黑子运动受到的启发而设计出来的,哪怕化成灰、颗粒、分子、质子、直到它不停地分裂到纳米的水平才会结束这种疯狂的自爆……而且海陆两用,你说说你这也就手臂长短粗细的东西是怎么让□□那帮疯子毁了整座卡什米尔城,能够利用爆炸时产生的震荡波引起了地壳的共鸣,地震加上环城的20个炸弹齐爆,这可是死了不少人呐!
你这女人杀起人来怎么比男人还疯狂呢?恩?
简•韦尔特?”
冷冽的绿眸在这番像是故意要激怒她的赞扬声里没有任何的变化,简倒是觉得眼前的人有够卑鄙无耻,如果说制造这种武器的她是战争罪人,那么他们这种大批购买、使用、挑起战火的人渣,那又是什么?
十枚这样的导弹,如果在这个岛国引爆,她保证不用一分钟就让美丽的太平洋岛国从世界地图上永远消失……
“哦,对了……还有我们这位,英俊潇洒的机械师。您的作品呢?”,石田理就像是博物馆里的讲解员一样,耐心的给所有的参观者讲解着一件件武器中的珍宝。
从旁边又站出来一个人,他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方形木盒,石田理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双白手套,仔细的戴上,推开那木盒,一把银色、一把黑色枪身的仿制手枪静静的躺在紫色铺底的缎布上。
“改装版的‘Desert Eagle’,大家都叫它‘□□’。0.41口径,标准6英寸精锻枪管,强化塑料握把,握把角度75°,距扳机距离70mm,握在手里,大小正合。作为一份礼物,它原本的尺寸和重量的确不怎么能让人喜欢,至少我知道我的那位朋友像来喜欢使用的都是比较轻便的武器,比如匕首。
也许曾经你有过疑问,有关于它少的有些可怜的容弹量,从七枚加到九枚,对于我来说,少了这两枚的差距对我杀人的一贯风格会产生影响。对于其他人来说,缩短了的枪管和增长的弹匣都是对这个拥有着完整结构的名枪一种极致的破坏,但我知道,你能够做到。
当然你也做到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美的比例,适当的重量,舒适的握感,依旧保留下来的优越精准性……
非它不可的最佳理由——当你对目标不只是想一枪结果那么简单,你就必须需要一把非常非常精准的武器,能够在每一次射击避开致命的部位,一点一点的将其折磨致死。
阿默恩,你没有让我失望,至少你对待你的机械没有像你选择女人一样,那么无品。”
石田理拿出那两把手枪别在后腰,然后走到格罗莉娅的面前,缓缓蹲下,抬起她光滑的下颌,凝视着那双暴怒的蓝眸,嬉笑着舔了舔嘴唇:“女人,我把最特别的东西留给了最特别的你,虽然我很欣赏你灵动的蓝眼睛,但是你的母亲没有教过你这么看人是非常不礼貌的吗?在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在你那美丽的脸上留下什么让你难忘的纪念的!”,用力的甩开,格罗莉娅疼痛的呻吟着,忍不住低咒出声。
“奥特拉小姐,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许在别的时候能让我的这帮手下产生怜香惜玉的冲动,只不过现在您这样只会让他们在我的面前体更加现出一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铁石心肠。”
石田理冷冷的说道,一边褪下手套一边等着手下检查格罗莉娅配制药物的报告,直到有人送来的报告确定这些都是安全效力正常的东西,石田理才悠闲地看了看手表,“亲爱的蓝眼睛小姐,感谢你的特制麻醉弹和神奇金创药,我相信有了你的这两个东西,我面对即将到来的枪林弹雨时大概会更轻松一些。”
转身却收起轻松调侃的样子,沉下脸来吩咐身旁:“把那个简带上要登陆的快艇,其他两个人和后方支援呆在一起,严加看守,
毫发无伤!明白吗?”
夜空点缀着漫天的繁星,空气中弥漫着热带花甜腻的香气,此情此景正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的美丽夜晚,却因为这悄悄逼近的杀戮注定了要充满流血的牺牲……
“啊……畜生!轻一点!”
“喂”格罗莉娅和乔像是破麻布袋一样被甩到了船上,“你妈没有教过你对待一位女士不能这么粗鲁么?shit!”,格罗莉娅不满的咆哮出声。
却没有人回答她,连她的“狮吼功”也只能在目前有些虚弱的身体硬件下降低好几个分贝,被马达的嗡嗡声掩盖变得含混不清,让人想到了一个三岁小孩流着口水含着根棒棒糖时发出的呜噜声。
乔枕在美人香肩上幸灾乐祸:“省省力气吧!你现在说什么人家都不会理你的,估计你这炙手可热的‘男性杀手’此时在人家眼里和辣根三文鱼没有什么区别吧……哈哈~”
格罗莉娅转忿忿的抬起头这么近的距离不能用手也不能用脚,“哐当”一声,两颗金发的头颅就撞在了一起。
“啊!你个疯女人!我的头~我天才的脑袋!撞坏了你赔我!”
“闭嘴!”,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格罗莉娅一愣,看向前方。
站在船舵前的两个黑衣人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身后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终于和她们说了上船来的第一句话。
乔像是受到了惊吓把头瑟缩在格罗莉娅的脖颈处,和脸上有些夸张的害怕表情相反,此时他的声音里却是那一惯的戏谑和沉稳。
“啧啧,这样就火了,他是小看我们了还是咱们太高估他们了?蝴蝶妹,你那药好像起作用了,咱们这得装到什么时候啊?大爷我现在手痒痒的恨,干脆把他们两个干掉好了,咱们两个直接上!”
说着,手腕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瞬间就从紧绑的绳索中释放出来,坏笑着掐了格罗莉娅丰满的翘臀一下,得意的说:“这可是月独门传授的噢”
还没得乔得意好久,就感到身后某个穴位上有种锐利的刺痛感,“臭萝卜(花心大萝卜的简称~)!现在我的针尖距离你的肌肉层还有2mm,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要实现我一直以来的愿望——为广大妇女同胞们除去一大恶!”,格罗莉娅的声音突然变得魅惑而温柔,玫瑰和依兰的浓烈香气随着她的呼吸的起伏在乔的耳边荡漾,然而那说话的内容却让乔起了一身的冷汗,“你要知道这个地方如果扎下去,微微转那么一下……也能让你剩下的时间只能望梅止渴……我的意思你知道的哟~”
“姐……您是我亲姐”
“小人错了……”,某萝卜立刻摆出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架势努力扮演好一个被下了迷药的肌无力患者,“魔女”就是“魔女”,永远这么恶劣!
乔闭起仰着头靠在塑料坐板上,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喂,怎么你的手也……”
“呵呵~”,格罗莉娅也眯着眼睛小声的回应他:“月的独门传授嘛!”
“……”,可恶,这个不讲信用的木槿。
看了《变形金钢》之后大受刺激居然觉得那个诺基亚手机机器人看起来很有意思,说什么给她做一个玩儿,就让月教他一招“独门绝招”,本来他兴致冲冲的以为是那种传说中很厉害的什么中国武术秘术,比如“葵花宝典”啊、“辟邪剑谱”什么之类的……(作:这都是哪个心怀不轨的告诉你的……==lll),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等他兴致冲冲的点名要学这两个的时候,木一脸呆掉的看着他,月也是考虑了一会儿说他不适合学那个……(作:这孩子真可怜……就没人告诉他真相么……)考虑到他是属于一旦脱离敌方控制就无性命之忧的类型,所以退而求次的教他如何开绳索、解手铐之类的自救技能……
乔现在才猛然发现,怎么大家都会啊!木用这招“空手套白狼”到底从他们这帮人身上到底捞了多少东西啊……
插播小片段之最强武功
乔:阿米尔……你天天的脑袋埋在电脑里干什么呢?
阿米尔(头也不抬):看小说……
乔:恩?什么书这么吸引你?(这死孩子以前除了和电脑以外的书连碰都不碰的啊……)
阿米尔:木老大给推荐的一本武侠书,《笑傲江湖》,说是能够增加外国人对中国古代武功的理解。
乔:噢?是么?里面的人物就像月一样强么?(对泡妞和机械以外的话题都兴趣缺缺)
阿米尔:这个不知道,但是目前为止正邪两派里武功最强的人已经出现了,一个是什么“华山”的环境管理员叫岳不群的,之前挺废的,后来偷了自己女婿的一个秘籍叫《辟邪剑谱》的小破布,就变得特别厉害了……还有反派里一直都很强的是一个不露面的山贼头头,叫什么东方不败的,他也练了一个传说中的秘籍,叫《葵花宝典》,这两个人都因为练了这个武功一统黑白两道……相当的厉害啊!(估计阿米尔还没看到不败同学翘莲花指喊“莲弟~”那章吧……)
乔(一脸不屑):这玩意儿你信吗?呲~
阿米尔(端庄且凝重):自从我看到一直骚扰木老大的一位刑侦警长被“月影”点穴,大冬天的在大厦门口保持射击动作僵了4个小时——最后被救护车拉走……我就信!这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嘛!木老大说了,以后看我表现,她可以让“月影”教我浅浅的几招,月影非常厉害!他什么都会……
乔:哦……(遁走,心想就凭哥俩这么铁关系月怎么滴也得教他两招啊,不让让阿米尔这小孩伢子抢了先!不用多,就那两本秘籍里随便来点招式就行……)
阿米尔(埋头查找中,孩子没发现萝卜已经心怀不轨的提前跑了):乔……你和木老大呆的时间比较长……我有个地方没有弄懂……书上写练那两个秘籍有个共同的前提条件,我中文不好,看不懂,问木老大她就哈哈大笑也不说……
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什么意思啊?
(抬头)
咦?人哪里去了?
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哪个人能够给这两个老外解释一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阿米尔看完全书之后大概自己也无师自通……
可怜不喜欢看书的乔,仍然喜欢在其他人面前炫耀——他的那些“皮毛”,来自“xx宝典”……
这种情况下木瑾只好忍不住感叹道:“中文,这是多么博大精深的一门语言啊……”
插播结束,转回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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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曰: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
所以,现在他们要等;
等待人类生理机能最疲惫的时刻;
等待得出最佳攻击距离的结论;
等待突袭的焦灼让对方失去理智的一刻;
等待对他石田理最有利的,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
简安静的坐在船尾的船板上,冷静的眸子。淡定的面容让对面把玩□□石田理觉得十分有趣。
着冷静的模样,使他本性出如此,还是硬装出来的伪装呢?
“聊聊天吧”,恶魔笑着说道。
简并不搭话。
眼睛观察着天上的闪烁的星子,心中的答案渐渐形成。
快艇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快的在波涛中行进了,他们现在应经关掉了引擎,靠着海浪的推力无力的在这变幻莫测的大海中漂浮。
在一轮清月的照射下,简也只能看到远处的如海兽蛰伏一般的一团阴影。
恶魔看了看表,示意手下可以开始行动。
那手下用无线电的话筒低声的说了几句,便把一个探测手掌大小的热源探测器放在水中,“咚”,入水的声音。
“一秒、两秒、三秒……”
修长的手指和着深沉的低音一下又一下的像是敲在了简的心上。
“三十秒……
我亲爱的简,让我们来打赌看看多少秒的时候这片海域会溅起美丽的浪花呢……”
“四十秒”,简缓缓的说道。
“滴…滴…”,与此同时,伸在水下的超声波收集器已经有数据显示出,刚才那小小的探测仪已经在水中被击毁了……
“喔……”
“你不仅对你的设定的攻击范围记得很清楚,连我的那份你也算的很明白嘛!”
“那为什么我们明人要说暗话呢?”
“聪明的家伙,你到底是在这到周围部署了多少的火力呢……有自动感应热源系统,我已经和我的朋友打了一个很友好的招呼呢?”
“为什么是月?”,简不仅疑惑。
“女人,你没有资格问我问题”,恶魔笑着抓起眼前女子的长发,用力的勒紧头皮。
“回答我的问题!”
黑眸中那冰冷的绿瞳里深埋着痛苦,却是连句“疼”也不吭一声……
石田理沉下脸,“来人……把那珍贵的炸弹捧过来一个,我们的贵宾需要一些漂亮的装饰”。
纤长有力的手指随着着手下流畅的线条滑动,低沉的声音中加上的一丝玩味的残酷:“你说说,我要是把你和这个东西绑在一起,扔到充气阀上,你说你会不会被你自己亲手做的炸药给炸个死无全尸呢……”
“你知道……刀枪无眼,火药也无情,我会帮你顶一个好一些的棺材送到‘十二夜’的”
“你觉得怎么样?”
简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给我地图……”
月,我只能为你们多赢取一些时间了。
“嗡嗡嗡嗡”,巨大的噪音伴着强烈的探照光束打破了夜空的安宁。
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正向他们的方向飞来的军用直升机,嘴角微不可见的露出一抹笑容,转瞬即逝,俯下身子开始在地图上标注起火力的暗藏点。
想知道么?
无妨……
反正,早在你踏入这方圆200海里的时候,就注定了你绝对不会活着再回去!
“十二夜”奉行的规则之一:
行有行规,既然拿钱做事,就要管得住自己的脑袋和嘴巴!
秘密就是秘密,说出来的就不能再算是秘密。
所以说,秘密——是只能讲给死人听的!
虽然远处的岛屿并没有因为这片海域的宁静被打扰而点亮各自码头的小型灯塔,但是遥远的夜风中送来几声微弱的犬吠,无论是什么时候,动物对危险的直觉永远比人类要敏锐的多。
此时的风平浪静之下却又波涛暗涌。
时间一分一秒的快速流过,任简再怎么拖沓也不能标不完地图上这瓶盖大小的地方。
根据地图的标注的地方,石田理调度其他九艘快艇交叉错落其间,下令在船侧两边的炸弹发射器上装好简的纳米炸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精神萎靡的简说道:“你要清楚,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谅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姑且就信你一次”
说罢,船上的黑衣人分别在弹头上安装了一个热源制导仪,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划过夜空,上空爆裂出巨大的金色枫叶图案。
那亮眼的烟花出现的一瞬间,东、西、南、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向分别停泊的快艇,呈环形撒网之势慢慢向目标中心聚集,行至100海里时同时在水下释放出第一枚炸弹,开始发动第一次攻击。
20秒后,海面上传来隆隆的轰响声,和直升机的声音不同,是那种闷闷的却有着爆发力的声音。
随着声音渐渐的近了,船上其中一个黑衣人拿着望眼镜的手渐渐变得颤抖……口齿不清的哆嗦着喊道:“快后退!浪!是巨浪!”
石田理脸色一沉,想向她的方向大步冲过来,却下一秒稳稳地抓住手边的扶手不再乱动。
还没等简反应过来,就被船身调转的巨大离心力给猛地摔到一边,“咣当”一声狠狠地撞在船壁上。迷离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简扶起身子勉强抬头,看到了难得的震撼场面。
那“隆隆”声音原是这堵有5、6层高的水墙发出的!
此时的逃亡场景就像是好莱坞灾难电影的演的那一般,巨大的水兽在船后紧追不舍,快艇在这巨浪的脚下犹如没有方向的一叶扁舟随之摇晃。巨浪渐渐从身后逼了上来,哗啦一声……海水劈头盖脸的倾斜而下。
海浪巨大的吸力顿时就把这快艇在海里卷了三圈。
简顿时晕死过去被海浪拉离船体不知冲到哪里,海面整整咆哮了二十分钟才渐渐平息,只有天空中直升飞机的盘旋声还能证明那十艘快艇方才在海面上的的确确的存在过……
又过了几十秒,恢复平静的水面上开始冒出咕咚咕咚的水泡。船体周身慢慢变大的气囊托着白色快艇的底部慢慢又浮上了水面,几个黑色的头颅伴着沉重的喘息声也从水里冒出来。
“BOSS,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先把船翻过来!”,石田理已经要接近暴怒的边缘了,他这还没有开始呢就受到了这般的重创!那堵水墙怎么出现的这么凑巧!
十分钟后,等他们气喘吁吁把快艇重新翻过来时,深蓝色天已经渐渐转为淡蓝,这是破晓前的景象。
“喂?喂?黑鹰2号听到请回答!”
还好这些快艇是阿莫士群岛共和国巡海军用船,船上的电子设备防潮防水,船体抗海浪打击能力强,即使是翻船也可以启动船体周围的充气气囊,和汽车上的安全气囊保护驾驶员安全的目的不同,这样的充气气囊能够防止沉船,是保护船体的一道安全锁,也算是没让他的计划因为这次意外的海潮而收到什么太大的影响……
“喂?喂?黑鹰5号听到请回答!”
“喂?喂?黑鹰……”
其他人在清点船上被海浪打走的物品,却发现只有简不在船上。
“BOSS,队伍都清点完毕。没有伤亡,有的船上只是丢失了几箱弹药,除此之外,在刚才的大浪里,那三个人都不见了!”,黑衣男人深深地低下头,他知道自己老大的脾气,他已经准备好收到惩罚的准备了,可是等了半天,石田理依旧在一边思考着问题,并没有说什么。
“BOSS?”
“联络一下空中,方才海面起波动的时候目标岛屿有没有什么异常?”
既然他的人都没有什么性命之忧,那三个人的失踪应该就是故意为之了,只是这三个人身上的迷药药劲儿未消,这样贸然的脱离他们未免对自己的体力太高估了些,罢了!,现在他们是生是死和他没一点相干,就算这三个现在去搬救兵、想对策,哼,他当这太平洋是他们家后院的游泳池么!慢慢游吧!
他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他们玩!
“BOSS,空中汇报说没有异动,只是海边小屋的灯都黑着,热源感应器没有感应到有生命物体,而岛中的山腹外侧建有一幢别墅,在有效范围内飞机和机器都被电磁干扰得不出准确情况,他们预测应该是全员转移到了那里。”
“好!”石田理神色一凛,“正好来个一网打尽!这倒是省的我们一个一个去抓了”,转头向手下吩咐道:“现在通知其他黑鹰,收网!”
鱼肚泛白的天光下,可以看到蓝色海面上十个黑点正在往同一圆点中心靠拢,像是慢慢抽口的布袋,要一点、一点的把逃路封死,不留余地。
“行动开始!”
石田理选的是正面对着海边小筑的方向,看着那模糊地轮廓变了有棱有角,末端犀利,心中的嗜血的渴望叫嚣的愈加厉害。
船渐渐靠岸,在离岸边15米处就停住了,黑衣卫们从舱内的军火箱内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子,用投射装置将其扔到沙滩上,等待着。
那金属盒子稳稳的落在地上,静止了一会儿,便像是有生命的一般,从盒子下方凸出两条履带,嗡嗡滑动甚是快速,头顶上伸出的小型雷达状的东西嚯嚯飞转,两侧缓缓各伸出一个网状的圆盘,前后伸缩自如。
船上的人通过一个小型的电子屏幕一边操控着机器人,一边仔细的观察屏幕上声波的变化,没过多久,屏幕上的波形骤变,连连出现紧密的高频波峰。远处的小型机器人也是身上刺目的红灯不停闪耀。
“BOSS,这沙地下埋有地雷”,黑衣卫谨慎禀报。
“呵!早料到如此,拆!”,石田理喝声道:“叫其他方位登陆的人都小心点!那边的热带树林里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埋伏”,他倒是要看看,就几个人住的原始小岛到底能抵御多长时间!
船稳稳靠岸,一名黑衣卫拿着地雷探测器先走了下去,凡是探到一个就在上面插上一枚小红旗,好在他们只是想在这地雷网中开出一条安全的路来,否则看看他一路探测过来插的小旗在这白色沙滩上形成的蜿蜒小道,数量之多,分布之杂乱,让那负责探路的黑衣卫不禁额上冒汗。
石田理等人看见辟开了半米宽的安全区域一直到达海边的生活区,便在海边将船栓了桩子,扛着军火箱子,踏着软沙亦步亦趋的走过这片雷区。
正在行走之时,猛地一下,远处爆出几声惨叫和爆炸之声,就此腾起团黑烟,隐隐的可见火光……不知是那个分队的人大意中了地方的埋伏了,这才在这破岛上呆了多长时间!
石田理心头一阵怒气,却也不问到底是哪队出了问题,冷着一张脸,吩咐众人依旧向那山头处行进。众人走到那别致精巧的木屋之前,分别小心翻上平台,持着手枪小心背贴木墙踢开木门,“啪”,木门应声而倒,没有什么异常,室内纤尘未染,看得出来常常有人打扫照顾,所有屋门都被一招“开山脚”给直接报废,石田理看着这简陋的环境,对于原非白能住下去还有“月影”的生活质量、品味颇有微词。
“这样的糟烂的屋子充其量是住着畜生才正合适,来人,烧了!省的污了眼,回了日本连人住和畜生住的地方都分不清了!”
热带天干物燥,虽然带着海边的潮气,但屋子毕竟是木料的,没用多久,贪婪的火舌就已经攀上房梁,石田理转身上了木桥,进了深林。
顷刻间,火烧连营。
方才还是充满着生活气息的地方此时变作一片火海,火苗腾腾的热气上冲,木材噼啪作响,呈摧枯拉朽之势,纷纷倒塌。
前方的道路因为身后熊熊烈焰映的一片血红,石田理隐在黑暗中的脸不禁露出畅快的笑容,这才是他好好回报当年烧他山庄的开始!
在树林里一路走来除了虫鸟微鸣,却是没有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量是他们没有时间准备部署,他们才能是一路赏着热带风光汇到了那神秘别墅的下方,那仅容一人半宽的石梯赫然映入眼帘。
“BOSS?”,石田理止步不前,只是靠在岩壁上慢慢点起一根烟,在那里吞云吐雾起来,明明是方才最着急的人现在反而是一派悠然自得。
“不急!”,那火红的烟头从嘴的上方移开,“呼……”
“现在我们已经在敌人的家门前来,想要走,除了这里并无其他出路,联络其他分队,让他们快一些,杀人么?还是人多比较有趣!”
听言,黑衣卫果然拿起无线电开始联络。
“喂……喂……”
“黑鹰听到请回答,黑鹰听到请回答……”
“BOSS,这里好像是被屏蔽了,联系不上弟兄们”,其中一位黑衣卫脸色平静的和石田理报告情况,有什么样的上司便又什么样的下属,都是一副冷淡相。
“无妨!”石田理摆摆手,“等着他们吧,先到的人补给一下火药,一会儿别说火力不足,打的不尽兴……”
大概是认为胜利女神早就站到他的一边,石田理对于手下没有比自己先到目标地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说完便退到一边检查自己手上的枪械……
一阵风吹过,浓烈的血腥味儿飘过来,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喀拉”,所有的抢都上膛,对准了身侧茂密的树林,“什么人?出来!”
呢喃的声音从树林中传了出来,一身黑衣,左臂上绣着银线“鹰”和“枫叶”图案的高大男人口中吐着血沫砰然倒地,旁边几人快步走上前探了探此人的鼻息。
“BOSS,可能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您看”,说着一把翻过这人沉重的身躯,胸前的衣襟因为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出来是被血阴湿的,湿漉漉的一大片,胸膛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外伤,眼看着昏迷中的男人又是“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的血。
石田理皱眉看着不住向外涌血的嘴无声的开阖着,急忙趴到那人的嘴边问道:“你要说什么?慢点说清楚!,你怎么受的伤?”
“石……石……”,右手轻轻的上抬,却是没有任何的力气在作出旁的动作。
石田理快速扫了一眼那肿大的右手,心中一惊,这是中毒了啊!
“什么石?”,石田理摸着他颈侧动脉的跳动已是细滑如丝,再加上声音微弱,意识涣散,嘴唇上没有沾到血液的地方已经是很深的青紫色了,这是要休克的前兆!
石田理从衣服里立刻拿出一枚格罗莉娅的药丸塞到那人的嘴里,也不管是否是对症下药了,死死的捂住他的嘴,不让上翻的血液将药顶出来!
缓了一会儿,那人的情况有些好转,但仍是说不出完整的字句,喘了一会儿,闭着眼轻声道:“蛇……树林……”
“你是说你们在树林里遭到了蛇的攻击?”
这怎么可能!这片岛屿并不是毒蛇的栖息地啊!
“还记得是什么颜色吗?”
“银……白……”
说完便是又是一阵咳喘,一口血含在口里又晕死过去。
银白色?
难道是!!!
就在询问情况的当口,已经有四个分队的人已经绕了过来。站在石壁下等着石田理的命令。
“BOSS,还有两支队伍还没……”,没等话说完,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拨草声传来,“鹰卫五、六分队报道!”
石田理皱着一双剑眉正想问问五、六队怎么如此之晚到达,只听那边闷哼一声,男人的低吼声暴雷一般凭空响起,“那边的人快向高处跑!”,话尾刚落,一大团黄色的烟雾从绿丛中散开向他们扑来,呆愣的众人猛地反应过来,推着石田理奔上石阶,有的连火药箱都是无暇顾及。
明明极短的几十阶石梯路程,此时在身后狼烟滚滚的追赶之下却是显得如此的漫长……石田理走在前面倒好说,在这一人半宽的石梯上,身后十几个大男人,再怎么快也没那海风带起的毒烟快……说时迟那时快,石田理跑上回廊,把外衣脱下捂住鼻子俯瞰下方时,除了浓烟滚滚之外在风起时可以看到歪倒在石梯上不能言语,皮肤和那烟雾相处便是满处的水泡脓包,也不知怎的,这中毒的人连声音也发不出,只是瘫在远处浑身上下抓来抓去,像是身上奇痒无比……
海风习习,不一会儿就把方才聚集的毒烟吹散,这下到时让劫后余生的人站在高处不禁浑身发冷颤抖,就算是在多么坚强的人此时也不禁心头发紧,眼眶充血,怒发冲冠!
除去在林子内受了埋伏伤亡的人数,其余的人被眼前的毒烟又削减了将近半数……鹰卫虽是杀手,也曾对猎物百般折磨过,却是不晓得自己折磨自己到死是个什么滋味。看着往日的同僚们因为刚才慢跑的哪一步,不小心吸入的那一口烟气,此时就如活死人一样歪倒在地,脸上、脖颈上凡是裸露皮肤的地方都是生满的包疮。有的人都已是把自己抓的血肉模糊,隔着衣服抓不解痒,自己便用双手将其扯碎,挠过后却是更痒,虽然此刻的浓雾没有方才浓厚,但是遇到裸露的肌肤仍是毒力超群,脓液立刻破皮而出,那手像不是自己的,抓像那还没破掉的脓包,那黄绿色的脓液便流了出来,抓向那已经溃烂的创面,没有什么可流的时候,血和着抓下的肉便沿着那伤口汩汩外冒……最让人觉得吃惊的是,扭曲的面容、极致的疼痛下,这景象就像是一场默剧,竟没有一人呼喊出声,只有那哆嗦的嘴唇在那里无声的开阖……
谅他们黑鹰卫是混□□的,常见街头巷尾火拼、械斗,却没见过这样折磨人的手法,而且是自己向自己下手!向来冷血的杀手们见到如此景象也不禁背后寒气上涌,惊叹其毒辣!
石田理一双黑眸然已赤红,拳头攥起“咔咔”直响,回首望向自己带来的30个精英被人用计毁伤过半,心中那个恨!那个怒!恨不得立刻发令直接将这岛屿夷为平地!
不!灰飞烟灭!
月影他要杀!而且要用他自己的武器把他一刀一刀的凌剐致死!
至于那个人……
让他颜面尽失,损伤甚重……
要是让他活捉,必百倍相报!
这次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大手一挥,号令弹又在凌晨大亮的天空绽放。
三条绳索垂空而下,“嗖嗖”十几个黑影立刻挤满了这回廊狭小的空间。
站在□□象征天穹的拱门前,退后两步,石田理冷声令下:“给我炸了!”
“轰隆”,木屑铁块一起飞扬,施力轻轻一推。宽大的客厅可见一排白色蛋状的物体,七个高矮胖瘦各有不同,静止的状态下实在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玄虚。
现在众人因由前车之鉴,都保持着高度谨慎、全副武装的扫视着。
好长时间没有接待过这么多人的阔大门厅,终于有了种充实的感觉。
十人向上,剩下的人继续在一楼搜查。
等到最后一个脚步的声音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时,“唰”,一道钢板插了进来,完全把二楼和一楼分开。只听楼上机枪扫射混着喊叫声在头顶轰轰作响……
石田理等人一惊之后便开始向那钢板扫射,怎奈火花四溅那钢板也是未动分毫,正在决定要不要冒险用炸弹将上方炸开,那一排七个蛋状物呼啦从圆形的身体里分出一个脑袋,冒着蓝光的眼睛在他们的身上锁定。
身侧的手臂渐渐抬高,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蓝色的光点在那黑洞前快速聚集;
电子化平淡无波的声音和人类的怒吼声一起冲破屋子的单薄的墙壁传出很远。
“FIRE!”
石田理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看着身边的人在一道道蓝光中倒下,他不是来和这种莫名其妙的机器人来战斗的!
他也不是来白白给他们送死的!、
他是复仇者!
为什么不出现?
为什么还是在用那些卑劣的伎俩!!!
枪林弹雨中,石田理穿梭其中,仰天大喊道:“月影!!!你要是个男人我们就光明正大的好好比一场!别他妈缩头缩尾的暗箭伤人!”
眼角一飘,猛然发现门厅深处的小门一片白色衣角飘过。无瑕再顾及其他,双手持枪直奔而去。
站在那并无人影的通道内,石田理发现了脚下的暗门。
浓郁的酒香从他脚下传来。
立刻,石田理一枪打碎了脚下的木板,一把掀开,纵深一跃,稳稳的就落在了地上。
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和海水的咸味儿,让石田理突然明白——这是地下直通外海的密道!
怎么?
每次伤完他的人就想跑?
石田理举起手中的手枪,在黑暗中指向了正前方……
缓声说:“好久不见了啊,我应该称你为大难不死的中国哑巴还是‘十二夜’大名鼎鼎的月影呢?”
一瞬间,四周灯火通明。
这分明是个地下储酒的地方,这一排排的高搭着的橡木桶和存放酒瓶的钢架在这空荡的地上交错穿行。
恢复一身黑袍的月傲然立于石田理的正前方,一张俊脸半隐半露,手中薄蝉似的片刀夹在指尖玩弄。
“石田当家的夜目能力也不差么?倒是久违了”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紫瞳悠悠一转,下一秒急速闪身,避开飞驰而来的子弹,手上的飞刀击出
“啪、啪”
“铛、铛”
无辜的酒瓶和橡木桶成了双方的靶子,陈年佳酿顺着破碎的瓶身桶口如涓涓细流向外喷涌……
月摇摇头,说道:“石田当家可是怨在下和非白成其好事之时未奉上一杯喜酒么?故而对我这酒桶出气?”
石田理听闻脸色更如暴风雨来临的天空,愈加的黑暗:“你碰了他?”
紫瞳一抹嘲笑望向对方的黑眸,悠然道:“石田当家怎么如此冤枉人?你情我愿何来碰不碰之说呢?”
月杀人时一向废话不多,不知怎地,此时看到石田理就想起久远之时,他在原非白唇上偷香一枚。
当时他和非白还是萍水相逢,纵是有气倒也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现在不同,那是他的人,他的心肝,他的宝贝……即使是这远久的账此时也少不得现在也来算一算!
所以说,不是男人大度,女孩子小心眼,对于“情”这一说,无妒无怒便是未到情深处。到份了,男人也一样翻旧账!小心眼!
此时“小心眼”的现任饲主看着眼前的“第三者”犹如眼中钉、肉中刺,忘了这是要杀到自家门口打算灭了他、夺他人的目的。两人就如野兽一样愤恨的对视着……手中的枪/刀暗暗瞄准……
看来,不仅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是情敌见面了,眼睛也是要红的!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又是几招拆下来,刀伤、枪伤到没有,擦伤、撞伤到是出了很多,谁让两人在酒窖这么一篇狭小的地方里就打起来了!
没有中人肉靶子的后果就是越来越多的木桶和玻璃瓶做了替死鬼!外加满室的空气飘着酒香。
闪躲间,两人不知是谁一脚踢翻了一个承重的木桶架子,这便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件一件的倾倒下去。
“哐啷……哐啷……”连续的倒塌的声音在一声清越的叫喊声中湮没。
月脸色一惊,转身便向喊声处跑去。
救人的意识早于自己的安危意识。
后背的防守便有一瞬间暴露出来……
高手过招,半招都马虎不得,虽然月当即挥出三把利刃,却是时机不准,石田理射出的子弹虽然偏了,却打入了他的右臂……
非白……
忽略这手臂上的伤,人影一闪,月急急传入倾倒木架的下方阴影处。
“月影,战斗么……不就得这样,流流血才好玩儿啊”
石田理抚摸着自己爱枪火热的枪管,眼神却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棕色的木柜下渐渐伸出来的白色衣角。
是了,他是跟着穿白衣服的人过来的,月影是黑衣服……
黑眸危险地眯起,看着那白衣一点一点的露出全身的轮廓,正当脑袋要伸出来的时候,眼前全被一件黑色绸衣所挡。
月影……
“月,你没事吧?手臂要不要紧?”,清越的男声传来,震得石田理五雷轰顶。
那个月影刚才说的不是在骗他……原来两人已是如此的亲密了!
杀了原非珏……冒出个月影……
要是再杀了月影,下一次又是谁冒出来?
原是以为这白衣天人是对那红发小子用情至深所以不能接受他,弄了半天,自己错打如意算盘却是让别人捡了便宜去!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饭!!!
石田理左手又抽出一把手枪对准了相靠的人儿,冷声道:“快分开!
原非白,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原非白被这变态折磨过一次,再见识了他的手段,听他这么一冷喝,浑身又是一激灵,月感到非白情绪的变化,用伤手单环住非白,在耳边轻道:“莫要害怕,有我在呢……”
原非白慢慢抬起头,潋滟的凤目和深情的紫瞳绞在一起,一时间难舍难分。(作:我实在时写了半天的紧张戏,受不了了……换换肉麻的写写啊~)
“”原非白,你记性怎的越来越差了?只不过是一年,你就把我写的信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啊?”,石田理举着枪笑嘻嘻的说着,脸上的神色却是想寒冰一样厚重。
是了,原非白抬手摸了摸月受伤的右臂,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犹豫了一会儿,猛地抬头,一反手,把月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也许从来没有面对过死亡时这么有勇气。
“石田理!我告诉你,我受够了!”
“因为你,我和非珏不得不分开;
因为你,非珏受了重伤忘记我;
因为你,我有家不能回只能在不同的地方游荡;
因为你,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似的活了一年!”
“像你这样永远不懂得付出只知道夺取的人,我宁愿死也不能在你的手里苟延残喘……你要杀就冲着我来好了,月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哈哈!”,石田理看着一脸慷慨就义的原非白大声笑了出来,用手晃了晃枪,脸色一凛指着月说道:“你说他无辜?”
“是谁让你陷入一年前的杀人现场?”
“是谁有杀了我四枫山庄的护卫还放了一把火烧了我的地方!”
“他不是没告诉过你吧?
月影,他就是害你落到我手上,然后又装作哑巴厨娘救你走的那个杀手!”
“月影,你怎么没有跟他说啊?”
“看来我们可怜的小白鸽以为自己遇到个好主人,实际上两个都是双手满是鲜血的残暴猎人!”,石田理看到原非白听后震惊望向月的表情,心中笃定原非白这次又是什么也不知道,嘴角的笑不禁乐的更加欢快。
“啧啧,原非白,你说说看,我们两个相比,谁才是害你命运变跌的那个人呢?”
怪不得他会救他;
怪不得他对他老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怪不得他觉得那碗海鲜粥的味道如此的熟悉;
怪不得木怎么哀求他也不曾在这里下过厨、做过饭。
就算是今天知道石田理来袭也没有和他真正的说过实话!方才看他闪躲子弹应付自如,就已经起了疑心了,就是再怎么喜欢格斗的人,也不能在这样危机的实战里如此冷静,看起来经验之丰富、老道!
原来,和那个日本变态居然是同行……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俊美无俦的男人;十几个小时前还和他翻云覆雨的男人;几个小时前固执的要让他和木他们一起出逃的男人;他从不知什么时候起一直喜欢到现在的男人……
石田理当原非白的沉默是一种否认的回答,月的脸也有些发白。
月盯着身边低着头的原非白,对石田理举起、瞄准他的枪口置若罔闻……
石田理果断的扣下扳机,月头也没有偏,眼神也没有动,一直凝在原非白身上,看到眼前的人儿不仅没有回应他的意思,那沉默好像还流露着疏远,月不仅叹得一声:“白”
像是哀求,又像是无奈。
扳机爆出的巨大声音让原非白神游的七魂六魄都统统回归本体,看到那双紫瞳凄绝的眸光,脸上不知怎的璨然一笑,扑到月的身上,滴溜溜的转了个圈。
“扑哧”,这是子弹没入肉里的声音,月一看白的背后,左胸腔上方已经以出血点为圆心扩散开来,立刻就染红的大半边的白色亚麻布衫。
“白?”怀里的人轻轻抬起头颅,嘴角缓缓流出的一缕血丝立刻就被他擦掉,
“你什么都不用说,一会儿我们就走,我们去找格罗莉娅,她是最高明的大夫……你一定要撑住,她一定您能救活你的!”,紫瞳中出现少见的慌乱……
“!@#¥%……”,原非白费力的开口嘟喃着。
“白!白你不用出声,我懂的唇语,你想说什么?”,月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急忙连点其周身几处大穴,止血,一定要止住血!
原非白笑着看了一眼月,微动口型,直到看到月的眼中重新流窜着欣喜和快乐……人才松了最后一口气,倒在了月的怀了,像是疲惫的沉沉睡去,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月小心翼翼的放下原非白,黑色的袍子慢慢的接下盖在原非白的身上。内着一层薄薄的白衫,紧身贴着,手中乌光一闪,酬情出鞘,向前大跨一步,摆出应战的架势说道:“石田理,这下我们就来好好的清算我们的帐吧!”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看我们直接选一个快速又便捷的方法吧”,石田理从刚才让他有些震惊的状况中慢慢恢复过来,乖戾的说道。
“那当然好了,求之不得……”,月伸出舌头在刀尖上□□着,“我这把匕首也是伸长时间都没有饮血了,寂寞饥渴的很呐!”
石田理伸手向背后掏去,一挥手,一把银光流窜的手枪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月影,你觉得用枪决斗怎么样?”
枪步决斗,在欧洲,尤其是在现在看来颇具浪漫色彩的19世纪之前的决斗,往往被视为绅士之间的斗争。正如肺结核曾被视为高雅的疾病,它带来的柔弱气质让人痴狂,决斗便被视为展现男性气概的最佳场所,它也理所当然被视为一种暴力艺术。
“恩?你想成为枪下的普希金?”,月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否决。
“枪下的献祭,是谁还未可知呢……”,石田理拿出另一个通体泛黑款式相同的手枪,两只一样的手枪都缓缓放在地上,把那把银枪扔到月的面前,石田理退后好几步,使自己和那把黑枪的距离保持和月那边一样的距离。
“show hand”
石田理率先把手里的枪扔到一边。
月见状也手微微一动,紫光一闪,酬情一半刀身齐齐没入水泥地下。
历史上最著名的决斗要算俄国诗人普希金和法国人德安瑟斯的决斗了。当时普希金因怀疑他的妻子纳塔莉娅与来自法国的年轻贵族德安瑟斯有染而提出决斗。按照规矩,德安瑟斯先开了枪,子弹正中普希金的胃部,这也成了诗人的致命伤。而德安瑟斯仅仅被子弹擦伤了右臂。而临终前他原谅了德安瑟斯。最后普希金终因枪伤过重在数天后死去,两个男人的恩怨就此了结。
他们之间的怨恨也是由一个“情”而生,只是月和石田理这两人的身上不仅仅是情仇那么简单,要像早已作古的那个傻瓜诗人说什么原谅之类的,那是做梦!
“轰轰”
楼板上的枪声慢慢消弥了下去……天花板上方开始哗啦哗啦开始掉下木屑和水泥钢筋的的残渣……
月冷冷道:“莫不是你那手下里面有那心没长全的人用火箭筒轰了我这楼吧?”
石田理微笑回应着:“估计是杀完人了手里痒痒,反正你马上要去阴曹地府,等你下去了我再好好给你烧一套别墅,赔个不是~”
“呵!杀人?”月呲笑一声回看着石田理。
“你也别做梦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妨告诉你,就现在这楼里面,要说是好好的活人大概也就剩你我而已”。
“你们能走到这别墅了,若没有简的帮忙怎么能损伤甚少啊……”
“别说你们还是夜里来袭,就是白天你们白天鬼鬼祟祟的潜在旁地儿,雷达卫星也早就侦测到了你们的位置,美军的军用卫星侦测地面,连个头发丝儿都不会漏过的!何况是你们搞出那么大的阵容,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全岛早就进入了警戒状态。”
“对了?
你看到海蛇的那银白的皮肤多么美丽啊!离了海水就只能任听摆布,你说说看,这个活的毒暗器怎么样?
啊……还有那些爆炸般的艺术,简和格罗莉娅的能力的完美结合,您相必也很欣赏吧?”
“恩,忘了告诉您了,你要是想大开杀戒估计也没有那机会了,岛上那老老小小早就离开了,现在,大概早就离开太平洋了吧?”
月不停地用语言刺激着石田理,似乎想是让他激怒。
石田理也不愧是个□□上的人物,此时不但没有受到月的挑拨反倒冷静下来看着他,斟酌了一会儿,说道:“我派了三架直升机监视你们,海上空中绝无可能……但你这水下密道到是个逃生的好地方,莫不是趁着当时的海上巨浪爆发时随着跑了?这楼上楼下全留下了一楼那样的战斗机器人?”
月笑而不答。
天花板上的灯摇了三摇忽的坠在地上,室内顿时昏然一半。
月看着刚才渐渐停止的坍塌又重新开始,这是掏空了半个山体建的房子,刚才定是打中了承重的柱子,上面这是撑不住了……
方才他摸非白的颈子那里还有搏动,应该是没有打到心脏上,但是也不能拖太久,不然……可能真的会没有救!
“开始吧……既然你已经提议了”。
月拿起手枪在手里细细的摩挲着,拉出弹匣,里面有九发子弹。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开始……你我就用这九发子弹,在用光之前,分出胜负!”
“好!”
话音未落,两人身形一具后跃大步,九发子弹,九次活命的机会。
电光火石之间火星四溅,时间像是在这里停止了流动一般,只有长短距离的射击声和刻意控制的气息在此时格外明显。
石田理耳边枪声如雷鸣,眼前大团的火花从枪管中爆出亮如白昼……那子弹超速飞行带起空气的波动,沿着笔直的轨迹滑向阴暗处隐身的月。
却没想到中间子弹被另一枚半路拦截,两枚高速飞行的子弹像是碰撞的小行星,“嘭”的一声,半空中橘黄色的火焰如盛放的烟花,两人昏暗中身影均是屹立不动。下一秒,站立的位置又只留下一缕清风……
短短几分钟,已浪费了六枚子弹,石田理有些懊悔,按照他的预想是这月影在用枪这方面不如他,再加上他刚才为救原非白右臂还受了枪伤,只能左手持枪,本应这样的形势对他最有利,却没成想,这月影枪法不仅不弱,还是和他一样左右都换手自如!
两方互攻之下竟是没人占到谁的便宜,一时间陷入了人焦灼的状态,石田理蹲靠在木桶旁边计算着对方和自己的子弹数……
如果八发之内没有办法杀了他,那第九发的秘密……
他们一番激战后,这天花板坍塌之势越发的快了,一段承重的木柱残片突然从那天花板上的窟窿里掉下来,好巧不巧的往原非白躺的方向砸去。
月影大惊,石田理大喜。
这就是命!
黑影快速的起落一掠,原非白刚才躺的地方早已是一堆木屑了……
轻轻的放下原非白,月撕开黑袍的下摆快速的在左小腿上紧紧的绕了三圈固定,一阵麻感立刻就传向四肢百骸……
“你!”月挣扎着站起来,靠在墙上深深浅浅的运气,感到左腿的知觉在渐渐的消失,举枪的手却毫不含糊和石田理举起的黝黑枪口相对。
“这子弹里有麻药!”
石田理嘻嘻一笑:“段月容啊~段月容~”
“你说说看你什么时候能够不这么自负呢?”
“现在,别说你这腿,就是再过一会儿,你这整个身子也会麻掉……我现在还有两颗子弹,你刚才为了救原非白,为了挡我的子弹已用了一颗,再想瞄准我怎奈连站都站不住了……白白又浪费了一枚不是?”
“二对一”
“怎么看来好似都是我完胜!”
“放心!这是‘医学魔女’配的药,它只能慢慢麻痹你的运动神经,不会对你聪明的大脑造成任何的影响,相反,还会让你的感官功能比平时敏锐好几十倍!”
“听说过凌迟么?”
“我想你一定知道,眼神不要那么暗淡无光嘛!再过一会儿,我便用你那削铁如泥的酬情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挂下来……就是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武器饮血吃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月脸色微变,修长结实的手依然扣押着扳机,瞄准石田理,意图保持安全距离。
“没用的!你就剩一颗子弹了……你那手怎么还……”
“嘭”
“……在抖……”
这不可能!
石田理看着做胸上快速扩散开的血迹,嘴角的血开始不住的外溢……
不可能!
他明明检查过这枪的确是按照他的设计打造的!
最后一枚的子弹,
怎么会……这最后一枚子弹为何贯穿的是他的胸膛!
手想抬起,却因为麻药的效力和子弹高强度穿透力带来的疼痛而不听自己意识的控制了。
“对于‘十二夜’,你还不够了解,石田君……”,月把手中的枪扔到他的面前。
“‘十二夜’的人虽然会听从组织的安排、接收任务,但……一板一眼、完全服从可不会是他们的行事风格!呵呵~乔有个坏习惯,对于他不太喜欢的顾客,向来都是要戏弄一番的……”
“从你给我那把枪时,我就发现有问题了,乔喜欢在枪身上刻上花花公子的兔子脑袋,算是忠实读者的一种膜拜方式吧,这次也不差。”
“□□,出名的弊端之一就是它的重量,而你给我的这把枪却没有那么坠人的重量,想必是用了什么新材料吧?你也是用枪的高手,这点重量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让乔采用新的材料,一定也会有你的其他用意,这是其一;
再者,弹匣拉开的时候,我故意把话题转移到容量上,是因为我发现了那最后一枚子弹的异常,和前几个比较,直径稍微大了些,也就1mm左右吧,这些细微之处,平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对于我来说,性命攸关的东西,再废些心思去记也是值得的。
因为是最后一枚,又是毫米的差距,卡槽做的稍微深一些,也是没有人会发现的。只是这是你给的枪,我怎么能不小心呢?”
“中国有句古话讲的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这1mm的准度也足够让如此精细的枪械卡膛爆炸,你让乔把保险和枪管后方的材料硬性降低,不就是想让撞针提前撞击底火么?
一旦弹壳里的火药被点燃,其燃烧后产生大量气体,由于枪管里子弹被卡,所以气体会使弹壳剧烈膨胀以至撕裂,然后沿着缝隙冲出,而弹头没有足够的推力,不能飞出枪膛,气体全部从手枪后座材料硬性较低处冲出,我若是要瞄的准,需要眼睛和准星保持一致。换句话说,我瞄的越准,对着我自己的脑袋越是精准……
利用‘炸膛’这招也是难为你了!”
“所以我等着,并不揭穿你。
因为既然乔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留下痕迹给我看,相必也会有他的道理。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这是移花接木。
方才我也才明白……
石田君你太自负!不然作为‘神枪手’的你不会感觉不到枪膛上异常的滚烫温度吧!”
“万物阴阳自有定数,凡是有利便有一弊。
也许你没有发现,但是我想乔发现了,你那新材料的膨胀系数应该比用于锻造正常枪支的合金系数略高。”
“金属的特性——热胀冷缩”
“你那子弹多出的1mm,在发出八发子弹后产生异常高热高压足以将这枪膛的材料吸热膨胀,那致命的1mm差距也就不复存在了。”
“是故,这最后一枪不仅不仅没有如你所愿炸膛,反而送你上了西天!”
“你不必用那受骗的眼神如此看我”,月有些自嘲的说道。
“我刚才说的都是推论,最后那一枪瞄准你的时候我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月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我相信乔!”
“一个团队,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乔通过你的手把这把枪交给我了,就是安全的表示。”
“石田君,你不相信别人,所以你总是孤单的一个人”,月顿了顿,转身抱起原非白,背对着血泊中的人叹道:“也许这家伙本应是能改变你命运的人,让这个世界上少了一名嗜血黑暗的石田君,可是命运却把他推到我的手里。
你我都明白,黑暗里的阳光,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放手……”
石田理渡着一口气伏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人的一举一动,失血过多导致眼前的人影早已模糊,唯一明亮的就是那抹孱弱的白色身影……
生不同时,死则同穴。
最后一点清明中,手指慢慢移向身侧。
月站在墙前用手肘向前一按,密门缓缓打开,一个椭圆形的密闭舱,出现在眼前,月动作轻柔的把原非白放置好,回首看着舱门慢慢合上。
弥留的门缝里,石田理突然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月心中一惊。
那嘴唇无声的说着:
“一起……死吧!”
“轰!”
“轰!”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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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天终破晓,一轮新日徐徐升起。
与此同时,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小岛屿整个笼罩在浓密的黑烟和扑起的灰尘中。
山崩地裂,火焰冲天,与朝霞将一片蓝天染成血红……
“月……哥……哥……”
大海中飘荡的快艇上,绿衣女子悲愤的哭喊着。
“别拦着我,我要过去!”
“格洛莉娅,乔,快摁住她!”,一头亚麻色长发的女人急忙搂住绿衣女子的纤腰,阻止其跳海之势。
“哥……木就不应该走……”,绿衣的娇小女子颓然倒地,身旁围着两女一男,面色均是担忧之色。
“木,月他们一定没事的,他们一定会逃出来的”,金发女子温言相劝。
“呜……呜……简的炸药……”
“啊?那是乔看错了……”金发女子立刻踢了身边金发男人一脚。
都怪某人刚才嘴巴那么快说漏嘴了吧!
这下可麻烦了!
哄来哄去,却只让那小小的身影爆发出越加洪亮的抽泣……
其他三人没法,只好看向远方屏息以待。
希望,
这次他也能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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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时报》
20xx年x月x日凌晨,阿莫士群岛共和国的某坐小岛因为地壳变动产生里氏9级地震,整个岛屿全部沉入海里,不复存在。地震专家猜测是因为印度洋海啸引起的“后遗效应”,不会大范围的影响地壳活动。
由于当时在岛上的游客并未得到灾前预测,不幸罹难,其中包括一名日本著名企业家,因此塔希提周边的旅游业遭到严重的影响……
《日朝闻社》
本岛第一□□组织山口组继任人石田理先生出差国外,不幸在当地地震中遇难……
*
“哇!不是吧?
政府干预写出来的差这么多!”
乔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沓报纸不停地翻着,无奈的扯了扯颈口的领带。
“难道你想让记者好好写写咱们当时如何勇敢的趁着海浪来袭的时候跳下船,潜伏在那船舱下面跟着他们一路到月的小岛,然后趁他们上岸后偷偷开走快艇,破坏其他船的发动机逃跑的全过程吗?”,格洛丽亚白了对方一眼。
能在外海碰到木他们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小岛爆炸,月没出现却让他们着实的焦心了好久,于是大家只好返回小岛周围守在那里等着月出来……
一直等到远远地都能看见塔希提的海警旗帜,逼的大家都不得不走了,可这时候木这犟丫头说什么也不离开……
真庆幸格洛莉娅身上的麻醉剂还没有被用光。
月,一定会没事儿的!
众人怀着有些内疚的心情开着快艇立刻离开犯罪现场,却在回塔希提的路上遇到他们的逃生舱……
呵!两个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被震荡波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格洛莉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月的小情人救回来。
“咱们这么曲折的故事情节到了它这报纸上就变成短短几十字的天灾人祸!
这年头的人都喜欢偷工减料么!”
休息室里,格洛莉娅靠在沙发里悠闲的喝着咖啡看着乔捧着报纸在一边大呼小叫。
“木,都过去好几天了,你别还是这样闷闷不乐了”,简坐在木槿的身边安慰她。
“哼!生气?
我才不稀罕呢!”,撅着嘴,木愤愤的把刚掏出来手机又塞回口袋里。
“打打闹闹都习惯啦~就你还是把她当小孩子看,简~”,格洛莉娅摆摆手说道,“想想看,毕竟自己的哥哥跑去新婚蜜月游山玩水,自己却只能呆在这个万年不变的地方做千篇一律的事情,确实让人生气啊~”
“咳咳……虽然是在这里比较隐秘,但别忘了他现在早就不在这里了,以后提起来还是小心一些吧~
毕竟这是他的愿望,要是被其他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又免不了一场风雨,还是让他们自己过自己的如意小日子吧……”,简把玩着手心里的那抹艳红看了看其他人,“真是羡慕他,我也好想找一个爱人去环球旅行呢……”
“叮~叮~叮~”
不切实际的幻想被铃声打断,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查看短讯。
面面相觑,仰天长叹:“又是任务!!!”
这样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他们也要出去放松放松嘛!他们也想好好谈个恋爱嘛!
要是真想等到这么一天还不如做梦来得快……
一转眼,方才温馨融融的休息室此刻又变的空旷,桌上留下的那抹红色的流苏在阳光下像是有生命般的静静流淌,充满着新生的活力和喜悦。
*
家族财产的纠纷案、SK公司从地下经营转到地上、寰亚大换血后正如虚弱的病人处于调整期,弄不好会溶血不良死掉也未可知……再加上八卦杂志和社会上对他的勇敢出柜和家族问题褒贬不一、老头子被送进看护医院软禁,原氏兄妹僵而不死三天两头的对他寻兹挑衅,这副身体又在复健项目上投入的时间越来越多,这些凡尘杂事让他有些不堪重负……
纵然现在的他可以在拐杖的辅助下慢慢行走,宋明磊在生活、工作上多加照顾,近日这头痛的毛病确实越演越烈……让他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每当他在睡觉或是精神力特别集中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一个身影来打扰他,这人分明他很熟悉却总是看不清对方的脸,这让他总是在清醒的时候处于莫名的烦躁之中。
医生说这是脑袋里血块慢慢被吸收时对神经产生的副影响,换句话说,等到他脑袋里的血块消失的时候,他就能把那该死的拐杖撇到一边与常人无异,头痛的毛病也会不治而愈。
不过从他去医生那里看了这头痛的毛病回来之后宋明磊就一直有些阴郁,他能察觉到……但是他不知怎么有种感觉,他并不真正在乎磊的感受,特别是他前些日子他和磊在媒体面前激吻向全世界宣布他大方出柜……
那时他的这种异样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强烈,有哪里倒底不对劲!他却说不上来……
可是,面对宋明磊的温柔照顾,他只好将这样的事情归罪于他最近工作的压力和负担实在太大了。
今晚也和每个晚上没有什么不同,宋明磊按照医生的嘱托哄着原非珏早早睡觉,自己替珏先去处理其他剩下不重要的事务,临近十点他才做完今天所有的工作包括制定明天的计划。
一如往常走向他们的卧室,推开门,淡淡的熏香在室内萦绕不散,让他有种头脑晕厥的感受。
阳台的窗户大敞着,纱帘在微微的随风摇动。
视线再一动,却被另一道不属于这里的身影给震在当场。
宋明磊立刻回手拉开书柜的抽屉,还没等手指碰到冰凉的金属物体,突然脖颈上一凉,锐利的痛觉立刻传到四肢百骸,看起来无法反抗,那么只好被一把紫光流溢的匕首逼向角落,随着身后的人站定不动。
既然身不能动,声也不能发,那就只能用眼神了。
于是,宋明磊狠狠地瞪着。
那如玉般温润的男人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般,一双眼盈盈望在原非珏的脸上,像是要把这面容重新刻在脑子里一般。
没等宋明磊忍不住出声,突然从耳边传来凉凉的声音:“你要是再这么看下去,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在他脸上划两刀……”
这时,原非白才抬起头看着对面耍无赖痞痞威胁他的男人,月。
“你这又吃的什么飞醋!我既然答应了你,你也须遵守你答应的事情!”
说着,缓缓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愣在一边的宋明磊。
“你放心,我不再和你抢他了。
这次我只来最后瞧他一眼,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缓缓走到宋明磊面前,原非白微微一笑满室月光也黯然失色:“你将他照顾的很好,我想你也无需我谢你,你的心情我多少现在也能够体谅了……”
“只是有一样,我想要走之前拜托你,劝劝他对其他兄弟姐妹手下留情……毕竟,大家仍是亲人……
至于我这个死人,只要他顾及兄弟情分每年在我坟头一束梅花即可,这便是份代表我们年少情意的心意。”
“你……咳咳……”,略显消瘦的纤长手指紧忙捂住嘴巴,但却不能完全阻止发出声音,几声轻咳仍是从指缝间逸出……
三个人都不由得屏气回首看着床上的睡觉的原非珏,确定其并没有清醒的意思后,原非白和宋明磊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
“你什么啊?你身子刚好就不要多说了!
人也看过了,说也说完了,不要啰嗦!快走!”,宋明磊眼前一晃,脖颈上的刀早已不知踪影,一长发黑袍男子万般怜惜的抱着那白色衣服的人儿转过头来,一双琉璃紫眸流光溢彩荡漾着万般的柔情,却是看向他时冷光回转、戾气丛生。纵是如此,那俊美无暇的面容也让宋明磊为之呼吸一滞。
好俊的人,好俊的身手!
“你那心肝吸了点迷药,睡过去了,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紫瞳中流露出不屑和讥诮的神色。
“你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既然你选择了瞒下去,你这辈子便要继续瞒得他滴水不漏……我和那石田理不一样,要是你这心肝哪天想起来了,万一冲到我面前我可不会送他一颗子弹让他他瘫痪半年完事,总是要让他去地下好好和那前情敌好好一叙。”
说罢,不顾原非白在怀中怒目而视,在宋明磊面前便伏下身子吻得原非白气喘连连,心中直呼混蛋。
那黑袍人傲然一笑,便抱着怀里的人冲向阳台,一瞬间便消失在夜空中。
像是才反应过来对方在用珏的性命作赌注向自己警告,宋明磊连忙扑到床上,狠狠的搂住没有知觉的熟睡的人儿嘴里喃喃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会!”
被紧紧搂住的原非珏不知怎么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一抹微笑,那是在梦里开心的微笑。
今晚,他又梦到那个神秘的人了!
感觉从未那么的真实,
那零零碎碎的回忆渐渐拼凑起一个个连贯的画面……
那年的湖边,有个秀气的小男孩惊了他的鸟……
他和他的初相遇。
“你好,我是老四,原非珏,以后请多指教啦~”男孩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年的学校走廊,一个脆弱的小男孩知道了自己作为工具的悲哀。
他和他惺惺相惜。
小男孩当时听完冲动的就要往学校外冲,他把他死死的抱住吼道:“你要干什么去!你疯了?”
“我没疯,我要替我的母亲报仇!你放开我!你懂什么?你懂失去至亲的痛苦吗?被母亲放弃,被父亲利用?不,他不在是我的父亲了。”
他笑着劝着他等到羽翼丰满的哪一刻:“给自己十年的时间韬光养晦,你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说是吗?我的三哥。”
那年的春夜,他知道了自己的心动和情动……
那年的拼死相救,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心。
“对不起,我说谎了,我爱他”
那今日始终轻喃在耳边不清的话语终于在今夜的梦里变得清晰……
“偷偷的告诉你,我爱你,久到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你要还我欠我的情债,这辈子还不完就下辈子、下下辈子到每一生、每一世、每一个轮回,放心,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等你来为我敲开幸福的大门……所以,快快醒来吧”
那神秘的面容也渐渐有了轮廓……
那洁白如玉的脸庞
潋滟的凤目
羞涩的向他微微笑着
轻唤一声
“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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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不能让小红毛想起来,关键是,不让他想起来我怎么能虐他啊!